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藏行日记（一）

行而不辍

………………………… 川藏路景观之美，美在别致、大气、随意，美在你见不到她时会梦寐以求，见到她时会相见恨晚。——张文敬（中国科学院成都山地研究所研究员） 行前预热 因三年疫情的缘故，张瑾和我已经很久没参加长线旅游了。3月初，偶然听大嫂说准备沿317、318国道第三次进藏，加之又受到一旁老大的鼓动，于是在杨滨的帮助下抢到了《疯行天下》之“三月自驾去林芝看桃花”活动的最后2个名额。在这之前，去祖国的大西南西藏高原看看，既算一个梦想也是一块心病，这矛盾源自受9年前去四川经历的影响——由于游黄龙的当日晚上产生高反，头疼和几乎整夜失眠的滋味让我至今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何况自那时起，人生又增添了近十个年轮，凡事更需要悠着点。“《疯行天下》秉持品质行，游天下的理念，视所有参与者为姐妹兄弟，加之领队“疯哥”及其手下，又都是曾经的老户外，胆大心细，经验丰富，收费合理，装备精良（一色的TANK300越野车，每车带着2个各约8升的氧气钢瓶），你俩跟着他们去西藏，一般来说不会有太大问题。”报名成功后，为打消我这位“焦虑症患者”的后顾之忧，已经具备多次跟着疯哥疯行天下的大嫂又补充着说。 疯哥以美篇为载体发布的“进藏召集贴” 老人家有句名言：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一旦决定去西藏游玩，除心存高远志在必得外，行前的准备尤其需要认真充分。自报名成功后，由大嫂负责统一采购抗高反的药物如携氧片、红景天、姜红糖茶。焕军还专门送来一台小型制氧机，说凭借他过去几上高原的经验，只有晚上吸好氧，保证充足的睡眠，白天才可能有体力和精力好好地玩。“尤其是这次，你们仨人配一辆越野车，车内有足够的空间容纳这东西。”老大不容置疑地强调着。考虑到川藏线自驾旅行午餐很难保证（领队疯哥在群里多次强调因卫生和时间的因素，请各位队友尽可能自己提前准备路餐），我又特意网购补充了一些代餐零食。毕竟，面对严酷而又陌生的自然环境，咱得怀有起码的敬畏心。实践证明，想战胜高反，积极的心理作用当然重要，但是仅仅依靠“精神原子弹”，也是远远不够滴～临出发前，又和张瑾一起针对着疯哥的进藏行程安排，在百度地图上把每日出发和目的地输入进去，得到一个此次川藏行的总体路线图。大致上说，成都出发后先用2天时间沿317国道通过色达抵达甘孜；再用2天时间由甘孜至新龙，经理塘到巴塘；这之后则是沿着318国道跨过金沙江，一路观景直至拉萨了。 焕军特意送来的海尔小型制氧机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 第一天：南京——成都 3月26日，早7点刚过，老大焕军已把车停在了我家小区的门口。虽然更早前手机就接到发自深航的信息，飞机起飞时间比原定计划延误1小时，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再考虑到可能发生的路堵等，早到总比迟到要好。 早上七点，焕军用车将我们直接送到禄口机场 物质准备可谓充分，蓝色旅行包内全是零食 成都天府机场落地后乘地铁18号线至成都高铁南站，再打车抵达天仁大酒店（宽窄巷子店）。办理完入住后仨人出门左拐，吃了队友们热荐的成都老字号特色小吃“老妈蹄花”，又去市场购买了水果、面包，再赶至中国移动营业厅免费更换手机卡（自抵达成都后手机就显示没有4、5G信号，无法上网）。晚七点半团队全体成员集合开会……真可谓是开心、紧张、忙碌、郁闷而又幸运的一天。 天府机场的四川特色购物店 成都地铁18号线天府机场站 成都入住的天仁大酒店 成都第一餐——老妈蹄花 在成都中国移动营业厅更换手机卡 行前准备会上，领队疯哥讲话 顺便感谢一下华为手机南京莲花桥服务部（第一时间给予我手机无法上网的可能原因等咨询服务）和中国移动成都分公司。是他们在关键时刻提供的优质服务，让我这个老头子的川藏行没留下一点儿遗憾。 ………………………… 第二天：成都——马尔康 川藏线的第一天自成都出发开始。按照领队安排，我和张瑾与大嫂同乘3号车，一辆通体大红，足够拉风的TANK300。也因此，得以认识了我们此次行程的司机兼车队户外顾问“风云”。通过后来的交谈，才得知“风云”还是一位资深的户外运动爱好者。作为本次车队的驾驶员之一，他的户外经历恐怕更可以用“辉煌”二字来概括。例如他曾经成功登顶过新疆的幕士塔格峰，将海拔7546米踏在脚下；再例如他曾经多次挑战无人区穿越，其参与创造的号称“中国最危险”的卧龙无人区集体穿越记录至今尚没有被人打破。“此次川藏线行程，有您这样的户外大神给我们当司机，今后我更可以大吹特吹牛13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我大笑着对“风云”调侃。 风云的户外运动照片 风云的登山照片 途经汶川服务区短暂休息时我与风云的合影 阿坝州理县的桃坪乡桃坪村是经国家住建部、财政部和文化部共同认可的“中国传统村落”，作为桃坪羌寨，又是国家文物保护单位，它也是我们此行川藏线上安排的第一个景点。 除了桃花，还有盛开着的樱桃花 寨子里手摇转经筒的羌族老妈妈 平生结识的第一位藏族朋友 在理县国道服务区，就因为一句主动问候的“扎西德勒”，让我认识了位汉语很好，因此而更显得善谈的藏族同胞——希拉老弟。他首先自我介绍说是阿坝本地人，目前在北京工作。听我说是由南京来，向拉萨去后，他笑着回复曾经两次去过南京，对中山陵、玄武湖还有夫子庙留有很好的印象。边走边聊的他临别前突然提出要加我的微信，这可是令之前的我所没有想到的。生平结识的第一位藏族喇嘛（此后听曾经的贵阳电视台记者，多次去过藏区采访的发小王艾杰说，大概率他是一位短期修行的“完德”而不是住寺喇嘛），又是首位藏族微信好友，既然如此，干脆再来一张合影吧！于是有了上面的照片。 国道317理县段沿途风景 阿坝州金川县观音桥镇街景 距离观音桥镇不远，海拔约3300米的观音寺景区是第一天行程的重头戏。倒不仅仅是据说这里供奉的四臂观音与布达拉宫以及五台山的观音菩萨本为同根三姊妹，因之被称为藏区第二布达拉宫的缘故。藏传佛教里观音寺以“灵”著称于世，也因此使它成为川西乃至藏东众多信徒们心中的一块净土。单就风景而言，对于初次来到川西北的我们，站在观音寺前的广场台阶，看到被群山怀抱奔腾向前的杜珂河在寺前突然改变了方向，如同俯首称臣一般。再加上远处的雪山以及镌刻在山腰上的那几个佛语大字，那种感觉还是相当令人震撼的。耳边不时传来“疯哥”的善意提醒：此处海拔已三千多啦，各位悠着点……动作要慢…… 无人机航拍的观音寺 来观音寺参拜求佛的各路僧人们 寺内供奉的四臂观音 寺外的高僧塔林以及镌刻在山腰上的佛语大字 在观音寺前突然拐了一个大弯的杜柯河 无人机航拍的杜柯河 观音寺外的风光 ………………………… 第三天：马尔康——甘孜 最美的风景在路上。走过川藏线，就会明白用这句话来形容317、318国道，是最恰当不过的几个字。 317国道阿坝金川至甘孜色达段沿途风景 317国道色达县境内沿途风景 五明佛学院附近的标志性建筑 中午12点左右，眼看着车队驶入一个两旁竖立着众多白塔的牌楼的时候，我们随即明白，今天安排的著名景点，色达五明佛学院就快到了。 “沿着317线，看到一个牌坊大门和一片白塔之后，会出现一个能给你最大的视觉震撼的地方。这里数以千计的小木屋密密麻麻如同蚁巢般布满山坡的红房子-五明佛学院。”这是领队疯哥写在他“进藏召集帖”里的一段话。确实如此。对于我等非佛门子弟而言，色达佛学院之所以出名，既不在其师，亦不在其生，更不在其功名与业绩，而是在于那一大片密如蜂巢般布满整个山坡的红房子。无论是绘画还是照片，无论是画报还是摄影展览，只要有它出现的地方，总是能给人带来视觉上的强烈震撼！可惜的是，当车队抵达佛学院大门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如今的它已经不再对普通游人开放。 经领队疯哥的沟通，3位当地年轻藏人表示他们可以使用面包车加摩托车转运方式，最后通过一条山坡野道将我们带上佛学院观景台所在位置附近的后山山顶，前提是需要适当收费（每人150元）。也由此，开始了一段令诸位参与者因得到机会而一度暗自庆幸；因遇雪难行而一度叹息沮丧；因体力耗尽而一度后悔莫及；最终却又因柳暗花明而一度极其兴奋。乃至于恐怕会令所有的人都很难忘怀的一段旅程和经历。 暗自庆幸——依靠摩托车的转载通过小路向着观景台前进 降雪导致上山的小路难以分辨坡陡路滑，摩托车连续摔倒 在实施机动转移过程中，因为突遇降雪，导致坡陡路滑。连摔几跤后，依靠摩托车转载上山的方案很难继续贯彻下去。此时，总行程虽然说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但剩下的全是上山的小道野路，加上又被冰雪覆盖，前途渺茫。各位队友若想继续抄小路登顶进而进入佛学院观景台，只能说是勉为其难而又不得不为了。 妯娌俩顶风冒雪开始徒步 叹息沮丧——雪越来越厚，路越来越滑想上观景台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腿 后悔莫及——站在半山腰，回望来时路尽管前途渺茫，但已退无可退 此时此刻，除了一路前行外，已别无他法 天上成群结队的鹫鹰让人联想到天葬台……此刻尤其令人不寒而栗 经幡则预示距离山顶已经不远又给我们带来了希望 极其兴奋——柳暗花明，终于登顶了好事多磨，合影留念 五明佛学院，一览无余 不失此行、不输此行的五明佛学院之雪后真容 离开顶峰，向偏南稍下位置的观景台出发前，与骑摩托车的藏族小伙告别。他笑着说有多少人想来此地拍摄雪景，最后要么得数次三番，要么就无功而返。你们今天能与雨雪不期而遇，尽管一路的不顺利，好歹最后上来了，看到了，应该算福（佛）缘不浅。于是再次互致“扎西德勒”并与他合影留念。 与藏族摩托车手的合影 妯娌合影 观景台与僧人合影 踯躅前行的女僧人——觉姆 低头赶路的僧人 坛城，合影留念 告别色达五明佛学院 应该是佛学院之后有那么几天，领队“疯哥”多次和我们沟通并致歉：早知道半途会下雪，早知道他们无法兑现承诺安全带你们上观景台，我无论如何都会选择放弃，绝对不能让你们冒险。而作为才从佛学院“进修”出来不久的我等一众人则笑着回应：“西天取经八十一难”，“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佛教，无论大乘还是小乘，都对因果关系持肯定态度。结果已经证明“疯哥”这一次的非常规操作，实在是太英明啦！ 远眺东嘎寺 317国道甘孜色达至甘孜甘孜段沿途风景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