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津晓才/文</p><p class="ql-block">一间理发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夜深已静时候,整理着怎样的思绪,不解涌上心头,总能堵满整个血流的方向,下午整睡了几个小时,醒来又在刷看着各类的画面,时间仿佛从来都不曾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又算是谁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上午我去了理发店,是好朋友推荐的,留发的尴尬期随便弄一下,没有过多的期待。真正到了的时候,心里不禁盘量起来,这个店就在我家附近,因为路的东西方向是相通的,所以虽近却不常走。确切地说是在我三叔家隔壁的二楼,正门也没有在临街的大路上,在我家东面过道的拐弯处,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门,大约也就两人身宽,牌子也不十分醒目,楼梯没有用大理石或者瓷砖铺砌过,扶手也没有任何的装饰,我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去。</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踏上二楼,映入眼帘的是各种挂件饰品,用一块足够大的玻璃挡住,只留一条比楼梯略宽敞的小路,依旧是平整的洋灰地面,没有什么新奇,但却与众不同。穿过玻璃旁边留出的小门,我瞅了那些饰品两眼,都是银白色的,用一个个小钩四面环绕着,挂得整整齐齐,没有人刻意看管。径直穿过去,拐到了修理头发的房间,里面的人不多不少,东面沙发上坐着几个没有轮到的顾客,拿着手机安静地坐着,店里的音乐声不大,装修得只一个简单了得,墙面依旧是洋灰的,几枚简单的落地镜有序的排在正中间,前面是镂空的青砖横二竖三摆放在镜子的前方,做头发的大姐把脚翘在青砖的最高处,很是自在。极简主义也太明显了吧,再走进去些,看见老板的一瞬,我的心顿时落下。</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老板不是别人,是位老熟人。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在了,也是朋友介绍去的,店面装修得很讲究,因为是外地人,操一口好听的东北话,当时人很多,手艺应该不错。年轻的我们就认准了:等人多的店错不了!只要能改头换面就值得等!一晃廿年,头型改了多少回,理发店兜兜转转走了很多家,不曾静下来悉数,但他的手艺没得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也静静地坐上那一长排沙发,有位学徒模样的男孩走来,我只说:想留头发,随便剪剪。被告知要等一个小时左右,便拿起手边的时尚杂志打发时间,只听旁边的一位阿姨摸样的坐上椅子,自然地说到:看着剪吧,我信你!我抬头仔细打量着这位老熟人,头型自不必说,是时尚的烫发,很精神,眼睛不大,肤色比先前还要白一些,湖蓝色的T恤,不太松垮的牛仔裤,除了有些发福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说话带笑的表情还是那样亲切,仍旧是那口东北话,拿着合手的剪刀,一只手梳理着头发,梳一下剪一下,合拍似的节奏,把周围的声音覆盖得严严实实,仿佛只有他和头发。</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轮到我的时候,已经在沙发上小憩了,恍惚着醒来,洗过头发,终于坐上了那把椅子,我只说:头发想留起来,这次就随便剪剪。他很认真地建议:垫一下发根,稍微修理一下应该更好。我没有多想,就说让他看着办。弄头发的时候,攀谈了几句。得知他跟我年纪相仿,先前一起创业的同乡都离开了,一晃在这里呆了好多年,几经搬店和更名,这家店也有几年了。我莫名有种相来恨晚的酸楚,近在咫尺的理发店,多年后他的手艺更好了,隐密得再严实也有人追随吧!还是一间小店,干净利落了不少!</p><p class="ql-block">(书于癸卯年新历四月六日凌晨清明日后</p><p class="ql-block">谨此献给执着的手艺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