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

晨

烤烟包围着三弟家的小洋房 记录美好分享感动〔三弟的烟叶经济〕 备耕烟地起垄 〔手足〕——我👁中的三弟＂高忍，贵让，心善，埋头，負重。＂一个把＂容，度，和；弱，品，德；笨，根，本＂九个字做到了极值的中国农民。——在这里权且做为题记 老三，一个双手老萤、脸色坳黑、生活简单、不修边幅、🈵是自信、手持B2的汉子，已有二十年驾龄的老农用车手，家中小型农业机械一应俱全。 他在我们众姊妹中排六，兄弟间称老三（三弟），本名一个寿字，小来家人们都随口叫他〔寿娃子〕权当顺口的乳名。童年牧羊，少年读书，高考不递，回家种地。从〇起步，架板起屋，奉媒成婚，与农为伍，财源种烟……不知不觉地已到五十开外。真个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喂，喂！田里活路搞得咋样哒……＂晚饭后散步时，我总喜欢打开手机找三弟聊些家长理短，家乡动态，问这问那。若是雨天，总要时不时地问上一句：今儿天有人约打牌没，搞赢没得，输啊好多呀……末了还要嘱上一句，种烟是个〔工坨子〕的苦活路，搞几个钱不容易啊，还要供学生，赌（打麻将）〔瘾〕莫大很哒。只能是娱乐为主，重在参与，伙计结交，要有个止尽。 老三，上世纪60年代末出生在巴（东）建（始）巫（山）三县相割的干沟河（格子河）东坡上岳家坪一个姊妹众多的农家。当时正值〔文革时期〕，属计划经济大集体时代。父母靠在村里生产队出工（集体劳动）、带养队里的大牲畜（牛或马）记公分，年底按核算分值分红——苞谷洋芋红苕+黄豆小麦莱油等一系列小杂粮，养家糊口。在我的经历和久远的记忆中，每年分得的口粮，开春入夏到来之际就所剩无几，习惯上把这青黄不接的时段称做荒月，巴着眼睛👁等待自留地的新洋芋接济度日。 我们一大家子，吃饭穿衣是父母最愁的事。大姐拉扯小的弟妹，只进过几天〔耕读学堂〕，领回一本语文书，最后成为母亲的〔样报〕（就是全家人的衣裤鞋帽纸样尺寸标准），放在一个木匝子里（小箱子）。大姐除了背小的外，就是从小参加队里的劳动挣公分，荒月里负责在山上田野里挖能吃的野菜（蒿子、）野草（羊马草——红三叶、葛根——根子面粉），采摘（打）树上的野果（火棘——木瓜子），合着苞谷面蒸饭吃，贴补家用敖度饥荒。 记得1969年春，我和已九岁的二姐才发萌入学，每天二姐用布袋背着两岁多的三弟，徒步两三里山路在王家坪上学。荒月里粮食吃紧，连洋芋都没有带的。上课时，二姐左手抱着三弟入睡，右手写字做作业。中午下课，三弟醒来饿得哇哇叫，在坝子里哭闹不停，怎么也轰不好。我跟着二姐心里那个急啊，抱着〔娃娃〕转个不停，毫无办法。还是上二三年级的顺娃子（邓家三哥）给了一个烧熟的冷洋芋吃哒才安静下来。顺娃子对三弟一个熟洋芋的恩德让我记了他一辈子的好。 在饥荒贫穷、煎熬而漫长的岁月里，三弟也有六七岁了。1973年的秋季，他和背幺妹幺弟也已九岁的三姐（妹）一同进入村小，开始了长达十年寒窗的求学苦读。1989年夏，就读茶店子农中的他，全年级高考〔剃光头〕，三弟自然无望。灰心丧气的他，无可奈何地回到一贫如洗的家里，随父辈在承包到户的十几亩土地上，重复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存循环。 ＂哥已不再是当年的哥，不再携秋水去揽星河……＂生在农村，志在土地。1992年春，三弟着手起土墙屋，分文没得，用工靠出力帮忙和邻里转工，愁的是上盖，两间房三万匹小瓦需九百块钱，问我如何？当时家里还有小妹幺弟在读书上大学，靠我供给。但奈何时不待我，看到他还是个往前来的〔格〕，于是，我硬着头皮答应给他想600块钱的办法，他才敢架墨。 斗转星移，三弟起屋、结婚住家，供养一儿一女，进入下一辈读书求学的人生往复。弹指挥间，又是三十年有余。 如今，老三靠种烟种苞谷、开农用车、饲养年猪，供孩子读书，还另立墩修起了三层小平房。随着国家扶贫、乡村振兴好政策，老三也自强不息地进入了小康。 这几年，老三每年种烤烟十好几亩，两个烤烟房，收入也还可观。近二十年来，老三风来雨去，苦尽甘来，终见彩虹。开完了两部农用车开上了私驾，购置了两轮摩托、农用小三轮、小型旋耕机、磨面粉碎机、切草机，还有种烟耕地、垒行、起垄大小机械一应俱全。算得上家庭农业半机械化。一个人种一二十亩农地，粮食自给自足。喂两头三四百斤的大肥猪过年，曛好的土猪肉油涮涮的、香喷喷的。经柴火漫炖寸八厚的坐墩子、腊蹄子香气扑鼻，惹得客人们口水涟涟。 人穷志不穷。老三穷则思变，几十年如一日，白手起家，勤爬苦挣，点点累积，走出困境，致富家庭，在村里他也算一个最能吃苦負重的男人。 老三心不高，但他有追求。刚下学起屋结婚住家的那一段，他的梦想是加入打工洪流，到东南沿海下力淘金，说不定也许能挣钱起屋，改变命运。但没想到的是，〔梦〕被我给破了。那年腊月廿几，我回家过年，与父母私下商量，春节一过的正月初六，由母亲提出，老三夫妻立家单住，年轻力壮的两个硬劳力另起炉灶，吃好吃坏、享福受苦自己弄克。老的还要种田喂猪，拉扯三妹和两个在读的老幺，也不再想瞻他的光扯小的。免得与已婚的老三俩口子一只锅灶搞久了，又矛盾重重，最终还是要闹哒分家。 于是，老三无奈，舍不得把新婚妻子一个人放在家，没走成，留下来就是一辈子。穷且益坚，老三不甘落后。种了两年地，攒了几百块钱，找到我说想买个〔三皮子〕（农用车），要三四千。计划找老幺、三姐和我筹借，并说年把两年就可以还本赚钱。我带头答应并帮他诱导（做工作）三妹和老幺给他筹款，很快他在建始提回来一部时风牌蓝色小四轮。 车接回家，找熟伙计族间侄辈阿明当师傅，他跟车渺学，然后无证驾驶〔qiao生母猪〕，车子开旧了还没上牌又还无照，出车提心吊胆，总觉得交警就在前面拐弯处。又到城里找到我，协助他找驾校报名学车。最终取得了B2证并在恩施给车子上了牌，大大方方地行驶在村村寨寨。 〔哥已不再是当年的哥，不再与春风对酒当歌。〕三弟做事是个稳当人，在方圆百里的巫（山）巴（东）三县（包括建始）乡村路上跑了几十年的农用车，从坡徒、弯急、路窄的土泥巴路→石渣子路→水泥路→冰雪路，从未违过章遭罚款记分，也没扯过皮闹纠纷打官司，还算安全，一路顺趟。 老三胆小谨慎，为人实在，村寨人熟，年界奔甲，不问是非，不争输赢，和睦邻里，与人为善。那天晚些时，我在小区消遣，又和他堡电话，问他开了一二十年的农用车，也阁了几个伙计，得罪了几个人没得？！电话那头，感觉他好像生活得很轻松的样子。〔既无过命的伙计也没老死不相往来的仇家，平平淡淡，跟前块头的还算合得来过得去……〕他若有所思地回答说。也许这就是生活的真啼，无忧无虑无烦恼，吃自己的饭，睡个儿人的床，活在自己的梦里。 兄弟👬情深。只要他听说兄弟姐妹们回老家，他总是放下手中活路，黑汗八流的赶回家趁空休息与亲门话家常，虚寒问暖。然后，在你不知不觉地的时候，他又摸到田里做农活去了。逢年过节，特别是端午、〔月半〕节，按照土家族的老传统，他总要电话接姐姐们回家过节、团聚。 记得我〔走麦城〕那年的腊月，冰天雪地，树都弯腰，路上积雪尺八，牛皮凌堆积成清光凌滑溜溜的。老三和我背着四只腊蹄子两只活鸡，从老家徒步上龙潭坪赶客车上恩施找〔救星〕求助。一个来回心寒和着路寒，兄弟俩踏着积雪，迎着凛冽的北风向着那不知未来的命运无言地爬涉—— 儿子结婚时，老三〔掂起脚〕给我上了2000块，或许是他有生以来上的最大的一个〔情〕。老家里的事我同他商量，他没说过半个〔不〕字……这一切的一切，让我觉得这一生真个是手足不負、不枉兄弟一场。 在这里，最值得一提的是，三弟凭借一双勤劳的双手种田种烟、开农用车拉农用物资运碳运料和在煤矿上班做苦工，积财聚力，两次修房盖楼。从土墙屋到农家小平房，不断改善生产生活条件；从贫困到小康，让自己的生存环境不断提挡升级，的确不容易。 在我的认知里，从前农村人奋斗一辈子都是为了起个屋改善居住条件，特别是当家人，没有几个不是起一厢屋，脱几层皮的。所以，老三，是个有心人，再些几时，像老黄牛样埋头在田间，奔波在路上…… 〔有志者，事竟成；苦心人，天不负。〕在这里，我还要郑重地道一声，三弟，你辛苦了！ 在三弟的身上，让我看到了成家立业的艰辛，也让我感受到了团结的力量。事实证明，人生既要有梦还要有心，只有心在梦在成功就在。 平常，他总是说，我到底是读了高中的，出门与人打交道，看得到色气，亮得到家底，心存善念，常怀感恩，与伙计们邻里间和谐共生，不争输赢，互惠互利，共同富裕。 〔他（二哥）供我们读了书的，我虽没搞出名堂，无以为报，但我心里还是晓得哈数的。所以，他说的，我从不顶撞，还要拼命尽力……〕老三与三妹在一次聊家常时无限感慨地说道。 其实，老三几十年来，一直在贫困线上挣扎。生活水准低，但他有信心，精神富足，在困难面前屹立不倒，靠年复一年的奋斗过上了自己想要的日子。（2023—0524——0530）成都）写在后面的话 《手足》，说的是我家兄弟姐妹中的老三，几十年来，好像在乡邻里、姊妹间、亲门眼里，三弟是个只顾埋头拉车的生活弱者。其实，我们每个人的世界都不容易，万般皆苦，唯有自渡，想要实现梦中的诗和远方，哪个都是靠忍辱负重，死扛硬撑不断拼出来的。 但在我眼里，觉得三弟实在、善良、有目标，精神富有，不畏困难、埋头苦干、只管向前，懂你懂自己懂生活，是一个知足常乐、可以依靠的〔定海神针〕。在三十年的家庭建设中，他和常人一样，虽没有天赋异禀的幸运，但唯有水滴石穿的坚持；他也没有一步登天的幻想，却唯有日积月累的付出。在我心中，他是一个为美好生活而一直奋斗在路上的中国农民兄弟。 三弟的人生成长过程跌宕起伏，始终在我的记忆中萦回不断。免得他〔住〕在我心里，所以，索性将一直在我脑壳里晃当个不停的三弟的样子描绘成文字分享给你们。让《等着我》的亲门、家族的子孙后代，不忘初心、牢记历史，少掐手机，使力读书，在拼搏的年龄切莫选择安逸，才能在人生的路上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 时间证明，若没有一番彻骨寒，哪来的梅花扑鼻香，只要撸起袖子，好日子都是干出来的。如今，三弟年过半百，儿女双全，已是两个外孙的〔姥爷〕了。虽说谈不上功成名就，但也算苦尽甘来。靠种烟挣钱，种粮喂猪，供学生上学，住上了三层小平房，自来水、太阳🌞能淋浴、冲水厕所、几间客房、洗衣机、麻将机、平板电视、热水器、媒气灶、卫生节能火炉，油锯、私驾代步、两轮摩托、三轮农用麻木等农用机械应有尽有。 别人有的他有，别人没有的他也挣回来哒。正应了我们盛世中国，习近平总书记的那句：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 三弟和我们过五一20230502 巴东→锦衣〔鄂Q.D8Ⅴ76〕20220426 成都→巴东20230428（大竹） 〔给三弟的微信回话〕——答谢三弟昨电话我回家吃年猪饭老三，你辛苦了。 一个人里里外外一把手，扛硬杠子，扛的是责任担当，吃的苦中苦，也是人上人。 今年种上十几亩烟，喂两头肥猪，屋起好了，农用机械一应俱全，会开会管；摩托农用车小车大车安全使用，还真是不容易，用小康家庭现实告诉邻里亲朋，好日子是撸起袖子拼命干出来的。祝福你！[强] 一木昨睡的晚，可能中午才得醒，另疫情严重，小孩和老人是弱势群体重点保护对像，我还有点不放心，尽最大努力保持健康完美，暂不确定上来得成，你把客们招呼好，饭熟就吃，事毕家安，不等我。 若能来，电话你。我自己可以拿菜刀切肉，淘米煮饭，你不必费心。先行告知，你好打算。祝年好丰收，苦心不負。 二哥20221219早[拥抱] 建始店子坪（花心谷）20200808 〔与三妹聊天话家常〕三妹，家滿：你好。 听说那天（癸卯年三月初六），喜娃子（老幺）和陈玲从你那去看姐姐姐夫。正好赶上大姐70岁生日，炖了一罐坨坨肉，还在院坝角上，就嗅到香喷喷的腊肉味扑鼻而来。 真个是岁月不饶人啊！回想起来，还是1989年大姐36岁时，我和老庭走五里冲去给姐姐做了一个生，转眼就是三十四个年头了，人生的黄金时代弹指一挥间。 6月10日上午，我给大姐打了个电话，问候身体今年还怎样？喂了几个猪？！她说，还不是弄个家伙，老毛病靠吃药维持。今年还喂两头猪，地里活路靠姐夫一个人下田。她四肢无力，眼睛也马撒了，耐不活下田劳动了，勉强在灶上弄哈饭…… 姐姐是我们姊妹中老大，从小拉扯弟妹，算得上连学堂门就没恰过。成家立业又扶养三个孩子长大成人。那天听姐姐说，三个外孙孙学习很优秀，都在重点中学读高二了。如今姐姐姐夫都年逾古稀，过着传统的种田吃饭，喂猪过年的安稳日子。 那天，她在电话里头说，录静前不久给他们把了两千块钱，买了两千一百块的煤炭，掺到柴烧可管到过年克哒。〔那你有钱买药没得？〕我问她。〔国家每年给她有2300块的E保补贴，但买药时自己要承担30％的比例配套。〕她说……因孙子在参加儿童体能运动正好下课，他奶奶电话找我，我与大姐说了一句这哈有事，电话就挂断了…… 回想已过去的时日还是觉得很快，恨时光短暂；但历经的那些蹉跎岁月也叫人难已忘怀，谁没有叫天不应、度日如年的经历。转眼大姐和姐夫都七十了，我们几个也都走过了一个甲子，见证了一个时代一代人的兴衰消亡。虽说大姐俩一生平谈，无风无浪，但总算是幸福的。姐姐和姐夫立家后，夫唱妇随，围绕几亩薄田和三个孩子转了一辈子。如今，年老力衰，孤独陪伴，跋涉在人生后半场…… 《手足——我👁中的三弟》成稿前，5次☎️与你交流，在肯定三弟艰苦创业，立足立家，由勤爬苦挣到脱贫致富，风雨兼程奔波在小康路上的酸甜苦辣，一路走过雨雪风霜，踏平坎坷，终归迎来阳光明媚，算得上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其实，《手足》说的是三弟的家务事，而代表的是我们每一个兄弟姐妹人生的艰辛。成年人的世界，各有各的难处，谁都不容易。任何成功的背后都是靠忍辱负重，死扛硬磨得来的结果。 归纳起来，无外手三点：一是精神的力量，体现在目标里，它的内涵是人生不仅要有梦，还要有心。心在梦在成功就在。二是团结的力量，俗话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三弟白手起家，离不开兄弟姐妹的鼎力相助，从无钱、无证、无牌，盲目上马的时风小四轮→农用大四轮→私驾小轿，衍生出两轮摩托、三轮麻木、旋耕机等一系列农用机械，逐步从锄头到方向盘的转变，实现家庭农业现代化。三是勤劳，无能多难，只管埋头向前，终有到达〔长城〕的那一天。三弟起早贪黑，晨出晚归，几十年初衷不改。由种粮到种烟，十年如一日，把一个立家时一口锅一头猪两间房一干床的穷家建成三层楼10间房的＂小洋楼＂，彩电、冰箱、淋浴、热水器、煤气灶等家用电器一应俱全。或许这就是他的诗和远方。 （20230615二哥于成都） 给二哥的微信回复二哥，你写的很好，虽说是写的三弟的家务事，而代表着我们姐弟兄妹人生的艰辛。成年人的世界里，各有各的难处，真的都不容易。你在我们姊妹之间，不管是对哥姐，弟妹，还是侄儿男女，不仅在经济上还是在精神上，都有很大的支持和帮助，时时传递着正能量，不仅是我们的榜样，更是下一代的凯模…（20230618家滿龙坪） 姐夫大姐20200502花椒圆 老奶奶们龙坪街上20200809 建始高坪红水河水库（20200808雨） 秀权——老三的妻子〔屋里〕 五一快乐黄琛上小学（20170430） 儿子琛与侄孙云鹏 腊蹄子 四世同乐老母与重孙子 〔天真少年〕黄琛黄云鹏 老三的第二部农用车鄂Q75192 岳家坪上黑顿顿的烟 彩和亮岳家坪的致富带头人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老三与二哥和妈合影（20190913） 老屋老娘老三 给妈种园子（20210311） 端午节（20190608） 过年（20190204） 相聚（20180303） 给幺爸幺婶拜年 过年（2019年春节） 老三一家子与老母🈴影（2022年5月1——4日乾雪携夫回老家探望父母和奶奶） 五一小长假202305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