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索过渡 草书习作

胥山人

书法：胥山人（忠民）

作诗：杨越岷

文稿：杨越岷

　　

扯索过渡

作者：杨越岷

十里九渡是水乡，

过河无劳橹与浆。

此景入画成诗章，

野渡无人舟自横。



嘉善境内水网交织，圩垸如鳞，河长路短，渡津极多，有关解放前的数量已难稽考。从解放后历次普查的资料显示，1972年最多时有226处，按全县总面积计算，平均每2.24平方公里就有一处。路北渡口密度尤高。以上是新编《嘉善县志》（1995年版）在“交通”那个章节中，对县内渡津的一个基本描述。

随着乡村道路的修筑和延伸，人们的出行工具逐渐由自行车和摩托车（电动车）替代了舟楫。农村的渡津迅速减少。1988年的统计数据，境内有渡口111处。

也就是说，境内的渡口要比16年前减少了115处。当时嘉善的渡口总数还是占了全市总渡口159处的69.2%，渡船112艘，占全市渡船的67.9%。

当时，嘉善县仍是嘉兴市渡口最多的县份。嘉善的渡口，分为“交通渡”“农用渡”两种。“交通渡”设在市镇之间的大路要冲，有船工接运；“农用渡”为当地农民过河劳动，或上街进城所用，一般都是“扯渡船”。这种摆渡船，首尾有绳索分别系在两岸的木桩上，由过渡者自行牵引过河，没人管理。

六十多年前，我在姚庄桥插队落户。我们那个自然村叫钱家浜，在一个圩头上，分为港南、港北两个生产队。整个地形有点像两个连在一起的腰子。然而，我们要到大队部（莲花泾）或者公社所在地（姚庄桥）去，就得到港南或港北的村东头摆渡过河，南北各有一艘木质的扯渡船。船不是很大，每次可乘七八个人，那是一条“十”字河，要过渡的是那条南北流向的河道。那河往南经姚庄桥港后可到茜泾塘，向北一直通往红旗塘。而东西流向的河道，朝东经莲花泾至东栅港（亦称：“冻煞港”），而往西就是钱家浜了。这是一个浜兜，全长不过几百米，我把这一段称之为“阑尾”。

我们的知青小屋就建造在浜兜底，河埠的水很脏，水面上有很多漂浮物。夏天到河港里洗澡，我都是舍近求远，到村东的扯渡船上下水的。那时候，我已开始逐渐摆脱书生意气，开始从农村社会的现实，比如安全、效率等方面来看待和考虑问题了。然而撤渡建桥，出行是便捷了，但郊野的那种“野渡无人舟自横”的诗意没有了，那种田园牧歌式的环境消失了。

当然，再回到过去是不可能了，而那种“芳蕨桃花江渚，管领渔蓑归去。唱起竹枝词，独自轻移柔橹。深处，深处，添得半篙春雨”（《如梦令·江村》清代曹尔堪）的生活情趣，只有到唐诗宋词中去寻找了。



原稿（手机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