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生涯（十一：后勤处任协理员）

张帆

　　一九七一年十月十八日，离开多年工作的修理所，到管理科（后改为后勤处）报到，管理科长王鸿志，是我在通讯连时入党的介绍人，曾协理员是江西人，五十年代初当兵的，还有一个帮助工作的程文浩指导员，而程指导员是我在通讯连当兵时的副指导员。

　　管理科是部队后勤的管理机关

有生产办公室，营房，军械，车管，军需，财务等管理部门。还直管四所，两堂，一社，一厂。即修理所，卫生所，确山招待所，东院招待所；机关食堂，战士食堂；军人服务社和家属工厂。全科管辖下有两百多人，占整个机关人员一大半。除修理所，卫生所，家属工厂有专门班子管理外，其余人员包括干部，战士，职工（含邮电，银行，书店的地方职工）由科里直接管理。

　　在 部队里，论资排辈的思想，或多或少在机关干部中残存着。管理科各部门的干部，大多数当兵时间比我长，四七年，四九年以前的都有，我是管理科干部中，资历最淺的一个，像程指导员，以前是我的上级，现在我是他的上级。所以，去后勤后真的是夹着尾巴做人，低着头干事，生怕出漏洞，说错了话。

　　按科里分工，支部增加我为宣传委员，行政上，除协助曾协理员工作外，主要抓好机关所有战士，包括政治处，场务处战士在内的政治学习和思想教育。另外，根据场首长的指示，要我着重抓好卫生所的工作。

卫生所黄所长，是一九四七年参军的，袁副所长也是志愿兵，还有马医生，柴医生都是解放前入伍的老同志。在他们面前，论资格我是新兵，论年龄我是小弟。论业务我是小学生。更重要的是所里不夠团结，正副所长各帶一班人互相拆台。原因是部队军政两个主要首长之间的隔核引起的。我初到机关，不了解情况，也不知水的深浅。一次，我和科长打招呼，说要去卫生所，他开玩笑的说“你去吧，卫生所水很深，把裤腿卷高一点，免得湿了衣服”。我听后一直琢磨不透。没几天，一位主要首长，要我查查卫生所的药物账目，特别提醒我，要把一种补肾药物的消耗情况摸清楚。我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就向所长提出看看药房的账目。

所长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当面说可以，但要查，他说，要和他一起去查。可催了几次总说没时间，而首长这边却几次催我要抓紧，弄的我上下不是人。如是，我只得直接到药房找黄医助，而黄医助说药房账目在所长那里，他只管当月的。这样我只好再找所长，要了几次他没给，催急了他就说“是查账要紧，还是救人要紧”。这样一拖再拖，我也只得如实回复首长，弄得首长对我很不满意。而另一位主要首长，得知我查他吃补药的情况后，更是对我不满意。他们两位领导的事，让我夾在中间，左右不是人。使我体会到，机关工作要比连队工作复杂得多，难作的多了。

其实，这事放在现在，根本不值一提，就是因为一位首长因肾虚需要用药，可能多了些，开支大了点，而被一位女医生在家属中传说这位首长吃补肾药是和xxx有男女关系，弄得家属沟里满城风雨，所以才引起另一位首长的注意，才要我去查账，使得我碰得头破血流。也使我受到了一次深刻的教训。

　　一九七二年元月上旬，我奉令和宣传队的同志一起，先后到泌阳，桐柏和确山县进行慰问演出，宣传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每到一个地方都受到了当地政府和有关部门的热情接待，和观众们热烈的欢迎，宣传队的同志也受到了一次深刻的教育。十五日园满地结束了演出。回部队过春节。

春节后 曾协理员转业回江西老家了。科里还有彭会记等四个老同志也先后转业到地方。科里政治教育和思想工作由我和程文浩指导员负责。

机关的日常管理，公差勤务，早操，内务劳动等杂事，本来是管理员杨志新同志负责的，可他不是出差就是生病，加上肺气肿，跑起来喘气不止。程指导员年纪又大，身体也不好，加之有家属在跟前事也多，而这些杂事领导要我抓起来。为了方便工作，我的宿舍从礼堂前面，搬到机关战士食堂前一间小单间里。以便机关有事可急时隨时处理。

　　一九七三年春，领导让我负责给职工调级增资工作。调级增资工作政策性很强，但灵活性又很大。是一件很难掌握的细致工作。又是一件难作的思想政治工作。既要按政策规定的杠扛，又要和本人的工作能力成效结合。调资名额有限，谁调谁不调，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职工里女同志多，学习讨论时流眼泪的，哭鼻子的，真让掌握会场的人没法办。最后通过作说服工作，总算较好的完成了这一任务。

八月二日，凤娥带晓东晓红来部队探親。九月初才回家。

十月十五日，隨同首长到武汉炮兵司令部，参加炮兵第二届党员大会。並到武汉军区大礼堂。观看了文艺演出和“批林批孔”成就展览会。

　　一九七四年三月四日。因消化性胃溃疡出血，住159医院，一月后出院。出院后不久，五月上旬，奉令去鸡山修建营房。

鸡山原来的营房是光测连和声测连住过的，房屋破烂不堪，又是士坯的。他们调走后，要推倒重新再建砖瓦房。我带着新兵周清映去接受这一任务。我们整天和工人们一起抛砖，砌墙，上樑盖瓦，运材料，捡查质量等。经过半年的辛苦劳作，十月中旬，较好的完成了新蓋营房两栋的任务。

十二月底，我的住房从单身宿舍，搬到了家属沟里的营级干部住房里，为家属隨军作准备。

　　一九七五年元月十二日，我护准囬家探親过春节，顺便办理家属隨军手续。二月二十八日，我带着家属和四个孩子，告别父母，离家来部队安家落户。

八月七日，驻马店地区出現了历年未遇的洪涝災害。因连续几天大雨，上游水库垮塌，洪水泛滥，部队大部分营房被洪水冲毁淹没。八日，全部队紧急动员，抗洪救灾，打捞物资。洪水退后，又要清淤，修补被洪水冲坏的道路和房屋。进行生产自救等工作……。

一九七六年，上半年的主要工作是恢复被洪水毁坏的营房，道路，供水系统，电力系统，装备器材等工作。政治教育是开展批判林彪反党集团罪行，和“批判右倾翻案风”的政治学习。

九月七日，据传家鄉圻春要发地震，父親来电报叫我回家接三儿子曉东回部队，此前，家属隨军后，几个孩子都离开了爺爺奶奶，父母親一时孤寂，特送晓东回家陪伴了半年。

九月九日，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逝世。全场干部战士，职工家属，怀着沉痛心情，举行悼念活动。怀念毛主席的丰功伟绩。

十月二日，我由副营晋升正营，被任命为后勤处协理员，机关总支书记，场党委委员。

　　一九七七年四月十五日，全场排以上干部乘车到炮二师听：关于揭批“四人帮”和恢复邓小平工作的报告。

七月二十日，由后勤供需部门，组织全场生活管理经验交流和战地炊事现场观摹会。

十月六日，武汉军区高炮部队进场实弹射击。

十月二十日，地炮部队进场实弹射击。

为搞好这两次友邻部队进场演练，我和后勤供应部门的同志，多次去驻马店地区和确山县有关部门联系物资供应问题。地方同志也很支持，特从外地运回了土豆，洋葱及猪肉等副食等，保障了进场部队物资的供应。

　　自中央提出百万大裁军后。各部队先后大量裁员，有很多干部转业到地方。科长王鸿志，指导员程文浩，还有处里其他几个老同志，也于七七年底宣佈了转业命令。七八年春节后就没来上班。副科长辛乐高长期住医院。科里的行政工作也落在了我的肩上。

科里原来干部多，各部门都有负责人。可现在一下子减少了几个干部，有的部门也没人管，每天从早到晚忙的不亦乐乎，按下葫芦漂起了瓢，出力还设落好。

这时场里干部也减少了，主任付兆贵支左还没回部队，由新来政委徐远主持工作。徐政委工作积极主动，对下要求严格。但他工作方法简单，急燥，一遇事就沉不住气，甚致把他在公安部门支左那套办法帶到了部队。遇到了问题。动不动就叫你开批判会，不听他的，又批评你是保护伞。工作十分难作。后勤事多复杂，大水过后，营房维修，物资供应和生产管理的事特别多。每个月初都要佈置工作，月底一个一个部门的检查落实。整天没一点空闲，晚上还要加班搞政治学习。

六月二日，接电报。母親病危需住院治疗。因处里人少事多。加之正在搞干部晋级调资工作，一时离不开，只好先叫爱人凤娥帶着女儿曉红先回家看看。然后再请假回去。

七八年十二月八日，排以上干部在会议室召开“学军，学工，学农”“三学”工作总结大会。会上宣佈我调出后勤，到场务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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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文字，编辑制作／张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