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梦(10)•扑朔迷离粤西行

寻常百姓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 <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1</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调回广东后,三茂铁路医院还未正式开建,临时在一栋二层楼房开诊,设有十几张病床,由于医院暂时还安排不下那么多人上班,而且一时间也没法解决住房,于是我先安置在新兴铁路卫生所。</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92年8月初,院长张天祥到新兴卫生所检查工作,他在翻看门诊记录簿,问我上面的字是不是我写的,我说是的。</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又指指墙上用毛笔抄写的工作制度是不是我写的,我回答是的。</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说前不久医院送了一份报告到三茂公司郭副总那里,郭总生气地对送报告的人说:“回去告诉你们院长,下次再送这七歪八扭的报告上来,直接打回去。”</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8月中旬的一天,张天祥院长下午下班后直接坐车来到新兴卫生所,那时大家都已下班各自回家,谢所长匆忙来到我家,说张院长来了,还没吃饭的,铁路食堂已打烊关门,问我家有没有挂面。那次张天祥院长通知我到铁路医院助勤,协助达标升级工作。</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于是,我于1992年8月从新兴卫生所来到了肇庆铁路医院。</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不知道叫我到办公室助勤是张天祥院长自己拍脑门决定的,还是通过了院办公会的,人员调备、安插尚来就是很容易牵动敏感神经的事,会不会由此引起一些负面效应,我来不及细想,孩子等着上学,在沿线卫生所没法上学。</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为了工作调动,女儿转了几个地方上学,先是回老家外公外婆那里读了一年,后来又转到柳州女儿姑妈那里读了一年,直到肇庆这边有了上学条件,才于1993年春节将女儿接回肇庆,就读于肇庆铁路学校。</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为了调动,影响了孩子的学习,这也是工作调动难免要付出的代价。</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按照计划生育政策,在张家界生了二胎后,就应该行计划生育手术,而我们在张家界时没有做,调回广东后一直没有对单位说起此事,但反正是躲不过的,再说,有两个孩子要上户口,必须得有那张手术证明,就想着自行找个医院把手术做了。于是,8月底亚平利用探亲假回老家兴宁,做了计划生育手术。</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就在此时,听说广州铁路局在海南召开了一次计划生育工作会议,张家界铁路医院参会的人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向三茂公司主管计划生育的工作人员告了密,说有个职工生育了二胎,未做手术,调到三茂铁路了。追查了下来,我马上承认了此事,并说明已经自己找医院刚刚做完了手术。</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为此,医院不仅给了计划生育假,还给了现金补助和慰问品。</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真叫歪打正着,应该感谢老单位“告密”的人。</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自己原本不想告诉单位了的。</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 <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2</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93年1月3日,元旦刚过,三茂公司突然来了两位领导,一位是三茂公司党委书记李瑞常,一位是三茂公司人事部副部长朱希庭,宣布成立肇庆铁路卫生防疫站,张天祥任防疫站站长,由张新惠院长接任铁路医院院长职位,主持全面工作。</span></h1>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93年4月,亚平也从新兴调到三茂铁路医院。五月份,我们家终于分到了一套一室一厅的临时房,接着把母亲从柳州接了过来。</span></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临时房一住就是四年。</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93年,公司新建了一批住房。公司分房的政策是,凡是1992年以前调入三茂线的职工都能分到正式住房,但那一次分到铁路医院的房子并不能满足所有有分房条件的人。</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其他单位出现这种情况时,单位会向公司反映情况,争取多要点房子指标,听说工务段工会主席很善于公关,找公司要了很多住房指标,符合条件的职工满足了还有多的。但铁路医院时任工会主席生气地说:又不是我要房子,我凭什么去要指标?怪不得有职工气愤地指着工会主席的鼻子骂:你坐在这个位子上是吃S拉米的吗?</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新到一个陌生的单位,人微言轻,处于弱势地位。单位分房,虽说是实行打分制,貌似很公平,但实际上利益面前,都想拼命争抢,各人都在拼命摆出有利自己的理由和条件,各显神通。当利益难以摆平时,不哼不吭傻呆呆的等待着“公平”的人,肯定就是利益的牺牲品。</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谁更善于公关,更能提出有利于自己的理由,或者说谁的声音更大,谁就更能占有主导权,利益就更能向着谁倾斜,谁就更能得到利益。打分只是一个幌子,有参与权有话语权的会采用修改分房方案的手段,拼命向需要倾斜的人倾斜,没什么原则,没什么底线,反正一直倾斜到、照顾到达到预设的目的为止。打分的结果,有一单边户,工龄比我短得多,单边户只一个人打分,结果临时以上一年被评为“先进”为由,在往年分房方案“先进”加分的基础上继续加分再加分,一直加到刚好压我家0.1分为止。</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一年,我家没能分到正式房,也怪自己太老实,有人提醒我可以去公司找人反映自己的情况,但自己就是不醒悟。之后才知道,只要去找了,双职工一般都能要到房子,公司领导手里都会有机动指标,好多人都是自己直接去找公司领导要到房子的。这次分房后,很多年都没有成批的房子分了,全家五口人只能窝在临时房里。</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直到三年多以后,有一次公司的曾副总经理住院,正好我管的床,谈起房子的事。</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怎么还有这种情况?双职工那么多年还没分到房子?”曾总说。</span></h1>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曾总随后找了医院工会主席。</span></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曾总这一过问,顿时一个个口风大变,一个个相关人物关心起来,有说马上有一套老房子腾出来问我要不要的,接着又说东区次年有新房子竣工,我家可以优先挑选,等等等等。</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无语至极......</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 <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3</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98年初,我有一次调到广州三茂公司机关的机会,说是铁路医改,需抽调三名医护人员去三茂公司医改办,医院领导说公司已经选中了我,另两个人暂还未有合适人选,还没定。领导找我谈话时,我一再表示愿意去。但后来没去成,种种原因,我无从知道,也无从猜测。三茂公司机关有关人员给我传回的话是医院领导找我谈话,是我自己不愿意去,曲曲折折,详细过程没必要再去一 一述说。工作单位,但凡有点好处,有点机会,见惯了各种踩踏,各种见不得人好,总有人无心点燃自己的火把,却热衷于掐灭别人的灯。我一贯只专注于、擅长于努力做好自己,做好工作,不给自己丢脸、不给信任自己的领导丢面,最不擅长的就是为着某个具体的个人目的作各种公关,各种争取,找这个求那个的。性格决定命运,每个人都以自己特有的性格特点构筑自己未来的命运未来的梦,不是那种性格,也就没那个命,没那个运,眼看天上掉馅饼砸到自己头上,眼看到手的机会,也照样不翼而飞,没得商量!</span></h1>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什么都是有得有失的。上帝为你打开了一扇门,必然会关上另一扇窗。反过来,关上一扇窗,必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那一次机会失去,对我来说不见得就那么可惜。那时我还是初级职称,去到公司机关顶多给个副科级待遇,只有被呼来喝去打杂的份,学历不高,根底浅,连升个正科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工作应酬喝酒的机会倒是会有的,还不太好逃避和拒绝。有没有喝坏了身体喝坏了胃,伤了肝肾伤了肺?如今身体会是怎样?都不好说。退休后按企业社保也就四五千元的养老金,直到此生终了。留在自己所学专业的平台,虽然并不轻松,天天面对着生命无常,责任重大,“亚历山大”!但有付出也会有收获,在这个平台有属于自己能够把握的往前超越的机会,有别人不屑或许多人只能仰望而无力企及的飞跃空间。而这,正适合我等不善张牙舞爪争抢、只会傻傻务实、只懂用实干来证明自己的人,踏踏实实,一年一年,一月一月,一日一日,一步一步,朝着行业的顶峰,不懈的攀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世界是个舞台,人人都是演员。”每个人都渴望有属于自己的舞台,渴望被认可,渴望与周围人群建立良好的关系,只是我不擅长戴假面具,不善于逢场作戏,不屑于廉价而肉麻地阿谀奉承、趋炎附势,我只是以自己的方式演绎着自己的角色,演绎着自己的生活,演绎着自己的人生……</span></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4</span></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98年上半年,我被聘任为西江门诊主任,跟往常一样,领导交办的事,我傻傻的尽力去做好,身体力行,劳力劳神,无怨无悔,一直到2000年上半年,为医院创造了可观的效益。自认为对得起这份工作,对得起领导的委托。</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00年初,张院长退休,换了新的领导,医院将西江门诊转包了出去,把自身医护人员撤了回来。</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于4月中旬交接完原有的工作,回到了医院,借汇报前阶段工作的机会,问了几次领导,我回来在哪里上班?先是说“不急!”后来回答“五•一后再说。”再后来,没有谁告诉我该到哪里去上班。再后来,是我自己搬了张桌子坐到内科住院部医生办公室的。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再没有踏进医院行政后勤的楼层一步——中层干部会议用不着我参加,我一个普通医生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越级去找院领导汇报,偶尔的全院职工大会又正好遇上我值班或下夜班在家休息。有一回医院主要领导在大会上说,有些人从来不参加会议……</span></h1>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半年后的一天,人事王主任突然来到内科医生办公室,“啪”的一声,把一张A4纸扣到我桌子上,随口说了一声“阿罗,对不起啦!”然后转身就走,脚步没有停留片刻,也没有多半个字的解释,我刚抬起头,人事主任已经走出门外。我莫名其妙拿起那张纸一看,原来是免去我西江门诊主任职务的解聘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难得领导还记着这个程序!对此我只是一声“呵呵”,不作任何主观评说,也没有什么可评说的——领导总是正确的,要不怎么叫作领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01年,肇庆铁路医院参评二级甲等医院,从上到下总动员,大量的文字资料需要整理,我发挥了我写字及文字组织的优势,尽心尽力配合科主任陈正凡副主任医师做了大量的文字工作,深得陈正凡主任的赞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医院林平志书记也很赏识我的文字能力,曾先后让我起草或修改过几次文字资料。记得其中有一份工会的总结材料,要送到上级铁路工会去参评,看样子林书记对初稿实在看不过去,交到我手上,叫我大胆修改。初稿不适合用“不敢恭维”来描述,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更恰当,即使作为小学生作文来评分,恐怕也难以及格。我大刀阔斧的对初稿作了文字修剪,在参评活动中获得了奖励。多年后,新一任工会主席又拿出这一份材料送到另一种形式的评奖活动参评,又获得了奖励。有一次工会主席无意中向我炫耀说他写的一份材料获得了奖励,我一看,连标题到内容都没动过一个字。“看穿不说穿”,我没有去点破,而是连连点头说“不错不错!”成全别人一丝虚荣,一丝面子,就当是一种善行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01年,铁路部门组织了一场演讲比赛,内容是歌颂改革开放后人民群众生活富裕了。林平志书记把写稿的任务交给了我,让我自由发挥。我写了一篇题为《我们富了》的演讲稿,由办公室的小王登台演讲,在参加演讲的几十个站段单位中,有许多专门吃文字饭的,有专职从事政工工作的,有党校的专业写手,在高手林立的演讲活动中,我撰写的演讲稿获得了第二名,完全出乎预料,当初我只是出于完成领导交办的任务而已。演讲比赛的奖金奖给小王,林书记从党务活动经费中另拨了一份等量奖金奖给我写稿的。小王对获得第二名还是心有不甘,嫌自己发挥得不够好,她说她是自己害了自己,本来规定大家要关了手机的,偏偏她自己的手机没关,又偏偏在她演讲中自己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难免一愣,分了神,影响了正常发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02年初,内科陈正凡主任退休,经陈正凡主任推荐,党政领导班子同意,我接替了内科主任的工作,是两位党、政一把手一起找我谈的话。</span></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改革开放大潮,波及到各行各业,企业医院也同样经历了改制的冲击。</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02年5月初,医院发生了大事件,当时全国各地在医改的大形势下,部分地区在搞公立医院私有化,典型的是宿迁,把县公立医院卖给了私人资本。铁路系统也在探讨精简机构和人员,不再搞铁路内部的小社会,将医院、学校等社会功能的机构归还社会,准备学宿迁把医院解散掉。</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5月7日,三茂实业公司贺总经理等领导来到医院宣布这一决定,这一下炸了锅,职工大闹情绪,差点在会场上就收不了场,后来不了了之,没有直接解散。</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但仍一直在探讨医院改革的模式。</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待续)</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