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埠之行

张干军

　　初见小杨父亲，在我们老家。没有个别交流，我对他的印象，一个老实墪厚的安徽农民。

这次我到蚌埠，他很客气主动和我聊聊，介绍他家的基本情况。只谈一会，彼此感觉所聊投机，话一投机万句也不多。两三天内，多次长谈。现将主要的共同兴趣最合的议题整理如下。以资大家庭圈内部分享。非我家庭成员请勿阅读，避免误解。

发展经济，挣钱，挣更多的钱，过上富裕生活，这是家人的工作，也可以说是唯一要努力去做的事。

杨父原话：小儿子两万一月，只能说是日常生活无忧，算不上有钱人，两万一月，没有半点值得骄傲的。赶不上残疾的哥，更不能和真正的有钱人比。

我问桂，你怎么看两万一月？两万是不是很牛气了？听清了亲家怎么说的吗？

二儿子身体不好，小儿麻痹症。之前在保险公司工作，挣到了几百万，为了更好的赚钱机会，放弃保险工作，做菜品生意，去年挣了8O万。

杨母说到住房，现在两层楼大儿子的，一层楼二儿子的，地皮预留给小儿子的。现在老家就杨父一个人守着，没有必要增建新建。三个儿子分别在合肥，蚌埠，武汉购房。如想宅基地上建房，现在就可以建，我们有钱，不要他们掏一房分钱，他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这亲家母比我牛逼。

杨父有经商经历，当年合作伙伴现在已经是上海总经销，日发货量十几大卡车。不后悔半途退出，是自己实力胆量确实不够，三个儿子要吃饭要成长，亏不起。后来当过十年乡会计。聊天之间话题总是回归如何发展经济，挣钱。我强烈感觉和他交流很像和广东朋友交流。话题总是不离如何找发展机会，如何创收搞活。

于是我很快有一种分析和结论，蚌埠靠近江苏，我2018年去一个江苏村，家家户户开工厂，虽然是乡村，几十里间到处都是工厂。供应链就是亲戚链。兄弟亲戚间的相互配合，买卖关系。蚌埠人深受江苏影响，全民重创业挣钱。即使陪高亲喝酒，意不在喝酒，在交流谈生意经，谈发展。 非常像广东朋友聚在一起喝酒，不会我要将你放倒，你想把他灌醉，不醉不罢休。一起喝酒，多半会交流业务生意。

大哥在深圳打工，深受老板器重。他说出差湖南某市，遇到一司机说每月收入五千，消费超七千。别以为我吹牛，每天一包烟50，一包槟榔50，这就3000，打牌平均输一两千…大哥当即得出结论，某市有人好吃，贪图享受，某市有商机，赚这些人的钱！他将动员他的老板到某市弄一个高端吃喝玩乐的场所。初见面第一次交流，就这样说湖南人，我必须扳回一局，只说一句，湖南开娱乐场子的老板非常多。

弟上街留意麻将馆，走几条街，怎么会没有麻将馆呢？弟百思不得解。

我估计蚌埠人如果见我们这里到处有麻将馆，一些人不干活日夜打牌，同样也会百思不得解。

广东赌是隐秘的，极少比例的人参赌。大街小巷少见麻将馆，江苏没有，安徽也没有。人如果盘复一盘，日复日，月复月，年复年258修长城，怎么谋生存发展？何况挣钱可是世界上较难的技术活，想发财只能等天上掉钱正好砸进你的碗里。

我的一个朋友，高度关注农村发展，痛陈麻将的危害。我不以为然，与他辩论，麻将有利于安定维稳。众人最喜的娱乐，都打麻将不去干坏事，这是太平盛世。农村打牌难道城里不打吗？全盘否认打牌，失之偏颇。

这次我重新思考，或许朋友的看法是对的。麻将就是麻药如同毒品，废了很多人进取创造的精气神。麻将盛行的地方经济发展至少被拖后十年。常年打麻将的人自己不会有长进，不会有建树。几年几十年原地踏步。做贼不抓天下第一，赌博不输天下第二，谁都想争天下第二，你能是第二？有可能你常赢还真是第二，但你投了大量的时间精力，错失了发展机遇，生命耗在牌桌上，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有熟人同时进厂，沉迷麻将，还住着三十年前50平小屋。你们反思一下自己，这些年来有创造有成就吗？住房有改造新建吗？多少年没改变了？

我问弟，你现在是不错了蛮知足，小日子过得舒爽，除了干活就是麻将。比这亲家如何？差距有多大？弟沉默了。

如今有了蚌埠亲戚，如果看到我们热衷麻将，亲戚会怎么看我们呢？会瞧不起。

当然我个人并不反对打麻将，也无权反对，反对也无效。反而赞成打麻将，我早就在想开一个麻将馆，别人能开，难道我们就不会？所以我希望麻将业更加繁荣昌盛。靠赌博赚钱是捞偏门，虽早有想法，并未实施。但还是想搞，赚麻将客的钱，也是生财有术。

我和弟村中走走看看，一些养鹅户，规模小的也只有一两百平米，圈鹅几百上千。

我说出着远门来，是学习的机会，开眼界长见识。我们那里可以学养吗？弟说我们当地不喜吃鹅肉太粗。我说养鸡，常回到老家出高价买不到土鸡。

北京周边百几十公里的山山沟沟都被城里人承包了。皇帝红人三得子，早是养鸡亿元老板了。

我们后面山地有几亩平坡，能不能干点什么？

话回亲家公，五一儿子婚礼。五二下地干活，收割油菜，开耕田机开土，种下花生。又怕冷落高亲，隔一两小时进屋和我聊聊。我当时真是粗心了，见面就拉开话闸子，没想影响了他干活。 他说每天都有事干，天天都一样，眼下正抢收油菜。弟问可榨多少油，一百多斤。这么多吃不完啊！无添加纯菜油绝对绿色安全，自己吃儿子家吃，都不要买油。

也说说亲家母，五月二日，我七点起来，见她地里割油菜，已经割下一大片，估计五点开工了。我先打个招呼，亲家母早啊，拿个镰刀给我，我和你一起割。哪能让你干这活？我干农活到25岁，我能干。

这次亲家初见面问我，伯妈没来，有什么原因没来？我说我老婆非常想来，难得的机会。但儿媳妇29日到北京做高亲，两个孙必须奶奶带。我儿子也想来，这是倩的婚礼。但不能都来，得考虑你方费用开支，我代表全家来了。

亲家公说，你们来人越多越好，婚礼高亲多人气旺。替我节省费用，你们想多了。

我自己结婚时买的钻戒，戴了一段时间，指上戴一个圈子不利爽，收藏三十年了。这次拿出来戴上，来参加婚礼。

我外衣裤皮鞋包全新，还为为二个弟买了新皮鞋，一个弟有新鞋。我至少两年没添新衣鞋了，不是不舍得买。儿子喜欢买新的，只穿几次就换新的，旧的其实还是九成新的，不少我能穿，我就穿他的，能穿为什么不穿？

亲家夫妻再打量一下我，说我们早注意了，包都是新的，这么重视儿子和倩的婚礼，非常感谢！穿儿子的衣服👍，节俭！就算是非常富有，也应该朴素无华，可以不开支，就不花费。

五月 二日上午，亲家公又说到，伯妈没来。他是客气，我没太在意。下午，他夫妻，我和弟一起聊着，他又说伯妈没来。怪了，我大家庭二十个多人见过面，他独问我老婆，说三次了。我问，你二位问我老婆是不是有什么原因？亲家夫妻异口同声，伯妈好人！上次坐你们车从乡下去车站，伯妈对倩说，你穿着这样像睡衣的衣服，送杨爸，坐高铁去单位，不好看，要穿正式服装。我们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思考在心里。

我和老婆没想到，几句话的小事，得亲家夫妻关注，高看伯妈。同时也知道了，亲家一家是注意细节的。今后侄女夫家相处，我们客遇不可以粗枝大叶。

同时应证我平时的一个观点，人做好，可能得好的人知道好，也可能不知道好，得好的人即使不知道，别人旁人可能会知道，即使都不知道，人不知天知道。做好人自修积善积德，得好的人知不知没有太大关系，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若做坏道理一样，祸虽未至，福已远离。

很自然，聊到了家庭。杨父手指东方，说，我说那是西，我三个儿是不可以和我争论是东，这是规矩。我指东道西，肯定是有原因道理，儿子因为阅历不够见识不足，看问题站位低，不能理解父亲的真实意思，所以不可以争辩。我赞成杨父的做法。晚辈对父母及长辈不理解，是可以沟通，但不可以与长辈论长道短，固持己见。晚辈即使千对万对，却错了一条根本，不尊敬长辈。晚辈不服气想不通，去厕所蹲着慢慢想。杨父和我，对于家庭内老少长幼的基本观点，表述不同含意一样。

杨父说，即使我们过的桥可能比儿辈走过的路可还长，我们有可能真不对，长辈不能以老卖老，尊重是相互的。

我说，传统的东西，长辈对多错少，晚辈不与长辈争，现代的东西，晚辈更懂，长辈不争。家乡一句俗语，细芽妹子有吃在后。都不争就能和睦相处。杨父说很对。

我开玩笑问杨父，你指东说是西，儿子不可以争，如果是杨妈？杨父母都笑而不答。其实答了，夫妻默契！

吃饭的一屋，主事的一人。如果人人平等，都要发言都要作主，意见不一时就会各有坚持，互不相让，结果就是争吵不休家庭失和。中国几千年传统，男人主事，是一家之长。如今可以改革旧制，老婆也可以是一家之长，但老婆的能力必须在老公之上。你比老公强吗？是收入高？还是会更会当家理事？你自认为比老公强还不够，要大家公认才行。

家长须有家长样，要有更大的能力，更高的视野，更宽的心怀。家庭成员要懂得配合，妥协，知道维护家长形象。如果老公是家长，做了决定，老婆不要跳，执行。反之一样老婆当家，老公执行，不要不服气。家庭管理其实和单位相似，领导画圈，员工打井，打哪打多深领导说了算，有规矩才成方圆。

一巧，杨父和我同年，他春天出生，我秋天生日，难怪他比我牛，生三男，三儿都父亲指东为西不敢违。八字同年，运势相同，不同月，气势有异，他春天生，虎虎生威。

二巧，杨父三兄弟一妹，他为大。我四兄弟，我是长。

我说做老大有好处，例如西藏，传家之宝蜜腊传长不传幼。

他说，他们这里一样的，长子优先，打个比方，父母传几个儿子40米地基，长子优先20米，剩20米几个次子分。

几次深聊了，彼此话不用明说，可明其意了。杨父几次感叹，老大难做，如以自己之意不想做老大了。我没问一字为什么不想做老大了，却做了一个头大的手势。他也不问我为什么做老大做到头大。感同身受，私密的事不便说也不能问。

长兄当如父，毕竟又不是父，难做。例如长兄对待弟弟，难道客客气尽讲漂亮话，你能你行你牛…还像小时候哄三岁弟弟开心？杨父做不到。小杨说，我爸经常擂两个叔叔，关系有点紧张。

我做销售有见鬼打鬼讲，见人说人话的技能，绝对不将雕虫小技用在家庭圈里。只是能忍则忍，忍不住了会直言，良言逆耳，伤了和气，还会再伤，兄弟之间不说假话不玩虚的个性使然，长兄责任使然。

老大难当，不一定老大都好，即使自己认为做好了，就认你做好了？或是还不好，这也不满意，那也还不行。老大做得好了应该的，你是老大。若做得不好不到位，批评人，诉求没有满足，可能会记恨记仇，恨老大无情无义。

老大是天生的。不是想当就能当，不想当就不当。既然自己是老大，就要有老大的风范，争取当好老大。

我的父母在垂暮之年，告诉我秘密保存的两张存单。每隔两年，母亲会领我到存放处，要我动手取出放回。我当年没有多想，认为这是父母的信任，信任长子很正常。多年后回忆父母，才猛然意识，这是母亲临终安排，几次让我取放，父母一生积蓄，我记住了她才放心，并没有只言片语嘱咐，母亲是何等的信任！父母大事都做完后，我邀老四回家，共同见证取出存单，主持分配，老二老三各分一张。父母若是地下有灵，也会认可我的做法，我上不愧对父母。中不愧兄弟。对于侄辈，不言其他，只说一事，赞助不是买电脑就是学车。

解密一件陈年往事，是找一个佐证，证明老大尚可，我妻儿得理解，你们评我这老大是好是坏？

蚌埠，沃野干里，良田万顷，农产品量大，变现难，只能卖给中间商利润微薄。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勤劳，老年人勤耕作，年轻人外出发展。乡村路宽楼高，比起我们龙风庵彭家冲，强不少。

二杨身小儿麻痹症，不能自己行走，弟弟婚礼过后，客人还没走，他出门去芜湖谈生意。他未婚，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这样大家庭，不断探索生财发展，去年赚80万，还在争取今年更多。比拼搏努力，比意志，比收入，比心怀，我们大家庭里无人能及。安于现状，不思进取，打牌享乐，对比会知羞愧。

弟弟的亲家，于我是亲戚。这次一见，他我聊得最为投入，相见恨晚。是我喧宾夺主夺主？还是趣味相投？ 亲家创业意识，成就，当家理事，传统礼俗，比我强可以为师。

受平台字限五千内，还有一些话题内容不能多写。亲家他就是一个安徽省蚌埠的农民。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