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青年1

铁掌水上漂

<h3>文艺青年<br>铁掌水上漂<br>编辑于 2020-4-15 21:15<br>文艺青年<br>昔孟母,择邻处,这个故事妇孺皆知,是孟母为教育子女三迁其居。假如孟母也住在这戏园子隔壁,怕影响孩子们的学习也许会第四迁,。当然我的你母没有那么好的条件搬忘戏园子这周围;我们的老祖屋就在这戏园子隔壁几十年,对于我来说受到的影响很大,甚至改变了人生。<br>我家隔壁的戏园子叫&quot;西关剧场'主要是唱奉腔或其他陕西戏曲,从小就是听着秦腔曲牌伴着那文武场面长大的,四五岁就时常遛进戏园子看“巴巴戏&quot;&quot;也就是正本戏马上演完了,门口那个收票的&quot;斜眼瞪&quot;把门开大,回去喝茶了,我们一伙流濞娃遛进去看一会&quot;巴巴戏’,其实大部分结尾剧情都是武场面,舞台上一伙伙演员呜呜咋咋,一阵紧是一阵的锣鼓声,翻跟头栽列子,来一阵子猴抡棍。唢呐声起戏也就完了。出了戏园子自己在腰上也绑上棍棍棒棒胡乱轮一番,再来一个'就地十八滚&quot;,时常把人家小孩吓哭,回家免不了被骂一<br>顿“吵皮花脸”,&quot;猴不止一”,梢头失脸'皮松的希希儿的&quot;!甚至再扇几巴掌,站到墙根不让吃饭!总之,受戏曲的重陶,音乐,戏曲,文艺对我都有了原始的影响,有了莫名的亲近感和朦胧的喜欢。<br>戏园子要扩建,我家被拆迁,我小学三年级时搬到城里上学,才离开了戏园子的环境,不再舞枪弄棒,不再学那猴抡棍。小学学校在报恩寺街,每天下学走到城墙豁口的什子口(后来被发现的是含光门)都会听到有人吹笛子,算是庙里撞钟- --名声在外。 实在是太好听,宛转悠扬,气足音长,不管是颤音,抖音,跳音,声声入耳,沁人心扉,经不住诱感总站在哪里就相多听一会,吹笛的孩子大名不知道,外号叫&quot;面人儿&quot;比我们大-点,听说后来居然吹进了&quot;西安音乐学院’,当然受他的影响许多小孩都学着吹笛子,常言道;年萧月笛当日的笙,三年的胡胡儿不中听。笛子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容易学的,容易携带,不占地方,关键是花钱不多,到西大街城隍庙花一两毛钱就能买到,尽管钱不多大人们也舍不得给,那可是一家人多日的买菜钱,都能打三斤醋的钱!<br>适逢六一儿童节,学校搞联欢会,各班级都出个节目,应该说是受“面人儿”的影响吧,我们班老师决定组织一个笛子大合奏,全班男生基本都参加,我也被选中,赶紧回家缠着我妈要钱买笛子,费了大劲才要到了两毛钱,伙同一帮子同学到城院庙置家当。演奏的曲子是&quot;花篮的花儿香'歌曲不太长,同学们都认真对待,刻苦练习,一时间教室里,操场上,放学路上,回到家里到处都是竹笛声声,吵得四邻不安,还有人骂我们就像'龟子班””吹鼓手’!终究到了演出的时候,服装基本统一,按大小个排好,老师在前边指挥,一声口令开始吹奏,其实还是有些乱,由于笛子没有分A,B.C.D调,一伙出声,怎么听都有些乱哄哄的,前头一节我还能跟上,后边一快就有些跟不上趟,就不敢吹了,只动动手指做做样子,还好,没有被人发现真正是做了一回&quot;南郭处士”,正宗的“滥竽充数’。<br>转眼间十五岁就进了工厂,在木器社学起了木<br>匠,厂子隔壁有一大妈她娃的&quot;凤凰琴&quot;坏了需要用胶粘一下,我就帮忙,算是有幸接触到了这个根本不是乐器的东西,下面一个长方形盒子,中间拉了几根钢弦,上边一个长方木板装着八九个铁片按键,按键头还有1234567的数字代表音节右手来回拨弦,左手按键,隐约能听出来到!来,米,发,远处一听还以为是剐锅底的声音这个在当时也是很时髦的开发智力的高档玩具我还借来玩了几天。后来有人送了我一个'秦琴”其实这个乐器是个古老的家伙,流行于南方,有红木做壳,,中间有金属回架子,蟒皮豪面,价值不菲,可我所看到的乐队里没有见过这个家伙我的这个'秦琴”是文革时期的产品,比较简随,普通的杂木做成的圆壳子,中间一个铝框蒙着一块羊皮,琴杆上用铁片做成的品,还有点割手,买了两根弦,自己做了个琴马子,不哩不噔的还能弹出曲子来,只是音色不好,毕竟没花钱,总是满意的很,没事天天就抱着它胡乱弹一气儿,无师自通,居然把会唱的歌都能弹出来,没有多久羊皮面破了,不怕,咱有手艺,找一块桐木板镶嵌上,居然比羊皮面的还要好听,音色更柔,更浑厚,更成为我的心爱之物,自娱自乐常常深陷其中,从此就算是喜欢上了音乐艺术。<br>文革开始,轰轰烈烈,紧接着又开始普及革命现代京剧,是江青同志亲自参与改编的八个样板戏,广播里天天播放,其它剧种也都先后移植<br>人人都能来两噪子,好一派&quot;欢乐祥和&quot;的景象,我也算是革命造反派,被选进了区革委会当委员并派一重任做'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quot;队长,一时间忙着选调艺术人才,会拉的,会弹的,能唱当,能跳的,甚至是外地的只要会唱京剧也想法调进来,安排工作,安排家属,找地方排练,请导演,请师傅制作布景,请化妆师,买戏服,买乐器等等一切需要领导们都支持,一路大开绿灯,一切都是政治任务,务必做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就组织了一台戏,有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沙家浜,奇袭白虎团,杜鹃山,当然整场戏是拿不下来的,都是取其精华片段,凑到一块能演出两个小时,常常参加系统调演,区调演,市调演,光在西关剧场就演了一个多月。那时间不卖票,都是组织观看。当然我也是饰演两个大反派&quot;鸠山’,&quot;胡传魁&quot;的角色,唱段不多道白不少,还算像模像样的,因为我们曾经请京剧大<br>师&quot;尚长荣”导过戏。(尚长荣当时是陕西省京剧团的花脸,后任陕京团长)西关剧场电工老王总是乍大拇指说:你们的戏演的真的不错,绝对能卖钱,那时候谁也不想着卖钱的事,只觉得高兴,快乐,好玩,图个热闹,年轻人在一起疯涨,也很享受那在舞台上的感觉,还有那每晚三毛钱的补贴。在这个政治气氛非常的时代,普及革命现代京剧样板戏的政治任务,完成的非常成功完美!就这样折腾了两年多才慢慢收场。<br>在这快乐的时光里,也遇到了我人生的初恋,对象是个纯天然原装清纯的美人,圆脸杏眼卧蚕眉,两根乌黑的长辫子直达后腿弯,曾经的照片是摆在照相馆桐窗里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如同明星一般,撩得许多人伫立观看,周围的同龄人都对我是羡慕嫉妒恨,还有人对着我咬着后槽牙说&quot;你把我们系统的油花花撇走咧!&quot;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了,甜甜蜜蜜的初恋一年光景,最终因政治原因没有了下文<br>大约是1970年间,我们的木器社就撑不下去了散摊了,五马分尸一样的把人员分流,我被通知进了“毛泽东思想学习班’,在三桥镇的一个废弃的酱园大院子里,属于封闭式隔离,每天读报纸,学毛选,不能回家,不能外出,参加的人大部分是各单位的革委会的一二把手,年轻人为多数。后来听人说学习班叫&quot;三种人’,地头蛇”造反派&quot;什么的,也算是个'牛棚'式的学习班。不知道得罪了谁,还是有人背后下黑手,是派别互斗的原因,反正实打实的是被局了几个月。我倒是觉得肚里没冷病不怕吃西瓜,咱又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怂管撂远!拉长敦展!蒸馍溜软,韩菜切短!爱咋咋地!虽然心里没负担,毕竟没有自由,有一点煎熬,隔壁是三桥造纸厂,吃饭时看见人家有一个手风琴,硬是托熟人借来玩耍。第一次接触这个乐器,摸不着相,其他人也都不会,就自己胡乱拉,慢慢的找到门道,除了吃饭,睡觉,学习,整天就摆弄它,为了不影响别人,院子有一个造纸用的大蒸球,钻进去折腾,再大的声音外边也听不清。很快就把我会唱的<br>,听过的曲子,都能拉出来,右手的指法是乱的,左手的贝斯部分根本就没弄清,反正外行一听还真像那么回事,自己对音乐感觉还是有灵气的,算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其实到如今我都不识谱,丢人不!尽管这样我在我们单位的小乐队里还是个重头大件,没有我的手风琴,乐队马上就没有了响声。后来兴起跳交谊舞,我一人伴奏,一个多小时不曾停歇,歌曲还不重样!<br>出了&quot;牛棚&quot;我被分流到了西门外的印机厂上班,人生第一次能改变命运的天赐良机,同我擦启而过,事情是这样的;厂子要发展通过申请征用了紧邻一个名叫&quot;王家花园'几亩地,为赔偿青苗和交接手续,单位派我前去接洽,王家同我洽谈的是他家老三,是在陕西省人民艺术剧院上班,简称“省人艺”,他是省人艺舞美部的电工,这时间同我聊的很开心,了解了我的情况就问我;想不想到我们单位,我们那里就缺你这样的人,行!去看看,我跟着他来到了&quot;省人艺’,见到了舞美部的负责人,一番交谈对方很是满意,会木工,会置景,懂车工,会钳工,会演戏,嗯!行!愿意调我过来,留了姓名地址,高高兴兴的回来静等佳音。几天后叫我又去了说:你们单位是小集体,我们是全民事业单位,没法子调过来。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把你按学员招进来,起初工资18-5三个月就能拿到36元跟你现在工资一样,但是工龄不能计算在内,哪,哪我不是太亏了,六年的工龄尼!哎!哎!没见过世面家伙,就这样放弃了改变命运的良机,终身背着集体企业职工的名,永远差人家好几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