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花蜜

七天雨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桔花蜜</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55, 138, 0);">文/七先生</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每次说到橘花,便会想起绕枝花丛嗡嗡出没的蜜蜂,想起色泽金黄润滑的桔花蜜,再想起一个人。虽然近三十年未见,但孩童儿时的记忆犹新!他就是我家的老邻居——汪壬秋老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四十年前,小小的县城养蜂的人屈指可数,印象中好像也没有,后来才知道汪姓是中国的养蜂第一人,难怪汪老师家也养蜂。那时候学校老师的住宿条件比较差,他住在解放楼的楼上北边的拐角。解放楼是一幢二层的苏式老建筑,学校里还有几幢,风格与传统的赣派建筑明显不同,一东一西的二个楼梯,一上下楼梯,楼板吱呀呀的做响,按现在的说法,应该算是一幢标准的危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楼二楼本来都是教室,为改善老师的住宿条件,便把二楼的教室织成了很多个单间。楼上西边的楼梯口住的是揭秉忠老师,再过去就是我家的一个房间,隔壁是当过县委书记的柯建中老师,再隔壁熊忠仁和彭泽老师,北面就是汪老师,一楼的东边住的是校医刘老师。也许北边风大,住的人少,汪老师就在楼梯的拐角处放养了两箱蜜蜂。小时候也没有啥好玩的东西,没事老是爬到楼上捉来几只蜜蜂玩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一次突发奇想,在箱子的门缝里塞了一个鞭炮点着,一声闷响,还没等看清啥情况,炸窝的蜜蜂铺头盖脸的飞来,我们几个吓得抱头鼠窜,蹬蹬蹬,连滚带爬象猴样的夺楼而下。后来被汪老师知道后狠狠的训了一顿,感觉不苟言笑的汪老师特别的严厉,比被蜜蜂蛰了还难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被蜜蜂蜇的次数多了,也学到了很多自救的办法,比如,用丝瓜的花揉碎敷在肿胀的脸上,最好的方法就是乳汁涂抹在伤口,当然这是最高等级的待遇。皮厚的话,大不了忍几天也就没事了。蜜蜂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攻击人,就象兔子逼急了才会咬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很多次看见汪老师全幅武装,老是爬到树上引蜜蜂回家,成群成群的蜜蜂粘在一起,象个褐色毛绒绒的篮球。他用一个网罩,让蜜蜂飞进网罩,慢慢的在网罩里聚集。有的蜜蜂围绕在他的身边,有时爬满了全身,大家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后来才知道是他家的蜜蜂,在蜂王的带领下又准备跳槽。我也不知道蜂王是嫌他家待遇差还是别的?可是当老师的条件就是那样。汪老师可是一个好人,他是个宁愿让自己饿着肚子也不会亏待朋友的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隔三差五,天晴的时候,汪老师都要把蜂隔小心翼翼的提起来,观察蜂巢有没有生病,偶尔也要喷喷药水。最羡慕的是他家摇着蜂蜜的时候,看着金黄色浓稠的蜜汁流出,装满一个又一个瓶瓶罐罐,说实话,我是整晚整晚都没有睡着。等长大了,我也准备养几窝蜂,有事没事就喝着蜂蜜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现在养蜂的人多了,蜂蜜似乎也喝腻了,再喝也找不到小时候的那种甜到心底的味道!对于桔花蜜,我似乎有点小小的失落。我想:蜂蜜的味道没有变,也许是当年喝蜂蜜的人心,老了!</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