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青灯古庵伴一生

轩雅居主人

<p class="ql-block">  与“和尚”一词一样,“尼姑”这个词也是中国人的俗称,并不合乎佛制的要求,所谓尼姑,是指佛教的出家女性。本来在印度以尼(ni)代表女性,有尊贵的意思,不限佛教的出家女性所专用。</p><p class="ql-block"> 佛教的出家女性,小的叫沙弥尼,大的叫比丘尼,意思是女沙弥及女比丘。如根据梵文,尼即“女”意,加上姑字,即成女姑,以文训义,文义不通。到了中国,因习惯上用“姑”称呼未嫁的女子,所以将佛教的沙弥尼及比丘尼称作了尼姑,这其中并没有侮辱的意思,只是语言习惯使然。</p><p class="ql-block"> 在《景德传灯录》中,佛门大德尝以师姑称尼姑;但到明朝陶宗仪的《辍耕录》中,以尼姑列为三姑六婆之一,那就有轻贱的意思了。因此,晚近以来,尼众们很不愿意人家当面称她们为尼姑。</p><p class="ql-block"> 依稀记得《红楼梦》里惜春的判词有一句: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p><p class="ql-block"> 她自看清世间荣辱乃是常态,聚散有缘便选择了出家修行。</p><p class="ql-block"> 从这里不难看出,出家修行似乎一直以来都是人们放下俗世,不念红尘的归宿。直到今日,科技如此发达,我国还是有众多修行之人。</p><p class="ql-block"> 他们不问世事,每日沐浴斋戒,粗茶淡饭,其中修行之人从不与外界接触,她们斩断尘缘,只为伴着青灯古佛。</p><p class="ql-block"> 两千年的文化传承,直至今日也未曾消减一分一毫。</p><p class="ql-block"> 时间的洪流不断丰富着佛教在中国神坛上的形象,人们将心中异象与所求皆寄托于此。</p><p class="ql-block"> 修庙塑身、烧香跪拜、念经超度、虔诚祈求,在一系列愈发丰富的仪式里,神佛的形象日渐完善。</p><p class="ql-block"> 人们相信世间存在神佛,有人求佛,便有人拜佛;有人寻佛,便有人修佛。神爱世人,不论年龄、性别和种族,虔诚即可。</p><p class="ql-block"> 修行之人,追求的是一直都是自己心中的那片光明。</p><p class="ql-block"> 中国尼姑史,是一个问津者少而又诋诬丛生的领域。在通常情况下,“尼姑”往往被等同于 “花禅”或“淫媒”,名声是不好的。什么“禅室偷香”“尼庵私会”,作为传统题材被演成话本、戏曲和时调,弹唱于市井,流播于乡间 。在说说唱唱中,一部尼史,几乎完全变成艳史了。</p><p class="ql-block"> 任何偏见,一经社会化,就被赋予公论的面貌,世代传承,根深蒂固。自宋代以来,随着封建伦理的强化,尼姑被安排在“三姑六婆”的首席,不断受到俗人的笑骂。甚至梦见尼姑,《占梦书》也视为不祥之兆:“梦见尼,所为不成。” 在现实生活中,妇女与尼姑彻底隔离,成为《教女遗规》的金科玉律:“三姑六婆,勿令入门。此辈或称募化,或卖簪珥,或假媒妁,或治疾病,专一传说各家新闻,以悦妇女。暗中盗哄财物尚是小事,常有诱为不端、魇魅刁拐,种种非一。万勿令其往来!”被放逐于女界之外的尼姑,成了一群不可接触的人 ,似乎是罪有应得的。凌濛初的名著《拍案惊奇》,就有一段令人惊奇的议论:</p><p class="ql-block"> 其间一种最狠的,又是尼姑。他借着佛天为由,庵院为囤,可以引得内眷来烧香,可以引得子弟来游耍。见男人问讯称呼,礼数毫不异僧家,接对无妨;到内室念佛看经,体格终须是妇女,交搭更便。从来马泊六、撮合山,十桩事到有九桩是尼姑做成,尼庵私会的。</p><p class="ql-block"> 凌氏用他凌厉的笔锋,从两方面来给尼庵定性:一是"引得内眷来烧香”,即销金窟也;二是“引得子弟来游耍”,即销魂窟也。一庵两“窟”,双料功能,怎能不“狠”!真是“善哉,善哉”,尼被“泥”化了,变成漆黑一团。</p><p class="ql-block"> 如果说,这是讽世之言,难免有所渲染;那么,以论世为己任的士大夫,又怎样评论中国尼姑之命运呢?清初大诗人朱彝尊的《杂诗》二十首之一,竟然也是用灰色来给尼姑画像:</p><p class="ql-block">至晋始有尼,入梁俗莫挽。</p><p class="ql-block">此辈僧易狎,为态亦婉娩。</p><p class="ql-block">一入富家门,内言出于梱。</p><p class="ql-block">挟伴湖山游,积金寺塔建。</p><p class="ql-block">精舍累百区,有司岂能限!</p><p class="ql-block">宣淫青豆房,饱食香积饭。</p><p class="ql-block">因之坏风俗,语可偕息偃。</p><p class="ql-block">妇人有妇功,蚕织乃其本。</p><p class="ql-block">如何水田衣,娑拖出祗苑!</p><p class="ql-block"> 在朱氏笔下,自东晋到清初1000多年的尼姑史,除了狎 、游 、淫、食之外,似乎就无事可记了。尼姑从妇女中异化出来,被他不问青红皂白地当作离弃“妇功”的蜕化现象,简直一文不值。这首诗反映出来的尼姑观,很有代表性,也很有倾向性,可说是封建士大夫的共识。它既然立足于礼教和男权,就很难有全面的观察了。事实上,幽幽尼寺,万境千缘,固然有人设骗局,开淫窟,但也不乏善行、深清和睿思,怎能一律扣上“坏风俗”的罪名!</p><p class="ql-block"> 佛教的包容性,带来佛门的芜杂性,这原是释氏一个老大难问题。柳宗元在《送玄举归幽泉寺序》中早已指出:“佛之道,大而多容,凡有志乎物外而耻制于世者,则思入焉。故有貌而不心,名而异行,刚狷以离偶,纡舒以纵独,其状类不一,而皆童发毁服以游于世,其孰能知之!”随着佛教日益世俗化,僧尼良莠不齐的情况,到明代后期更加严重。净土不净,佛头着粪,确实可悲可叹。出人意表的是,“螺蛳壳里做道场”:本来是败类玷辱了群体,她们的丑行却被好事兼好色之徒加以群体化。于是,“天下尼姑一般黑”的虚构,便成了振振有词的裁判,把一切遁入空门、含辛茹苦的女性,统统打进十八层地狱了。用如此武断和轻薄的态度对待尼姑群体,不仅缺乏历史感,也缺乏正义感。</p><p class="ql-block"> 尼姑来自芸芸众生。她们之中,大有被侮辱和被损害者在。弱女、弃妇、寡妻、旧宫人,乃至风尘中的卖笑者,这群无告的生灵,要不是绝望,怎么会厌世呢!“霓裳和泪换袈裟”,尼姑史实质上是一部血泪史,浓缩着婚姻悲剧、家庭悲剧和社会悲剧。从总体来说,尼姑不是淫邪的化身,而是苦难的产物。清初的满族作家和邦额,在《夜谭随录》中,对尼姑出家因缘及其心路历程作过如下分析:</p><p class="ql-block"> 顾念伊剃度亦有因缘:或多病而误信星书,父母忍心割舍;或早寡而情伤破镜,闺门绝意修容;或失琴瑟之调,逞小忿而乌云辄剪;或抱琵琶之恨,恐中弃而白发靡依。于是礼金粟以向空门,本图忏悔;拥蒲团而课静室,渐觉孤清。暮鼓晨钟,翻出凄凉之响;春花秋月,暗生活泼之机。既而托钵以延门,每致桑间之约;假安禅而闭户,频来月下之敲。</p><p class="ql-block"> 这些脱离红尘的女性为何又再坠红尘,其中包含着市井之民津津乐道的种种“机密”。表面上这是心理和生理问题,实质上是社会问题,即人性与佛性的冲突。青灯古佛旁,任何时候都不是妇女的世外桃源,这里所能提供的,只是用新的压抑形式(戒律)去代替旧的压抑形式(礼法),并未缔造过什么自由的生存空间。女性出家人的失落感是永恒的,因为,“宗教只是幻想的太阳”(马克思语)。</p><p class="ql-block"> “嘉儒子而哀妇人”,是《庄子·天道篇》倡导的一种智者的慈悲。尼姑属于不幸的妇人,当然应该在“哀”之列。按个人的记忆,自己与尼姑尽管无缘可言,但寄予某些同情,却似乎蓄之已久。儿时依母,爱跟妈妈上外婆家。沿堤而行,走近村口,榕荫下有座破败的庵堂,偶尔看见三两个尼姑在里面走动,只觉不男不女,莫名其妙。后来识得几个字,草草读过《阿Q正传》,对那个被阿Q调戏、咒骂他“断子绝孙”的小尼姑,也曾流露过几分同情和悲悯。念大学的时候,有幸赶上听双目失明的陈寅恪教授讲史论诗,又读了他的论文《莲花色尼出家因缘跋》,这才茅塞顿开,晓得应当从梵、汉两种文化的差异中去认识尼姑出家现象。到了史无前例的“破四旧”运动,有一天在广州街头,遇见一个老尼姑正遭“勒令”,当众焚毁自己供奉过的经书和法器。“槛外人”沦为瓮中鳖,欲诉无门。她孤零零地拨着火灰,那副沮丧的样子,那种哀怨的眼神,不知不觉地竟在我心中激起一阵酸楚。直到今天,我还弄不清当年这种奇特的反应,是不是悲人正所以自悲。</p><p class="ql-block"> 流传至今的古代文献,储存着形形色色的尼姑史料,佛书、僧传之外,还有语录、笔记和诗文,以及数量庞大的地方志。甚至石头也不甘沉默,出土的墓志和塔铭,断断续续传来尼姑往事的新信息。有关尼姑史的全部探索,始终跳不出文献的圈子。</p><p class="ql-block"> 当城市的火树银花打造出不夜城时,天空上繁星点点。夜深人静之时,站在高山塔尖,头顶是无限星空,四下寂寥无人,这也是人间万千烟火。 </p><p class="ql-block"> 茫茫人世间,物欲横流,身边陷阱暗害,祸害多多,避入山门,青灯黄卷,晨钟暮鼓一生,可能是一种福也。</p><p class="ql-block"> 留在人世间沉浮,虽置身于人欲横流之中,时不时还会遭些莫名的白眼与冷漠,甚至是打击,但身边的亲情、友情、爱情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了的?</p><p class="ql-block"> 虽做不了救苦救难之事,心中却留有一方净土,尽力去做些大慈大悲、相帮惩治大恶之人之事,这也不是不可,这种想法可能也是我这俗人之辈的福也。</p><p class="ql-block"> 佛教的出家人,最基本有三项要求:独身;素食;僧装光头。舍身出家,不是件随便之事。</p><p class="ql-block"> 佛教讲的是“因缘”,出家人各有各的因缘。一是为破解生死真谛追求人生真理,不惜身心者;二是出于对佛教的真心向往和喜好者;三是在世俗生活中遭遇了挫折悲观厌世,寻求解脱者;</p><p class="ql-block"> 四是因势所迫,将出家为一种避难方法,将寺院当作避难场所;五是将出家作人生跳板,另有所图者;六是为生计,仅仅将出家作生存之道或一种社会职业。我不知那些寺庙中的女子们,是因何故剃度出家过着青灯黄卷,晨钟暮鼓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面对群山深处中的尼姑庵,不禁吟道:静坐浮云尤坐台,空山古寺风自在。欲求真性世人情,日月星辰尽在怀。</p><p class="ql-block"> 佛法多门,修心第一,拜佛信佛是对自己良心的交代,我等凡夫俗子,虽不求与佛心驰神往,亦无需信誓旦旦洗心革面,只求立于“心”前坦坦荡荡做人,心安理得做事,问心无愧过一生即可。</p><p class="ql-block"> 有一座栈桥,栈桥上站了许多人,有大人,有小孩,有来玩的,也有等客的。即使已经傍晚,仍有很多人留在栈桥上。</p><p class="ql-block"> 有一个尼姑,她手捻着佛珠,背着个包裹。有人找她帮忙拍照,她便帮忙。如若没有,她便盯着远处的风景,久久不动。远处无非是高楼和山头,一眼就能看完,看腻。她却仿佛在透过楼和山追忆些什么,神情莫名。</p><p class="ql-block"> 她记起那本佛书,它应当好好地保存在抽屉里。当她心烦意乱时,总会想到那本佛书。恍恍惚惚间,耳边传来念经声,她仔细一听,竟然是佛书上的内容。伴着经声,她不再想事情,不再忧虑,只剩下平静。</p><p class="ql-block"> 栈桥上的尼姑收回思绪,心想:那灯火通明处便是家所在之处,不知道母亲和兄弟姐妹们还好吗?罢了,为他们多多诵经祈福就是了。</p><p class="ql-block"> 只听她道一声“阿弥陀佛”,没入夜色之中。</p><p class="ql-block"> 我的脑海中经常会出现这样一幅画面,山上有一座尼姑庵,静静的,简单的院落,简单的设施,简单的心灵。</p><p class="ql-block"> 中国是佛教国家,寺庙到处可见,寺庙里人声鼎沸,香火浓浓,排队求柱一香者甚多,而山上的尼姑庵却是静静的,尼姑也是俊美俏丽的。相比其他的寺院,尼姑庵的尼姑才是虔诚的佛教徒,没有香火,但有鲜花,不过佛什么都不缺,不在乎你一炷香,但在意你一颗心。</p><p class="ql-block"> 尼姑即佛教中出家修行的女教徒。尼姑是佛教称谓,比丘尼的俗称。女子出家后受过具足戒者。</p><p class="ql-block"> 在人们脑海中的尼姑,不是因为信佛出家修行,而是因为被逼或是生活不如意,清初人尤侗论僧尼出家的原因道:“今日僧尼,几半天下。然度其初心,愿不及此。其高者惑于福慧之说,下者谓饥寒驱迫,不得已而出此。或幼小无知,父母强而使之,及其中道而悔,无可如何者多矣。”</p><p class="ql-block"> 如今尼姑是一群脱离尘俗、皈依佛门的出家人,他们不再留恋红尘,并与世俗隔绝,在庵院中与青灯、佛卷、木鱼为伴,过一种清修的生活。在整个尼姑群体中,确实不乏恪守佛门规矩之人,甚是人敬佩。</p><p class="ql-block"> 山上的尼姑庵是个远离凡尘求取心静的地方,那是我好奇的地方,是精神寄托的所在,是圣地。</p><p class="ql-block"> 山上的尼姑庵,安静和幽美,远离繁杂的俗世,无论是信仰佛教的香客还是充满好奇的旅人,来到尼姑庵都会得到完全的放松。但我却不敢去尼姑庵朝拜,我害怕我心中的圣洁被现实破坏。</p><p class="ql-block"> 李娜出家为尼,陈晓旭出家为尼,他们为何出家?尼姑庵有竞争吗?尼姑庵有凡事吗?我不得求实,有时也想步入尼尘,可我却去除不了凡心,不符合剃发为尼的条件。有时想如果真的步入尼尘,又有何人在乎呢?也罢,不要求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