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喜欢《白鹿原》

于潭(闫驱)

　　2017年，电视剧《白鹿原》播出。此前几天，电视剧《人民的名义》轰轰烈烈登场。为此，《白鹿原》在银幕上探一下头，又缩回去。面对《人民的名义》的强大感召力，电视剧《白鹿原》生不逢时。

电视剧《白鹿原》生不逢时，似乎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九九二年，沧州新华书店。第一次看到长篇小说《白鹿原》。回到宾馆后，一夜未睡，厚厚的一本《白鹿原》大体读完。闭上眼，回忆书中的情节，余味不绝。我把它和《创业史》《红旗谱》《播火记》联系在一起，远远超过六十年代，号称“三花”的三部长篇小说和《青春之歌》。书中的白嘉轩，黑子和他媳妇，白灵等等人物栩栩如生。本来就欣赏关中和八百里秦川的风土人情，被《白鹿原》再一搅合，更加神往。

喜欢《白鹿原》一书的同时，不能不惊讶于书中的人性描写：大胆，直露，现场感悚人。正是因为如此，那时的《白鹿原》险些跌入黄书的泥坑。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城市角落里的色情业刚刚初起。最初的三陪女在深圳悄然出水。这东西只要没人管就噩梦一样地泛滥。那时，不敢说没有办公室恋情。但是，有权有钱的人公然包养小三的事情，绝对没有。包养小三的社会现象，从公开出现三陪的歌厅和酒吧开始。

一九九一年秋天，在上海采访。有朋友带我去一间名为“黑玫瑰”的酒吧。朋友说：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性交易。

半年之后，北京也出现类似行业。对此，不要不好意思承认，更不要装作无辜。

色情是毒害社会的瘟疫。它的剑锋直指那些有头有脸的阶层。只可惜，许多正人君子甘败下风，不但丢了人格，还丢了官位。

长篇小说《白鹿原》面世后，本该一举拿下，图书市场的评选和读者倾向的绝对魁首地位。不想，还是西安作家的长篇小说《废都》先声夺人。小说中的人性描写，不仅更加露骨奔放，而且作者还用“此处删去......字”的文字处理，吊起读者胃口，可谓独具匠心。

《废都》以禁书和非禁书的模糊形象，一时间风靡于世。此时的《白鹿原》虽说获奖不断，但是读者寥寥。社会人心浮躁，物欲和性欲横流。读书成为侈谈。会所里的故事远远精彩于《废都》。现在闭眼想一想，上世纪九十年代全程，不止城市，连农村的乡镇在内，也滚动着黄色的彩蛋。

生不逢时的白鹿原终于在2012年被拍成电影。可惜，一部厚重的关中农村生活史被拍成黑子和他媳妇的情荡史。《白鹿原》又被摔在地上，还撒了泡尿。

终于，电视剧《白鹿原》登场，由张嘉译担纲主角。白嘉轩对比张嘉译两个人物，形神同宗，天然对接。

电视剧《白鹿原》在避开《人民的名义》播出档期后，又和青春偶像剧《欢乐颂》撞在一起。结果《白鹿原》又输了。《欢乐颂》实在阳光灿烂。

紧接着，电视剧《平凡的世界》隆重登场。厚重的农村生活，顽强的生存意识给同时代的观众带来深刻的共鸣。与之相比，《白鹿原》在时空和生活里，使人感觉陌生许多，遥远许多。《白鹿原》是个倒霉孩子，总被加工者摆在偏房。

与其说《白鹿原》是文学作品，不如说是一部文学体的历史教科书。之前衔接谁？不得而知。之后续接《创业史》是恰当的。《平凡的世界》又是《创业史》的后篇。不知谁的长篇大作，描述《平凡的世界》之后的四十年的历史？期盼着。

秦川八百里土地丰腴富足，历史绵延，即便文学作品和文化名人也始终执全国文学圈牛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