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妈妈拍张照片

垓垭

举起相机，从镜头里看着冲着我微笑的您，一种酸楚由心里生出，好难过。

突然间，怎么妈妈就这么老了，老得像记忆里的外婆，岁月将两张脸雕刻成了一个样子。

曾经对着镜子擦各种祛斑霜，焦虑皮肤不再白皙的妈妈，爱穿碎花裙，骑自行车载着我去过许多地方，坐在后座上闻着妈妈身上飘着的雪花膏香感觉真快乐。那时候的妈妈比我现在都年轻，那时候的妈妈充满了能量、无所不能。

镜头里的妈妈，花白了头发，不爱打扮，随意穿搭，她接纳下光阴给她所有的赋予，衰老和疾病。她脸上皱纹沟壑纵横、她身姿不再挺拔，开始健忘、开始顺从，听从子女的所有安排。她不愿去更远的地方，只愿呆在这座城市里、只想活动于小区中。

凝视着妈妈面对我镜头长时间没反应而不知所措的表情，我几乎要掉下泪来。她看起来像个小孩，那么乖巧可爱。岁月那么无情，将风华正茂演变成风烛残年；可是岁月又是那么温暖地将懵懂孩童教化成青春少年。我无法控诉岁月，只希望妈妈老得再慢一些，让我陪着你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