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毕开顺走了,走的挺突然。</p><p class="ql-block">开顺是我大学同班同学,1977年考入吉林大学化学系分析化学专业。</p><p class="ql-block">老毕面相少年老成,1978年刚入学那会儿,就长的十分成熟。以至于当年大家就异口同声地叫他:老毕。可这长相抗老。40多年过去了,当年系里的花花草草早就沦落成资深老腊肉了,他,基本是一成不变。</p><p class="ql-block">老毕是唐山丰南人。当年唐山大地震,他在村里学校当老师,学校宿舍土坯房倒塌,他被砸在里面了。等到他老爸赶到学校的时候,发现房屋废墟中支棱出两只脚丫子,仔细辨认是开顺的。于是连扒带拽,把他从里面薅出来了。</p><p class="ql-block">老毕大难不死,而且还考上了大学。生命的反差太大了,所以老毕到学校报到后的第一个星期,一口气儿给老家的亲友们写了80多封信,那一周,天天上午下午跑邮局。</p><p class="ql-block">老毕长的不五大三粗,但是很男人。大学四年,始终如一地追求他心目中的漂亮女生。他学习好,耐心辅导她,比老师还老师。虽然最后没有修成正果。但是他对待异性勇敢而执着的精神让人无法忘怀。</p><p class="ql-block">老毕是一个开心快乐的人。</p><p class="ql-block">歌唱的特别好,每当有同学聚会的时候,都会有他高亢嘹亮的歌声响起;他唱起歌来声情并茂,并辅以他特有的手势助兴;他的保留曲目《小白杨》,《万泉河》不知扰动了多少女同学的心。</p><p class="ql-block">老毕有着崇高的理想,并努力为之奋斗。</p><p class="ql-block">大学毕业实习时,我和老毕在一个课题组。跟着放射性化学系(后改为环境科学系)的张燮老师去吉林市开展第二松花江水污染调查。</p><p class="ql-block">我们第一次坐车去吉林市取水样时,老毕晕车了。到了吉林市住下后,仍在眩晕中的他神情十分沮丧,不停地念叨着:</p><p class="ql-block">完了,完了,我没法当总理了。当总理必须经常坐车乘飞机呀。我坐车都晕,飞机更坐不了了。唉,完了。</p><p class="ql-block">后来,我们都看到了:老毕没有当上总理。但是,做了沈阳药科大学的一把手校长。他参与了我国新版药典的制定;为我国制药行业和药品监察部门培育了大量的骨干中坚。</p><p class="ql-block">我们是好朋友。1999年我来北京工作时住单身。那时老毕一来北京,就和久辉一起到我大黄庄宿舍,白菜干豆腐切丝加盐和醋,拌一大洗脸盆子凉菜;外加一包花生米,喝着燕京啤酒能侃一宿。</p><p class="ql-block">他当了头儿之后,还是一如既往地欢快热情。有他在的场合始终充满欢歌笑语。</p><p class="ql-block">现在可到好,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这么走了。我把记忆中关于老毕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希望老毕留世更长久些,希望他留下的形象有血有肉,永远那么欢快生动。</p><p class="ql-block">开顺慢走。今天是你的头七,哥以文字送你往生。</p><p class="ql-block">来世,我们还做兄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