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逸记

海鸥明月寄情思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最近读到黄远明大哥一篇怀念母亲的短文,说“在那动辄得咎的年月,贫困主宰着人们的生活。一字不识的母亲,对文化是那样的敬若神明。为供我们四兄妹上学读书,她起早摸黑干杂活。她在比搬运站仍差一个档次的小石排里一干就是十多年,风雨无阻,那人扛肩挑的活儿,令人心悸”。读中泪目,不由得也引发了俺对自己母亲的怀念,觉得他的母亲跟俺的母亲颇相似,都是大字不识任劳任怨古道热肠者。但俺的母亲干的活儿还不如他的母亲,俺母亲干的是那种连档次都没有的,时有时无毫无保障的临时活儿,即俗称的打零散工。小时候记得母亲经常掉下还抱在怀里的妹妹,替供销社把货物挑到那些没有车道(连牛车道都没,否则就不用人挑了。)交通的乡下站点,走那些“难于上青天”的羊肠小道,崎岖趔趄,险于朽栈,风雨无阻地赚点小钱补贴家用。不然,仅靠在税务所当小职员的父亲那点微薄到可怜的工资是无法支撑这么大的一家子的日常生活的,那时候的税务所又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清水衙门,都是没办法的人才去的。母亲说有一次货物太多,不得不带上还未成年的大姐二姐一起挑,送去盐丁站点。因为道路难走,尽量一次性送完,走两次三次就不合算了。途中碰到特大雷阵雨,四处无人家,只能躲到海边的大石罅里,浑身湿透,抖得跟落汤鸡似的。闪电撕裂着天空,像一条条张牙舞爪的毒蛇,缠绕周围,不肯离去;雷声也不甘示弱,一个紧似一个,非要把人的耳朵震聋才肯罢休一般。每响一下,大姐二姐就吓得直往母亲的怀里钻,母亲左搂右抱,紧紧地将她们贴在胸前,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安慰她们:“不要怕,天生天养,不该死的时候不会死的,爸公(祖宗)也不会让我们死的……”母亲其实也是很害怕(倒不是母亲怕死,而是怕撂下正在嗷嗷待哺的俺们,以她的性格推测,她是不怕死的。虽没文化,却早懂得“生死一耳”的道理了,因为俺小时候经常听她念叨“人生于土还于土”这一句,当时听得懵懵的,长大后才缓过来,知道是一句老话,同时也是中国古代最为朴素的一句哲言。)但为了安慰大姐二姐,却没顾得害怕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为母则刚吧!因为即使想害怕也没时间了呀!久而久之,自然也就不晓得害怕为何物了。讲得好听一点是适应了;不好听是麻木了——反正是不害怕了。普通人的坚强大抵就是这样炼成的吧!可惜大多数是被动的,而不是主动的。所幸的是我们的母亲没有被苦难年代生活的凄风苦雨击倒,相反地倒把母亲浇灌成了一棵浓荫无比的参天大树,庇护着自己的一大把孩子(我们兄弟姐妹共七个,跟朱德的母亲有得一比哩!)使他们得以茁壮成长,毫发无伤。一个个顺利地成家立业,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天下的母爱是相似的,只是各有各的方式罢了。願母亲在天堂里不再有痛苦,幸福愉快。</b><a href="https://www.meipian.cn/4n6cr2p3?first_share_to=copy_link&share_depth=1&first_share_uid=241215810"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18px; 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远明大哥怀念母亲的文章《月》</a></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i>父亲蒲二新标准像,工作生活两相宜。</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2, 126, 251);"><i>母亲羊彩焕不同时期的两张照片</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76, 79, 187);"><i>学前的俺,照于老家新村小学。</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2, 126, 251);"><i>读那大二中初中时的俺</i></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