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任宏斌</p><p class="ql-block"> 这个世界上凡花大都惹人喜爱,白色的,爱其纯洁;红色的,爱其热烈;黄色的,爱其宁静;绿色的,爱其碧透;黑色的,爱其庄重。遇到花,大家总会自觉的在花下或花旁,以一种欣赏、满足虔诚的心伫立良久。</p><p class="ql-block"> 有一种花让人恼火,一种白色的絮状物, 它没有脚,却能进门入户钻人鼻孔,家里的门窗明明紧闭,迎着亮处看,却有丝丝缕缕在空中飘着,细小、轻浮、若有若无。它貌似柳絮,却没有柳絮的柔软。</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在柳絮飘飞的季节,孩子们跑出家门,疯了似的伸手在空中乱抓,总想着把那飘渺的丝絮留在掌心,当手快要触到的那一刻,它都轻轻飘走,有的孩子抓不住,就仰着脸可劲的吹,看柳絮翻着跟头飞往高处,孩子们在玩闹着悟出柳絮也能取暖,想办法用网子收拢,抟成一团,悄悄的藏起来,到冬天时用它垫鞋里暖脚,倒也帮大人解围了。知道妙用的人多了,家长们央求孩子多多找些,此时,却成了稀罕物。</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眼前的飞絮竟惹人恼。上班路上,漫天飞絮似飞雪,到处飘来飘去,缠绕在电线上,飘到河里,与河面的新生水草纠缠在一起,鹅黄的水草与灰白的飞絮裹着、缠着,混成一种不分明的极为暧昧的颜色,腻腻的一层浮在水面上,让人联想到六朝时秦淮河里厚厚的腻腻的脂粉。</p><p class="ql-block"> 戴着口罩头盔,柔若无骨的飞絮直直撞向头盔,像3D电影里的镜头,吓人一跳,对,就是那种感觉,你不由得眼睛一闭。尽管行人全副武装,在路上总会有异物进入眼睛,硌的眼睁着闭着皆不是,只能不停的眨眼睁眼,想把它挤出去,它仍然不安好心,又提弄起鼻子,鼻孔紧跟着痒痒,引得喷嚏不断。只能忍着,生怕一个喷嚏招来车祸,到办公室,赶紧取下头盔,拼命的揉眼睛抓鼻子,最后用水冲一下,才能舒服一些。</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殊不知,刚把头盔放下,办公桌上又腾起一片细若蚊足的飘絮,掏出纸巾想捉住它们,它们却像犯错误的跳皮孩子,在伸手即将抓住的刹那,从指尖慢悠悠逃走。同事说用抹布蘸水,小心接近,慢慢盖住,手轻轻拂拭,才能擦干净桌面。</p><p class="ql-block"> 我照着做,果然奏效。一边抹桌子,一边发着牢骚,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知道我在诅咒它,继续给我找难受,同事们也在谈论着杨花 ,言语里多是微词。突然我想起了以前看过一篇文章,是写柳絮的,大致是说柳絮纷纷扬扬,播撒着种子,没有哪一种植物为了生命的延续如此盛大、奢侈,它们倾尽所有播撒种子,就是为了那极少的能存活的生命。</p><p class="ql-block"> 百度一下,果不其然。它们如此大气、奢华,如此努力,如此为达目的不计成本,我不得不佩服。这样想着,眼前的杨花似乎也不那么恼人了。</p><p class="ql-block"> 人在做事时能如此努力,如此大气吗?相比较,现在的人做事肯定没有定力,更没有魄力,稍稍有点吃力,总有人会借此放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