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漫记10 0923 波密/朗县

范迪力夫

时间：2018年9月23日，星期天行程：波密—通麦—鲁朗—林芝镇—米林—朗县里程：410km景点：通麦大桥、鲁朗、色季拉山口路径：G318，林芝机场高速，S306，G219，G560住宿：朗县福州宾馆 西行前十天的行程简图 绿色线：实际行程；红色线：当日实际行程；粉色线：计划行程 计划行程：加查→拉萨；实际行程：波密→朗县 总体比计划还是晚了一天。计划今天是到拉萨睡懒觉的，却只到了朗县，相差近四百公里，景点也还有几个没去，而且还缩减了原计划去雅鲁藏布大峡谷的行程，这都是去墨脱耽误的时间，但一增一减不能用得失来衡量，在西藏就没有错误的行程。 波密前天只是路过，昨天晚上也没看到，今天总算可以看看波密吧？不行，这酒店近乎出了波密“城”区。墨脱之行有些累也有些倦意，只在酒店走道窗户上看了看周边的晨意。 朝东边来路的方向看还是蛮漂亮的，山势巍峨。波密四周全是大山，如果天气好，住个城中心高一些的酒店，早晚在天台上一定会心旷神怡。 这里空中弥漫着潮湿，微微高一点就凝结成云雾，视线稍微远一点就是白茫茫的，失去了雪山的标注，这里就只剩下内地山区的景象了。 波密去往拉萨的318国道路况极好，如果说拉萨是西藏的心脏，那么这段路就是通往发展最好的前藏地区的主动脉。重要性保证了他必须完好。 古乡湖，紧贴318国道的宽阔河道，帕隆藏布在这儿平静得像个湖，十几或数十倍于前后进出河道宽的湖面，应该是水不深，也许是上游冲下来的泥沙在此积聚而成，只有这个小山尖还在坚持。 没有阳光、没有蓝天、也没有雪山，与内地的湖面几无二致，但你不要遗憾，你要相信她有惊为天人的时刻，那就是你再来西藏的动力。只要风云稍加变化就是另一番色彩。 天气不好就没有进入景区，只在路边的停车场外打了一下卡，算是留个念想。 看看云吧，有点像看大戏开始前的大幕，遮了其它，却遮不了满怀期待。 看路，也只能看路，绿树成墙，浓云蔽阴，也只能叹叹这么好的绿色、这么好的路 富氧的空气从车窗切入，沁人心脾 车辆并不多，放松的心情 似乎是车辆自己在行驶，人车皆随意，安静得只听到车轮与地面流畅的亲离，那种惬意难得片刻，而此时一路相随，洗净尘泥。 波密一路林荫大道上行，氧气代谢绝对地充分，体内那种充满的感觉，加上清清绿色吹抚后的心明眼净，轻松如雁似的飞了起来。 通麦大桥，曾经的318国道最艰险的路段——通麦天险就从过桥后开始，实际上应该说是从老桥上开始，那段紧贴帕隆藏布边山崖的窄小“村道”，时常受脆弱的地质构造影响，山体崩落，路基垮塌，事故和封路是每一个来往车辆面临的挑战，言之色变。2009年曾经经历过一次惊险至今后怕，那是前话了，不谈心都安稳些。后经改造成穿山而行，成了宽阔、安全的大通道，但多年后的今天还是有许多车辆听凭传说下车来致敬一下，可见其时是何等的艰难。 基建狂国简简单单的就化解艰难于无形之中，只有曾经的人才去看看飞石崖隧道上行入口左边的放羊山路，那应该就是曾经的天险老318国道。现在的通途已经将那定格成了历史记忆。 漂亮的迫龙沟大桥，但过这个桥的时候心情有些失落。通麦大桥过后本应左转去看看那个12小时倾泻30万立方水量、水墙100米高、气浪将老通麦大桥“吹”毁、让印控南亚平原50万人无家可归的堰塞湖——易贡湖的遗迹，可因为早上路过波密加油站因懒得排队错过加油，一路下来居然一个加油站都没有，通麦也没有，车上汽油已报警，不得已只能放弃，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看到圈起来的草场就到了盛名的鲁朗，这个山间宽阔而绵延的平缓地带在藏区少有，顺雅鲁藏布江峡谷而上的印度洋暖湿气流使得这里草甸肥美，加之广东省着力援建，打造成了藏区的天堂 进鲁朗第一件事就是找加油站，几乎冲过了几公里长的鲁朗风景区才谢天谢地地找到这个小集装箱式的加油站，油针已经在零刻度以下一个多指针宽了，十年的老马从来没有让他这么饿过，他要是路上耍个性子不动了，我也只能叹息自己一时怕麻烦，谁又知道从波密出来近150公里都没见加油站呢，真是亏了老马一路坚持。 这是我见到过的最简陋的中国石油加油站，甚至连个顶棚都没有，只是二个长长的箱体组成，一个加油，一个开票，人只有一个，真幸运还在营业，否则不可能再往前跑五公里了。（后来才知道大可不必这么慌张，一般这种情况下一些路边小商品店都有用大饮料瓶装着卖的汽油，品质和价格都不一定保证，但对付几十公里是没问题的） 加油完了后再回头转转鲁朗小镇，这么漂亮的门楼应该是广东援建的杰作，整个鲁朗小镇都中广东援建的，也不不知这是不是广东艺术家的创意，反正蛮漂亮的，藏族的风味也很浓。 篱笆、草地、牛羊、山坡、民居，构建一幅田园风光， 这篱笆的作用好生奇特，不知这里是不是地界的意思？这种领地的感觉令我们这些没有任何土地权限的人望栏兴叹，圈地难道也是鲁朗吸引人的地方之一？ 散养的牲畜有一种悠闲的意境，懒散的生活也是人人的追求。 在我眼里这些建筑看上去并不像藏族的民居，那藏式房屋顶上生生地加了全小斜度瓦顶。这藏式建筑多样化让人不断突破见识的束缚，但愿不是广东人的创意。 这房子建得已经有些嘈杂了，一路延展得好好的草甸被生生地切成两段，多年前这里散落星星的小木屋现在已经成片成行了，相信大多是为游人服务的而非靠土地生存的原驻民的宅子。好的是还没有出高楼大厦。 空旷才是这儿的诱人之处，如果人过多的参与，美就散了、淡了，枯枝黄草并不会影响视线，而一只人造的包装袋就要修图去掉，再多了就只能删除整张照片了。人们只能按照自然的原意去改造，并且尽可能掩饰人的因素，风光才“原汁原味”。 这种两山之间的宜居之地内地也有一些，比如湖北兴山榛子乡就与此很相似，但那边大部分是开阔的农田，劳作的成分更多，而这儿是更加自然的草甸，更趋向于悠闲，更爱哪种？ 这是湖北兴山县的榛子乡，这里人间烟火气更浓厚，但也是一仙居的去处。 藏香猪，体型明显小于内地的猪种，个头矮小如半大土狗那么大，灵活欢快呆呆萌，房前屋后时常能够看到他们，不似内地用圈养着，而是如鸡犬一样在村子里任其溜达，估计夜晚自知归门，这种散漫的生活方式连猪都可以享受，叫人不得不向往。 这张颇有些北欧城堡风格的建筑是广药白云山藏式养生古堡，有许多藏式元素在里面，但我觉得也含有一些岭南的味道在里面，周边还没有别的建筑兴起，独享风光，自然共存，千万别再多了。 现在的鲁朗小镇有完备的旅游设施，从宏大的宫廷式的酒店到藏家民宿一应俱全，经济强省广东着力援建打造可是实打实的，鲁朗就是个缩影。 小镇几乎都是新的，游人人气比当地人旺盛，估计原住民参与的内容更多的是他们闲散的生活方式。 藏式建筑与蓝天白云同框时才最能显现其风格 爱心驿站都做得如此辉宏，街道如此的宽阔，早已超出了小镇的概念，不知有没有商品房对外出售。 推窗能见到如此的景致，住上一周估计也不会厌倦 这几个通常是白塔的位置上安放是什么没搞清楚，很精致，很神秘，难道是夜晚的一景？ 这里安逸的生活已经传染给了动物，你看这两匹马哪还有一丝野性？他们安静地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如果你去赶它，它也许会后退两步，并奇怪的看着你，不知你为何不让它成为风景中的一部分。 这扭转着向天歌的树不知其有生之年有多少故事要说，如今树生已经过去，却不妨他扭转身体来表达对其被隔离在草地之外的愤懑 这是沿318国道鲁朗小镇段正在修建的砖墙。不知是否是为了景区封闭管理，方便收费？想想多年来318国道一直自然而然地紧贴着鲁朗景区，都是一路行一路风景不限，司乘人员即便不下车，也可免费赏心悦目。如今立起生硬的围墙一挡，游人再要想体验就必须去大门购票才能进入，而那些路过的行人就只能体验这单调冰冷石墙给视线带来的阻挡。果真如此的话只能是内地的银铜气传染到此，而且这堵墙无论在内在外都会破坏风景的完整，路人失望不说，游人也难尽兴，实在是得不偿失。 原本大好的心情给这堵墙整得有些异样，以后再来也许只能面对那冰冷的墙，天然、纯朴的感觉可能完全找不到了，再见，鲁朗！ 海拔4000绝对是树木难以跨过的线，这个高度基本就只剩下草了。 色季拉山山口，是观看南迦巴瓦的好去处，还设有专门的看台，可当我回头向东一望，什么欲念都没有了。 阴云幕布善待了所有的平庸，却挡住了所有的精彩，仿佛背后一无所有。这还不说，接着用阵风、暴雨来消磨你的等待意志，这分明就是缘分不到的明示了。 色季拉山口的牌子用的是鲁朗的名字，色季拉山口成了主题的注解，叫人不知是到了鲁朗还是到了色季拉。又惑是鲁朗的广告牌？ 这是我第二次站在这儿盼望南迦巴瓦的召见，看样子又要带着遗憾离去，我相信这张照片你甚至看不到她露出的一小片身影，但足以安慰我此时的失落，修女啊，下次再来等上三日也要见到你。 雨的心情牛不懂 这种坚持就是一种考验，他的游记绝对不同 半山上远眺泥洋河，太阳当头的时分，水气影响了视线，不是出彩的时候。 下得色季拉，过了林芝镇就有高速公路了，向西直到拉萨，我们要去山南，上了林芝机场高速的八一桥，这条路也可去向林芝最吸引人的风景区——雅鲁藏布大峽谷，林芝桃花、南迦巴瓦、雅尼湿地等招牌景点都在这条线前面左转弯的那条路上，甚至还有从那将延伸至墨脱的新公路。可我对林芝的“江南”景色似乎有些淡漠，上次没去，这次计划中有，但因去墨脱耽误了行程，没多想就又舍她而去了。 机场高速沿边的泥洋河，水浅滩多树清新 河面时合如洋、时分似川 泥滩、水洋、泥洋河，汉语字义上倒是很贴合，也是现在通行的称呼，怕是已经忘记了他还有个藏名——娘曲。应该也有很多故事在里面。 泥洋河林芝镇下来没多远就汇入了雅鲁藏布江，高速上走得快，甚至看不出河、江的差别，公路直接就过渡到雅江边了。 相信一定有大师级的摄友在此守候日出日落时这些树的身影， 高速公路是风情的忽略器，会飘过几乎所有的人文地理，即便看到了也只是片刻间还形不成记忆。国道、省道才是自驾一族的正选，这不下高速后的国道219上就又见到华丽的民居了，这里距米林县城咫尺之遥，家院大门大气得出奇，怎得就停辆突突车在门口？好鞍配小驴啊，坏了景致。 怎么看怎么有别墅的范，应该不是普通的民房，非富即贵吧！ 这一路豪宅排进米林县政府所在地东多村，米林一定是有矿。 你也绝想不到米林2018年才摘掉贫困县的帽子 米林县有些特殊，说起来好像是藏区的内地，但一位朋友在此受限才知道这里距实控线非常近，多远没有数据，但说是顺着南伊沟的水下去就可以到达，给人的感觉就是山那边的事，先前还以为墨脱距离近，而这米林才是妥妥地实际控制界边的县城。但这里似乎没多少紧张的气氛，只是国旗比较多。如今知道了这里与冲突两字非常近，下次可不敢走在此走夜路了。 呵呵，天将晚，藏香猪回头把家还，我还在赶路。 内地乡村景 卧龙镇，这么汉化的名字让我想起诸葛孔明。这个小镇让我记住还在于进镇前的路边小院外摆放了些石头，停车进去转转知道这段雅江里出产一种玉化不太完全的鹅卵石——藏玉，颜色花斑绿，但不通透，价值并不高。大的带不动，就找老板要一个小的了一下心愿，老板很爽快的就给我了，回来还做成了摆设。 拳头大的藏玉 卧龙镇的房子虽然还是藏式的，但环境已与内地无异，路边店一家接一家，修车打气、工程机械......沿街都是，乱着着的，一点没有藏居的清静感。这种劳作方式看上去应该是外地人生存之地，这里还有许多回族人落脚于此，不过回回识宝，大一点的藏玉在这里都是千儿八百的卖，回想起刚才找人家要一个小藏玉疙瘩，似乎还有些唐突。不过回族人的店里东西还是蛮丰富的，买了些当地的鸡爪参，回家乡做墨脱鸡时调制西藏味就靠他了。 突显在前方的沙坡许我少见多怪，顺坡而生的沙应该让科学家们来好好研究一下产生的原因，这种在周边全是绿色植被的环境下生生转变为寸草不生的贫瘠之地，也许最容易查找变化的原由，也是防止沙化的最好时机。 也许这是百年千载之后沙漠的源头，可能也只有人类可以阻止他的进程。 太阳落起山来出奇的快，雅江都被染成金黄。 山顶火红 夜入朗县 这是过成都后最平淡的一天，林芝的西藏江南的“美名”着实让人兴趣减半，毕竟我们对“江南”太过熟悉，深感江南这个形容不该再用。加上林芝一些大景没有去、几乎一天浓厚云层也遮挡了与江南出彩的高度，平淡也就真无奇了。 林芝雅鲁藏布大峡谷基本是初来西藏的朋友必去打卡地，南迦巴瓦就在那里等着，把那里留给下次吧，也好和人搭个伙一同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