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DNA鉴定师 邓亚军 ,讲爱情故事

牙医小小徐

<p class="ql-block">邓亚军,陕西西安人,中共党员。1996年毕业于西安交通大学法医系,2005年在西安交通大学获博士学位。</p><p class="ql-block">2002年至2012年一直从事DNA司法鉴定工作,完成了近5万例DNA鉴定业务。2013年成立北京中正司法鉴定所并任所长。</p> <p class="ql-block">邓亚军目前的身份是中正司法鉴定所所长</p> <p class="ql-block">我是通过某知名牙医认识邓亚军的,牙医也是交大医学院的。交大有医学、口腔、法医、高护等专业,医学基础课中口腔和法医专业有交叉。</p> <p class="ql-block">媒体眼中的邓亚军</p><p class="ql-block">“只相信证据”</p> <p class="ql-block"><b>不相信爱情,只相信欲望</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邓亚军名言</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p class="ql-block"><b>接触后的第一感觉是,她只要在场,其余人基本就没有开口机会了...</b></p> <p class="ql-block">邓亚军镜头感极强,看一段视频</p> 邓亚军相信系列 <p class="ql-block">“都是有关爱情的故事”是邓亚军撰写的相信系列主题。</p> <p class="ql-block"><i>八卦如牙医小小徐,初次见面做功课准备了一堆问题,如大学最喜欢的课程,为什么坚持跑步,为什么从法医转做鉴定师...</i></p><p class="ql-block"><i>最后发现,所有的话题都会不自觉的被邓老师带偏...</i></p><p class="ql-block">牙医何智慧谈起邓亚军是这么描述的:“我喜欢看凤凰卫视,偶然间发现凤凰卫视做了一期节目,采访了一个女士,我一看,这不我大学同学邓亚军吗?”</p><p class="ql-block">他对亚军老师案印象最深的一则案例是双胞胎鉴定发现俩孩子的父亲不是同一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再次验证邓亚军名言:偶不相信爱情,我只相信欲望。</p> <p class="ql-block">全文转载亚军老师《相信爱情系列1,大曾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相信爱情(一) ,大曾的故事</p><p class="ql-block"><b>作者邓亚军</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相信爱情”原本有很多梗,第一个梗就是有一次跟哥几个携家带口一起吃饭,老三讲起了宝二爷如何对老婆言听计从的事儿,单身的胡老大酸溜溜的说了一句,哎呀,我又相信爱情了。其实我们都知道,胡老大当年为爱所伤,十几年过去了,年近五旬,依然孑然一身,是亮闪闪的钻石王老五,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埋头打游戏,也许沉迷在游戏人生中的胡老大是阳光而积极的,只是现实生活中的他不是。无论如何,胡老大不是我这篇文章的主角,二爷也不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年三月份去重庆跑马拉松,跟飞马哥和安定师弟同行,在领完参赛包的路上,我们三人坐下来准备吃面,在等面上来的时候,听飞马哥突然提起西安的一个小师弟为了投奔婚姻,决定辞职去媳妇所在的城市开个面馆,而我知道这个师弟在西安有一份相当体面的工作。我瞪大了双眼,脱口而出:我又相信爱情了!谁知那两个中年理工男竟然异口同声的说,我们本来就相信爱情啊。</p><p class="ql-block">这是第二个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天我原本想向他们解释,爱情其实就是荷尔蒙的分泌,初恋时这个荷尔蒙可以维持大约3个月,而再一次恋爱,这个荷尔蒙只能维持40天左右,当荷尔蒙逐渐减少,爱情从何而来,又如何保鲜?可是,看着这两个中年并不油腻的男人,说起爱情津津乐道,容光焕发的样子,我只好一笑置之,心里腹诽了他们千万遍。</p><p class="ql-block">“相信爱情”,如果时光可以倒流20年,我还是灞桥分局的一个小民警,那时的我,也愿意相信爱情的。</p><p class="ql-block">那会儿我们刑警队技术分队刚刚调来一名技术员,负责现场勘察和照相,姑且称他为“曾”吧,曾虽说样貌并不出众,但人也拿的出手,不寒碜,衣着言谈都很合体,行事低调。</p><p class="ql-block">而我们这些做警察尤其是做刑警的人,通常有着比常人更加敏感八卦的神经,也是为了破案需要吧,因为有些案子需要大开脑洞。所以,毫无例外的,我们就对新调来的曾开始八卦,因为曾不在,我们的八卦只能停留在他是从水流派出所调过来的。只要在我们分局待过的人都知道,水流乡是典型的穷乡僻壤,水流派出所是我们分局最边远的一个派出所,那会儿全所加上正副所长一共不到十个民警,周末每个民警要值大班,也就是从周五下午一直值到周一早上,三天半的时间里,诺大的派出所只有一个人。尤其是晚上,周围方圆五公里,黑灯瞎火,陪伴着值班民警的只能是狗叫声。没有亲身经历的人,完全无法理解那份孤独和恐惧。</p><p class="ql-block">我们一听曾是从水流所调来的,就更加来劲了,能从分局最偏远的派出所调来分局刑警队,也挺牛逼的,他到底是找了哪个领导,跟哪个领导关系好,这势必又会引来新的八卦题材。但是当我们顺嘴问起曾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只是淡淡一笑,一句解释都没有,显得更加神秘。</p><p class="ql-block">然而曾身上的这种神秘并没有持续太久,我们就被砸向我们分队会议室的石块给惊着了。我们分队会议室在二楼,临街的窗子基本都是关着的,这时候听到哐啷一声,我过去打开窗子一看,一块大石头正好打到窗框上,窗玻璃没有碎,却听到一个女人大喊着曾的名字,连喊带骂,从上往下看不清那个女人的样子,但叫骂声清晰的传了上来,我嗔目结舌,因为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此难听的骂人话,我转头看曾,他微低着头,脸上阴晴不定,但他一动不动,看来这个女人跟曾的关系不简单啊。</p><p class="ql-block">我悄悄地下楼,走出单位的大门,绕到窗前,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身高大概也就150cm,体重足足有160斤,粗胖粗胖的身体上顶了一个小小的尖脑袋,尽管我们分局位置比较偏僻,但周围已经聚集了一批看热闹的人,人们围着这个女人指指点点,她浑然不知。我就站在边上看着,曾始终没有出来,这个女人估计骂够了,也骂累了,最后甩下一串脏话,一扭一扭地离开了。我走到门卫那里,问她为什么不进去,门卫说,曾交代过说这个女人脑子有病,不让她进去。怪不得呢。</p><p class="ql-block">我回到办公室,曾看到大家都在看他,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她是我前妻,我在三秒钟内脑补了许多画面,也做了许多的猜测,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他们曾经是夫妻!后来曾慢慢跟我们熟了,偶尔也会说一两句他前妻的事儿。曾是个农村娃,警校毕业后,就被分配到了我们分局,那会儿亲戚给介绍了这个女人,见过几面,家里催他结婚,他说农村孩子刚到城里,见到个女的就是美女,什么也没想就结婚了,婚后就住在媳妇家里,然后很快就有了儿子。</p><p class="ql-block">曾觉得住在媳妇家属于寄人篱下,自觉矮了几分,对媳妇一家十分忍让。但共同生活中才发现,他媳妇脑子有毛病,更缺少基本的生活技能,一点都照顾不了孩子,而且尽管她脑子不够使,但是她可以把曾骂的狗血淋头,所用的词汇超出他这个大男人的想象和承受能力,生完孩子后,媳妇也被工厂辞退了,整天在家里,既不做家务,也管不了孩子,家里是一团糟,曾忍无可忍,要求离婚,他媳妇家百般阻挠,又去单位胡闹,曾坚决地离了婚,儿子判给了他前妻,他每月支付抚养费。而他付出的代价就是,因为前妻闹的太厉害,单位把他调到了最偏远的水流派出所呆了两年。那两年对曾来说,仿佛就是一场噩梦。</p><p class="ql-block">我以为曾的故事到此就结束了,曾才三十多岁,离开了那个精神不健全的女人,现在又从水流所调到了刑警队,未来的路应该会越来越好吧。可明显还是感觉到曾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每天来上班,显得十分疲惫,即使出现场干活的时候也打不起精神来。曾的前妻偶尔也会来闹,就在我们窗子底下大骂一会儿,见没人搭理她,也就很快走了,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来。</p><p class="ql-block">刑警队的工作是紧张而忙碌的,有一天交警队叫我去帮忙验尸,回来他们的车把我送到单位的大门口,<b>我拎着勘察箱下了车,在分局门口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头金黄色的头发,穿着低腰牛仔短裤,紧身小背心,踩着足有十公分高的高跟鞋,人很瘦,脸上充斥着世俗的沧桑,看着并不年轻,但穿衣打扮却十分妖艳。 </b></p><p class="ql-block">我心里暗想,妈呀,这哪儿来的坐台小姐,敢堂而皇之的站在公安局的大门口。我经过她身边,好像听她提到曾的名字,于是我就回头多看了她一眼,这时候门卫老大爷叫住了我,说她是曾的媳妇,有急事儿找他,你把她带到你们分队去吧。我再次睁大了眼睛,我的天哪。但是,我表面上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礼貌地说,你跟我来。</p><p class="ql-block">曾的这任媳妇相当的不见外,一边跟我走,一边快速的跟我攀谈起来。从大门口到二楼我们分队办公室,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我就知道,曾的这任妻子以前在水流派出所旁边开美发店,曾没事儿总是去她的美发店聊天,然后他俩就好了,在曾离婚的第二天,他们就去领了结婚证,现在她是曾名正言顺的老婆,她对曾各方面还都比较满意,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每个月曾要给前妻和孩子支付一笔抚养费。进了办公室的门,在曾的制止下,她终于不再给我倒垃圾了,她和曾的故事,我也知道的差不离了。这无非是一个俗烂到家的故事,受生活所迫的发廊女遇到了一个陷入婚姻不幸的男人,而恰巧这个男人又孤独落寞无处宣泄,所以她使劲各种手段,终于让自己从心理上从了良。</p><p class="ql-block">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总能见到曾的现任老婆,但永远浓妆艳抹,永远衣着暴露,他们俩偶尔窃窃私语,大部分时候争吵不断,然后就是曾无奈的低头,黯然离去,随后这个女人也追出去。</p><p class="ql-block">曾幸福吗?他的两任老婆我们都见过,如果说他的第一次婚姻,是因为一个农村孩子刚进城,被蒙蔽了双眼,娶错了人,但是他勇敢地结束了那段错误。那么他第二次的选择呢?我对曾的第二任老婆没有偏见,但我知道曾这一次的婚姻依然不幸福,因为独自一个人的曾永远是驼着背,低着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的。时不时还能听到他发出的叹气声。</p><p class="ql-block">我想曾青春年少时一定也曾憧憬过美好的爱情吧,如果没有对美好爱情的向往,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婚姻,却又在婚姻中饱受摧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不知道曾后来怎么样了,因为我辞职离开已经16年,曾是我在昨天写下“相信爱情”这个题目的时候突然间想到的,我本来真的是想写一段最真实最完美的爱情佳话,可是眼前却一直晃动着曾的样子,他沉默、阴骛,没有人能够走近他,包括他的现任老婆。</p> <p class="ql-block"><i>评论:曾警官的爱情❤️比起这个系列的其余故事算是简单的了。</i></p><p class="ql-block"><i> 提示:不要轻易结婚。</i></p> 相信爱情故事二 瑶到外婆桥 <p class="ql-block">相信爱情(二)“瑶”到外婆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者:邓亚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瑶到我们分队实习的时候,警校还没有正式毕业,年纪刚20出头,个头有165高,身材匀称,留着警校女生标志性的短发,相貌清秀,尤其是那双眼睛,细长细长的,一笑往上弯,非常甜美。那会儿的警校属于中专两年制,一年在校读书,一年下到基层分局实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她分配到我们分队这一年,主要是来实习刑事勘察技术的,跟我的专业毫不相关,但由于技术分队就我们两个女生,所以我们俩就走的近一些,再加上她在我面前,表现的谦虚温顺,我也乐得有这样一个小妹妹跟着我。那会儿我本科毕业已经做了两年刑警,作为法医的我,除了现场检验各种死因的尸体,还要给伤者验伤,每年验伤的活人要远超需要尸检的死者。在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的过程中,我身上的学生气慢慢褪去,但骨子里的霸道更加凸显,所以那会儿瑶跟我出门,都是我罩着她,她也很乐得小鸟依我。</p><p class="ql-block">但有一次一个案子,让我对瑶的个性有了新的认识。其实案子很简单,是一起强奸幼女案,发案时间是凌晨,被伤害的小姑娘不足13岁。我出的现场,在现场的床单上提取了一块斑迹,后经证实,确实是精斑。小姑娘后来辨认出了同村的一个嫌疑人,经DNA检测,被排除了。当时DNA检测是送到我们学校的法医系做的,用了整整一周的时间,结果排除后将嫌疑人释放,但已经错过了最佳的破案时机,因此这个案子迟迟未破。</p><p class="ql-block">但这个小姑娘的妈,固执地认为案子没破就是我的原因,三天两头来分局找我,前几次我都不在。这一次,我在楼上,隐约听到楼下像是在吵架,还能听到邓法医几个字,于是我探头出去,正看到那个小姑娘的妈,半蹲半跪在地上,抱着瑶的大腿,大叫“你就是邓法医,你就是邓法医”,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p><p class="ql-block">瑶说,我不是我真的不是,一边说两个人一边撕扯着,瑶一时半会儿没从那个女人那儿脱开身,我本想立刻冲下楼为瑶解围,谁知这时候瑶突然伸手,一把揪住了那个女人的头发,把她的脸拉了起来,恶狠狠的用方言说(瑶的家是西安周边一个县城的,那儿的方言特别重,但瑶在我们分队一直都说普通话),你可以问问周围的人,我确实不是邓法医,你如果再不放开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挥手就甩了那女人一记耳光,那个女人傻了,我在楼上看呆了。然后那个女孩的妈起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看瑶是否追上来。</p><p class="ql-block">这里必须说明一下,其实我跟瑶长的并不像,只是因为出现场那天我穿着警服,而今天瑶也穿的警服,其实无论是身高、脸型还有发型发色,我俩都不一样,问题在那个女孩的妈,眼神太不济了,听说那个村的人多数是近亲结婚,脑子都差点数,所以才认人不清。就这样,瑶用她独有的狠辣替我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事后我问过我自己,即使被这个女人抱了一百次大腿,我估计我也想不出该这么做。</p><p class="ql-block">我正想着,瑶已经上来了,她轻描淡写地跟我说,邓老师,刚才灞桥所那个案子女孩的妈又找你来了,在楼下碰到我,非说我就是邓法医,被我赶走了。我装作没有看到刚才的情景,问她,听说那个女人十分麻烦和难缠,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把她弄走了?谁知瑶轻轻一笑,说我好歹也上过警校啊,能让一个泼妇缠住吗。</p><p class="ql-block">瑶家所在的县城是西安所属郊县中最远的一个,据说他们这一级警校的学生,毕业后西安市的就近分配,郊县的也各自回去,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瑶毕业后还是要分回自己的老家去。瑶多次跟我抱怨,说她不想回老家,她就想留在西安市里,她来我们分局实习,就是想毕业后能留在这里工作。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安慰她,说那你就找找人吧,看谁能帮你留下来。</p><p class="ql-block">波是瑶的警校同学,他来找瑶的时候被我碰见了,波家就是我们灞桥区的,说话还带着点当地的口音,有点内向,见生人就脸红,但小伙子长的绝对一表人才,个子很高,目测至少185,五官端正,皮肤白皙,关键是人很细心,对瑶关心的是无微不至。</p><p class="ql-block">我问瑶是不是波在追你?瑶说是,但是她一直犹豫,她嫌波的家也是农村的(注:我们分局属于西安的东大门,紧挨临潼,是个郊区分局),她也不喜欢波说话带着当地的口音。但瑶已经去过波的家了,波的父母对瑶也很满意,只有瑶还没有下定决心确定要跟波好。<b>她对我说,她知道波是真心对她,但是真让她跟波在一起,她十分的不甘心</b>,她不想好不容易从农村考出来,再嫁到另一个农村去。瑶犹豫的主要原因是如果她能跟波在一起,是不是就可以留在我们分局工作了?毕竟波家就是这里的。对瑶的这种犹豫,我不置可否。</p><p class="ql-block">那会儿我忙着考研就住在单位,晚上很晚才睡,有一天晚上11点多,我学累了,就趴在窗子上向外看,正好看到一辆车停到我们楼下,离单位大门还有几十米远,然后瑶从车上走了下来,瑶今天很漂亮,最重要的是那份风情万种,她踩着高跟鞋,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长连衣裙,下车后下意识地往我们楼上看了一眼,这才袅袅婷婷地向分局大门走去。这种打扮,一看就是约会去了,但是绝不是跟波约会。好吧,“看破不说破”,小女生都是有秘密的。</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几天后的傍晚,我又看到瑶从我们主管领导的车上下来,因为我跟瑶面对面撞了个正着,瑶冲我尴尬的一笑。第二天早上我正在写一份鉴定报告,瑶凑过来跟我说,邓老师,咱们主管领导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我随口嗯了一声,瑶继续说,是他儿子,他昨天是把我带回他们家跟他儿子见面去了。我说,怎么样啊?瑶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我也没多问,其实我是一个十分八卦的人,但事关我的顶头上司和单位的小实习生,我还是三缄其口比较稳妥。瑶看我并没有追问的意思,能感觉到她长出了一口气,就离开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来年5月份。有一天在饭堂吃饭,有人就对我说,你们那儿的实习生瑶很厉害啊,你知道吗,她留到咱们分局工作了,据说就她一个郊县的娃留到了咱们分局,我家亲戚的孩子也是今年毕业,我帮着跑了半天,结果还是分回原籍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这才意识到,尽管我和瑶都住在单位,但好久没有一起吃饭聊天了,我也忙,但她好像晚上总是有事儿出去。原来去办自己的大事儿去了,这下遂了自己的心愿,我也替瑶高兴。很快,瑶结束了实习生涯,被分配到了离我们分局最近,也是待遇最好的一个派出所,瑶特别高兴,并且向我许诺,一定要做一个好警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瑶走了以后,我们分局就开始有流言传出,说瑶是搞定了我们主管领导,才能留在分局,还被分到了最好的派出所。一些同事知道我俩走的近,纷纷向我打听,瑶具体是怎么做的?其实我真不知道,我尽管很八卦,但有底线,不该打听的事儿坚决不打听,他们也都知道我,可以把案子绘声绘色的讲给他们听,但绝不背后乱说,法医出身的人,说任何话都是要讲证据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瑶在新的岗位貌似如鱼得水,收入也不错。但是突然有一天打电话给我,语调十分紧张,还带着哭音,我只好追问下去,原来她说她怀孕了,怕人知道,只好自己一个人找到一家偏远的小诊所药物流产,但是好像没有流干净,都快一个月了还在出血。她很害怕,希望我能陪她去医院检查一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一次,我陪她去的城区医院,最主要的是离我们分局比较远,不会撞见熟人。我问瑶孩子是谁的?她说是波的,我说你不是说你俩不合适吗?为什么还要在一起?瑶说,那会儿她心里没底,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留在我们分局,就想着也许跟波好了,就能留下来。我说,现在呢,不需要波了,就把孩子打掉?谁知瑶轻描淡写的说,我俩本来就不合适,我实在不能接受他,包括他的家庭、他的口音,还有他在我面前傻傻的样子。那天我陪瑶在医院待了一下午,因为药流没有流干净,又清了宫,送她回单位的路上,我还劝她好好休养,别落下病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事儿过去没几天,瑶为了感谢我特意要请我进城吃饭。下午不到五点,瑶到了,兴奋地给我打电话让我下楼。我来到分局门口,路边停着一辆桑塔纳,边上站着瑶和一个男人,这个男人长的挺帅,有点像年轻时的发哥,但身材略显臃肿,个头没有波高,但也不矮。瑶大方地给我介绍说,这个人是强,她男朋友。我有些错愕,我以为瑶至少会哀悼一下她跟波的那段情,毕竟还有一个未成形的小生命横亘其中,谁知瑶这么快就另有新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瑶对我说,强在电厂工作,工资很高,是强主动追的她,她说强跟波不同,强是真正的城里人。然后又问我对强的印象,说实话,强给我的感觉特别不对,不像是一个初坠爱河的男人,做事目的性很强,而且显得特别市侩,我暗自摇头,不知道瑶怎么会喜欢上这个男人的。我只能对瑶说,你自己喜欢就好,但这次千万不要再做傻事儿了,女孩子还是要矜持点。瑶说邓老师放心,这次我不会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周末我正在单位值班,波找我来了,波说我是瑶嘴里最要好的邓老师,他希望我能出面挽救一下他跟瑶的关系,因为他真的很爱瑶。波这个腼腆的大男孩,跟我说了很多他和瑶的事情,他说瑶的怀孕,是瑶主动的,而且瑶去做药流,也没有告诉他,瑶主动跟他好,现在又不要他,他想不通,他求我问问瑶真正的原因。我拗不过他,只好给瑶打了电话,我觉得无论如何,瑶应该当面跟波说清楚。我特意强调让她自己过来一趟,瑶磨蹭了很久还是跟强一起来的,结果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我竟不知如何是好。</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后来我实在没有办法,单独把瑶拉到一边问她,是不是确定要跟强在一起,放弃波了,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我一点也不喜欢波,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怀孕受那么多罪。事已至此,我只能对波表示无能为力。瑶跟强头也不回地走了,波一直盯着他们离开,然后哽咽着跟我打招呼告辞,我发现波的眼圈红红的,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后来波一直跟我保持着联系,每隔一段时间,波总会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他的情况,比如从特警队出来了,去分局上班了,比如家里人总是催着他相亲,催着他结婚,而他总是拿这个人跟瑶比较,一直不能忘了瑶。大概五年后吧,波特意跟我说他要结婚了,但遗憾的是我在北京,没能参加成他的婚礼。但我一直好奇,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让波最后选择直面婚姻。或者,时间才是一剂良药,能治愈所有的情殇。</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瑶和强在一起了大概一个多月吧,突然有一天,强单独来我们单位,非要请我吃饭,我觉得强特别娘特别事儿,没兴趣跟他吃饭,就对他说,有事说事儿就行,吃饭就免了。强扭捏了半天,就问我,你知道瑶的作风有没有问题啊?我一惊,这都什么年代了,谈个恋爱还要调查人的作风?我说这事儿我不清楚,你问我干吗?他说你不要替她藏着掖着了,你们分局都传开了,说瑶的有作风有问题。我再没理强,转身回去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谁知没过两天,瑶来找我,说她跟强分手了。我追问了半天,瑶说,她才知道,强只是单位的司机,而另一个原因是强那方面不行,比波差远了,她接受不了。我问,那你还会回去找波吗?她摇了摇头,然后就跟我聊起了她们单位的事儿,我俩还一起吃了顿饭,能看出来瑶并没有因为这次分手而伤心难过,难道瑶又有新男友了?因为我发现,瑶是最擅长用一段新的感情祭奠旧情的。事实证明,我的猜测并非无中生有,没过多长时间,我就见到了瑶的第三任男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这次是在商场里碰到的,瑶的第三任戴着眼镜,个头中等,长相一般,比起前两任,既不帅,也不高,表面上看没什么闪光点。我以为瑶会躲着我,谁知瑶挺高兴,大大方方地跟我打招呼,还邀请我一起吃饭,席间瑶向我介绍第三任叫方,也在电厂工作,是电厂的医生。我瞬间感慨,对农村出身的瑶来说,谈感情,选男人,职业、收入和体面是最重要的。20多岁的年纪,当我们还在憧憬爱情的美好,不惜一切代价追求真爱的时候,瑶的思想早已超脱了同龄人,成功的将自己的未来绑定在一个听起来条件还算体面的男人身上。</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瑶在第三任面前,温柔可人,言听计从,只是我在瑶身上看不到那种爱情的小火苗了。其实,最早我见到瑶的时候,能感觉到她身上有种不服输的劲儿,是那种为了爱不惜飞蛾投火,拼命燃烧自己的人,看来,现实是最能打败爱情的。当我后来听说瑶准备结婚的时候,我还是吃了一惊,因为我并没有觉得方就可以真正俘获瑶的心,因为瑶的心,比她的人走的更远。</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瑶这次是和准婆婆一起来的,见到瑶的婆婆,我就知道瑶根本不是这个千年修炼的老妖精的对手,这个老太太也没什么文化,但是论口才,论来事儿,就是十个瑶加起来都没用。老太太跟我侃侃而谈,主题就是他们家对瑶有多么好,可瑶和她家里却不懂事儿。我有些纳闷,不知道瑶为什么带她婆婆过来,还要当着我的面听婆婆数落。我直接打断了她婆婆的唠叨,问瑶找我究竟什么事儿?听了半天我才弄明白,原来是瑶怀孕了,打算结婚,可是瑶的父母坚决反对,瑶想让我帮着说服她的父母能过来参加她的婚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从来没有见过瑶的父母,我怎么去说服他们,再说我不看好方和方的家庭(主要是方有这么厉害的一个妈),我直接拒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可是瑶苦苦哀求我,我才知道,原来瑶怀孕已经三个多月了,如果再拖下去,瑶可能连梦想中的婚纱都穿不上了。而之前的五个月,连续三个月,瑶已经打掉了三个孩子,这次怀上后,婆婆特意找人算了一下,说是个男孩,软磨硬泡地逼着瑶把孩子留下来。我说方不是学医的吗?为什么你会在三个月内连续怀上三次孩子,还都打掉了,再说,他们家都在医院里面,连这点简单的常识都不懂吗?瑶尴尬地说,方是牙医,方告诉他,每次月经的中间期就是安全期,而婆婆还总是怂恿他们俩住一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听的这个气啊,我就觉得这个婆婆不简单,原来如此心机啊,为了哄着瑶给她当儿媳妇,恨不得把老鸨的招数都用上了。这样的家庭你也要嫁?我问瑶,瑶说,我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而且我私底下问过医生,如果这次这个孩子再不要,可能以后就再也怀不上了。求求你,跟我爸妈打个电话,我爸妈知道你,你帮我劝劝他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又生气又无奈,只好给瑶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是瑶的父亲接的,瑶的父亲对我相当客气,但当我劝他同意并参加瑶的婚礼时,瑶父勃然大怒,大骂这一家人都是骗子,我要去,也是去告他们欺负了我女儿,他们家欺负我女儿年轻不懂事儿,他们家就是典型的流氓无赖。其实,我听着瑶父这么骂,觉得还是挺过瘾的,但是答应了瑶,还要慢慢说服瑶父,我觉得瑶父最终也不是被我说服的,最终还是考虑了女儿的面子,勉强答应我去参加女儿的婚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原本瑶的单位距离婆家就是一条很窄的马路,过了马路,进了院上楼即是。瑶的婆婆来所里办事儿,看上了瑶,力荐自己的儿子并极力撮合。可是婚后的瑶并没有过上几天幸福的生活,估计是瑶频繁的请假让单位领导十分不满,她大着肚子就被调到了一个偏远的派出所,每天得做一个小时的远郊公交去上班,该值班还得值班,没有人关照她这个孕妇。瑶去上了几天班就熬不住了,于是厉害的婆婆又带着瑶来分局找主管局长,尽管磨破嘴皮,但并没有解决问题,瑶不得不继续她每天的奔波。后来据说几年后瑶总算被调回了分局,在一个无人问津的部门呆了几年,然后又被调到看守所,成为看守所里屈指可数的几个女警之一,一进去就要待至少24小时,跟被关押的人一样,都是暗无天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一次十一回西安,我刚好约了人在分局附近吃饭,于是给瑶打了个电话,好久没见了,让她也过来一起,瑶说她正在医院陪孩子,脱不开身。瑶确实生了个男孩,但孩子身体特别不好,每逢节假日就要生病,一病就得住院。瑶说孩子都7岁了,几乎每个节假日都是在住院部度过的。我吃完饭,也赶到了医院,瑶一脸憔悴,见到我她很高兴,看得出来瑶有很多话想跟我说,但孩子躺在床上,不停地叫她,不一会儿方也来了,脸色阴沉,对瑶充满了嫌弃,瑶忙着照顾孩子,方冲我抱怨了许多,比如瑶不会做家务,不会照顾孩子,现在孩子整天生病住院等等,我听着十分厌烦,就赶紧告辞离开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那之后,我跟瑶的联系很少,我很忙,而瑶也忙着面对一大堆尴尬的家庭问题,比如从她生完孩子,婆婆就不让瑶和丈夫同房,理由是瑶得照顾孩子,影响方的休息,即使后来孩子大了,依然得瑶自己带着孩子睡,偶尔方想跑过来跟瑶亲热一下,婆婆一听到动静,立刻大声敲门并大叫儿子出去。方的工资一直是婆婆在管,瑶和方凡事都得听婆婆的。其实方单位分的有房子,瑶多次说服方想住回自己家,方不敢说,后来瑶鼓起勇气斗争了很久,婆婆终于同意他们一家三口单过,但单过没几个月,又被婆婆强行叫了回来住。瑶就这样挣扎在自己选择的婚姻中,冷暖自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现在我跟瑶已经失联很久了,即使这几年每年都有回西安,我再也没有勇气见她,我希望瑶在我的记忆中,一直都是20年前身着橄榄绿警服,一头短发,英姿绰绰的样子</b></p> <p class="ql-block"><i>评论:</i></p><p class="ql-block"><i>跃层,太难了,尤其女性想通过婚姻跃层是更困难。</i></p> 相信爱情 “忘不掉” <p class="ql-block">相信爱情(三) (忘不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者:邓亚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佳和青都是我的中学同学,佳娇小柔弱,但性格倔强;而青恰恰相反,身形高大,面相忠厚,大大咧咧,看他俩走在一起,那绝对是最萌身高差。只是我们那个年代,男女生之间有点小暧昧,在学校里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并肩走,因为一旦被老师们发现,绝不会留情面,所以大家都十分忌惮。青待人宽厚,有号召力,在班里有一群好朋友,包括我,我和青的关系要比跟佳好,因为从小我就跟男孩子玩的比较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尽管我们学校是市重点,但从来不拖堂,不加课,更不上晚自习,这让我们有了大把玩的时间,尤其是周五下午只有一节课,通常下课后不回家,青或者我会纠集一帮人,去交大南面的土坡上放风筝。高中时代,留在我记忆深处的,除了各种习题和考试,再有就是我们一群人,一起看着风筝翩翩飞起,有时候我们会追着风筝跑,在霞光下跳跃飞奔。跑累了,我们就围坐在土坡上,畅想我们的未来,聊聊彼此的梦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佳也和我们一起玩,但青和佳什么时候好上的我不知道,只知道后来他俩考上了同一所大学的不同专业,这才公开关系,情侣能在同一所大学,读书恋爱两不误,这让大家羡慕不已。佳有自己的朋友圈,本来我俩中学的时候关系也不是特别好,所以毕业后尽管我们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也很少主动往来。</p><p class="ql-block">但青会来我的学校找我玩,一次青告诉我说佳生气了,因为青在我生日的时候送了我一本书,他同样也送了一本给佳。我听后哈哈大笑,随手把书给了他,说拿回去吧,反正我也不喜欢这本书。其实,我是一个嗜书如命的人,只是没有必要为了一本书,让青得罪女朋友。</p><p class="ql-block">我和青他们不一样,我读的是医科,本科要多读一年,当时觉得五年的时间太过漫长,恨不得能早早毕业。但现在,我却希望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把这五年重新活过,不留一丝遗憾地离开。</p><p class="ql-block">大学的时光快乐而单纯,我们各有各的精彩和生活,但好闺蜜就是好闺蜜,如果我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一声招呼,青就会来学校看我,有一次青发现我情绪不对,他竟然花了100块钱(注:这当时应该是青一个月的生活费)打车带我去了沣峪口,在河边坐了一下午,劝了我半天,然后我就想通了,于是我俩高高兴兴地回来大吃了一顿,各自回学校了。</p><p class="ql-block">青和佳大学毕业的时候,听说青为了佳的工作,努力地跑前跑后,最终青和佳都分到了自己心仪的单位。两个人早就见过对方的父母了,工作一旦稳定下来,结婚即将被提上日程。</p><p class="ql-block">但天有不测风云,一天凌晨,我接到青的电话,语气很焦急,让我直接赶到佳的家里,我猜一定是出什么事儿了,等我到了佳家门口,青又把我带到了附近一家医院的太平间,佳的妈妈静静地躺在这里,我忙问怎么回事儿?青说,佳的邻居和佳父因为琐事起了争执,邻居用砖头砸伤了佳父,佳的妈妈本身有严重的心脏病,看到佳父满脸是血,吓晕倒了,送到医院后就没有抢救过来。尽管我是法医,但遇到被吓死的人,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建议报案,给佳的爸爸验伤,如果构成轻伤,就可以把邻居先拘起来,然后要求附带赔偿,但听说邻居打完人后,一看佳母倒地,自己就跑路了,一直也没有回来。</p><p class="ql-block">佳的父母年纪都比较大,佳是独生女儿,亲眼目睹母亲死亡,对佳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佳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青以准女婿的方式,一手操办了佳母的丧事,过后青才告诉我,说他是在办理佳母后事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佳并不是他们亲生,听闻佳母去世,佳母那边的亲戚来了一大堆,并不是为了帮忙,而是想来占各种便宜的。佳父病倒了,佳一个小姑娘,根本应付不了这些亲戚,而青名不正言不顺,总之,那段灰暗的日子,还好有青陪着佳。</p><p class="ql-block">死者已矣,但生活还要继续,青在一家知名企业上班,胸怀壮志,一门心思向仕途发展,工作上就格外努力,所以慢慢地陪佳的时间越来越少,而佳不一样,刚刚大学毕业,一边经受着丧母之痛,还有心中的血缘之疑,又失去了青的照顾和陪伴,心中孤苦难以言说,青原本就有些大男子主义,对佳的抱怨不以为是,两个人因此渐行渐远。</p><p class="ql-block">我也很久没有见到青了,所以有一天青突然给我打电话要来找我,我挺吃惊的,尽管这个城市不大,但我们在郊区,青从来没有来过我单位。青打了个车过来,脸色十分不好看。我带他去吃我最爱的麻辣烫,我闷头大吃,吃了半天抬起头来,发现青竟然连筷子都没动,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我这才意识到可能又发生什么事儿了,我认真地问青,怎么了?他说,佳要跟我分手,都是我的错,自从她妈妈不在后,我对她的关心太少了,然后巴拉巴拉说了半天,我闷头吃,偶尔抬头看青一眼,对青的自责不知道该作何评价。青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他并不要求我的反馈,只是需要一个听众而已。结果那天他说了太多,太晚了,我就留他住在我们值班室,第二天一大早,等我起床后,发现他已经走了。</p><p class="ql-block">随后隔三差五的,青总是打车过来说请我吃饭,其实主要是我在吃,他只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说他和佳的事儿,然后就是各种自责。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至少一个月,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脱口而出说,其实就是她不喜欢你了,她变心了,所以无论你怎么做都没有用,你放手吧。青一怔,狠狠地盯着我看,我就只是点头不说话。那天他走了之后,好多天都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再来找过我,青需要时间整理自己内心。</p><p class="ql-block">转眼我的生日到了,我们几个人计划着好好嗨一把,那天我们去了一家迪厅,包和电话都寄存了。中间休息的时候,天拿出手机一看,说佳给她打电话可能没接到,又给她发短信,让青给她回电话。我奇怪,为什么她不直接给青打电话呢?天说她肯定知道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呢。青回完电话后,神色沉重地说,佳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让他现在过去,青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听到他轻轻地说了两个字:鸡肋!</p><p class="ql-block">因为青的提前离开,我们剩下的人也觉得没意思,早早散了。第二天青打电话向我道歉,说好好的聚会被他影响了,我说我更想知道你昨天那句“鸡肋”是什么意思?他说就是现在他对佳的感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觉得这一天其实是一个分水岭,青应该是做了一个了断。也就是一个多月后吧,佳结婚了。</p><p class="ql-block">有好长一段时间,青没有在我面前提过佳,但青会时不时打电话请我们吃饭,我和天通常就挑我们喜欢的火锅店,青最多给自己点一瓶啤酒,一边喝酒一边抽烟,然后就是看着我俩兴高采烈的吃,我俩吃累了就数落他,而青只是微笑不语,不急眼不辩解,然后吃完饭主动买单。那会儿我觉得青还是没有女朋友的比较好,如果有了女朋友,他可能就不会这么有时间高频度地请我们吃饭了。</p><p class="ql-block">大概过了两年吧,有一年春节,青分别带了两个女孩参加我们的聚会。青说,过年七天时间里,别人给他介绍了两个,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所以带来让我们帮他把把关。其中一个女孩立刻被我们PASS了,而另外一个女孩(姑且称她为“岩”),让我们印象深刻,岩瘦瘦高高的,长的也挺漂亮,关键是在我们这些同学面前不怯场不做作,表现的大方得体。私底下我们就对青说这个女孩不错,应该可以继续发展。青得意洋洋的说我也这么觉得,然后就向我们传授经验,他说如果你想要一个女孩了解你,就主动带她跟自己的同学朋友玩,这样她很快就能知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比你主动介绍自己省时省力,性价比高。很快青和岩就确定了恋爱关系,当年的十一两个人就结婚了,这次我特意从北京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婚礼上青镇静自若,处理事情游刃有余,但给我的感觉是青仿佛在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自己并不是主角。</p> <p class="ql-block">其实青和岩还是蛮般配的,他俩结婚时住进新装修好的房子,大概11月份,我回西安跟青约好了去他家找他,周末的下午两点钟,青睡眼惺忪地给我开了门,我跨进门去就后悔了,因为我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青家的客厅确实不大,但一大半都被各种鞋子覆盖,我惦着脚尖溜着墙角终于绕到沙发边,沙发上堆着一床大被子,我把被子挪到一边,终于腾出了一个小小的间隙容自己坐下,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只剩下一点残汤的方便面桶,玻璃面的茶几,已经被各种嘎巴盖的都不透明了。忍无可忍的我,在茶几上随手拿起一块像是抹布的东西擦了起来,但抹布太干,我只好拿着抹布进厨房里想湿湿水,水池子里堆满了用过的碗碟,灶台上油迹斑斑,这哪像刚刚住了一个月的样子,分明是用了十年的厨房。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还有一次也是过年,青又搬了新家,邀请我们一大群同学去他家做客。到了楼下,青把钥匙给了我们中的一个女生,说你们先上去,我们在楼下抽支烟。鉴于上次的恶劣体验,我就在楼下等着青他们,等我跟青他们上去的时候,他家的门大开着,先上来的几个女生正在卖力地打扫着青家的客厅,后上来的一个男生,看到青家餐桌上放着一大串香蕉,随手就摘下来一个,剥了皮往嘴里放,我顺手指给那个男生看,在香蕉旁边立着一只袜子,那个男生呸的一声就把香蕉吐了出来,我们哄堂大笑,青也跟着我们笑,说你这下知道为什么我让你们先上来了吧,就是让你们替我打扫一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青和岩就是这样不拘小节,这让岩很快跟我们同学打成一片,岩知道我跟青的友谊,所以每次我回西安,岩和青必定要请我吃饭,有一次我们一起去吃麻辣烫,青让岩去帮我们点单取串,看岩走开了,青低声对我说,我今天见到佳了,青在提起佳的时候,难掩心中的兴奋。看我没什么反应,青仿佛有些扫兴,但又继续说,你不知道,以前她都不肯见我,但这次她跟我聊了很多,我觉得她过的也挺不容易,孩子出生的时候跟婆婆闹了些矛盾,一直是自己带孩子,她老公也不理解她。<b>我说,我觉得岩更不容易,自己的老公还想着前女友,青冲我尴尬的笑了笑,这时候岩回来了,我们的话题就此打住。</b></p> <p class="ql-block">此后,每逢我回西安,但凡有机会,青一定会跟我唠叨两句佳的情况,即使每次他说佳的时候,我都不给他好脸色看。慢慢地我意识到,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对青来说,他心里并没有真正放下佳,这种放不下并不是还有多少爱,而是一种不甘心,他不甘心当年佳对他的背叛,尤其是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还算成功,他认为如果当年佳没有跟他分开,有佳的助力,他的事业会做的更大。我对他的这种天真嗤之以鼻,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假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人到中年,不上不下的事业,年迈的父母,幼小的孩子,徐娘半老的妻子,风韵犹存的丈夫,都在分享着我们生活的权重。青春可以回忆,未来未必预见,我们只能心无旁骛,脚踏实地地向前走,莫回头。</b></p> <p class="ql-block"><i>评论:</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i>斗什么气啊,</i></p><p class="ql-block"><i>一别两宽。</i></p> <p class="ql-block">相信爱情系列在“中正一姐说”公众号有连载,目前系列四-系列十六均有收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本文的1-3刚好不在那个公众号上,是亚军老师给我吃的小灶,我用了三天转到美篇,文字太精彩,舍不得一天转载完。</p> 邓亚军片段小剧场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仅是藏在DNA里的生死与秘密,也是藏在小剧场里的秘密;</p><p class="ql-block">讲述者都觉得尺度有点大,聊的很过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