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的水乡风情

何禾

百花盛开的江南春天，空气清新，气温不冷不热，疫情也不再猖獗，一个踏青赏花出游的好时节。2023年3月21日，是春分。我们走出家门，去乌镇，到江南小镇二日小游。大巴行驶很平稳，倚窗观景，划过一道道葱茏绿色。浓浓的画意下萌发出淡淡的诗情：春分日，春色正中分。微雨蒙蒙踏青去，江南好春色。 虽然乌镇离上海那么近，可我居然是第一次造访它。只能说，江南的古镇太多了。但查一下资料，还是令我吃惊。乌镇其实是非常有风景又有文化内涵的地方，它拥有7000多年文明史和1300年建镇史，是中国十大魅力的历史文化名镇。这样的古镇怎能错过？......一路顺畅，又见禾城。 乌镇隶属于嘉兴市桐乡县，途径嘉兴（禾城），在月河古镇作小停留，顺便解决午餐。 月河客栈正在停业装修，却鲜见施工。六年前到嘉兴探秋时曾下榻于此，回忆当时的酒店繁华热闹非凡，那种惬意、恬淡又热烈的美好情景犹在眼前，不成想三年新冠疫情使它变得如此萧条冷清。 风景依然那么迷人 河道曲折，廊桥错落，杨柳依依，倒影婆娑，自然界真实的水墨丹青，正是江南水乡动人的魅力。 月河老街是京杭运河的苏杭段，汇集了五六条支流形成，在宋、明、清三朝最为繁华。徜徉其中，想象着繁荣时期的京杭运河，不知为何，脑子里出现的都是一些电视剧里的场景。 白墙黛瓦小桥流水缱绻墙头的爬山虎。雕楼阁窗吴侬软语弥漫空气中的蒸糕粽子香。江南小镇的韵味还是那么熟悉无奈疫情三年人气大减。 樱花开了，粉色的花瓣朝下开放，抬头赏花，日本人称之为“花见”。 嘉兴南湖公园 2017年到嘉兴时，适逢封园不得进入，今天南湖敞开怀抱迎接我们。 桃红色的香彩雀开得正艳，给烟雨南湖配上一抹亮色。 南湖是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地，红色小船模型象征着2023年的新征程。 柳枝婀娜，倒影婆娑，石桥古雅，清流潺潺 此时此地，吟诵宋代诗人周密的名句“雨露天低生爽气，一片吴山越水。” 最是应景。 清风拂面，沁园飘出了书香 一条樱花小道点亮绿茵场，引来游人打卡竞折腰。 望湖樓臺 “风调雨顺一壶春国泰民安千杯少”品读梁柱上楹联，真想进去喝杯茶。 午后来到乌镇，天色仍阴沉。 下榻酒店、放下行李后，即在周边闲逛起来。 一条小河静静流过，岸边翠绿杨柳留下依依倩影；在这里，酒店的高楼好似外来客，嵌合在水乡的风光里。 乌镇是茅盾先生的故乡，有很多茅盾旧迹。如这个茅盾广场。 乌镇有东栅和西栅二个景区，游览主题各不相同：东栅主要旅游观光，西栅则是以商务旅游、休闲度假为主题。旅行社为我们安排了明天游览东栅景区，乘午后闲暇，我们打车来到西栅作匆匆一瞥。 作为商务旅游胜地，西栅举办了很多世界性的文化交流活动。 乌镇国际戏剧节 2022年世界互联网大会 游客服务中心 礼品商店 琳琅满目的纪念品，我们选了一个冰箱贴，这是每次到有纪念意义景点的习惯操作。 西栅景区内的木心美术馆，还要加买门票（20元）方能进入参观。可想而知，参观美术馆的一定是真心喜欢木心书画的人。 这家店有一个休闲区，供游客喝茶聊天休憩。 临窗眺望西市河美景 游览乌镇东栅 茅盾先生题写的【乌镇】匾额 东栅景区正门前一组石雕很是醒目，个个真人般大小、乌黑蹭亮的人物雕塑，忙碌着各种家务劳作，动作逼真，神态各异，烟火气十足，活脱当年乌镇百姓生活日常的写照。 东栅是一个古老的水乡古镇，古朴的小石桥，木质房屋，石板路…… 行走在这些吴越民居旁，仿佛穿越到唐宋年代。 我们沿着东市河游览，这条水深4米的河流与西栅的西市河相连，并与京杭大运河相通。它是乌镇的母亲河。 今天天气不佳，这个祈求“蚕茧”丰收的高杆船民俗表演按下了暂停键。有点小遗憾，不过由此知晓了乌镇是个种桑养蚕的地方。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桑丝专业毕业的先母早年会不会曾在此地工作过？忽然有了一份亲切感。 东栅的古建筑保存完好，如今像这样传承千年、原汁原味枕河而居的古镇并不多见。 古镇至今还居住着原住民，在这里你可以体会到市井的百态和浓浓的烟火气。 东市河两岸星罗棋布地分布着各景点，因受时间限制，我们选择性地走马观花游览，有的展馆甚至过门不入，走过路过错过了不少网红景点。 颂生糟坊 民俗馆 三白酒是乌镇特产，号称“原汁原味的古镇，原汁原味的三白”。三白酒因用白米、白面、白水制造而得名，醇厚清纯，香甜可口，流传有“客人吃了不肯走”之说。 宏源泰染坊 其他经过的景点 乌镇东栅有二处名人故居，一是茅盾先生故居，二是木心先生的故居。木心故居位于乌镇东栅老街一处并不显眼的位置，门面极为普通，很容易走过错过，但进入后却别有洞天。 我们花了一个多小时粗粗地参观了木心故居及其纪念馆。木心先生原名孙璞，木心是他成年后的笔名，所以故居旧称孙家花园。木心从5岁随家迁入，到16岁考入上海美专后离开，在这里度过了他的童年和青少年时光。 随着历史的变迁，孙家花园也经历了一系列的沧桑变故。 1999年由镇政府牵头组织对孙家花园进行修缮，并邀请木心先生回家乡定居。2006年，木心于79岁时返乡安居，直到2011年冬去世，在这里度过了他人生最后的5年时光。翻修后的祖屋被木心先生易名为“晚晴小筑”。2014年，晚晴小筑的部分建筑辟为【木心故居纪念馆】。 少小离家，中岁去国，暮年回乡。纪念馆展示了大量木心先生生前的照片、画作、手稿、遗物等珍贵资料，徜徉其中，深深为这位传奇艺术家的灵气和才华所折服。 楼上楼下二个客厅，接待不同的客人 木心先生的画室 陈丹青所书木心先生自撰对联：“此心有一泛泛浮名所喜私愿已了彼岸无双草草逸笔犹叹壮志未酬”此联曾作木心先生葬礼上的挽联。一位心有不甘，但仍抗命的贵族，由于学生的呐喊，总算有了条光明的尾巴。普希金的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很能诠释木心的一生：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现在却常是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东栅古镇上第二个名人故居就是茅盾纪念馆。 茅盾故居始建于二十世纪中叶，茅盾曾祖父沈焕于清光绪十一年（1885)前后购置，为清代江南民居。 茅盾自1896年7月4日诞生至1910 年春离乡求学，在此生活了十三个春秋。 茅盾先生的家是典型的中国式封建大家庭，自沈焕至茅盾，四代同堂居住于此。 故居纪念馆陈列了茅盾各个时期的照片和反映他的生平及业绩的实物，当代名家的书画等珍藏品等珍贵文物。 茅盾纪念馆斜对面就是“林家铺子”的门面，虽大门紧闭，但店门斑驳的木质，牌匾上敦厚苍劲的大字，使人从心里相信这就是当年的林家铺子。《林家铺子》是茅盾1932年6月创作的短篇小说，讲述了上世纪三十年代江南小镇上的小工商业者林老板挣扎生存和最终倒闭的故事。但真正使它家喻户晓的是1959年上映的电影《林家铺子》。它由夏衍编剧、水华执导、谢添主演，电影真实再现了那个时代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尔虞我诈。我是六十年代初上初中后才去电影院看了这部影片，故事非常悲催，观后心情好几天都难以平复。半个多世纪过去，现在的年轻人也许不知道林家铺子的故事，但我们对它仍情有独钟。 与到绍兴要坐乌篷船一样，来到乌镇也是一定要体验一下摇橹船的。这种用橹来推进的船舶，据说是江南水乡江河中的早期运输工具，如今载运游客进行水上游览，跟着船工摇橹声的节拍，看两岸风光、水乡小桥，别有一番滋味。 诙谐幽默的船工 乌镇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乌镇就在水中央。 比起苏杭，乌镇更有一种水乡的情调。 东栅是电视剧《似水年华》的主要取景地。然而，最初首选的拍摄地并非乌镇，而是是因陈逸飞《双桥》画作出名的周庄古镇，但其昂贵的租金逼退了摄制组。乌镇不但不收任何租金，还提供所有演职人员的餐饮和住宿。不过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要把故事的背景放在乌镇。后来《似水年华》在央视播出后，获得超高收视率。而乌镇的小桥流水人家也被观众铭记，使当地的旅游文化蓬勃兴起并发展。大智慧者，乌镇的决策者也。 摇橹船上实拍东市河二岸风光 乌镇，真不愧为“中国最后的枕水人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