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战场

刘东

最近这段时间，我决定拿出时间来专门锻炼，我认真考虑了，我自己一直对于锻炼不上心，或者个人的重心一直在工作上，但是这一年来工作上的任务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我已经开始带人数规模稳定的投研项目组，并将在未来两年里还要持续写规模更大型的股票策略。例如，像上两份研究报告我不仅要亲手写，还从项目组里安排了12位硕士生参加。这样一来，我也需要开始转变。如果我可以运用志愿军战斗精神意志，克服不重视锻炼的原本思想，提高精神和气质，那么就是正确的，生活上也会是正确的。

于是我减少了工作时间，并写了这篇文章。我希望当我在早晨起床困难，当我在晚上睡觉前还想再看会儿电视，当我吃零食时，当我在跑步机上跑不动的时候，能够想起这篇文章的战斗精神。

1）证券投研与做科研没有什么区别，就是看文章的数量和质量

证券投研实际上没有别的秘诀，到最后就是不断地写研究报告。有的基金经理看很多红军长征的书籍，或者把自己的投研事业比作红军长征，这是真正懂投资的。股票投研就像打仗一样，重炮火力覆盖后，步兵波浪式连续进攻冲锋才是最主要的战术，还是要靠人海战术平推。所以你见到的一些公募基金经理不管他来自什么学校，你先找他的研究报告看50篇再说，投研功底扎不扎实，能不能带稳定的投研团队。

研究报告少、覆盖范围窄的基金经理，就像战场上缺乏重火力，缺乏持续进攻能力的部队，是很难打下硬仗的。什么是硬仗？比如对于芯片股的研究，比如对于医药股的研究，比如对于缠论的研究，比如对于量化的研究，都是硬仗。打不下硬仗，你就稳定不住持仓，或者只能守株待兔的抱住一个热门行业。同样的，如果你能够每天坚持工作，2万字的研究报告，带着团队3天写完，就必须有顽强战斗精神。

证券投研里的策略研究其实是金融学的实证资产定价与投资学博士研究方向，在中国，如果有条件的话，这个领域的金融学博士很多人会选择去券商研究所，而不是进高校当讲师。因为拿不到底层的个体企业运营数据，是无法去理解CAPM或者FAMA-French三因子模型的。你回头看看美国金融学博士，或者纽约地区金融学讲师们多少到券商工作就知道了。

以前有位导师跟我讲，你们中国人虽然很多人数学很好，但是缺乏足够的股票投资经验和直觉，所以做的东西不切合实际，例如你们研究的是过去一百年里纽交所下雨跟股市下跌之间的相关关系，用了各种复杂统计模型，当然这样的报告是一篇有价值的论文，但是你能够拿着这种报告做投资么？

我们中国的券商或者说基金公司还在一个普及知识和投资者教育的初级阶段，从基金公司只收管理费，从研究报告群众免费看就能看出来。你要是去美国看高盛写的研报，你到网上要是能够搜到大量免费研报都是不可能的。这就导致了国内券商研究所的效益不好，尤其中小券商研究所亏损很严重。

有一次出现了一个机会，我决定直接付足够多的钱，把券商一个投研项目组直接承包下来做，需要付钱的时候，我一分都不会少。实际上，我除了固收的报告写的很少，其它投研团队的研报我都能写出来。现在的中小券商卖方研究所就跟律师事务所一样，由于成本费用的计算问题，一些地方已经要走合伙人制了，必须合伙人作为资方才可以的。

比如举一个例子，以前有一个投研组评选新财富违规送礼，这个经济的账是这么算的，一个月要5万块钱的研发费用，写简单报告用掉1万元，他打德州扑克故意输2万，然后他还挣2万，基金经理和机构销售收钱了当然说他好，佣金派点就打的高，几年后他干不下去了，拍拍屁股走人了，还能领一笔新财富的奖金；写研究报告的成本比送礼要高很多，我一个月拿7万块钱写复杂报告，我还倒贴2万，这种投研大锅饭是不可能长久的。

这种项目有多少钱都不够股东方亏的，一般就是上市的时候搞，做高营业收入，维护股价，一旦到了股票解禁结束后，股东方就必然会减少投入。我家里两代人都是企业家，什么项目赢不赢利，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同样也不用听别人吹牛喊，键盘一敲没有成本。

实际上，一篇深度报告成本就是平均三万元，我有一篇研究报告是研究缠论的，一篇报告成本就花掉10万人民币，即使便宜的深度报告，成本也不低于1万元一篇，而且项目组还要停下来专心看书写报告，需要很强的资金实力才可以，所以如果有的项目组觉得我的项目组不行，他就写200篇报告，每篇2万字就可以了。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目前核心团队是以量化为核心，反过来以大型团队规模吃下这些写简单报告的行业团队，到时候相当于7万元成本同时写了简单和复杂报告。因此不要做网红分析师，做一个流星到处路演没有意义，还是要在投研这行干得长，要能写复杂研究报告。

很多东西理念不一样，有的人想送礼拿佣金提成，有的人想要定增卖股票，而我坚持写研究报告靠投研盈利，我确实认为有的人并非金融专业背景出身，做投研的基本功会不行，纵然有平台，非专业人员没有经历过专业训练，也很难做好。

签署完协议那一天，我高兴地想，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在上海是商业行为，只要付钱，刘益谦就能够买下长江证券的股权。同样，只要价钱合适，拿到一个投研团队的经营权，也是没有问题的。

为了能够把项目做好，我一直坚持不收佣金，并公开发表研究报告，因为一旦我收取了佣金，写29个行业1200家上市公司就必然会招致行业研究员的反对，那样就无法实现投研策略宽覆盖。有一次一位知名公募基金经理约我路演，我来回机票都是自己付的，没有收过一分钱佣金。为什么呢？财务上各个项目组之间必须要分清楚。

快要10年以前，有一家证券证券以股权形式向一位上海地产商融资1亿元，2015年解禁，由于在牛市，证券股份这笔股权投资挣了3亿元。由于股市大赚，这位上海地产商于是请了一位退休券商总裁帮忙炒股，我当时就在这位退休总裁身边，我发现证券研究所才是券商最重要的地方。

其实不光是我看到了这一步，还有不少人也看到了这一点。只是这么核心的东西怎么可能摆在那里让你免费看研究报告呢？同样的，既然这么核心，它为什么养不活自己呢？

所以，最核心的东西并不是在券商研究所，但是券商研究所的平台却可以做出核心的项目。我计算了一下，一套完整的投研策略研发成本大约是3000万资金，我除了固收的报告写的很少，其它投研团队的研报我都能写出来，只需要花掉1000万资金就能够做出来。如果掌握核心项目，这1000万就花的值得。

直到今天，我也从来不做任何募资，或者推荐股票这样等事情，这是因为监管的需要。我写这个公众号已经三年了，从来没有收过1分钱的广告费，也没有收过任何佣金派点，这样就符合了监管的规定。

到了今天，还有不少股东方在券商研究所的平台上投资，希望能够做出研发，我在此就祝福他们吧。

2）精神的继承：我希望自己可以捐钱给北海舰队官兵子弟

我相信很多人也会有这种感觉，一位高校的材料学教授在材料学的实战上通常也是专家，可是教投资学的金融学教授炒股亏钱的却大有人在，并没有达到投资专家水平，就没有反思过原因么？真的是因为美国的金融理论不好用么？

其实不是这样的，因为一个金融数学模型，它的结构再完整，逻辑再严密，没有基础的数据统计也是不行的，我用了三年时间，写了A股29个行业1200家公司的资料，就是为了把底层离散数据清理一遍，这样做金融数学模型才好用。

我们对于国外金融学有偏差，觉得金融到最后是数学，但其实真正原因是中国人由于英语不够好，到国外只有擅长统计学才最有机会进入好的项目组。同样的，一个美国博导教授，肯定也最喜欢招收数学和编程好的学生，这是一定的，因为写研究报告很需要数学和编程功底。很多中国人即使数学和编程好，但是对股票理解不到位也是不行的，不在证券投研行业里干几年是理解不到那个层次的。

有一次我读Turan bali的书《EmpiricalAsset Pricing》里面的动量效应部分时，我对项目组组员说，按照动量效应的理论，A股应该是在2020年2月开始上涨12个月，再反转下跌18个月，这其实就是技术分析领域研究了很久的艾略特波浪理论，后人又用了赫斯特指数等方式去研究，然而无论这个理论对不对，但是美国金融学研究深度与博学确实让人敬佩。

但总之，一旦进入到了券商投研策略行业，就跟做科研没有什么区别，就是看文章的数量和质量，这是一定的。谁的研究报告越多，谁就离盈利越近。谁能持续做研发，能够带投研团队，谁就离盈利越近。这一条路上，大家都在往前冲，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个行业，这个行业只会一直向前。

我曾经很想有个孩子，这个孩子最好是一个儿子，这样我就可以带他奋斗，带他继承我的理想。但是我后来想明白了，以后有没有人记得我并不重要，只要有人记得上甘岭战役志愿军的战斗精神就可以了。有了这种精神，做什么事情都能做成，我的家庭也始终记住那些牺牲的同志们。所以，我会持续地捐款给青岛市红十字协会，委托他们把资金交给北海舰队。这件事情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3）要打胜仗：胜仗会说明一切问题

今年五一节的前几天，我买了一套中共军队与志愿军的书籍。有萨苏的《铁在烧》、有《1946-1950国共生死决战全纪录》、有江拥辉的《38军在朝鲜》、有王树增的《朝鲜战争》。

我买这些书，主要是为了把它们放在背包里面，能够坚持完成每天在健身房早晚各一次的训练，干什么事情都要有决心和毅力，以及必胜的信念。

中共军队当年是这样的，每次在战斗之前都要做动员，拿出毛主席照片来，“同志们啊，要战斗到阵地上最后一个人，与敌人同归于尽，人民会记得我们的。”

在上甘岭战役的时候，有位战士牺牲前问我的爷爷，“我死以后，会有人记得我么？”

我的爷爷说，“我会记得你的。”

后来我的爷爷回国，有一段时间他看到红色就想起血。上甘岭战役突击部队不顾伤亡，牺牲那么多同志，是为了能够争取时间，让增援的喀秋莎火箭炮团到达攻击位置，美军的进攻最终覆灭在喀秋莎的炮火中。

我的宗族从1920年代初参加军队，从参加军阀吴佩孚的部队做起，历经冯玉祥西北军、张学良东北军的部队，培养出了三位少将军官和4名革命烈士，中共军队的战斗意志最坚定，战斗力最强，后勤保障最好，最能打胜仗。

后来，我的爷爷给我讲将领黄百韬的故事，他说，黄百韬早年参加军阀李纯的部队，在军队三十年，是国军名将，淮海战役时兵败自杀，他输给了更能打的粟裕。1948年11月22日，黄伯韬对74军军长刘镇湘说:"我年老了，而且多病，做俘虏我走不动，而且难为情，我死之后，使别人还知道有忠心耿耿的国民党人，或可使那些醉生梦死的人醒悟过来，国民党或者还有希望。你年龄还轻，尚有可为，希望你能突围出去，再为党国做点事。"

刘镇湘后来兵败被俘，到了1975年才释放。我的爷爷跟我讲，作为军队将校军官，你打过再多胜仗，但是只要输了一次，你手下都跟你遭殃，因此必须要保持终身学习之精神，要一直能打胜仗，不要骄傲自满。

而后来参加过上甘岭战役的中共骨干军官们，基本都做到了师级、团级干部，或者在地方上做到了厅级、处级干部的位置，这就是打胜仗的结果。

4）团队工资要保证高：证券投研最重要的是要商业化、做得长、打消耗战

一发喀秋莎炮弹是六两黄金，金贵的很。打仗打的是钱，并不是喊口号就可以的。

我在证券公司工作的最初一段时间，实习生并没有工资，学生吃午饭还要倒贴钱。那么为什么没有实习工资呢？2018年的时候，媒体曝光有分析师评选新财富时有送礼拉票行为因而取消当年评选。其实这个事情已经持续了几年了，我就见过有的分析师，以拉佣金为名，打德州扑克故意输钱给基金经理私下换取佣金提成。

我深知，这样的投研项目是不可能盈利的。由于项目组持续亏损，这种情况下实习生工资无法发放也就很容易理解了。由于没有实习工资，很多实习生工作很不认真，有的实习生甚至中午才到，其工作氛围就可想而知了。

我的爷爷听了以后告诉我，台儿庄战役的指挥官李宗仁早年在广东担任连长的时候，他的连队有四顶蚊帐，到了夏天广东的蚊虫叮咬严重，李宗仁要求三个排长把蚊帐收起来不用，以示官兵可以同甘共苦。后来李宗仁的部队作战纪律好，在玉林、博白、北流、陆川、兴业五县绅商的支持下，能够保证军队的资金来源。

可是尽管李宗仁英勇，但是两广部队仍然在淮海战役里最终输给了中共军队，主力63军军长陈章兵败自杀，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63军后勤供应不行。实际上红军工资是国军工资两倍，所以说打仗打的是后勤。证券分析师不研究怎么提高炒股收益的，就跟部队打不了胜仗一样，就没有股东方愿意投钱支持。

我听了以后就把自己的工资分发给实习生同学，并告诉他们，做证券投研这个行业，就要有认真工作的态度，要以提高投资收益率为核心。我补齐学生工资后，清退掉做事不认真的学生，带着项目组专心做投研。后来几年里我陆续招募补充了300名博士、硕士、本科实习生进入我带的项目组，他们大部分人都可以做到努力认真，逐渐做成了扎实的投研项目。以前有位有名的证券分析师叫做杨百万，他是初中毕业，一样做的比较好，所以股市中，一个投研项目组的人数规模很重要，人多了很多投研项目都能做。

5）中共军队的重武器：保证团队稳定性，结硬寨，打呆仗，打消耗战

有一次我去理发店理发，理发师跟我讲，为何要写这么多研究报告呢？他认识几个炒股票的大妈，挣了几十万。我跟理发师说，前段时间我仅仅写一篇3万字的研究报告，就安排了项目组里面的9个硕士配合，光编程就用了sas, matlab, python三种，大妈做不了这种东西。

理发师问，这跟写研究报告有何关系呢？

我说，你不懂这个行业，投研行业是没有版权的。如果你写简单的研究报告，其它研究员跟着抄，做上一年你就因为成本问题，撑不下去，必须转型做高端研究报告，做别人抄都抄不动的东西。反过来，等到你的团队规模扩大了，再整理运用别人写的简单东西，降低研发成本。只有这样前亏后赚的方式，才能盈利。

有的研究员自己不写报告等着抄别人的，或者有网民等着看免费报告，自己不写，其实是不对的。因为真正的投研团队做的东西通常是很不容易理解的，而只有这样的研究报告才能做出超额收益。如果你总是看简单的东西，真的到战场上散兵游勇很容易看不清楚大局势。要是抄能降低成本的话，我项目组能够招到数以百计的实习生，我能把人抄哭了，但是靠抄解决不了本质问题。

同样的，不要觉得公募基金的基金经理名校毕业做股票就能挣钱，并不是这样的，因为股票投研跟人数有着很大关系。以前中共军队进攻济南城的时候，国民党军队74军有位团长叫刘炳琨，带了7个连对抗中共第3纵第8师，打到最后7个连全军覆没，刘炳琨兵败自杀，所以个人英勇是不够的，兵员数量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你是一个农民，你决定报名参军，当地有两个部队，一个部队你看看有重机枪，有喀秋莎火箭炮。另一个部队还是用三八大盖，你是不是肯定想去装备好的部队呢？

走证券投研这条路，要运用军队的作战风格，深挖战壕，结硬寨，打呆仗，进行消耗战，每年项目组要保证写50-70篇深度报告。这就意味着一个项目组几年下来，要保持几百人进进出出才可以。但是怎样能够维持大型投研团队的稳定性呢？那就是军队的重武器要好，大家在你的团队里可以学习到足够的业务，能够安心工作。

在投研团队里面，最重要的重武器就是MATLAB、R、Python和SAS。

如果一位公募基金经理他擅长投资白酒，那么他的团队就要花很多时间跟踪白酒数据，这些数据其实对个人的投研成长进步很有限，所以这样的投研团队规模恐怕只能够维持几人。

我的投研团队是以助理分析师/实习生为主体搭建的，这样就使得有足够人员规模应对近年来公募基金投研一体的事业部制趋势。我的团队模式是通过做好的项目才能稳定住团队，并且必须有好的量化项目才可以。所以我不可能让投研团队花很多时间去盯底层数据，我带的项目组都是以专题深度为核心，尤其重视量化这块，仅编程就做了MATLAB、R、Python和SAS四种语言。

证券投研其实打的是人员和后勤资金保障，我深知这一点，因此我带的项目组几年来陆续招收了300名博士、硕士和本科生来实习，并把A股主要的专题集中写一遍。有很多东西我其实原本也不懂，但是跟大家讨论一遍我就能够听明白，很多细节并不需要知道很清楚，但是我们要达到它在股市里运用的那个程度。

以前东方资管的陈光明总，其实就是这种结硬寨，打呆仗的一个代表，他做证券投研做了20年才建立了睿远基金。实际上，你看很多优秀研究员做个三年五年研究，研发资金就不够了，或者限于公司平台营销任务很重，投研实力就很难再进步了，也就很难做出更好的大型股票策略。但是东方资管钱多人多，陈总可以在这个平台上提高和积累研发水平，多年的深度研究报告积累下来，就可以在股市中保持一个投研团队的稳定性。

现在，我带的项目组投研人员规模相当于一家300亿规模的公募基金事业部。我的打算是稳扎稳打，打算充分运用资金优势，再写50篇研究报告，观察一下有没有特别好的投资机会。

6）跑步

我的爷爷跟我讲，他在上甘岭战役中受了重伤，到了60岁的时候一身病。于是，每天9点就睡觉，早上坚持按照部队的习惯，4点半起床锻炼1个小时，一直坚持到了他90岁去世的前一年。所以，到了2010年前后，网络上有人说黄继光的英雄事迹不是真实的，因为人的意志精神不可能去堵枪眼。我当时心想，你要是见到一个人每天能够早上4点半锻炼一个小时，你就知道上甘岭中国军队的意志精神。

跑步对于我而言，是一件很需要毅力的事情。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形成运动的习惯。我买了一大背包的军队书籍，我相信可以带给我精神上的鼓励。

7）尾声

我花了很长时间写这个贴子，我觉得挺值得的，因为，在我人生中的很多时间里，都浮现出军队冲锋之镜头，如果我可以，我很适合一直在军队里面做一个战斗员。我的爷爷跟我讲，参加上甘岭战役是他这辈子最光辉的事情，我也同样有这种信仰。

回到我们的生活中，你做事情，难道真是为了钱为了名么？难道你不觉得在你的人生中，如果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是一个有价值的人，这样的生活是很光辉的么？就像2002年世界杯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羡慕那些国足球员啊，他们能够在自己的舞台上发光，这本身就是非常幸运的。

无论我讲述什么，也并不重要。在1938年，粟裕带着部队来到江南，那里的乡绅对粟裕说，国民党军队有飞机大炮尚且部队溃败，你们这支抗日队伍能打胜仗么？意思是，让我们看看你说的好听，实际到底能不能把事干好？

粟裕于是决心打了卫岗之战，那是一个小规模的狙击战，消灭了日军90多人。粟裕很明白，部队要靠一场一场的胜仗才能向前走，后来粟裕又打了很多仗。证券投研，以及生活也是一样，需要一场接着一场的战斗去前进。只要我还在写研究报告，那么我人就没飘，我就始终踏实的在向前做事情，这就足够了。

我的生活是由写研究报告、看盘做交易、和跑步推进的。不断向前的那种状态才好，我觉得人能够选择适合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