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失的“水土”

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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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生烟，即是“雾”。火生雾，可是烟。农家烟囱飘出的袅袅炊烟，汇入晨雾，难解彼此。春天的某个早晨，一阵如歌的鸟鸣声，将熟睡的我从晓梦中唱醒。其实，太阳出来已好一会儿了，儿时，我喜欢睡懒觉。

江南早春图，已经成为消失的不再风景(严格地讲是家乡早春图)，回到家乡想要窥从前原貌，只能去做梦。过蜀道虽说难，但还是有希望的存在，而原貌家乡的早春风貌，只有梦里有。家乡早年的茅草屋、瓦房，几乎被清一色的水泥平顶楼房所取代。

都市有都市的风情，农家有农家的气韵。退休后入移城市，虽说是万般不愁(吃、穿、住、行都很方便)，但心里总觉得少了一种味道。这味道，有点像曹操当年于军伍行军途中挥鞭一指的行骗，“前面有一片梅林”，让疲惫渴人生津。

不灭的儿时记忆，是个人成长史的备忘录。返场当年的回忆，是今天信步林荫里探幽拾萃。

母亲对我说过：家，是两片复叠的瓦盖起的、也可以是用无数根稻草铺成屋顶、用来摭风挡雨，度白天黑夜的私属场所。但是，大到一个村庄、小到一户人家，要俱三声：雄鸡打鸣声、犬吠声、婴儿啼哭声，不然，即是雕梁画栋也显的寥寂。小时候并不全理解母亲话语中含义，似懂非懂的默认。

倒是我十二、三岁时，母亲骂我的一句话让我记实了，“看你这副饿相，吃东西像饿狗抢屎一样”。那次我的确是饿慌了，有点不管不顾，惹母亲生气，我下边还有姊妹。但后来的某顿饭，母亲又说：男子汉吃饭如饿虎，女孩吃饭才粒粒数，儿子，你假斯文了。说实在的，我当时心里很生气，“我虽为长子，于姊妹跟前要少吃多做、带个好样，但你也不必如此地事非我吧！”出于敬畏，没敢顶撞母亲。后来才知道，家庭的长子所负的家庭责任与义务不一般！

说到“饿狗抢屎”，这里边也有其它文章。儿时记忆中的狗，哪有如今的狗这么幸福。如今的狗粮，那时的人都吃不上。那时的狗粮，就是婴幼儿拉出的巴巴，一泡巴巴两条狗，谁条都不会斯文。狗与人的区别：在于狗不懂得礼让，歉让。



从前的狗，用来看家门。当下的狗，主人用来溜，一身油毛令光，脖子上套一根绳，也有溜狗不套绳、随便溜的。……

有些时事，需要进步。而有些的事，多么地希望能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