<p class="ql-block"> <b> 第二天冒小雨参加当地旅行社的“扶贫旅游项目”。早晨等旅游大巴，我被一位矮个、身形如橄榄球的女导游带进一家旅游公司接待厅。闲得无聊，与一位坐在前台，白胖得像观音的女接待员（莫非凤凰土著女性胖子多？）闲聊。</b></p><p class="ql-block"><b> “这里还办‘梵净山一日游’吗？”其实，我早就问过“边城石锅鱼”旁旅行社的门店，情况已明，属没话找话。</b></p><p class="ql-block"><b> “早停啦。现在去的人太少，成团很难。不过，你要真想去，我可以给你单独安排。”</b></p><p class="ql-block"><b> 一张嘴果然三分利。梵净山是此行的预定项目，专留了一天时间。我虽不信宗教，却因审美、猎奇、喜新（没去过），游览过四大佛教名山，仅剩“梵净”，因而成梦。眼下，独往成了唯一方式。两年多前，我与老婆随30人大团游完临夏、甘南、四川诺尔盖；后加入5人小团去张掖赏“七彩丹霞”；最后奔天水，登麦积山、游水帘洞，是旅行社一辆新的SUV送我俩“独往”。这种方式虽不“低碳”，却自由、轻松，还利于对景观“深耕”，感觉特别好。</b></p><p class="ql-block"><b> “给我派车要多少钱？”老婆去年摔坏髋骨，更换的零部件不如原装的灵光，因此我开始天马行空，独往独来。</b></p><p class="ql-block"><b> “600元。”观音脱口而出，还附声明：“这只是车费。门票、观光车、缆车费用等自理。”。</b></p><p class="ql-block"><b> “那么贵？只有120多公里嘛。”我暗自与甘肃单车奔天水比价，还掂量了近几年物价指数在600元中所占权数，似乎可以接受。实际上再贵也得去：这里到梵净山路好，方便啊。</b></p><p class="ql-block"><b> “不贵。来回得240多公里，加上高速公路费，司机一天的劳务费，车辆也一天没有别的收入。我们旅行社讲诚信，不会多收你的。”观音斩钉截铁。</b></p><p class="ql-block"><b> 我朝柜台砸下一拳：“600元。明天出发。我要SUV，车龄3年内，为保安全”。我追加了合同条款。</b></p><p class="ql-block"><b> “行，SUV，给你派辆新车，司机也是老手，保证安全。”观音胸有成竹，满面笑容。</b></p><p class="ql-block"><b> 成交。“微信支付”600元。</b></p> <p class="ql-block">当地旅行社推荐的“扶贫旅游项目”-湘西-竹山苗寨景区-竹山村-纯苗民居住区</p> <p class="ql-block">竹山村的民俗表演</p> <p class="ql-block">将旅游团的团餐打造成苗寨婚礼的“喜宴”-让每个游客走进民俗表演项目中去</p> <p class="ql-block">竹山村典型的苗族石寨建筑群</p> <p class="ql-block">竹山村脱贫的项目-制作苗家工艺品</p> <p class="ql-block"> <b>当晚，凤凰古城就下开了雨。我急忙查看梵净山天气，糟了，那里今、明都是雨。付款、拿收据，就是订了合同，对双方有约束力，又一次雨中游！当年我们老两口在恒山冒着瓢泼大雨登山的情景，次年在衡山山坳，我俩被大雨逼进一家山间旅店的“滴水洞”，一面墙壁上贴长进来一片鲜活的树根，墙面淌水、房顶滴水的情景再现。雨中艰难，却也是特殊的经历。我努力夯实心理承受力。</b></p><p class="ql-block"><b> 然而，明智的选择是取消梵净山之行。可如何向观音开口？</b></p><p class="ql-block"><b> 因后天一早乘高铁转移芙蓉镇，凤凰古城的雨夜怂恿我出门作第二次夜游。打着伞，我又通过彩灯斑斓的雪桥，把上次从沱江左岸看右岸的视野扭转180度：从右岸观左岸。</b></p><p class="ql-block"><b> 下桥后我刚拍了一张雨中雪桥的照片，手机便铃声大作。</b></p><p class="ql-block"><b> “您是×总吗？。”说话的正是观音：“现在下着大雨了，明天您还能去梵净山吗？”</b></p><p class="ql-block"><b> 我这个没出息、从未尝过“总”滋味的退休老头，仅花600元租车，就被提拔为“总”，哪里还有“反悔”的勇气：“我也正犹豫着呢，下着大雨，去……还是不去……也许明天……雨不会停？”球是被踢回去了，那话我自己都觉得别扭，还不如人家哈姆雷特干脆利落：“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b></p><p class="ql-block"><b> “车给您安排好了，照片发您手机了，是新车。司机是我亲戚，老驾驶员，常跑山路，安全问题您不用担心。”</b></p><p class="ql-block"><b> “嗯，好的，好的……”我已读过微信，照片上是一辆崭新的白色“现代”SUV。她的意思，还希望我能成行，“×总”不便违约啊。</b></p><p class="ql-block"><b> “要不我现在和景区联系一下，咨询明天当地的天气，如果有雾，什么也看不见，去了也是白去。我一会儿给您回话？”她好像给了我新的出路。</b></p><p class="ql-block"><b> 我连忙回答：“好的！好的！”</b></p><p class="ql-block"><b> 在游客的嘈杂声和雨声中接听电话很不方便，我取消了夜游。</b></p><p class="ql-block"><b> 回到客栈，雨越下越大。窗下，江中调节水位的跳跳桥（兼矮坝）“哗哗”的泄流声越来越响。我懒洋洋地躺下了。</b></p><p class="ql-block"><b> 约10点多钟，手机铃又响：</b></p><p class="ql-block"><b> 观音的话声中不无兴奋：“×总啊，我问好了，明天梵净山全天阴天，没有雨，也没有雾！”</b></p><p class="ql-block"><b> “不下雨太好了，明天出发！”“×总”从床上坐了起来，精神振奋。</b></p><p class="ql-block"><b> “明天上午9点，司机在南华门公安岗亭边等您。”</b></p><p class="ql-block"><b> “好。九点，我提前到！”</b></p><p class="ql-block"><b> 早上我醒来时刚过5点。坏啦，外面还是昨夜那倒霉的哗哗雨声和沱江令人揪心的水流冲击声。我赶紧拉开窗帘，老天爷黑着脸，外面阴沉如夜，雨声均匀紧凑，显得特别耐心，像要把事情做绝。这是“留人天”啊，取消梵净山之行的念头又浮了上来，却仍无蓄积起毁约的勇气。</b></p><p class="ql-block"><b> 眼前的形势“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7点钟，我吃罢早饭，收拾停当，准备到时候硬着头皮冒雨闯南华门。</b></p><p class="ql-block"><b> 这时，观音电话又来：“×总啊，雨没停啊，您还能去吗？我看就别去了，下雨爬山一是有危险，二是很可能在雨雾中什么也看不到呢。”</b></p><p class="ql-block"><b> 劝我别去，可是对方提供的下驴顺坡：“我想也是呢。”我顺水推舟，没好意思打探“违约金几何”。</b></p><p class="ql-block"><b> “那就别去了，我全额退款。钱马上回你微信，你收一下就行。”</b></p><p class="ql-block"><b> 完全出乎预料！真是观音哎：“谢谢！谢谢！谢谢！当下时兴无利不起早，可你，白天、晚上地为我操心，最后还是一桩不挣钱的买卖。真是不好意思啊。”</b></p><p class="ql-block"><b> “那有什么，不能损害客户利益嘛，公司应当这样做的。”她的语气诚恳。</b></p><p class="ql-block"><b> 600个圆如数退还。</b></p> <p class="ql-block">与当地旅行社确定单车去梵净山的晚上-大雨开始哗哗地下开了</p> <p class="ql-block">站在雨中接听旅行社接待员的电话不方便-我从便桥上赶回客栈</p> <p class="ql-block">旅行社长得白胖如观音的接待员替我安排的赴梵净山的新车</p> <p class="ql-block">预定去梵净山的早上-雨还在下-这是沱江中控制水位的矮坝在泄水</p> <p class="ql-block">取消梵净山之行-我打着雨伞再进古城“补课”</p> <p class="ql-block">雨中凤凰古城-流过景区的沱江</p> <p class="ql-block"> <b> 8:30，我只能打着雨伞再一次走进古城，去几个没到过的景点补课（包括前文已交代过的二进陈斗南将军宅院的情景）。约10:00，我出了“熊希龄先生故居”，雨已经完全停了。当我回到沱江边的古城墙下时，前方竟闪出了一大片蓝天，金色的阳光已洒在湿漉漉的红色地砖路上，天在彻底转晴！</b></p><p class="ql-block"><b> 我动过与观音再联系的念头，很快被理智否决。</b></p><p class="ql-block"><b> 梵净之梦还得续写下去。我好悔。我悔没能将硬着头皮进行到底，悔错失了一次与梵净山离得如此之近的机会，悔差一点就搭上“送我上青云”的“现代SUV”，成就尽览佛教名山的夙愿。</b></p><p class="ql-block"><b> 阳光下，我在吞咽着后悔药的同时，努力剔除“观音多事”的机会主义“一闪念”，最终保持了对那家旅游公司和观音的感激之情。</b></p> <p class="ql-block">雨中“凤凰”</p> <p class="ql-block">田君健将军故居</p> <p class="ql-block">故居内的镇筸湘军历史展览</p> <p class="ql-block">走出熊希龄先生故居-雨停了</p> <p class="ql-block">雨后古城小巷</p> <p class="ql-block">具有鲜明的湘西民族风格的“遐昌阁”</p> <p class="ql-block">雨后-凤凰古城的吊脚楼群</p> <p class="ql-block">雨后的古街</p> <p class="ql-block">雨后的古街格外清静</p> <p class="ql-block">上午10:00-走回城墙边-天空正在整体放晴-我好悔-与梵净山失之交臂-后悔未能将硬着头皮奔梵净进行到底-不过我还是对那家旅行社和接待员保持了尊敬与感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