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岭关行

名剑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薛建明</p><p class="ql-block"> 作为忻州人,石岭关这个名字是太熟悉不过了,它是我们去太原的必经之地,“石岭晴岚”也曾是忻州“古八景”之一,那崇山峻岭中飘飘渺渺的烟气薄雾在霞光照射下姹紫嫣红、交相辉映的景象令人神往。但我从未前去欣赏过,即便在豆罗镇工作有六年之久。去年秋季几个同事曾有一起前去游览的打算,但一场疫情打乱了计划。现在到了“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时令,看到室外杏花盛开,柳枝吐翠,我们又有了前去观赏的冲动。说走就走,从古城出发,沿着新修的太忻大道,驱车十五分钟就到达石岭关脚下,抬眼望,对面石岭关山上的忻州微波站清晰可见,太忻大道上的“忻州”二字格外醒目。这里是忻州与太原的分界点,作为太原境内一个重要关口,石岭关在古代是通往代、云、宁、朔的交通要从,因山势峻险,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这里流传着李存孝、尉迟恭、杨家将的英雄故事,也流淌着抗日战士的鲜血。</p> <p class="ql-block">  通往石岭关大门的是一条狭窄土路,道路两旁荒草萋萋。沿着这条土路走几十米就到了大门前,石岭关大门遗址是一个石砌门台,砖券拱门,上面的建筑物早已损毁,杂树丛生。外墙面伤痕累累,有数条深深的裂纹。它就像是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饱经沧桑的老人,孤独地向世人诉说着古老的历史。大门前有一段青石板路,延伸到门洞内的两边是深有几厘米的车辙,这是当年石岭关车来人往的历史印迹。让人不由想象起那时的情景:石岭关上旌旗猎猎、戒备森严,道路上车马萧萧、南北商人往来不绝,鞭声清脆、铃声悠长,一片繁忙景象。大门门楣牌匾字迹虽模糊不清,但依稀可见“耀德”二字。</p> <p class="ql-block">  据历史记载,石岭关始建于明万历年间,距今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当时城墙高筑,方圆1.25公里,有内、中、外门三道,现在我们看到的“耀德”门为当时的中门,虽损毁严重,但仍可见其当年的风采。大门东有一间简陋的小屋,里面供奉着五道将军。西面有一株高大的木瓜果树,据说,1937年日寇将树干砍当柴,然而次年春天又根部发芽,长成了今天看到的大树,实为奇树。</p> <p class="ql-block">  从大门西沿着荒草淹没的羊肠小路往上走就是土坡顶,石岭关的最高峰。沿途是随地形高低起伏而修筑的城墙。城墙是用碎石和土夯筑而成,裸露的外表经风雨侵蚀已变得齿石外露、凸凹不平,但看去仍气势浑宏。登上坡顶,四周美景一览无余。远处山峦起伏,绿树阴阴,近处沟壑纵横,田野空旷。一株山杏树在温暖的阳光下迎风盛开,花香四溢,让人心旷神怡。在山顶印象最深的是有数座碉堡。这些碉堡成梅花状,分布在山坡险要之处,不知什么时候被炸毁,现已成一堆堆水泥石块。据说是抗战时期日本人修的,应该是在忻口战役结束后,日寇占领了石岭关,打开了太原的北大门,然后在这里修筑了碉堡,所以说,这些碉堡是日本侵略者罪恶累累的铁证。</p> <p class="ql-block">  在石岭关大门北约二百米处,有一座兵营遗址,为纯石块砌成,虽历经数百年依然保存完好。这里应该是守关将士当年屯兵积粮之地。石堡内东、南、北三面都是石券的窑洞,窑洞内很狭窄。作为屯兵器、粮食之地,这里定有不少守卫将士。看到这么艰苦的生活条件,我不由想起王昌龄的《出塞》诗:“秦时明夜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不禁对古代守卫石岭关将士肃然起敬。</p> <p class="ql-block">  走出兵营遗址,已是中午时分,阳光温暖、春风拂面,十分惬意,今天虽没有看到“石岭晴岚”的美景,但已欣赏了石岭关遗址的全景,已无遗憾。再看太忻大道上,车辆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我不禁浮想联翩:石岭关作为古代的重要关口,是那么的险峻,坡陡弯急,洞门细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如今高速公路、太忻大道穿岭而过,高岭变坦途,石岭关早已失去了军事上的意义,它现在正成为连接太原忻州交通大动脉,实现太忻经济一体化的重要枢纽。这是多么的神奇。再细想,人生道路也不是如此吗?我们的生活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都要经历风风雨雨、坎坎坷坷,都要遇到各种困难、经过各种难关。人常说,没有趟不过的河,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们坚信:只要百折不挠就能闯过难关,风雨过后一定是彩虹。</p><p class="ql-block"> 2023年4月1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