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蔷薇的春天

文梅

野蔷薇的春天是散漫的，它喜欢驻足在乡野的溪沿、山底、小道旁；春天的野蔷薇独立又倔强，它有着自己的芬芳；整个春末，它忘我地展示着自己。然而，那蔓生的棘刺却又似乎隔着疏离，仿佛在宣誓着一一它有自己的空间和主题！五一假期，因为乡下小姑父侄子过满月，我们几个表姐妹聚在了一起。下午，我们约着去山里采蘑菇。其实也是为了走走，从小乡下长大的我们依然稀罕山野与泥土。溪水潺潺，草木葱茏。这一些都是山村里晚春的真实模样，这份新鲜让我们无不怀念我们的过去；我们的乡野；我们的童年！山底下一大簇一大簇的野蔷薇盛开着，远远地如那粉黛镶嵌在春树暮林中，又仿若一抹娇羞，隐隐地徜徉在山野的怀抱里。也许是晚春里的野蔷薇避开了百花争艳，这一刻的独处居然也能显出娇媚的色彩。风里盈着一股浓烈的气息，吹散了一阵又迎着一阵。我们都知道，这是野蔷薇给的。它的香味独特而烈，这种味生生而霸道，硬是强占了整个春末。我想，很少有人会忘记野蔷薇春天的样子吧！表妹用手机一遍一遍细拍着它的样子。还未开的花骨朵艳粉艳粉的，成簇的花朵多得容不下叶子，若不是满枝桠的细刺刺，我还是真想摘上一大束，放进花瓶里，给它添上一丝矜持。蜂儿嗡嗡地游移在花丛里，它总是驻足在正在盛开的花蕾上，金色的花蕾上散着黑色的小点点，阳光下也灿灿的，桃粉的花瓣竟也有着一些娇丽，这应该是春日里的野蔷薇最美好的样子吧！盛开过的花瓣渐渐褪成了淡粉，香气也不再那么骄烈了。它们总是与芦苇或一些不知名的小树交缠着，相依相偎。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我们，及眼望去，除了看到成片成片的野蔷薇，还有那一座一座的坟茔。它们相互格衬在乡野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或许是远去；亦或许仅仅是巧遇。这景，竟有了一些惆怅的东西，一恍，差些误了心境。总之那是一种和孩童时不一样的风景！然而，我还是希望野蔷薇是代表那个可爱的年代里奔跑着的我们！我们在这个有着野蔷薇的春天里游荡了一圈，再一次亲近了山野。尽管我早已气喘吁吁，但除了一些小感叹，更多的还是高兴。也许是因为这怒放着的野蔷薇，这一切又仿佛熟悉得像回到了从前。表妹拍了很多视频，尽管有蘑菇；有金银花；有我们上山时欣喜的脚步……但我还是希望她视频的主题是《野蔷薇的春天》，这是一种直观感受，它有理由成为今天我们出游的主题。我觉得野蔷薇就是属于春天的，属于农村的；我也觉得只有它才能配得上我那自由随性的童年！上学的路上；小河边；学校的围墙边和那些我总能及到地方。它总是那样的唾手可得，总在那些陪我长大的日子里摇曳。我会在放学或上学的路上折下一枝竹子，拔了竹叶芯，然后小小翼翼地掐下野蔷薇的花柄，对着那小孔孔嫁插上，这样就满足了我在那个童年里拥有的，竹子开花的心愿！它总是离我们的过去那么近，离我们的童年那么近！只有农村的孩子才能体会，体会它那满身刺刺下的亲近。它那浓烈得有些粗略的味道是属于我们的，无论过去多少年，我依然熟悉。这一天，我很轻松。是和姐妹们一起的畅谈随性，也是因为与野蔷薇的再一次亲近。这种感觉已经迷失了好久好久。回家的路上，我昏昏欲睡。洗完澡后沾到枕头就睡着了，睡得好沉好沉。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趴在一块裸着泥土的坡地上睡着了，身边有着成片的野蔷薇，小时候的常去的矮山和菜地就在眼前。深夜里醒来，我竟觉得无比轻松！春天的野蔷薇年年都在盛开，尽管我心中的野蔷薇只能在梦里。但，都是美好！两者给予我的都是对予美好的积极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