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你有没有被情绪操控过?</p><p class="ql-block"> 那一天,我睡了十八个小时。其余的时间我吃了三顿饭,出门遛了一个半小时的小犬。如果问我为什么那么想睡还可以吃三顿饭,因为有个人很郑重的对我说过,一定要把吃饭当成人生中很重要的事。既然答应了,就好好做到吧。</p><p class="ql-block"> 常常在吃饭的时候说要减肥,父亲说家里没有肥胖基因,不用担心发胖问题。母亲说,你又不胖,多吃点。真正爱你的人并不在乎你腰上有没有赘肉,眼角有没有皱纹。爱你的人只关心你有没有好好吃饭,过的好不好。</p><p class="ql-block"> 即使睡了那么久我依然觉得我很困,起床的时候觉得脑浆在头盖骨里摇晃,有点难受。这种感觉我并不陌生,我活到十一岁的时候第一次生病,就是这种脑浆在头盖骨里晃荡的感觉,我不能吃饭也不能走路,甚至不能听到嘈杂的声音,我会吐,翻天覆地的。父亲带我去医院检查,我听到父亲的声音从医生的诊室里传过来:没有那么多钱。我那时候觉得我肯定是得了什么绝症,需要很多钱,我们家没有钱。我会死。父亲把我载回了家,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灵魂和肉体一起被颠的支离破碎。那时候我相信我一定会死。我并不害怕,因为我觉得活着也并没有多么快乐。我已经见过死亡,那是我更小的时候,奶奶去世了,大人们似乎很忙,唢呐声很吵,家门口的墙角处还有卖零食的小贩,两毛钱可以买很多零食,那一次我也吐了,因为我吃了很多山楂条。我想,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体不适,才在那样一个应该悲伤的日子里,泛起了一些悲伤。</p><p class="ql-block"> 我总是这样,记忆力很不好,但却总能不经意的清晰的想起小时候的某个片段。</p><p class="ql-block"> 我自然没有死,第二天父亲又带我去了医院,花了多少钱我不清楚,至今我也不知道当时生了什么病。应该是脑膜炎一类的吧,听说会有后遗症,所以即使现在我犯了错,我都会想方设法的找借口原谅自己。</p><p class="ql-block"> 我朋友说我近来情绪不稳定,我一直不想承认。我甚至觉得我表现的还算得体。我知道影响我情绪的症结在哪里,可我没办法去解决,既定好的答案,哪一种我都不愿意去承受。</p><p class="ql-block"> 我们身边都有一种妖怪,它会不经意的操控你的情绪。这妖怪可能是一个人,可能是一段回忆,可能是一首歌,还有可能是你不愿意面对的自己。</p><p class="ql-block"> 她们说,一个人越缺少什么就会越晒什么。这么说,那我晒的那些快乐,那些看似云淡风轻的快乐日常,难道都是我臆想出来欺骗自己的么?</p><p class="ql-block"> 遛小犬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坐在路边上打电话,我走近他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他一只手拿着电话,用另一只手的掌心使劲揉搓着眼睛。在他旁边的地上散落着易拉罐装的啤酒。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揣测别人的心理,我总是通过别人丁点的行为举止,荒唐的给他编织一个悲情的故事。但不管怎样,我想,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是孤独的,要不然他不会连喝酒都找不到同伴。当然,你还可以说他洒脱自由,但是这自由真是看起来落魄又心酸。</p><p class="ql-block"> 这世间的路,为什么越走下去越孤独。</p><p class="ql-block"> 前些日子父母回了老家一趟,把发小的联系方式很小心又郑重的带回来交给了我,很多天过去了,我也没有主动联系,失联了将近二十多年,许多事许多人,应该已经都回不去了吧。我是个不太愿意频频回头看的人,因为看过去的只有自己的愚蠢。</p><p class="ql-block"> 很多人,从陌生到陌生,便是结局。</p><p class="ql-block"> 是因为老了么?最近常常莫名其妙回忆起那些很久远的事,我想,多年前如果不是接过了那人在夜深里递过来的咖啡,也许后来我便不会觉得山顶的风那么温柔,不会觉得古城的阳光那么温暖,如果成都小酒馆的酒可以疗愈忧伤,那时候真的应该进去喝一杯的。年轻的时候贪婪的在观音大士前许了那么多愿望,却忘了观音大士那么忙。</p><p class="ql-block"> 但如果这一切可以倒回去,我应该不会再去接那深夜递过来的咖啡,谁会在深夜喝咖啡啊,这以前,我从未在夜里失眠。</p><p class="ql-block"> 碧桃花开了,是春天了,如果这世间还有美好和希望,都予你吧,真心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