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清明节,也是祭扫故去的父母、亲戚、朋友的日子。昨天这个日子,我想起了很多故去的朋友: 陈可范、陶锡根、龚春山以及刚刚去世的高叔农。<div><br><div> </div></div> 陈可范是我刚被贬到区办朝晖机械厂时认识的朋友。那时,我们是作为去工厂接受再教育的教师,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们。我们也很识相,埋头干活,尽量不多话。陈可范是第一个找我搭讪的。他是高三毕业,因为视力有问题留城分到区办厂的,在机修车间做维修工,他们这一批 共有五人,除周雪梅一人调到厂里搞政工外,其他都在车间里。日子长了,通过他我们和这几个年轻人也都熟悉了,还通过他认识了保管室的军嫂李大姐,政工干事军嫂黄大姐。这样,我们在厂里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小陈一听到什么与我们有关的消息就来告诉我。我也经常去他家。他家就在我们原来住过的一路吉祥的吉祥巷一号对面。他母亲在区办厂里当会计,还有个妹妹。<br> 那时他和同在厂里的易爱莲谈对象。后来我们厂和新光电机厂合并,我和他都调到了新光电机厂。有一次市里查反动标语,核对笔迹。我借调在市冶金机械局编写数据,也把我叫了回来。我一进厂他就把这事告诉了我。让我注意。<br> 后来我落实政策回到了学校,和他接触少了。有一次听说他患急性胰腺炎住院,我赶去医院看望他,可惜我去晚了。他已经去世了。前一晚他和小易在他家用猪油渣下酒,引发急性胰腺炎,没抢救过来。他死后,发丧那天小易没来。据说小易已经怀孕了,不来就说明她不愿意为他生下这个孩子,不愿为小陈留下这点骨血。我很为小陈难过!人生很轻,生命不过是偶尔到地球上散了一会儿步。 陶锡根是在我妈南区医院里认识的。他的同学,同事杨瑶瑄在我妈他们医院里割痔疮住院,他经常来看望他,一来二去就这样认识了他。那时我刚从衡阳医学院休学回来,还没去工作,和他认识后就经常跟著他们混。<div> 他是上海人,可是却没有上海人的那些毛病。有著北方人的豪爽,大方。可能与他在西安上大学有关吧,也可能是他生长在上海的下只角,没沾染上上海人的那些恶习。</div><div> 后来,我去郊区小学代课,星期天常在他那里落脚。他那批同学也都尚未结婚,大家没有家庭的羁绊。他们不出差时,我们一起逛街,吃饭。慢慢他们年纪大起来想要成家。杨瑶瑄和他表妹结婚,调去了兰州。还有几个也结婚成家了,在韶山路他们单位的住宅分了房。不久,陶锡根也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位粮站的营业员,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成婚了,他总算有了自己的家。</div><div> 他结婚后,我们接触也少了。只有他孩子出生这样的大事我才偶尔去他家。</div><div> 后来我也调回了浙江。他儿子陶然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我曾为他儿子联系来萧山的红山农场帮他们建网络。休息日来我家。几个月后,因为没办法招进红山农场,回长沙了。</div><div> 有一次他告诉我在浙江嘉兴出差,有空会来我家。可是左等右等也没见他来。后来我打电话去他家,他妻子告诉我他因糖尿病并发症去世了!他去世时年纪并不大,只是为了家庭,为了儿子,退休后还在外面打工,自己也没注意控制饮食,终于早逝了。</div> 龚春山是我在新光电机厂时认识的。那时我在朝晖机械厂因为和胡师傅闹矛盾,调往新光分在龚师傅的班里,操作剪板机。他是班长又是维修师傅,每次调整剪板机尺寸都是他,他叫我怎样操作并要我注意安全。没多久他又调我去跟他学习维修冲机(包括大小冲槽机),成了我的师傅。<div> 他在技术上教会我操作和维修冲机,生活上也关心我;他在进厂前卖过小吃,所以他会做各种小吃;刮凉粉、白粒丸、粽子……他也做这些给我吃。有时他烧了好些菜,总是叫我上他马家巷的家去吃饭,在他家我学会了喝酒。他去靖港他岳母和他兄,妹家也总叫上我。这样我们的关系也更亲近了。他不光在工作上教会了我很多,在生活上也教会了我踏缝纫机等…</div><div> 七三年,我落实政策回到教师队伍,分配到十九中。临行前他希望我留在工厂和他在一起。我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去了十九中。他妻子在长沙没户口,因此他儿子到了入学年龄还不能入学。我托易扬芳给他儿子在湘江小学读小学,后来又转入十九中旁边的左家垅小学,初中就在十九中学习,我一直带在身边。我父母亲过世时,他和他妹妹帮我料理丧事,就像我的兄长一样,给了我很大的帮助。</div><div> 八七年,我调回了浙江。临别时他约好三年来一次浙江。第三年,他果然来萧山看我。我带着他去杭州,绍兴旅游。回长后不久,他打电话告诉我他患了肺癌,在长沙肿瘤医院动手术。没多久他又告诉我肺癌转移到直肠,在铁路医院做手术,我匆忙赶到长沙铁路医院,刚好他手术做完,人虚弱得很,坐都坐不起来。我在长沙陪了他几天,他没有好起来的征象。回来后,几次打电话去都要人抬他来接电话。终于有一天早上,她妹妹打电话告诉我:他走了,葬在河西他姐姐家附近。</div> 七三年我从工厂归队,分配到长沙市九中当校医。 高叔农家就在我医务室对面。<div> 他是六四年从湖南师范学院毕业分配到十九中的,已经有九年的教龄。结了婚,有了两个女儿,他母亲和他们住在一起。</div><div> 因为住得近,所以他也经常来我医务室串门子,日深月久也就变得亲密了。他和他母亲都喜欢抽烟,烟瘾还不小。他妻子病休在家,他们家的日子也就过得紧巴巴的。刚好我认识的几个浙江来的学生在郴州那边实习,托他们从那边给他带了几斤烟叶子。切丝后,自己卷烟,解决了他的大问题。</div><div> 他是个很谨慎的人。在十九中那样的环境里。他处理人际关系很圆滑,从不过分表达对人的好恶。哪怕是我被董某人整得很惨时。董某人调离后,他才和我更热络起来。我母亲过世时,他帮我料理丧事。我父亲病危时,他和其他朋友代我值夜。</div><div> 我调到六中后,虽然分开了,感情倒好像更近了一步。他兄弟间的事也不避讳我。特别是我调回浙江之后,他曾经来浙江看望过我。我们之间真像兄弟一样亲密。</div><div> 早些年,他告诉我患了肺癌。像他这样嗜烟如命,患癌是迟早的事。他也没有过分的去医治。想不到今年三月他突然住院,没多久就去世了!我又失去了一个要好的朋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