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的故事

Q键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黑哥的故事</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杨芝明</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微信朋友圈中黑哥的散文诗: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死了以后</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黑哥</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死了以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天高云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阴光跪拜的大地干净</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死了以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那是春天最好的消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风传递着万物的祭典</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死了以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爱我恨我的人孤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到处香烛轻烟为我守灵</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死了以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相信月光安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不惊扰我回家的轻吟</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黑哥,是他的昵称、笔名、网名,真名叫宋晓华,湖南人,湖南慈利学校学习过英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1987年,从湖南慈利学校出来的十多个湖南人,来到云南省文山州中越边境的麻栗坡县找工作,宋晓华就是其中之一。麻栗坡县教育局全部录用,把他们分在麻栗坡县各乡、镇初中。其中有四位分在了麻栗坡县二中(完中)——董干中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8px;"> 宋晓华开始时,好像分在铁厂中学,但不确定,离董干中学不远,当时我就在董干中学。后来我来在麻栗坡县一中后,麻栗坡县一中总务主任的儿子在铁厂中学教书,他跟老师打架,并且用菜刀砍,到底是不是跟宋晓华打,也记不得了。(文成将近一年后注:写此文时,时已过多年,记忆已模糊。岁末回乡,与旧友、老同事小聚期间,偶然得知此事件真相,不禁让我毛骨悚然。本想还原真相,但转念一想,那就有损于文中主人公形象,反而觉得保持原样甚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几经磨难调入麻栗坡县一中。1988年还是1989年,麻栗坡县教育局举行全县初中英语教师和刚入职的电大英语毕业生培训,我和杨昌育被聘为培训教师,杨昌育负责语音培训,我负责口语培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湖南人说的英语,很难听得懂,交流起来十分费劲。他们每个人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宋晓华自然是首当其冲,No. one了。不过,这个时候,宋晓华是在麻栗镇豆豉店小学附设初中,离麻栗坡县城不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这次初中英语教师培训,严格来说,是麻栗坡县政府委托县教育局举行的,培训效果很好。隔壁邻居西畴县官方知道这次培训后,对麻栗坡县官方说,以后若再举行这样的英语教师培训,希望告诉他们,他们也要派教师来参加培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那些年,麻栗坡县教育局有个惯例,每年现场教育表彰大会都会到中考考得好的学校去,或听课,或让学校校长作经验介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这一年,县教育局又召开现场教育表彰大会了。麻栗坡县一中就把学校领导和所有教研组长都单独用车拉去参观学习,我也在其中。我一进县一中,学校就让我当英语教研组长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们先是去了大坪镇大坪中学。大坪中学每年的数学、物理、化学、政治中考成绩全县第一,无学校能撼动。那些年,大坪中学中考成绩最优秀的学生都跑去文山州一中读高中,而不选择麻栗坡县一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后是去了麻栗镇豆豉店小学附设初中。学校中考整体成绩不错,校长是我在董干中学读高中时低我一届的同学,工作干劲大,工作出色、出众。其中有个民办代课教师教化学,名叫肖启万,教的不错,学生化学中考成绩全县第一。我们按教育局的安排,先听了这个代课教师肖启万的化学课。课确实上的好,值得学习。然后我和杨昌育、邓兴堂就不去听其他教育局安排的课了。我们三个人就自发的去听宋晓华的英语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杨昌育是县一中的教务主任。邓兴堂是我在董干中学教的第一届学生,他读文山州民族师范学校时,我的文师中英班同班同学王燕她们上过他的公共英语课。当年新寨中学缺英语教师,邓兴堂就从新寨小学去中学上英语课,也不时地写信给我进行求教,后来当了学校领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们来听宋晓华的英语课,当时课已是初三上学期的英语课了。毫不夸张、贬低、也不恶意放大、很客观的说,我听得很费劲。我只能说,我很佩服那些学生,竟然能够听懂宋晓华的英语课,还能够参加中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过了好些年,宋晓华调到了麻栗镇盘龙中学,离麻栗坡县城更近了。之后,我就时不时的在麻栗坡县城会见到宋晓华,每次都会交流一会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关于宋晓华擅长写作,我倒是早就听他的同学,也是跟他们一起来的杨敏讲过。杨敏先分在董干中学,多年后又调进麻栗坡县一中,我们一起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那些年,中国人民解放军老山十年轮战正酣,豆豉店附中又更接近老山前线。曾看过一部有关老山前线的电影纪录片,影片名叫《满山的火把果》。片中的火把果,我们称为马黄果。马黄果属野生荆棘类植物,长的不高,多数就膝盖一般高,高过胸脯的很少,枝条上都长满了刺。马黄果树会结果,它结的果粒比豌豆米大一点,但是不容易掉落。秋天,马黄果成熟了,我们上山去摘马黄果吃,有点甜,有点涩,没别的怪味。如果成片山坡都有马黄果树的话,这个时候看上去确实是满山金黄黄的,像火把一样。据说这部纪录片的电影剧本就是宋晓华写的,但没有确证过。影片内容嘛,当然是描写和记述当年老山轮战官兵们与战区老百姓血与火的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就这样,过了好些年,我应聘到文山市第一中学,离开了麻栗坡,在文山市第一中学教书直至退休。好像是我来文山后,有一次回麻栗坡,在县城碰到过宋晓华。交流中,他说到他已经调去麻栗坡县文化局了,搞宣传、写农村喜闻乐见的文艺剧本、搞创作,完成县文化部门的文艺宣传以及出县的文艺汇演、展演节目的文字创作任务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时间又过了好些年,我退休了,来北京当老“北漂”了。大概是2018年底,我回文山办事,回到我所在文山的小区。我突然发现宋晓华就住在我们小区,他在跟小区里的其他住户们打麻将。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也许是我们来北京后,他才来我们小区买的房子。简单的聊了一会儿,他说他已经是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是一个三流作家了,在全国一些报刊杂志上都发表过文章,也接触并认识一些报刊杂志的编辑。我说我也喜欢文学,退休了,时不时的也写点四言八句,自娱自乐。希望加个微信,把我认为稍微拿得到台面上的东西发给他,想借他光环向那些编辑推荐,给予发表。他同意加了微信,我也选了我认为还勉强能抬上桌面的东西发给了他。差不多两年过去了,没有回应。他从来不在个人微信中讲话,只在朋友圈说话。而我又恰恰相反,从来都有什么话,只在个人微信里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2020年12月14日,我的恩师熊照兴老师在文山突发心梗离世,我在个人微信中发了我写的《悼恩师马崩雄狮》,宋晓华意外的回应问我,熊老师是怎么去世的?什么时候在殡仪馆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举行葬礼?我说我不知道,因为我在北京,确实不知道。此后,在个人微信里,再没有宋晓华的只言片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尽管如此,我还是时不时的写了什么东西,依然发给他个人的微信。直到去年(2021年)吧,我就再也没有发他的个人微信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现在,宋晓华已经退休三年了,他时常在朋友圈发他的日常生活和退休生活,特别喜欢发他在砚山县平远街附近一个彝族寨子老岳父、老岳母家的生活,农家的山珍海味,民族风土、风俗人情味,让人垂涎欲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宋晓华在朋友圈经常发他写的散文诗,八、九行,十几二十行,偶尔也会有三十行左右的,经常还配上他修改得龙飞凤舞的诗手稿。诗的风格嘛,我也说不好,反正多部分是有点晦涩难懂,也不注重韵味,有的甚至可以说是莫名其妙。本文开头他的这首《我死了以后》,还算较干净利落、浅显明了,有些许诗味。至于他写诗的内容嘛,近年来多表现离家、漂泊、流浪,儿时在乡土的成长、接受的父爱、母爱,漂泊流浪偶尔回乡后的情感。随着他父亲、母亲相继去世了,他的笔触就更多的体现出那种“儿挂娘哭一场,娘挂儿挂断肠”以及游子未能在父母膝下尽孝的惆怅、遗憾等。从朋友圈看得出,宋晓华经常写诗,有时候,一天两首,有时候熬夜奋战写出小剧本。在朋友圈,他也透露过构思一大部小说,还没有完稿。另外,还有创作电视剧剧本和电影剧本的构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除此之外,宋晓华在朋友圈还特别喜欢晒早餐、夜宵,弄到什么山珍海味啊,外出吃饭啊,在家自烹饪啊,特别是在砚山平远彝族老岳父家享受民族风情习俗、地方野外山珍海味等土特产,不一而足。诸如此类的东西,可以说是,随时随地,几乎天天晒。所晒出的无论早点、午饭、晚饭、夜宵,无酒不成餐。哪怕吃个馒头,下一个炒鸡蛋加几粒花生米,乃至吃一盘水果、一碗青菜,也要就着酒吃的。还不忘在云中呼朋唤友:干酒的,来啦!无论他晒什么,有两样东西在饭桌上或书桌上,从未缺席过,它们就是香烟、打火机。他在朋友圈晒出的林林总总场面,从不出现他本人的影象和行为。</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15/01/2023初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25/01/2023定稿</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后记:黑哥,即宋晓华。宋晓华是我人生中遇到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漫漫人生路,把宋晓华称为是与我擦肩而过的人,也一点不为过。但是,还能讲出这么多故事来,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有的人,跟你做同学,两年、三年、四年,甚至更长,说不定讲不出多少故事。再比如,有的人,跟你做同事,十几二十年,也可能三十年,讲起他/她的故事,恐怕也用不了多少文字,不像我与宋晓华,最多说是点头认识,但是却讲了3000來字的故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后记于06/02/2023)</span></p> <p class="ql-block">这是2023年3月22日宋晓华晒的朋友圈</p><p class="ql-block">并附有文字如下:</p><p class="ql-block">烟、酒、茶,还有色香味美的点心,心情抒【应为“舒”】畅。有想快活似神仙的朋友吗?半斤八两,速来!</p> <p class="ql-block">火把果</p> <p class="ql-block">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初的麻栗坡县城。</p> <p class="ql-block">老山十年轮战期间,前线总指挥部所在地——老山脚下曼棍。</p> <p class="ql-block">原国防部长张爱萍题写的“老山精神万岁”就伫立在老山主峰顶上。</p> <p class="ql-block">  蒋顺英 </p><p class="ql-block"> 我教的学生蒋顺英、杨万乡副乡长,1984年4月27日收复老山、者阴山战斗打响,先后30余次率领骡马队,向前线运送物资,被誉为“壮家穆桂英”。</p> <p class="ql-block">者阴山位于杨万乡中越边境线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大众对老山十年轮战,提到者阴山感到很陌生。其实,老山十年轮战是包括者阴山在内的,只是老山是主战场。两山收复后,之所以会老山十年轮战,是因为大规模、长时间的山头你争我夺战役多在老山发生,者阴山就很少发生这类似的山头你争我夺战役。</p><p class="ql-block"> 说到者阴山,我小时候,去二姨妈家玩,我跟二姨妈家的二老表,经常去者阴山对面的铳雷放牛、玩耍,还去铳雷旁边的者阴生产队偷木薯。当地人称木薯为“攀枝shao(山药)、木shao”或“树山药”。记忆犹新的是,在铳雷那里还看见一座中越边境界碑,第几号界碑就不知道了。只记得,面朝中国的碑面上文字:大中国;面朝越南的碑面上文字:大法国 越南。</p><p class="ql-block"> 越南为什么会在1979年2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对越实施自卫还击战、一个月后撤出、回到国内,迅速占领了者阴山?因为其战略意义重大,易守难攻。</p><p class="ql-block"> 1984年4月,收复老山、者阴山前夕,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委作战部计划收复者阴山,预备400口棺材。时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某军某部、驻扎在麻栗坡的边防十五团团长廖锡龙,担任收复者阴山总指挥,得知此计划后说:如果收复者阴山要死那么多人,那么,我们这些当师长的、当团长的,都不要当了,准备200口就够了。最后,实战下来,用了189口棺材。多年后,廖锡龙被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上将最高军衔,后任中共中央军委委员、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