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州老街巷砖牌坊街故事

郑州乡土文化家园

郑州管城区有条街道叫砖牌坊街。砖牌坊街原来的名字是梨花巷。这条小街巷长不过四百米，宽不到五米。小巷里孙家花园里开满梨花，满街飘香，过者观之赞叹不绝，印象很深，纷纷称之为梨花巷。梨花的花语是纯真，代表着唯美纯净的爱情，但是也有谐音“离别”的意思。

梨花给人以联想，花开的时节，抬眼观看满树梨花，簇成束，滚成团，一簇簇一层层像云锦似的漫天铺地，在温和的春光下，如花似玉洁白无瑕溢光流彩，璀璨晶莹。春光融融，孩子梨花树下嬉闹着。满树梨花已经开了不少了。它们三个一群，五个一堆，挨在一块，远远望去，像一个个嬉戏打闹的白胖娃娃。梨花有的才展开两三片娇嫩的花瓣，摸上去像丝绸一样，丝滑柔软。有的早已盛开出它那美丽迷人的笑脸。有的还是尚未绽开的花蕾。

说起梨花巷，一定要谈一谈“郑州梨”。古籍记载，郑州梨在古代很有名。古时郑州以产甜梨著名。人们因以喻甜蜜，夫妇谐和。宋时无名氏《张协状元》戏文第五十三出：“好儿好女，两情厮绾系。如鸾凤对双飞，都夸道郑州梨”。元时，无名氏《小孙屠》戏文第八出：“我孩儿，恁聪慧，娶得媳妇百事宜。郑州梨，一对儿……天生一对共谐和”。说到这里，让人不由浮想联翩，孙家花园里是否梨树下也曾舞动着袅娜的身影和清丽婉转的歌喉。风让人醉，花让人醉，人不由更醉了。

砖牌坊是旌表李振业之妻王氏而建。女子丧夫，誓不改嫁，抚孤成人，生活困苦，品行高洁，让人佩服。民间认为，家里种梨树，寓意是妻离子散，梨和离是谐音。但我更相信前者，人们因梨以喻甜蜜，夫妇谐和。李振业夫妻之间一定有令人感动的故事，只是由于年代久远而不被后人得知。

梨花巷的故事一定凄婉哀伤。往事湮没，我们可以在有关梨花的诗句里体会曾经的难以追回的往事。唐代白居易在《长恨歌》有带“梨花”的诗句：“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梨花倾国倾城，是一位绝色美女；宋晏殊在《破阵子•春景》里描写：“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这条街来体会，深深了解节妇亡夫后的心情落寞哀伤。宋 时的万俟咏在《三台·清明应制》：“见梨花初带夜月，海棠半含朝雨。”节妇思夫，泪水洗面，心情怅然；清代的纳兰性德在《采桑子·当时错》：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同样给人以感伤，与丈夫天人相隔，心情就像梨花落尽日夜惆怅。唐代刘方平在《春怨》：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这句诗放在这里，更能反映节妇操行坚如磐石，言行如一。

梨花巷里的孙家是老郑州的名门望族。早在明朝的时候，祖上孙绶是个进士。孙氏先人在元明清三朝都有人做官。孙氏后人言：孙家祖籍山东阳谷县，元末躲避战乱迁往郑州，最初在西门南拐定居。郑州俗语：“穷东街，富西街，穿靴戴帽在南街，挑挑担担在北街。”孙家世代财富积累，到明时依然家道显赫，成为郑州名门望族。孙家大院占地很广，院落坐北向南，前门在南学街，东至芦医庙，西至城墙根。大院后面，也就是北半部即孙家花园。花园里有三百棵梨树。临着后街有一个小门，这条巷即梨花巷。

孙家后人介绍。郑州梨过去很有名，曾经是贡品。古籍里很多提到风味独特的“郑州梨”。宋代的释师观《颂古三十三首》：“郑州梨，青州枣，大抵还他出处好。”宋代的释齐已《偈颂二首》：“是也好，郑州梨胜青州枣。”宋代的释道宁《偈六十九首》：“三钱买个郑州梨，原来是青州枣。”宋代的释通理《偈》：“等闲摘个郑州梨，放手元是青州枣。”清代的黄毓祺《村寓晞用儿韵》：“馋口未忘云泽米，枯肠空记郑州梨。”当然也有民间谚语：“河阴石榴郑州梨”，郑州梨退出历史舞台应该是近代。

清朝初年，孙家罢官回乡。自此家道中落，花园荒废，梨树没有人管理，毁之殆尽。王氏的贞节牌坊修建在梨花巷西头路北。因为没有了梨树，看不到梨花，古老的砖结构的牌坊，高大巍峨，给人印象极深，过往之人观之感叹，以牌坊命名街巷。孙家的先人志向高洁，砖牌坊街更是全国文明，1958年曾经光荣地获得卫生部“全国模范街”的称号。

砖牌坊街的孙家后人孙仙洲，是个退休医师，爱好郑州文史，有资料记载孙家逸闻趣事，讲述孙大夫的过往经历：过年烧香装香炉，他到老城北门外拉沙土装香炉。孙仙洲说，北门外的沙土粒大，并有红黄蓝绿各种颜色。他常看到小孩们在沙堆上嬉戏玩耍，不断地从沙堆里捡到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