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白朗县罗布江孜的记忆

生生不息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文:生生不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图:部分网络</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巴扎”公社位于白朗县境内,面积约137平方公里,地处年楚河畔,连接天曲河,属于高山河谷地势,西南高、东北低走向。该公社以农牧业为主,牧养牦牛、山羊、绵羊等家畜,也被誉为“青稞之乡”。“巴扎”藏语中意为“莲花滩”,1976年改为乡,辖区内有尼姑庵和格比林寺庙。</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71年12月我们连执行“12.10”行动计划拉练返回暂驻地日喀则扎什伦布寺后,仍然执行各种训练任务。1972年元旦过后我们连全部搬到新宫搭起绵帐篷,与侦察连相邻。每天除了军训就是去尼日山沟里炸石头,为重建师部准备材料,一部分部队在新宫外大片农田里打土坯,准备在扎什伦布寺马路对面新建营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当年三月过后我们连又承担生产任务,整个连队都搬到白朗县罗布江孜区巴扎公社附近一座大村庄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巴扎公社也是我们五十三师农场所在地,西藏自治区农科所实验“基地”也在那里,他们的主要任务是进行冬小麦实验,所不同的是我们连驻扎在一座用石头砌成的藏式楼房里,外边就是一块空地或许是打麦场。一楼是饲养牛羊的地方,二楼是仓库,三楼是住人的地方,最上面还有一个阳台(用阿嘎土夯成的顶层,四周用土夯成半人高的围墙,并用薄石片盖在上面),这些建筑大都是当地有一定身份人家的象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们和藏族老乡同住在一个大村庄里,房屋之间相互连接,院内墙壁上贴满了捡拾来的“牛粪饼”(因高海拔地区,山上植被很少,给老百姓生活烧火带来问题,这些“牛粪饼”是村民们一砣一砣从山上或路边捡起来晒干后作为烧火材料,堆放在院内或仓库内备用)。通过与当地老百姓的接触,了解了许多少数民族风俗习惯和传统文化,也慢慢地同他们结下了深情厚谊。藏族是一个热情好客的民族,心灵纯真,对人诚恳,乐于助人。</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后排中班长冯正雄,前排左王家平,右潘中存</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是幸运和幸福的,与我一起当兵的老乡多数在防化连当步兵,除战友朱明如当炊事员和身体不好的叶同帮在放羊外,唯独我在连部勤杂班工作,直接受连首长指挥(“勤杂班”故名思意,这个班有司务长、上司、化验员、文书、通信员、司号员、卫生员、驾驶员等组成)。连队要执行什么任务,我们是第一个先知道,各方面都比下面的排、班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新兵最怕的就是夜间紧急集合,它不光是在夜间进行,而且是不准开灯、从吹号到穿好衣、打好“三压二式”背包及全班在操场上集合,整个时间限制在3分钟以内。因此,我不是长期处在一种紧张的气氛中,说实话有时我也将连队什么时候搞紧急集合的消息,偶尔悄悄告诉个别老乡,使他不会因跟不上全连战友的速度而挨训。</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西藏自治区农科所实验基地有位安徽老乡是农科技术人员(姓名想不起来了),他有一辆旧自行车,我学车的启蒙工具就是从他那里借来的。老乡对人热情,我与该老乡熟悉后,隔三差五向他借车在外边一块空地上学着骑,一般是利用中午休息时间,一个人先搬几块土坯砖垫在自行车两侧脚蹬下,然后坐在车的坐垫上,一只脚猛一蹬,借用惯性向前蹬踩,由于始终掌握不好身体平衡,不知摔了多少跤,大约一个多星期后,总算是骑上去了,但胳膊和腿上也留下了不少的伤痕。</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农科所工作人员</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们同年兵申大林战友,他去师后勤部汽车连培训班学开汽车,结束培训后直接将解放牌汽车开到“巴扎”公社生产基地。有一天中午我让他把汽车开到对面的山边教我,由于山边一般都是漫斜上坡,而且各种不规则的乱石到处都是,他坐在副驾驶室内,将初步驾驶方法告诉了我。起步时如果方向盘、油门、离合器、刹车配合不好就会熄火,或者踏错了油门车辆就会向前狂跑。申师傅虽然坐在我身边不停地说教,但总感到手脚不听使唤,不是忘了加油,就是忘了踩刹车,换挡时又不踩离合器或是猛打方向盘,几乎忙成一团,差一点将车开翻了。他狠狠将我训了一顿,当我刚刚掌握车子能起步时就再也不敢开了,怕出问题。总之我在生产期间简单地了解了自行车和汽车的一般操作要领,也算是多掌握了两门“新技术”,为日后学习骑、驾驶车辆有了初步地了解。</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防化连分配的新车</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战友朱明如</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当时我们部队与地方老百姓关系十分密切,部队走到哪里就把好事做到那里,这是我军的优良传统。我们连队在罗布江孜区巴扎公社农村,为了给当地民众看病,连首长叫翻译(藏语叫:“同司”)仁青同志陪同我一起,隔三差五去乡下为百姓看病。我们每到一家,当地老百姓都非常热情,而且还将家中煮好的牛羊肉、酥油茶、青稞酒拿来让我们吃喝。民族风俗不同,饮酒方法也不同,就拿喝青稞酒举例,农牧民先将小木碗在身上围的围腰布上擦干净(实际上木碗本来就是干净的,老百姓出于尊重和让人放心才这样做),然后在银制小木碗口边抹上酥油(成三角形)倒上青稞酒,撒上一点糌粑面在上面,双手端碗送到你的面前,对着你说“格啦,枪曲啦”。按照当地的习惯,客人双手接下碗后,用右手无名指在碗中沾点青稞酒,向上弹指三次,以表示敬天、敬地、敬人,然后喝一小口,主人又倒满,再喝第二口又倒满、喝了第三口倒满后,一口气全部喝完,表示再不喝了,然后将碗放在雕刻花边的小藏式方桌上。如果你不会吃或喝,就不要接碗并双手合十说“徒切切”(谢谢)。所以我72年4月份就学会喝青稞酒和酥油茶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在给老百姓看病过程中,我有时也跟着仁青学着吃粘粑,偶尔也吃煮熟的牛羊肉,用刀削成簿片沾上辣椒汁(碗里的辣椒面加上开水和盐和一和)就可以沾着吃了。为了给群众看病,仁青同志也慢慢教我简单的日常用藏语,我也从简单的数字学起,如:从一到十,藏语说法是:“几、尼、松、西、额、除、顿、杰、古、久”;青稞酒叫“枪”;酥油茶叫“恰”;谢谢就叫“徒切切”。什么“尼玛几拉唐玛松,唐玛热热热不几”(把药包好给老百姓时,大意是:一天服三次,一次服一片)等等。有时早上出去为老百姓看病到晚上才能回到连队,有时半天就回来了,回到连队后自己就安排看看业务书,同时每半个月或一个月,还得根据药品消耗情况造一次连队用药计划表(其中包括为老百姓看病用的药品),根据所需决定领哪些内服、外用、针剂等药品,定期去师医院药房领取。医院药房的陈药师、李司药、王世杰、小邱都是老熟人了,因此我需要的药品基本上都能得到保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由于连队老兵姚仲贤在陕西大茘老家得了疾病,连首长决定让我前去内地与在西安市治病的五十三师医院的李助理员一起完成任务。连队中还有一名卫生员叫孙志龙,所以我就暂时离开了连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长期在一个地方也十分无聊,由于老乡们都思家心切,安徽老乡们三三两两隔三差五晚上来到我住的二楼勤杂班“吹牛”叙旧,战友中吸烟品种有“经济牌(白纸包)”、“劳动牌”、“飞马牌”、“光荣牌”香烟等等,每包烟价顺序排列为:0.09元、0.24元、0.33 元、0.38元。只要老乡们来吹牛,满屋烟味熏人,乌烟瘴气。部队纪律非常严格,每晚10点吹熄灯号雷打不动。由于老乡们吹起来有时就忘了作息时间,这样一来就影响了我们班其他战友的休息,时间一长个别战友就在连首长那里打了我的“小报告”,王川记连长没有批评过我,但指导员袁德光知道后很严肃地将我批了一顿,我虽进行了解释但还是没有用,只能认真接受批评并立即加以改正。同时我也将这些情况向老乡们讲了,从此老乡们再也不敢在晚上来班里玩耍了,他们怕连累我。事后想想也是对的,如果大家都这样,这个部队还能打胜仗吗?所以要始终按部队纪律严格要求自己,不断培养成为一名“作风过硬,纪律严明,能打胜仗”的合格军人。</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们连一边生产一边进行防化专业知识学习与训练,专业性很强,对于我们这些文化程度不高的新战友来讲,上课时既听不懂、课下实践操作时又不会,“乙丙探测仪”对嘎玛、被它等放射性元素进行测量时,让我们新兵寻找放射源。有些射线我们根本不了解,在训练时还当成好玩的东西装在衣服口袋里(比一元钱大一点乌黑色扁圆型),让身背仪器的战友在身上测量放射当量。相互间是否感染了轻微的放射线,谁也说不清楚。</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为了改善连队生活,连首长让炊事班养了几头小猪,冬天猪圈四处通风,几头30多斤重的小猪,分别都病了。它们反应就是口吐白沫带血,呼吸急促,躺在窝里全身抽搐。指导员让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我根据症状判断可能是受凉感冒后转成肺水肿了。当天下午我将给人用的40万单位青霉素加蒸溜水稀释后,注射在猪耳根部,连续注射了三天,除了一头猪没救过来外,其它三头均见好转并逐渐康复。连首长也非常高兴,结合我当年5月份跨多省护送病号治病过程中的良好表现,由胡宗杰战友介绍,于同年12月下旬发展我为中国共青团组织成员。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鼓励和鞭策,而且也激励我进一步做好本职工作、掌握更多知识、树立更大信心,为最终加入中国共产党组织而不懈努力。</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