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四）

闲听落花

文 / 小闲

《明代的女人们》一书里，作者说：有才、有艺、有资、有色，又富有感情义气的李香君、董小宛和陈圆圆，如果是生长在现在的社会，她们的命运又将是如何？或许她们会读艺术专科大学或文学博士学位，或许会当电视台主持人，或许会走红变成国际知名歌星、电影明星，或许会嫁给亿万富翁，或许……当然这些臆测都合乎常理，也都有可能。不过有一点我们可以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们不会缠足，可以跟男生受相同的教育，她们有婚姻自主权，不会被卖给有钱、有势人家当妾，她们也不会为夫殉节。

如果生活在现代社会，如上所述三位美丽的女子，必然脱去了旧时的身份，还提什么缠足、当妾，附属于男性而迷失自己。

也无需冠以“艺术专科大学或文学博士学位”之帽。陈丹青说过：奇怪的是我们过去的作家，现在许多已经名满天下，却绝对不像在座的，修文学专业或文史专业的年轻人那样，读那么多书的；过去许多博览群书的，也成了作家或者文学家；还有一些作家，从来不说自己读书，文章里也没有那样的背景呈现，但是后来看他的藏书，每一本书密密麻麻放满了注脚。所以异常聪慧的她们，一定要去读文艺或文学专业吗？或许读了，反倒成了陈丹青可惜的一员。

颜值高，才艺好，也不一定非要去做主持人或知名歌星、明星，或者要去嫁给亿万富翁。现在的女主播，歌星、明星都是慢慢在成为被众人使坏的名词。这样的三类人，喊着要去嫁给亿万富翁的倒是不在少数，举不胜举。抛弃轻松赚钱，看重工作本身的乐趣；摒弃追求财富，遵循内心的需要大概才是新时代女性正确的职业观和婚恋观。

这一段时间，不知为何，作家铁凝的作品在各文学公众号出镜率非常之高。我小时候就读过她早些年的小说《没有纽扣的红衬衫》，印象非常深刻。她没有在自己的简历里包装自己的学历，粉饰自己的经历。即使婚姻生活，人家也没有急着去拉一个，而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去选择。即便如此，看见不少人批评她，说她不应该只在意自己的感受，是一种自我与自私的表现。铁凝很爱美，现在看她，是有才学有胆识的女人。

如此说来，我们不能用自己短促狭隘的眼光禁锢秦淮八艳。众人喜欢在“姿、色”字上专研与想象，忽略了她们的“才、艺”，忽略了她们文学及文艺上的天赋，没有能真正领略她们具体生活里的慧心。秦淮女子若生活在现代，她们可能是著名的诗人、作家、社会活动家、舞者、歌唱家、园艺师、茶文化传播者……她们又可能很普通，很普通的职业，或有一技之长，一些才华在身，但从不癫狂。她们并不是着意做凡尘里艳丽的女子，她们其实是一股清泉，寻求内心的真实和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