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灵魂对话的旅行

羊儿

2023年3月6日，我们一行12人，踏上了滇西北之行。独龙江是此程的重头戏，是我们的同学、好友；我们的导游、队长—李蔚璋发动三年未遂的旅程。我们带着他的梦想、带着对他的思念启程了。 　　蔚璋：“呀！来的都是铁腿子嘛！这一路虽有艰险，但是有王师和小胡把握方向盘，我放心。”  　　“出发！” 　　李队：你依然坐在头车领路，旁边是你喜欢吃的南瓜籽。 　　“三月到罗平是最佳时间，既看了油菜花，又看了梯田。这是我第二次看罗平的梯田油菜花了，还是看不够。” 　　造物主打翻了黄色颜料盘，罗平的油菜花黄得耀眼，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徜徉在金色海洋中流连忘返，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油菜花独特的花香，醉了醉了…… 　　“美女们：以后不能为你们拍照了。还好，你们的个人收藏夹里都有我为你们留下的倩影。” 　　“南南、羊儿，你俩喔是冒险还是扎势呢？” 嘻嘻 　　罗平九龙瀑布群。 　　“十年前我们来过这里，不过瀑布水没有这么大。刚听说上午水小，下午水大，得查一下看看是什么原因。” 　　“罗平九龙瀑布群”确实称得上“瀑布群”。大景磅礴小景雅趣，只要心静，总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今日住在罗平金鸡岭一个农家乐，临时停电，王师用柴火炉子炒了3荤7素10个菜，素菜一盘顶日常两盘，才10元钱，吃得很温馨很舒服。 这里的农家把菜籽油叫“香油”，而他们平时炒菜只用荤油，说是素油炒菜没力气干活。这个说法插过队、受过饿的50、60后都能理解。 　　“没有啤酒嘛。” 　　与李队曾在坝上、小东江半夜爬起来，赶着去看日出。今日也是天不亮上山，准备拍油菜花田的日出，但是雾茫茫，且越来越浓。朦胧中看到了神似你的身影...... 　　“罗平生物群国家地质公园，这是新落成的，我没来过。” 　　罗平生物群是我国三叠系海洋生物化石库，对研究生物演化，尤其是对于研究2.52亿年前的大灭绝之后的生物复苏，以及对生态学、埋藏学、古地理、古气候及油气地质学都具有重要的科学研究和科普教育价值；喀斯特地貌典型、形态多样，其形成、演化等方面具有全球对比意义。 　　“地理是毛老师的专业，给咱讲解一下。” 　　我们来过了，不枉两亿年的等待。 　　“彝族人住在山上，布依族住在水边。”多依河边住着的就是布依族。 　　进到鲁布革乡腊者村，一路所见妇女都穿的是简洁又具特色的民族服饰去干活，不知男人都去干什么了？ 　　看到一束山花，当地人说叫“蜜蜡花”，是药材，也是一种黄色染料，多色米中的黄色就是用它染出来的。又涨一点儿知识。 　　早上从陆良县出发，行程670公里。 近了近了，下午终于进入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境内了。 　　看到怒江的同时，夺人眼目的是红彤彤的木棉花和圣诞花。这两种木本植物北方没有，我认识木棉花是从电影《红色娘子军》开始的。 　　“澡堂会”这种风俗缘于傈僳人多散居于山里，受到交通不便的限制人与人缺少联系往来，澡塘会就是他们进行社交的盛大聚会，而且他们还认为：用这个天然温泉的水洗过，一年里都不会生病，所以又叫“洗百病”。而怒江峡谷的澡塘会首推登埂河澡塘会和玛布河澡塘会更自然、更民族、更传统。这里没有遮拦，男女共浴。 　　进了泸水市我们首先到“登梗澡塘”，当然没那个胆量脱衣洗澡，但是脱袜洗脚是必须的。几个池子水温不一样，第一个池子的水温烫得一进即出，第二个池子水温略烫，泡个脚解解乏真舒服。 　　享受一番后，到泸水六库下榻，强烈推荐“维景商务酒店”和旁边的川菜馆。 调整好状态，准备进入怒江腹地…… 　　古诗“春来江水绿如蓝”，用来形容这个季节的怒江再准确不过了。 这是李队生前做了多少功课选择的时间点。再过半个月，到了春雨连绵季节，怒江就开始变浑，因此我们在网上看攻略，许多照片的怒江水都如黄汤。 　　知子罗坐落在碧罗雪山海拔2023米处的山梁上，三十多年前它曾经是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府所在地，二十几年前它是繁荣的碧江县城，而如今，它的编制从州府直降为村，街道上的建筑物是我们记忆中文革时期的感觉，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不陌生，年轻人估计是另一种感觉吧。所以，知子罗常被人伤感地称为“记忆之城”或“废城”。 　　“好熟悉的建筑物呀，我咋好像穿越到文革时期了。” 　　知子罗标志性建筑物—“知子罗博物馆”。 　　知子罗从州直降为村，现有330户，约1100人，但是依然有教堂，据说星期日教堂人坐的满满的。 　　沿着怒江溯源而上，向东拐进碧罗雪山中，有一个村落叫“老姆登”，村子坐落于碧罗雪山半山腰缓坡地，大致呈梯形聚落。是抵达"记忆之城知子罗"的必经之地。山脚下是怒江峡谷，江水奔流滚滚，与山与路相依相随。 　　我们当晚就住在老姆登村猴子树民宿。 老姆登的教堂是怒江最大的教堂。在怒江峡谷沿岸，只要有村落的地方，都可以找到百年前法国传教士建造的教堂，并且仍在被村民们使用来做礼拜。虽然在峡谷里，居住着怒族、傈僳族、白族、汉族、藏族等，但是他们绝大多数对基督教的信仰却是一致的。走进这深山峡谷，就能想象出百年前交通闭塞的状况，那些传教士们凭着对上帝的虔诚顺服，把福音传到这穷乡僻壤，在人是不可思议的…… “可惜没有听到傈僳族、景颇族、怒族，多民族教徒唱赞美诗，在这深山幽谷之中的教堂中听那天籁之音，肯定你们当场就献上膝盖了，呵呵……我和羊儿说好了，回头咱们到她家，认真透彻地讨论一下基督教信仰问题。我给她说了，我不是不信，是让文革被限制行动、限制说话经怕了……” “看！教堂后面山峰就是运输抗战物质的“驼峰线”必经航道。说起抗战话就多了，打住。” 老姆登村外最高的石山。几个女士在姚摄影师的引领下竟然登上了山顶。 旅途记录：怒江沿途风光——远眺石月亮、皇冠岭就会联想到二战时期中国和盟军的一条主要的空中通道——驼峰航线，也称“死亡航线”；亲临远征军回国渡口，遥望高黎贡山层峦叠嶂，不能不为远征军的惨烈牺牲和顽强肃然起敬；老虎跳的水流湍急，看得人惊心动魄；途中在福贡县就餐，顺便考察了一下农贸市场…… “李队李队，你看啥呢？”“你往喔盯——石月亮。我在想大自然多么奇妙，但这大自然又是咋样形成的？这么有序这么美妙，这绝不可能是“大爆炸”偶然而为。看来不得不承认有造物主……” “这些女生就爱转农贸市场。” “走走走，赶紧进独龙江，省的你们又说我前松后紧。”嘻嘻😁 临出发前一周，贡山县文旅局发出通告：独龙江修路限行。让人心收紧一下，立即网上联系，最后的答复是：每日进入有时间、人数限制，某一段道路单边放行。这是一波三折的第一折。 李队：看，独龙江到了！ 提前一周网上预约进入独龙江，每天放行200人。可是我们想提前到前一天下午进入，怎么办，硬着头皮打电话，想以一个大系统的老同志身份与县文旅局联系，所有电话都没人接，纳闷怀疑中想起今日周末不上班。于是决定硬闯！所幸人家一看两车华发之人，网上核对一下信息，无多话——放行！这是一波三折之二折，但都是小小吓唬一下，哈哈。 独龙江的神秘有两个方面：一是独龙江位置遥远偏僻，处于中缅国境线上，二是独龙江中居住着古老罕见的独龙族。 独龙江大峡谷位于云南省怒江僳僳族自治州北部的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西部，处在云南西北部与缅甸交界的边境上，境内最高海拔4963米，最低海拔1000米。这里雪山连绵，峡谷陡峻，东岸的高黎贡山，屏蔽着通往外间世界的通道，西岸的担当力卡山是国境线上的天然屏障，峡谷中保留着完好的原始生态环境，蕴藏有丰富的自然资源，独龙江被专家认定为“野生植物天然博物馆”，是我国原始生态保存最完整的区域之一。 “呀，太美了！这正是我梦中的景色，是我心心念念多年的地方。” “甭说话甭说话，让我好好拍几张照片。” “翁先生你把对比色调后效果就是不一样了。” “小毛：你不要跑那么快，慢慢走慢慢欣赏。” 独龙江全长250公里，流域面积1947平方公里，水流湍急，降水丰富，河流落差极大。 “景明：不要再往前走了，注意安全！” 旅行记录：独龙江下游：普卡旺—巴坡—钦郎当—哈滂瀑布，一路坎坷曲折，走到一半前面修路限时放行，果断放弃。这就节省了不少时间，吃过午饭退房装车。 重新调整行程，下午去上游到两江汇合处游玩，还要举行一个小小的仪式。车开出几十公里，两岸景色看不够，但又有些似曾相识，心里犯嘀咕：是到独龙江源头，应该沿江走，为何车行走在半山腰？但是导航指引前行。 过了6680隧道，在公路养护单位一问，原来错走上了返程路上了。神支鬼差的导航还在指引着继续右拐（原来那是条转山的老路），看来这现代科技在穷乡僻壤也有不靠谱的时候。硬是往返多走了百十里山路。王师说：这段山路比在高速开300公里费劲多了。断然返回，再留宿一晚。不过没有一个人发出负向的声音。这就是一波三折的第三折吧。 旅行记录：独龙江上游—献九当村—龙仲—龙元村—迪政当村—雄当村—麻必洛峡谷（两河交界处） 给姑娘纹面是独龙族独特的风俗，有说当初年轻、漂亮的独龙族妇女，为了免遭察瓦龙藏族土司蹂躏、践踏、掳掠为奴，独龙族女子只好采取自残办法消极自救。久而久之，形成了纹面的习俗，并一直延续到解放初。也有说纹面习俗可能与已经消失的独龙族特有的图腾崇拜物有关。还有说当时独龙族的女人可能以纹面为美的象征。这张照片是我们遇到的蒙面女家。 如今这个风俗已不再延续，所以被称为“最后的纹面女”在世的也就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了，我们此行还真的遇到了一位。我实在不忍与留影，就和大家一起合照吧。然后给了她几十元，不料，她竟然还嫌少，真让人哭笑不得。 还真是村村有教堂呀。 哈哈，李队一见美景就走不动了。 “姚力：这个角度得用长焦才更清晰。可惜燕京没来。” “老马：微单下放给你了？到这儿来可以拍全。” “表妹：看我这张咋样？” “芦美香：站到这儿来照一张。” 李队：独龙江源头—两江汇合处终于到了。想起我们到珠峰大本营，激动得热泪盈眶。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疯一起跳…… “嗯嗯。这下如愿以偿了。” 李队：我们给你唱首歌。“福安这领唱，男高音好棒！王师小胡都会唱了。原来你们一路学唱《回到那年》是为了这般。谢谢了。” “这件衣服我就不带走了，若能给有缘人御寒，我会感到很欣慰。” 在造物主创造的峡谷湍流，深山幽林中，我向主祈祷：愿人面都能透过祢的所造之物感悟造物主的恩赐，思考生命的意义和归宿。愿我的朋友从此安息在没有病痛没有苦难没有罪恶的天堂里！ 告别独龙江，带着一份满足一份不舍，再次踏上这段崎岖的山路。 翌日一早登上返程，峡谷两侧，古树虬枝、山峦叠嶂、云雾飘渺，轻纱曼舞。出了昨日的6680M长的隧道，视觉冲击令人眼前一亮——天呐，冰雪童话世界呀！ 隧道两头两重天，竟然意外的置身到了冰雪童话世界，大家喜出望外，车还没停好，就冲向雪地了。 队友说这是李队不想匆匆离开独龙江多留宿一晚的结果。 车还没停好，就急不可待地跳下车，激动地欢呼、雀跃、喜乐，手机、相机先拍照一通美景。 返老还童啦。 我仰望蓝天感谢上主！原来昨日莫名其妙地走错路，是上帝有意留我们再多住一宿，是在这边降了一夜雪，给了我们意想不到的惊喜，多么奇异美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又见怒江。 李队：丙中洛到了，先看看著名的怒江第一湾。 “这地方8年前我就带山鹰队来过，那时候还没有完全开发。误吃桐油籽中毒事件就发生在那次旅途中。这故事留着让芦美香他们细细讲给你们听吧。” “我累了，先走一步。你们要好好珍惜生命，把握当下。我等着看这个美篇的下集呢。” 好吧，我们尊重你的选择。谢谢你与我们一起神游。无论距离多远，在我们心里，你一直没有走远。 ——谨以此篇纪念挚友蔚璋百日祭 2023年3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