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讨论•走进《水浒传》】NO•5•最艳丽的爱情

南湖堂主

最艳丽的爱情 李师师，北宋末年京城名妓。历史上确有其人，是《水浒传》中极少数几个真实人物。李师师幼年父母双亡，被东京大相国寺收留。大相国寺就是花和尚鲁智深当菜头的那个寺院，是当时最有名的宗教场所。一日，勾栏老鸨去大相国寺烧香还愿，一眼看中李师师，虽然年幼，却谈吐精灵，聪明伶俐，记忆超群，又出落得清水芙蓉，便有十二分的喜欢。就与方丈商议，买了回去当丫头。方丈自然高兴，佛门净地也非久留之地，有个去处最好，便欣然同意。老鸨把李师师当做掌上明珠，按照勾栏里花魁的顶级标准精心培育。李师师也是聪明好学，几年工夫，琴棋书画，饮酒赋诗，接人待物，样样精通。十五岁那年一出道，便是艺压群芳，惊艳京城，若是街上走动，便是万人空巷！ 　　在北宋那个时候要想当头牌，精通琴棋书画，长的好看自不必说，关键还得有文人为你吹捧，为你填词。你把那文人的词儿唱好了，文人出名了，你也就誉满天下了。李师师出名，张先老先生功不可没，那花间艳词儿填得又好又多，经过李师师那么婉转一唱，不知搅动了多少文人士子的心，真的是想不出名都难！ 　　说李师师漂亮那是肯定无疑的，究竟漂亮到何种程度呢？当时最有名的词人莫过于名叫张先的老先生，那可是名满天下的饱学之士。据说已经八十多岁的张先张老爷子，见到李师师也是迈不开腿、走不得路。他夸赞李师师：不问明月与桃李，春风十里不如你。大文豪苏轼这样调侃张先老先生：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还有大文豪晏几道更是对李师师不惜笔墨，极尽夸赞之能事：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 归去凤城时，说与青楼道。遍看颍川花，不似师师好。 同是词人，周邦彦也是那少有的骚客。那婉约酥骨调调《苏幕遮》，不知把多少才子佳人的心都唱碎了： 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那词儿让李师师唱了，就成了天籁之音。李师师爱慕周邦彦的才气，周邦彦钟情李师师无可挑剔的仙子风韵，你侬我侬，如胶似漆。忽一日，有巨商富贾拜谒，尚未答话已是英气逼人。李师师欲问来者何人，那人并不答话，递上手书商贾名刺，谁料正是这名刺出卖了自己。原来李师师早已把当世书法烂熟于心，怎可不识当今天子的“瘦金体”？知是圣上宋徽宗大驾莅临，香魂儿早丢了七八个，只得跪拜迎候。宋徽宗本就是风流天子，琴棋书画也是无所不通，正可与李师师谈诗论琴，流连忘返。此后，宋家天子便常来与李师师厮会，为掩人耳目行走方便，还凿了隧道，这也是天子发明！这便苦了周邦彦，借十个胆也不敢与天子照面，只能瞅着天子不来的空闲，才敢与李师师厮会。那天，宋徽宗告知李师师：“今日偶感风寒，你自歇息”。李师师便邀周邦彦过来，二人卿卿我我好不爽快。谁想那宋徽宗不甘寂寞，当晚又从地道来见李师师。吓得周邦彦赶忙钻到床下，听宋徽宗与自己的女神说云道雨折腾了一晚上！周邦彦此后郁郁寡欢，心情极差，就填词解闷排遣。不想被宋徽宗知道，便要杀他，还是李师师左右说情才勉一死。世间总有奇事，后来宋徽宗不再怨恨，周邦彦也不再郁闷，二人常常谈词论诗，交流勾栏心得，成了莫逆之交，你说奇也不奇？谁知周邦彦命薄，不几年病死。在后来宋金交战，风流天子宋徽宗也被金人掳走，受尽百般凌辱，成了亡国之君！时也？命也？ 　　因为李师师幼年时候有一段寺院生活，闲暇之余总要去大相国寺敬香。为了避免粉丝们追捧打扰，常常扮作男装。一次敬香时，见大相国寺门外有一潦倒书生作画，并未在意。敬完香出来时，书生依旧在作画，便好奇上前看了，原来作的是工笔大相国寺。李师师是懂画之人，时有上乘之作，见过这画倒被惊得呆了。于是李师师与这潦倒书生有了交集，时常予以接济。书生因李师师对作画见地不凡，也引为知己，就把自己要画整个汴京风貌的想法说了。李师师满心欢喜：“你这个想法好，若能画出整个汴京，那是多少文字，多少诗词歌赋都不能表达的，定会青史留名，也不枉此生！银子无妨，你尽管作画便是。”书生感激涕零，立誓完成画作。你道那书生是谁，就是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享誉古今《清明上河图》的作者张泽端！我们今天依旧要通过《清明上河图》研究北宋市井文化，可见李师师功不可没！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自从宋江上得梁山以后，就和晁盖意见相左。晁盖本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落草为寇想的也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力求一个“义”字，把议事大厅叫作“聚义厅”。宋江是国家公务员出身，想的比晁盖深，看的比晁盖远，希望能通过努力，过上“封妻荫子”的好日子，落草为寇也只是权宜之计。晁盖死了以后，宋江立刻把“聚义厅”改成“忠义堂”，大肆宣扬招安，千方百计通过各种管道，争取与朝廷搭上关系。宋江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通过招安实现自己的梦想，封妻荫子，进禄加官。宋江一面不择手段千方百计招揽豪强入伙，培植亲信壮大势力；一面孤立排挤一心当草寇的死硬派，力排众议确定了招安路线。 东京汴梁诺大个地方，找谁去呢？梁山好汉中虽然不缺那些行伍出身的军官，也不缺那些富甲一方的地方豪强，却没有一个可堪重任的。正是因为招安这个事情太大了，一般的关系根本起不了作用，必须搭上朝廷重臣这样的关系才行。和高俅童贯虽有一面之交，这两个佞臣是不会出手相助，弄不好来个一网打尽，那才是真的鸡飞蛋打。怎么办？宋江思来想去，只有去走京城名妓李师师的门子，因为李师师可以和当今天子搭上话。目标确定，接下来就是谁去接触李师师，总不能让黑旋风李逵去吧！经过反复斟酌，燕青才是不二人选。 　　燕青，绰号浪子。人长得好看，聪明伶俐，伶牙俐齿，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又是勾栏常客，通晓妓女心思，特别是上得梁山以来从未犯错，更是忠心耿耿没有二心。原来，宋江要做成招安大计，非嫖客妓女不能完成。话说宋江燕青一行来到东京汴梁，安顿好住处，打听好消息，便要去勾栏处拜会李师师。燕青穿了布衫，系了腰带，歪戴头巾，扮作小闲模样去了李师师处。丫鬟挡了，燕青：“请你家娘子出来说话。”丫鬟并不理会：“你是何人？你道是我家娘子是谁来见便可见的吗？”燕青取了一串珠子与那丫鬟：“请娘子出来说话。”李师师在里面听了多时，转将出来。燕青看时也是一惊，容貌似海棠滋晓露，腰肢如杨柳袅东风，浑若阆苑琼姬，绝胜桂宫仙姊！燕青连忙施礼拜了。李师师：“免礼。前日你带的张闲几个，分明是山东客人。说什么六六雁行连八九，只等金鸡消息。我便疑惑了，今日你要从实说来。”燕青本就十分乖巧，见李师师如此，心中便有了分寸：“小人实诉衷曲，花魁娘子莫要吃惊。”便把宋江、柴进、戴宗几个一发说了：“就想把“替天行道”、保国安民的心愿上达天听，望花魁娘子成全则个”。李师师命摆下果品茶点馔酒亲自相待，燕青连忙躬身答礼：“小人是个该死的人，如何敢与花魁娘子对坐。”李师师道：“三败高俅两赢童贯，那必是不敢如实报上，待我遇见官家让其知晓便是。你路远风尘，车马劳顿，即到此处，便饮几杯。”燕青不敢执拗，三杯两盏的喝了。数杯之后，李师师醉眼迷离粉面桃花：“闻得哥哥一身好刺绣，愿求一观如何？”燕青连忙道：“小人贱体，怎敢在花魁娘子面前揎衣裸体？”燕青拗不过再三央求，只得脱膊下来，李师师好不喜欢，用那纤纤玉指轻轻的摸了，说些话语撩拨。燕青何许人也，怎能不知？只是哥哥天大的事情放在肩上，不敢有半点造次：“敢问花魁娘子青春？”李师师道：“师师今年二十有七。”燕青道：“小人二十五，小两年。娘子即使错爱，小人便拜娘子为姊姊。”不待李师师答话，燕青已跪在地，推金山倒玉柱，拜了八拜，暂且把那妇人的心稳了。 书中说：若是第二个，必被酒色眯眼，坏了哥哥大事！各位看官可同意？难道燕青真的没有与李师师苟且？ 后来，李师师安排官家宋徽宗与燕青见面，为何专为燕青讨了手书免死御牌？不久，朝廷正式下诏招安，梁山泊一百单八将悉数归降朝廷，尽赖李师师一人之功！ 此后，金人入侵，汴梁城破。 一说金人慕李师师久已，自然被掳走。 一说金人破城，李师师恐受辱，悬梁自缢。 一说遁入空门，一生青灯黄卷。 一说破城后随难民南下，不知所终。 其实，燕青看破红尘，早知官场险恶，待到替朝廷平了方腊，便潜回东京汴梁，与李师师文燕双飞，去那江湖逍遥。 敢问各位看官，燕青李师师可能走脱？请用你的好文采，也来说说燕青李师师的美丽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