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家花】

清客原创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  文中说的家花,就是家里养的花,花儿可以静静地看,育花却要亲手培养。看花容易,我却总担不起养花的责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 文中说的家花,真的只是花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 ——清客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家里有两盆开的花,一盆水梅在电视柜边上,一盆蟹爪兰,在窗台上,相隔不远,互为景观。水梅自打来到我家,就是四季的开,再加上我们不太修剪,那花儿开的奔放,把室内的四季铺满了春天。蟹爪兰开花就金贵了,它的开,总是在你不经意间,你偶尔瞄上一眼,没开,再看一眼,开了,开的那个傲娇。这样的漫不经心,或许错过了它的许多盛开,好在,我的镜头留下了它很多别样的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二月终了的那天,那个年年月月日日盛开的水梅,突然睡去了,花儿没了,叶子缩了,这水梅陪伴了我们好几年,它的告别,竟然毫无声息。如果不是相册里保存着它的千姿百态,我会以为这水梅的岁岁月月,定是梦里的故事,我杜撰的前世今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仿佛水梅听见了我的说,几天后,光秃秃的花盆里残根中,竟然冒出了一个小小的新枝,好像在说:“我来了,春天好!” 你看,一切都是希望。</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忆深处里,家花还是太少,我以为一生都不会与花交集,不曾想这几年,室内室外的花儿们,总在镜头里晃来晃去,让我忍不住与它有了互动,有了交流,当然,我的回报,就是留下花儿生命的过程,花开,花落,又花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家花最早的记忆,是早年家中的君子兰,仅有的几盆花,感觉都是父亲在照顾,尽管父亲在家的时候不多。据说能养花的男人,都会有个女儿,像是玩笑,也挺应验。君子兰作为长春的市花,当时深得市民的喜爱,那个时候,谁家要是没有几盆君子兰,大有对不起这座城市的意思。这里先不说君子兰后来遭遇过的惊天波澜,就说这花的名字:君子兰,你不动心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远远的记忆里,总是难忘难得回来的父亲给花浇水的样子,那是梦里总在闪回的镜头:东窗下,一个军人,儒雅君子,手拿水壶,在逆光剪影里,竟毫无违和。都说爱花的父亲,会有花一样的女儿,是不是像花我不知道,或许是父亲心中梦想的花是梅吧,所以给我起了花一样的名字,而我却与花无缘大半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都说养花要有缘分,我不知道何为缘分,半个世纪里,我的花,都在书里。或者说,我的花儿,从第一次读红楼梦开始,到用蝇头小楷抄写红楼梦里的诗词结束,也不知道是那首《葬花吟》葬送了我的花心,还是原本对花儿不动情,花儿静静地离开了我的花季,那个少女时代。 </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时光一转眼,当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想购置花卉的时候,我已过了不惑之年,那还不是因为喜欢花,只是那次搬迁的新居客厅有点大,喜欢简约风格的我和先生,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总有种放台乒乓球案的冲动。后来有人建议,放几盆花吧,可当装饰,也可净化环境。好主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后来,高高的龙骨和虎皮兰,还有像篮球一样的仙人球,就来到了新家。我和先生,不善伺弄花卉,来到我家的植物,都是易生存的那种。最初的满目青绿,确实很养眼,也过了一段相安无事、岁月静好的日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只是终将发生的事,还是出现了。那两盆大仙人球,据说半年不吃不喝也能生存的镇宅金虎,有一天突然塌陷,崩溃,化成一滩泥水。那场景,让我目瞪口呆,找寻原因是喝多了水,我们夫妇俩分别给了它过多的关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之后,家里就剩下了虎皮兰,那盆虎皮兰跟着我们十几年,期间又搬了一次家,长的高高大大的,每次擦拭叶子上的灰尘,也是大工程,不过就像家庭成员,也有了感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那高高的虎皮兰,也终于倒下了。先生说,水又多了吧,我心里想,它该是老了。遗憾的是,它生存的这些年,我竟然没有它的照片,它的存在,成了文字里的故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后来的家花,从几年前耐活的芦荟,到水梅,蟹爪兰,月季单枝,家里终于有了几盆能开花的花,先生也多了养花的事。其实就这么简单的养花也挺好,时而浇浇水,时而晒晒太阳,它的回报也是偶尔开几朵花,然而花儿要想养的好,却不是这么随意,那得培养。培养,终是最复杂的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前几天,我又开始折腾起照片来,在散落几十年的各个时期,天南海北的照片里,捡起一张老照片,一张6英寸的退了色的老照片,是十几年前在父亲的相册里,悄悄拿回来的。照片里,是两岁半的我,身着美丽的针织毛衣裙,套着小天使的园服,娇嫩的小手指着大地,童真的眼睛仰望远方。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看着半个多世纪前的我,心中有些异样,想和她来个对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我试图在照片里,找到父母的影子,找到他们是怎样衬托着我这幸福的模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母亲擅长编织毛衣,我身上穿过各式各样的毛衣裙,而母亲喜欢的起头方式,都是从颈部开始,一圈圈的加针,一圈圈的,像盛开的花,像斗篷,母亲定是把我当做花来养,给我阳光,给我温暖,让我躲避风霜,让我健康茁壮成长。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老照片中的我,是父亲拍的,喜欢拍照又细心的父亲,习惯在照片的后面,写上时间、地点、主题,还有摄影者。所以我才能知道,这是六十年代的一个国庆节,全家在公园游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作为军人的父亲,难得回家,他得多么珍惜这相聚的时光,“小哥俩来一张”,“娘四个来一张”,还有给我单独来一张。在父亲心中,我也该是花儿一样的存在吧,只不过温和又寡言少语的父亲,给予我更多的,是成长中的信任,和成长里的坚强。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所有的女儿,最初在父母的心中,都是他们想精心培育的家花,只因为土壤环境不同,培养方式不同,花儿长成了各式各样。家花出了家门,外面的世界,不都是阳光灿烂,也有暴风雪雨,雷电交加。不过我相信,失去花的模样的女儿,在父母心中,永远是最美的花!</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清客 2023.3.29止笔</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