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章草史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书法有五体书,曰:篆隶楷行草。我们习惯上认定的草书,是张旭怀素式的狂草。龙飞凤舞,奔蛇走虺,纵横交错,不可一世。杜甫有《饮中八仙歌》:“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怀素更是有“粉壁长廊数十间,兴来小豁胸中气,忽然绝叫三五声,满壁纵横千万字”(窦冀《怀素上人草书歌》),更是由书及人,姿态神情、声色场景,那一种浪漫,实在是令后人仰慕艳羡而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书法第六体:章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但是,若论草书的起源,却并不是我们想象之中的狂草大笔酣畅淋漓,而是从古文字中草写而来的“藁草”,或曰俗写草写。既不连绵,也不缠绕,只是简化古文字形的草体而已。但又因为当时还没有发明纸张,书写材料都是竹木简牍,与青铜冶铸的制造工艺成形繁复劳作相比,竹简木牍的书写因毛笔的柔软而富于弹性,节奏感与运动感自非金与石的刻凿冶铸所可望其项背。于是战国大篆的书写就有了粗细对比,有了波挑,有了“蚕头雁尾”的动作,有了点横撇捺的千姿百态。而草书、草稿书在第一阶段的形态,首先是“章草”、章程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近日在研究简牍书法史,发现了一篇二万言长文《章草起于“战国古文”说——关于简牍书法史研究的一个重要命题》,把“章草”从头到尾梳理了个遍。尤其是列举了“藁书”如战国秦简楚简、“章草”如西北汉简如敦煌马圈湾简牍、吴楚汉简如连云港尹湾简牍的例子,以此详细论证了一个书法史上长达几千年的认识误区:世皆谓“章草”是庙堂碑版隶书的俗写;是先有隶后有章草;但事实恰恰相反,“章草”是早于东汉隶书近400年的金文大篆古文奇字的俗写。它的出现,作为源头,促成了中国古代文字史上的“隶变”和走向今文字时期,从而催生了东汉后期隶书石刻文化的昌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至于传为三国史游皇象的《急就章》本来是宋人刻帖的想象所致,而后来的汉末赵壹《非草书》、西晋索靖《草书势》还有阳泉《草书赋》,这些“草书”指的都是“章草”而不是我们一直误认为的行草、小草、狂草书。</p> <p class="ql-block"> 讨论“章草”书,首先遇到的最重要也最根本的问题,是一个观念建构或曰认知问题:章草是什么?我们称之为是“章草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作为古代经典的篆隶楷行草五体书。本来并没有“章草”的份儿。而于五体书之外的第六体究竟何指?有说是甲骨文,但赞成者寥寥;又有说五体书的称谓本身也不严格,因为行书只是楷书的草写,不足以构成独立一体;那么严格地衡量,应该是篆隶楷草四体?关于诸书体的定位,可称是众说纷纭。但自赵孟頫书《六体千字文》之后,五体定谳已经没有疑问;“章草”作为第六体也就沉淀成为一个历史共识,人人得而遵循之;再也没有人来动摇它的地位了。</p> <p class="ql-block">章草的传统谱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既然章草是第六体,那么据此观念,很有必要为它梳理出一个史的轨迹,由是,我们可以建立起一个关于“章草”的传统谱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从战国古文籀文即金文大篆走向依托于简牍的草写,构成了最初的原始“章草”形态,属于“萌生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从金文大篆之草写,走向正规的庙堂隶书如东汉碑刻,又走向真正的章草,建立形制,当然也确立了“章草”传统谱系的起始形态。[刻帖]有史游、皇象《急就章》;[墨迹]有陆机《平复帖》和(传)索靖《出师颂》。依靠这些历史资料,“章草”作为一种独立书体的体格建立已经成为可能——不同于古文大篆,不同于隶书,也不同于小草书,开始具有了它的唯一性。就“章草史”而言,它是一个成熟期或曰“全盛期”。</p> <p class="ql-block"> 3.随着王羲之献之的“藳行”新体的出现和迅速风靡天下,章草书逐渐脱离了主流,成为一种边缘化的寂寞所在。隶书以降,隋唐楷书大兴,并从而奠定了中国汉字书法兼文字应用与书法艺术双优的超大型家族的雄厚基础。又挟方便优雅、获得广泛应用的行书配套优势;书法的发展几乎无须旁骛他顾。而“章草”也就不再是时代的必须。但正是在宋元行书大兴之际,赵孟頫作为中兴功臣异军突起,他的《六体千字文》以“章草”为一体而与篆隶楷行草五体并驾齐驱,曾让人大出意外甚至大跌眼镜。但以赵孟頫的权威地位,一言九鼎,终于使衰颓的“章草”得以重整旗鼓、扬眉吐气;元代一批书法名家皆擅章草,即是极好的一例。我们把它归为“中兴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4.明清是一个不“章草”的时代,明代主流是文人雅致的行札书;清代主流是考古引出的篆隶书。皆与“章草”无涉。但正是两个偶然机遇引出了“章草”的再一次复兴。一是时逢大批出土早期简牍中的章草,作为崭新的书法资料,被融入了沈曾植这样的一代宗师的笔下,形成了古代文人所没有的独特的“章草风”特征。二是民国初年新文化运动中的“文字改革”运动,选择了以最近似的章草字体作为改革样本,推出了一大批章草书家与研究家——对文字改革而言,楷书太难学,本身就是被改革的对象,不足取;草书太简约,不利于传播,也不足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而“章草”却应运而出,成为当时改革家们不约而同的选择。只要看一下当时梁启超、钱玄同、罗振玉、余绍宋、卓君庸、于右任、林志钧等文字改革家们言必称“章草”并留下大量文章著述,即可知晓。这可以说是章草书第一次不仅仅是以奉祀祖训而是通过考古上承简牍之学、又下开社会文化(文字改革)新局面,并且开始关注思想理论研究的姿态出现,可指为章草的“伸展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5.以此类推,当书法走向“展厅文化”成为一种供观赏的视觉艺术形式之后,重提“章草”并依赵孟頫的第六体之说再加上出土简牍的启发,应该会引来书法创作界对章草书风格技法的极大关注,从而形成一个基于“章草”形式与技巧之书法创作元素的崭新创作流派、倡导起一种唐宋元明清以来从未有过的新风气。这应该被我们看作是当代书法大发展在未来的一个标志。依前例,它应该被表述为章草书法的“艺术表现时期”。</p> <p class="ql-block"> 传世章草在收藏拍卖史上最著名的例子,是《(传)索靖〈出师颂〉》。它是一页很小的尺页,但收藏流传有绪,历代鉴藏印有29枚之多。从唐代历太平公主、李约、王涯诸印鉴历历可按。经宋宣和、明严嵩、文彭、项元汴:清安岐;各家著录齐备,又入乾隆的《石渠宝笈》。清亡后被偷盗出宫,散失不闻。特别值得一提的是:2003年7月嘉德春拍忽然出现此卷,又由故宫出巨资购回,遂在业界引起轩然大波。其间为了真伪问题还曾引起一场大辩论。而且其作者也有若干说,有认为西晋索靖书,有认为南朝梁萧子云书,也有米友仁定为“隋贤书”。众说纷纭;不但是作为章草史断代的好例,就是作为真伪、收藏著录史、市场拍卖的相关研究,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范本佳例。</p> <p class="ql-block">章草由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刘炟生于建武中元二年(公元57年),是汉明帝刘庄的第五个儿子,母为贾贵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永平三年(公元60年)二月十九日,刘炟被立为皇太子 ,时年三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刘炟年少宽容,爱好儒术,很受父亲汉明帝的器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登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永平十八年(公元75年)八月初六日,汉明帝去世,刘炟即皇帝位,时年十九岁,是为汉章帝,尊嫡母皇后马氏(明德皇后)为皇太后。同年八月十六日,葬汉明帝于显节陵。十月初二日,大赦天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汉章帝即位后,励精图治,注重农桑,兴修水利,减轻徭役,衣食朴素,实行“与民休息”,并且“好儒术”,使得东汉经济、文化在此时得到很大的发展。这时思想也比较活跃,如王充等。此时政治清明,经济繁荣。汉章帝还两度派班超出使西域,使得西域地区重新称藩于汉。因为明、章两代大体承继光武之施政方针,励精图治,使文治、武功都有很大的成就,故史称“明章之治”。但由于过分抬高儒教,致使一些官员求虚丢实,开始腐败。而且汉章帝过于放纵外戚,导致汉和帝时期外戚专权,种下日后外戚专权和宦官专政的远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政宽刑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史称汉章帝忠厚仁义,笃于亲系,而且汉章帝的政令刑罚的确也是比较宽疏。例如依东汉制度,官员贪污要禁锢三世,即三代人都不准为官。汉章帝废除这项制度。而汉章帝对官员和贵族的赏赐,往往超过规定的限额,造成国家财政的困难,且把这些负担都转嫁到人民头上。可见汉章帝之宽疏,并非完全建立在原则之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汉章帝的一些政令刑罚,有时并非建立在事实基础上,而在于灾祥谶纬之学。建初元年(76年),兖、豫、徐等州发生严重的旱灾,赤地千里,饥民遍野。汉章帝一方面调集国库粮食紧急救援饥饿中的人民,一方面召集大臣商讨解决办法,按照当时人们流行的看法,水旱荒年是由于阴阳失调,而阴阳失调又与政事有关。司徒鲍昱痛陈时弊:“前几年治楚王刘英狱,抓人成百上千。这些人并不是都有罪,受牵连而坐狱的人恐怕有一半是冤枉的。些判处徒刑的人远离家乡、骨肉分离,死了灵魂也不得安息。这就致使阴阳失调、水旱成灾。现在不如赦免这些刑徒,解除监禁,让其回家和亲人团聚,这样也许能致和气,使天降甘露、解除旱情,免除黎民百姓的痛苦。”尚书陈宠也上疏说:“治理国家大事就如调整琴瑟的弦一样,弦调得太紧就会崩断,刑罚太严也会激起人民的不满。建议陛下进一步宽缓刑罚。”汉章帝听从他们的建议,大赦天下,宽缓刑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禁除酷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汉章帝在位期间,行宽厚之政,除去以往一人犯谋逆等大罪则亲属皆受牵连的禁令。命罪人减刑迁到边境地区。禁用酷刑,以尚书陈宠之议,除刑罚残酷的条文五十余条。禁盐、铁私煮、私铸。注重选拔官吏,以得廉能之吏为政治清明的保证。打击豪强地主兼并土地,采取优惠政策募民垦荒,鼓励人口增殖,减轻徭役赋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提倡儒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建初八年(83年),选高才生受学《左氏春秋》、《谷梁春秋》、《古文尚书》、《毛诗》。因经学家多分歧,集中诸卿、博士等于白虎观讲议五经同异,并命班固将讨论结果整理成书,名为《白虎通德论》(又称《白虎通议》、《白虎通》),这部书系统地吸收了阴阳五行和谶纬之学,形成今文经学派的主要论点,是继董仲舒以来儒家神秘主义哲学的进一步发展。改革历法,始用李梵等所作的《四分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维护丝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汉明帝时,班超奉命出使西域,使西域诸部归服,中央政府在该地建立都护府。不过,该地仍是不断发生战乱,局势颇不平静。汉章帝即位之初,边关再起纷乱,焉耆、龟兹、车师等联合北匈奴,攻打中央政府的军政驻地,形势颇为吃紧。汉章帝召群臣商议对策,众人皆欲暂缓,惟有司徒鲍显力主马上增援。汉章帝采纳鲍显的意见,派兵西进,解救了边关危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不过对于是否继续经营西域,汉章帝举棋不定,大臣们也有争论。由于确实存在人力和物力上的困难,汉章帝最终还是放弃了西域,诏令滞留西域的汉朝人员回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时班超住在疏勒国,也接到撤退的诏书,他收拾行装,备好马匹,准备返回久别的祖国。在西域生活多年,他有些依依不舍,西域人民也爱戴和尊敬他。听说班超要回国,疏勒国人民惊惶不安,因为班超对付匈奴有办法,班超一走,又要永无宁日了。疏勒都尉抽出长刀,满面流泪,对天长叹道:“汉朝使节弃我而去,我国必为匈奴所灭。与其后日死亡,不如今日魂随汉使,送其尔归!”说罢,即引刀自刎。班超虽然也难舍难分,但王命在身,只好拨转东行。不久到了于阗国,于阗人民拦道迎接班超,听说他要东归,都失声痛哭,就近的人们伏地抱着班超的马腿,不让他离开。班超无奈,只好留下来,同时上书汉章帝,请求他留屯西域。汉章帝同意了班超的请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班超在西域团结各族人民,有效地遏止了北匈奴的侵扰。西域各国除龟兹外,都愿意臣服于汉。建初六年(公元81年),班超在疏勒上书汉章帝,请求派兵支援,降服龟兹,实现“断匈奴右臂”的战略意图。汉章帝支持班超的计划,征集吏士前往。适时有平陵人徐干自告奋勇地到朝中上书,愿意立功异域。汉章帝大喜,立即命令他为假司马,率领一千多人组成的远征军,西去驰援班超。在西域诸国中,乌孙最为强大,班超又请求汉章帝,遣使慰问乌孙国王。汉章帝同意了班超的请求,派遣使臣前往乌孙。乌孙国王非常高兴,于建初八年(公元83年),派遣使者回访汉朝,表示友好。在西域,汉朝得到这样一个大国的支持,汉章帝觉得非常称意。于是他提升班超为将兵长史,授予他代表东汉政府在西域行事的权力。由于同汉朝中央政府保持密切的联系,特别是由于乌孙的内附,使班超在西域的威望大增。西域诸国都愿意接受班超的节制,这样就为以后的东汉政府再次打通同西域的密切交往铺平道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开创“章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汉章帝还是一位书法家,他的草书非常有名,后世流行的“章草”,据说就是由于汉章帝的爱好而形成的一种书体。章草是早期的草书,始于汉代,“今草”的前身。由草写的隶书演变而成。与”今草”的区别主要是保留隶书笔法的形迹,上下字独立而不连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去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章和二年(公元88年)二月三十日,汉章帝在章德前殿去世,时年三十三岁,谥号孝章皇帝,庙号肃宗。汉章帝遗诏不起寝庙,一概依照安葬汉明帝的制度。同年三月十八日,汉章帝被安葬于敬陵(今河南洛阳东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