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与艺术溯源（二）《史前艺术》（上） 作者：阿丽亚娜·拉斯金。翻译：陆铁强。

Tieq lu （陆铁强）

　　当我们谈论 the Paleolithic Era 时，使用的术语源自希腊词根，字面意思是“旧石器时代”。 石器时代是指人类使用精心凿制的石器作为生产工具的时期。欧洲的旧石器时代并不是我们通常想到的“穴居人”时期那样简单，我们一般的概念是：穴居人穿着动物皮毛打猎谋食，几乎不会建造房屋，更不会种植庄稼。然而，令我们惊讶的是，他们除了从事狩猎之外，还有“艺术家”这项工种，同与我们今天社会一样。“艺术家”需要从众人中遴选岀来并接受培训；可能这是人类历史上最早需要特殊技能的工种之一。

在旧石器时代的晚期，我们今天所谓的“艺术”产生了。在早期的旧石器时代，人类中有一类额头低垂、下颌后缩，脑部较小的“尼安德特人”（最早在德国的尼安德特发现了他们的遗骸）。后来一种新的人类物种出现了，身材高大挺拔，额头高耸，脑容量比较大，考古学家称之为“新人”。这类新人类出现的整个旧石器时期正处于欧洲最后一个大冰川消融的时期，尽管它消融得很缓慢。在古石器时代期间冰川一直存在于欧洲大陆，人类生活与大部分北部地区的巨大冰川有关，温度比今天欧洲大部分地区要冷一些。我们现在常常看到的北极森林中的动物，比如驯鹿、鹿、野牛、北极狐和棕熊，当时都漫游在法国南部和西班牙的长满苔藓的草原上。也有野马和牛，还有已灭绝的巨兽，比如猛犸象和毛犀牛。

图1:1. 南欧和西亚地区的史前艺术重要发现地区

　　这些都是人类的猎物。人们生活在火堆旁边，在山洞或在地下挖洞，有的用兽皮树枝支撑的遮盖物，有点将泥土堆积起来造穴，用各种方式来安宿。人们使用自己精心制作的矛和其他武器对猎物进行攻击，当某个人带着一只猎物回来时，他会巧妙地利用了动物身上的每一部分。皮毛是用来保暖和遮盖的，肉则用作食物，而骨头和象牙则用来制作工具。易于削凿和成型的燧石也被用来制作工具，而且这些工具变得越来越精细和复杂。旧石器时代末期，除了许多巧妙设计的切割工具外，人类还发明了细眼针。看来他似乎不仅仅关注生存问题，他还用首饰来装饰自己的身体，有时还是由贝壳制成的，这些贝壳可能来自遥远的地方。甚至，他还想为去世的先人作仪式性的安葬。总之，他用相当的时间与精力去美化他生活中与己相关的各种东西，从而创造了我们今天所认为的艺术形式：雕塑和绘画。

旧石器时代时期从公元前40000年至公元前10000年左右，为期30,000年，几乎是我们与早期埃及金字塔所相隔时间的六倍。（图I-1）在这个漫长的时期内，艺术活动被分成三个时期，每个时期都以当时影响欧洲的“文化”而命名。这里的“文化”指的是一群人开发、装饰和使用手工艺品的方式，并在特定区域传播开来。这三个时期奥里格纳克（Aurignacian，公元前30,000到20,000年），苏拉（Soluthrian 约20,000到15,000 BC）和马德兰（Magdalenian 15,000到10,000 BC），也就是所谓的欧洲旧石器时代后期的三种文化，分别以法国奥里格纳克，苏位，和马德兰命名，这些地区都是发现遗物最丰富的地方，可以用来研究人类的文化和进步。其中，我们最感兴趣的是奥里格纳克和马德兰文化，也就是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因为苏拉人似乎是来自东欧，他们带来了新的工具，但没有艺术。在他们没有进入的地区，奥里涅克文化就直接发展成马德兰文化。

早期的旧石器时代艺术作品中，包括了一些从石头或猛犸象象牙雕刻而成的小型女子塑像，有时也会用黏土和灰烬进行制作。这些雕像被发现在范围广泛的地区，从法国和意大利一直延伸到西伯利亚。在上个世纪末，一个古董商在意大利的文蒂米利亚的巴尔齐·罗西洞穴中还发现了一整座这样的女性雕像。

这些被考古学家称之为“维纳斯”的小雕像在现代审美标准下可能并不美丽。它们是夸张了的小型雕像，强调女性的生殖角色。它们展现出沉重的乳房、突出的肚子和宽阔的臀部，其他方面似乎并不重要:手臂要么未完成，要么作为瘦弱的附属的肢体靠着肥大的乳房边上，腿部也很小，甚至消失，头部只有一个小块状物（见图1-2、1-3、1-4和1-5）。然而，这些雕像并非完全相同。它们各有不同，并且一些具有相当不寻常的特征。从 巴尔齐·罗西（Balzi Rossi）地区发现的一个肥皂石半身像比其他雕像更具现实主义色彩，我们感觉这是一位真正女人的躯干（图1-6）。没有头的西雷伊尔维纳斯（Venus of Sireuil）雕像（图1-7），在多尔多涅附近的一处采石场发现，它背部极其夸张扭曲的姿势与其他史前人物截然不同。威伦多夫的维纳斯（Venus of Willendorf）则拥有一个几乎遮住她脸的复杂发型（图1-8）。这样的细节是很不寻常的。很少有女性肖像展示面部特征，也很少有身穿衣物或纽带。他们的尺寸很小（维拉德內夫的維納斯只有4½英寸长）。当然，雕刻师工具的粗糙简陋似乎部分解释了这一点。

但是细节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些雕像代表了原始人最关心的事情：生育和种族的延续。它们很可能是我们所谓的崇拜或宗教物品，用于某种仪式。妇女被赋予了延续种族的力量，这个功能对早期的人们来说显得如此重要和神秘，以至于他们会觉得女性的形象有可能起到魔法或宗教目的，是生育能力强盛的象征。

图1-2 来自意大利北部帕纳罗河附近的萨维尼亚诺维纳斯雕像。位于罗马的皮戈里尼博物馆。(2万5千年-2万年前）

图1-3 女性象牙雕像，来自法国的兰德斯，圣日耳曼昂莱博物馆

图1-4 肥皂岩女性小雕像，来自意大利温蒂米利亚的巴尔齐·罗西洞穴。圣日耳曼昂莱博物馆。（2万4千-1万9千年前）

图1 5-6: 肥皂岩女性小雕像，来自意大利温蒂米利亚的巴尔齐·罗西洞穴。圣日耳曼昂莱博物馆。

图1-7 来自多尔多涅的西勒维尔维纳斯雕像。圣日耳曼昂莱博物馆（2万5千年前）

图1-8 . 维也纳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威伦多夫维纳斯雕像。（2万5千-3万年前）

　　从现代人的审美眼光认为，这些形象看起来过于肥胖。然而，对于原始的人类而言，体内的脂肪代表着丰富的食物供应，与食品不足与饥饿正相反。因此，这些奇型怪状的小型人形，在我们的祖先眼中，代表着人生中一切可取之处——食品，孩子和种族的延续。正如我们所说，这些人形是代表着理想的符号，而非具体的个人形象。但是，有证据显示，原始艺术家们有时候也会更进一步去试图，即尽可能地描绘出可以被识别的具体人物形象。一个惊人的例子是在法国朗德地区发现的雕刻精美的女性头像。这肯定是一座几万年前某位年轻女孩的塑像，并有着精美的发式。同样还有一座惊人的塑像是从巴尔齐·罗西那个地方出土，显示的是黑人头部（图1-10）。尽管它的尺寸很小，但它明显展现了一个的非裔黑人面部的特征。这不是偶然，因为同时在巴尔齐·罗西还发现了两具黑人类型的骨骼。这可能是因为在那个时期西班牙与非洲还没有分离。

1-9. 来自法国朗德的女性头像，国立古物博物馆，圣日耳曼昂莱。（2万5千年前）

1.10. 来自意大利温蒂米利亚的黑人头像，国立古物博物馆，圣日耳曼昂莱。（公元前1万5千年）

　　从上可见，洞穴艺术家在描绘人类时极少采用这种深入观察个体的方式。奇怪的是，他好像将这种技巧保留在了描绘动物方面。在塑造动物的形象中，他们的绘画和雕塑作品尽显匠心独运和美轮美奂，极少有人能够超越。

在整个欧洲，巴尔齐-罗西的维纳斯（Venuses of Balzi Rossi)等类似作品，从艺术角度来看，它们都是人类将自己所看到的世界模仿创作的最早样本。同样，这也是最早的三维立体雕塑艺术。但当他们用线条来尝试刻画、绘画，或者用雕塑等方式描绘动物时，却表现出我们今天认为“自然之美”的东西。由于各种原因，艺术家不断地进行实践，尽可能以猎人眼中见到的所有姿势，包括静止或动态之姿来逼真地描绘他的主题。然而，我们有理由相信，同一批艺术家，或至少是同一文化的人，同时在创作既有肥胖又几乎无生气的维纳斯，也有惟妙惟肖的动物形象。有一些作品将两者联系在一起，例如来自多尔多涅(Dordogne)的浪塞尔维纳斯(Venus of Laussel)浅浮雕显示一位女性手持一个牛角(见图1-11)，另外在安格勒-苏尔-朗格兰(Angles-sur-l'Anglin)的红砂岩，其中有马德莱尼时代雕刻的3个真人大小的女性与野牛、藏羚山羊和马一起的造型在山崖上被发现。

I-11. 洛塞尔的维纳斯，来自法国多尔多涅，人类博物馆，巴黎。（2万年-1万8千年前）

　　原始人最早可能会注意到一些石头或岩石呈现出类似于某些其他物体的形状，比如人体，这可能是雕塑的起源，也就是说由此想把他们身边的东西雕塑成形。然而，在洞穴壁上将三维图像放在二维的图像则是更微妙的想法。有证据表明，早期的人类可能会注意到动物爪子在平面上留下的一些划痕，这些划痕呈现出他熟悉的二维对象，这可能对他们是一种启示。但是无论如何，作为生物中最高智力的人，这是他们以当时最先进的思维发展出来的一项技术。经过他们的努力，那些在描绘旧石器晚期的动物生活的壁画中，它们呈现出的美丽，真实和生气勃勃今天依然让我们敬畏不已。

洞穴壁画的分布范围不如小型女性生育形象那么广泛。正如我们所看到的，最著名的壁画大都在法国西南部和比利牛斯山地区。不用说，在上世纪之前，它们的存在是没有人能想到。1868年，西班牙考古学家唐·马塞利诺·桑斯·德·桑图奥拉第一次进入阿尔塔米拉洞穴时，他没有看到墙上的某些黑色标记。几年后，是他的女儿第一个注意到在洞穴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到处覆盖着动物的壁画。直到多年后，它们才被接受为人类原始洞穴居民的作品。可能最具戏剧性的洞穴壁画发现的故事是法国的四个男孩在寻找一只迷路的狗时意外掉进了拉斯科洛洞穴。

正如我们所说，旧石器时代人最伟大的天赋就是画动物。除了需要保持自己和自己种族的生存外，狩猎是生活中最重要的兴趣和关注之处，也可以的是他们生存之本。在最后一个冰河时期，在当时世界范围内，欧洲西部的猎人在狩猎和食物采集的各民族之中创造出了最优秀的文化。史前艺术的首选主题应该是动物。所以，动物的画作与狩猎本身的艺术密切相关。在绘画和雕塑中动物被描绘得惊人的准确和动情。在人类与动物共处的罕见的画面上，他们也有特色，就像生育维纳斯形象一样。在这种情况下，它们表现出的是简单的细长身材，经常戴着动物面具，就像今天非洲某些地区的巫医所戴的那样。这可能不是由于艺术家本身的能力不足，而是出于原始民族的不愿意制作活人形象，这种不愿往往在现代原始民族中也很常见。

洞穴壁画的艺术家是天才和专业工匠。他们的画法大胆、精湛，这种技能的掌握需要训练和实践。事实上，从我们所拥有的证据来看，他们的艺术研究和实践非常类似于今天。就像文艺复兴时期和其他时期的大师们一样，洞穴艺术家似乎通过试验粗略的草图来尝试自己的技能，然后再在较大的画布上开展工作。例如，在阿尔塔米拉，发现骨头碎片，上面刻的鹿头的雕塑草图，这是早期马格达莱纳的遗址。而类似的头像，在洞穴的墙上完全用相同的风格绘制。此外，在1925年，在一个中期马格达莱纳的遗址内，发现了一小块巴掌大的石灰岩上的一头长有驼峰的野牛的刻画。这是著名的法恩-德-高穆洞中同一种独特动物的绘画的素描，这个洞距离发现地点200英里，发现时间早于二十四年。在多尔多涅的鲍瑞克发现的石头碎片和鹅卵石暗示这个洞穴可能实际上是一个艺术家的工作室。在一些草图中，人物被重复描绘，绘画技巧或好或坏，像师徒一样，甚至有做出了修正的。

画家使用的材料和设备多种多样，且富有创造力和巧妙。在洞穴中发现的不同种类的赭石提供了棕色、红色和黄色等颜色。黑色是由锰土、某种氧化铁、木炭和动物脂肪燃烧产生的灯黑色混合而成的。罕见的白色泥灰石被用于获得白色。这些颜色可能与动物脂肪、植物油、蛋清或可能是血液混合使用，将它们粘合在一起，经历了许多千年的考验后仍然奇迹般地保存完好。在一些被山崩封闭的洞穴里，它们仍然像当初涂抹时一样新鲜。存在一些轻微的证据表明蓝色颜料的存在，但没有绿色。这可能是因为洞穴艺术家绘制的是动物而不是自然风景的缘故。这也可能是这些颜料存在过但已经褪色不再可见。

　　在洞穴中发现了碗，在其中将这些颜料化为粉末，然后制成浆状。艺术家甚至似乎使用骨头管来储存他的颜料粉末，并在骨制调色盘上混合它们。最初是用手指涂抹颜料，后来则使用毛皮垫子，羽毛团进行涂抹，或用毛发制成笔刷进行精细作品。 地球蜡笔，全部都小心翼翼地削尖。墙面上也发现了喷洒颜色的痕迹，可能是用一个吹管进行的。

在一些洞穴中，当壁上复盖物，冰河时期积累的岩层被移除时，画作首次显露出来。显然，这些画作比覆盖它们，并可由地质学家和考古学家进行识别和测定年代的泥土和碎石层更古老。此外，许多小物件，如麋鹿骨头棍子、石头、角和象牙碎片、吊坠、投矛器和凹形的灯石，都被发现在洞穴的岩层中。他们的年龄通常可以通过制作工艺来确定，这有助于指出同一洞穴中画作的年龄。

在过去的十年中，通过碳-14或放射性碳计数，大致上能确定有机物质的年代，直到40,000年以前。所有的生物体在生存期间都会吸收放射性碳-14同位素，死后，碳-14会以同样的规律衰变，在所有情况下都是如此。因此，用象牙和骨头制成的物品可以提供宝贵的线索，以确定同一层中其他发现物的年代，尤其是那些在室外会腐烂，但在洞穴的深处得以保存的物品。

最早的洞穴壁画之一是红、棕、黑或紫色的手掌涂印，就像Pech-Merle洞穴中的一样（图板I-12）。有趣的是，这种通过简单地勾勒自己的手在平面上复制手印的技巧，是人类似乎自己实践出来的第一种技术，就像孩子们在幼儿园里学习的那样。他通过将口中的赭石吹到平放在岩石上的手上来制作轮廓，这些模式属于奥林尼亚克文化期。

I-12. 来自多尔多涅河洞穴的手印，波什墨尔莱。（2万5千年前）

　　在手印画之后出现了用黄色、红色，黑色来画各种线条，如Pech-Merle和科尼亚克（Cougnac）洞穴的画作。这种画作完全由轮廓线组成，没有深度或透视感。画中，我们所见的牛角的形状是从正面看到的形象，尽管这条牛整体是侧面的，因为左右一对牛腿我们只能见一个，后来，倒也有两条腿出现。画作中几乎没有动感，但是艺术家的线条如此刻画得非常生动和有力，在早期阶段，他的图像似乎都充满了生命。猛犸象的毛发用几根垂直的粗线条画出，它们的脸完全深藏在毛茸茸的漫长鬃毛中，看上去蛮有趣，也很有魅力（图版I-13和I-14）。图中没有内部阴影，不过线条在粗细之间变化。在Pech-Merle的马绘画中（图版I-15），动物的身体被粗糙的点点斑斑覆盖着，用厚重的黑线浓浓地勾画出的整个颈部。值得注意的是，在科尼亚克洞里绘制的大马鹿，鹿和野山羊等动物中，我们还发现了一些尚未完成的人形图案，他们的身体受到某种利器的穿透（图版I-16）。但所有早期或欧里巴斯期的穴居画作中，最精美的当数在法国的拉斯科发现的画作，就是那个被一些小男孩寻找他们的狗所发现的洞穴。在许多地方，例如丰特·德·高美（Font-de-Gaume）的大洞穴中，许多时期的图像重叠，一段时期的图像被划在另一段时期的图像上。但是在拉斯科洞穴里，许多画作是同一时期的，可以清晰地看到它们在洞穴洁白的岩壁表面上。它们之所以能保留得特别清晰，是因为温暖潮湿的空气无法渗透到洞穴的深处。

1-13. 猛犸象，来自法国多尔多涅河洞穴。（2万5千年前）

1-14.猛犸象，来自法国多尔多涅河洞穴。

I-15. 两匹马，来自法国多尔多涅河洞穴。（2万5千年前）

I-16. 在法国库尼亚克的岩画。（2万5千-2万4千年前）

　　拉斯科洞穴壁画的规模十分壮观，有些甚至长达18英尺。壁上奔跑、嬉戏的动物种类繁多：牛、野牛、野马、公牛、鹿，羚羊，熊、狼与鸟，还有类似独角兽的神秘野兽。这里动物的姿态较为自由奔放，它们的腿和关节表现得十分逼真。例如，在一头勇猛的大黑牛（图1-17）的画中可见到画家曾深入研究过如何描绘这一对牛角，因为从侧面看，双角的位置不对，艺术家是有心画出从前面看到的一对牛角的模样。最重要的是，拉斯科洞穴壁画上的形象充满了活力。伟大的公牛在扬起雪地和泥土，壁画其它部分的一头黑母牛则非常自如地跃跃欲飞（图1-18）。像旧石器时代的所有动物形象一样，这头母牛也是侧身而立的，但是，由于画家对解剖学的深入了解，让这些动物在侧面时也能展现出各种动感。有趣的是，在这头母牛附近，我们看到了一群短小粗壮、头小腿短的古老马种。我们还可以注意到，在六头巨大公牛的浮雕（图1-19）之类的部分，我们可见早期作品中的那种生硬的轮廓线逐渐软化，变得更多地融入了动物形体的内部造型中去。令人惊奇的是，每一个动物形象的长度都达到了大约15英尺。

I-17. 来自法国多尔多涅河拉斯科洞穴的公牛。（1万7千年前）

1-18. 跳跃的奶牛和一群马，来自法国多尔多涅河拉斯科洞穴。

1-19. 六头公牛的细节，来自法国多尔多涅河洞穴。

　　在拉斯科洞穴的主洞穴中，在一群巨大的公牛之中（图I-20）可见一群小鹿的头部，呈红色，长着脆弱得像蜘蛛网的分叉鹿角。这些鹿是用不同的技巧绘制的：细细的轮廓线被抹上红赭石色淡淡的一层，这是艺术家通过一根骨头的空心吹送的颜料。如果仔细检查，可以发现淡淡的一层中呈现出一系列斑点，形成一种类似于柔软皮毛的斑点表面。这种生动轮廓线结合柔和、平面色彩的技巧是拉斯科洞穴的典型，我们称之为多彩绘画，即用多种颜色绘制。一只公牛的鼻子出现在上图的左边，如果我们看看图I-21，展示这只公牛和奔跑的马，我们会发现各种形象大小不成比例。

1-20. 来自法国多尔多涅河拉斯科洞穴的一群小鹿。

1-21. 公牛，伴随着一群较小规模的马和鹿，来自法国多尔多涅河拉斯科洞穴。

　　在拉斯科洞穴的一面墙上，我们看到一只裂开肚子的野牛，一只犀牛向左走去，以及一个仰卧的人形图案。从这里我们可以推断出一个故事。这个人或者犀牛可能杀死了野牛，而野牛或者犀牛可能又杀死了人。但这种场面非常独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