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爱前行的日子

蒹葭浅唱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昨夜,伤口疼,心口也被扯得疼。我的医生嘱咐很疼的时候可以吃止痛片,我执拗不吃——药箱里似乎没有。也不愿劳神费力去药店,想想,睡着了就好了,结果一夜都好像没怎么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今晨,收拾了东西,回了娘家。一到家便嘱咐爸爸去药店买头孢消炎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没过多久,他兴高采烈地回来,手里扬起一盒甲硝唑,说是药店导购推荐,专门针对口腔,说是消炎类里最好的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瞥了一眼,因为疼痛,本就心烦意乱,脱口而出“哪个药店?他们懂什么?我的医生说的没有这个名字。”虽然表达不是那么清晰,言语里对小诊所的不屑,对他的不满应该是淋漓尽致了。完全忘记了他也是近70的老父亲,因为我的病痛而忙前跑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他显得有些局促,捏着药盒的手不知道放哪里才好,有点像犯错的孩子。而我却窝在沙发里还在不依不饶地烦他自作主张。在厨房熬粥的妈妈闻声赶过来,也烦他,没好气地说“看咧丫儿鼻孔都肿哒,赶快再去买,只买她说的那种药,不要再听别人的……”在妈妈的絮絮叨叨中,他便又匆匆下楼,下楼时重重的脚步清晰可闻,一声一声,声声入耳,入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走进卧室, 我看见房间里的抽屉里有一盒布洛芬,属去年疫情爆发时的残留物,便发信息问我的医生能不能吃,她回答说可以。我如获尚方宝剑,我知道,这是权威的力量,我赶忙服下,蒙头就睡,不再关心爸爸会买回什么药来,也没打电话告知他,任由他去。心想,多跑一趟又如何?反正也不隔山隔水,就当他散散步好了。他多花的几十块的药钱,也似乎根本不值一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或许是药物作用,也或许是因为昨夜未眠而过于困乏,而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床头柜上有一盒头孢,赫然入目,突地想起我先前对父亲无端地责怪,自责、愧怍潮水般的涌上心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不是经常提醒自己对人、对事不要有分别心吗? 我信我的医生,她的话我从不质疑,也不容置疑,因为她头顶上的光环——医学博士;我不信小诊所的医生,哪怕是去买一盒药片,我总是担心药不对症,因为他们没有名医名气加持。或许这种比较很正常,也司空见惯。人都说相信相信的力量本身就无穷大。而于我,这不是分别心是什么?我不止否定了所有小诊所的医生,也包括我的父亲和他满怀期待为我所做的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思于此,我久久不能平静。我无法揣度父亲再次折返去药店时的心情,应该有很大的落寞吧。人上了年纪,想为儿女做点事,做了点事,却完完全全被否定,被责怪,那种滋味,何以堪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唉,关于父亲这本书,我真的还需认真地细细地读。关于人生修行,我真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