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天还没亮透,窗外已是阵阵啁啾。我打开手机,录下了窗前树上鸟儿们的合唱。</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20px;">鸟的晨曲</span></p><p class="ql-block">凌晨,东方刚鱼肚白,窗外已是阵阵啁啾。小区的绿化好,树多。树多,鸟就多,鸟的晨曲开始了。</p> <p class="ql-block">春天的清晨真好,小区的路,浸在两边高大的樟树下,路两旁的树下,有一米高的观赏隔离带,隔离带的冬青、黄杨丛中,间隔开着杜鹃,还有缀了红艳艳的果子的天竹,隔离带外有一块一块的草坪。晨曦,洒在丛丛树叶上,留下片片嫩黄嫩绿。健步在小区的路上,尽情享受绿色的清新,聆听周遭小鸟们此起彼伏的悦耳的鸣叫,心情无比爽朗。</p> <p class="ql-block">树间,野鸽子很多,它们可也像家鸽那样“咕咕咕”?灰喜雀很多,它又叫山连子,体型比喜雀略小一点,黑头灰身蓝翅,翅膀上的一点白和尾巴尖上的一点白,点缀了灰喜雀的精彩。灰喜雀站在枝头上,长长的尾巴一翘⼀翘的,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它们在大路两侧的香樟树上飞来飞去,很是自在,叫声低而短促,有时也有长音,但总不似喜雀那样响亮地叫“喳喳”。野鸽子与灰喜雀都不怕人,它们绅士般地忙着它们的事,旁若无人地啄食着草坪上的东西。当行人走近时,才从容地向旁边蹦几蹦,离你远一点儿。八哥很多,全黑的羽毛亮光光的,只有喙是黄色的,就那么一点点黄,立马使它变得精神起来。它独立枝头,不时叫上几声,声音清脆,亮丽,婉转,比麻雀从容了许多,好听了许多。说八哥能学人说话,还能唱几句简单的歌,那是养鸟人精心训练,使八哥有了条件反射的结果。微信视频中的八哥能唱《九儿》《黄土高坡》,我不信。小时候,祖母对我们闲说八哥,“八哥子,猫来啦”“我不怕,我在高楼上”,是赞八哥的伶俐欢刷 的。倒是真想听到八哥都能说话,对着小区里健走的人们说一声“早上好”,那多美。</p><p class="ql-block">树丛深处,布谷声声,有两声的,有四声的,人们对它的鸣叫寄托了多少自己的情感,“布谷 布谷”,“刮锅刮锅 光棍好苦 ”,这都是杜鹃(布谷鸟)的杰作。在乡下时,春天常听到“不要滑跌倒”的叫声,它在提醒人们雨天路滑,有人说那也是布谷鸟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也不是。</p><p class="ql-block">还有那高一声低一声,远一声近一声的声声斑鸠,仿佛是晨曲里的中音,又像是重唱,还像是晨曲中的和声,声声悦耳。有三声的“白果果”,有四声的“白果果——果”,还有五声的“白果果——果-果”,在四声后面再来一声短促的“果”。有时,听声音好像就在近旁,可你却寻它不着。农村人,把斑鸠叫做白果果,真是恰如其分,可我从没见过它的真容,也许见过,并不知道。</p><p class="ql-block">白头翁是常客,它们小俏的身影攀高下低,我却未亲聆过它们的歌喉,很是遗憾。也许听过,也并不知道。</p><p class="ql-block">一只两只喜雀立在枝头,它们喜气响亮的喳喳声,让人心生欢喜。小区的树上见不着喜雀窝,它们到这里来,只是歇歇脚吧。</p><p class="ql-block">一次,几只说不出名的鸟,吵着,打着,从大树上翻滚着急剧落到树下隔离带的灌木丛中。它们在干嘛?我急走几步到灌木丛旁想看个究竟,忽然,它们又从隔离带的灌木脚下蹿出,翻打着飞上高树。真不知它们在干什么。</p><p class="ql-block">这是一个上下左右立体声的鸟的合唱,不管你走到哪里,鸟的呜唱不绝于耳,主角也不停地转换。我能看到且说出名字的鸟儿不多,但麻雀似乎永远都是晨曲中的主角。它们不以身小而卑微,它们一阵阵一群群地飞着,翻滚着,急促且响亮地叫着,“嘁嘁嘁 喳喳喳”“喳喳喳 嘁嘁嘁”,像是在争吵,像是在辩论,又像是以快板的节奏对唱,有谁知道,它们究竟在诉说着什么呢?忽的一下,它们又四散飞去,一个也不见了。它们是一群永不知疲倦的快乐的小精灵,少了它们,小区就少了生气与活力。</p><p class="ql-block">鸟儿有灵性,聪明伶俐,还知道报恩。汪曾祺先生的散文《通灵麻雀》中,就写了这么一只麻雀:闵兆华家有过一只很怪的麻雀。这只麻雀跌在地上,折了一条腿(大概是小孩子拿弹弓打的),兆华的爱人捡了起来,给它上了一点消炎粉,用纱布裹巴裹巴,麻雀好了。好了,它就不走了。</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兆华爱人绣花。有时因事走开,麻雀就看着桌上的绣活,谁也不许动。你动一下,它就啄你!</p><p class="ql-block">兆华领回了工资,放在大衣口袋里,麻雀会把钞票一张一张地叼出来,送到兆华爱人—— 它的主人的面前!</p><p class="ql-block">这还是麻雀么?</p><p class="ql-block">然而这么可爱的小生灵,六十多年前,竟被为列为“四害”之首,说麻雀与人们争食,要灭之。于是从城市到乡村,大人小孩,能动的人,敲锣打鼓,敲一切能发出声响的物件,为的是不让麻雀落脚歇息,要把它们飞死累死。“吆麻雀”运动中,麻雀是死了不少,副作用却是“使农田中的害虫几乎没有天敌,而让次年的粮食严重歉收”。如今的麻雀已是被保护的鸟类,得到了人们的爱护,它们欢快的声音,已是欢乐晨曲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乐章。</p><p class="ql-block">走在小区,看着小区里舒心的绿,听着小鸟们的天籁之音,新的一天开始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