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自己还给自己

人在草木间

你这人啊！要走了也不拥抱我一下。艳子对急匆匆往候车室赶去的我说道。 我迅速回头，尴尬一笑，抱歉，来，抱抱，抱抱。 那一刻，我们刚结束半个月的旅程，她送我，上高铁回新余，一起相处半月，殊不知当时内心毫无察觉这是又一次告别，似乎自己只是外出买点东西，马上回来，继续出发。 从高度亢奋的自驾旅行状态中抽离出来，我疲惫而昏沉，偏头疼还在继续，留在家里慢慢恢复。 15天，500多个隧道，无数座桥梁，4746公里。诗和远方的旅程，艳子是做决定的人，她一声呼唤，我欣然应允，两个女人不假思索仗剑走天涯。 允许自己很早就想出发，放下手中的一切，在心里画个大致方向，其余不想做打算，懒懒散散，漫无目的地走一遭吧！走哪住哪，住哪吃哪，在孤独的树下发发呆，或湮灭于热闹的人群，幸运的话，立足于空旷的原野，眺望远山，脚下流水潺潺，头顶蓝天白云，身边有经过的人向我微笑，就是很想很想，去寻找一种不被定义的自由的情绪。 要感谢亲爱的艳子，第三次一起出远门。“你让我的生命生长出更为美好的部分，希望我对他人也有如此的作用。” 这段话送给她也送给我自己。 她总是在恰当的时候牵起我的手，2012，我们出发西藏，西藏的美好至今魅惑人心，西藏归来，我有了第一台相机，从此学会用自己较为单薄的认知去欣赏世间美好万物，于我而言，这是孤僻世界里的光亮，明媚而温暖。第二次有幸奔赴云南大理泸沽湖丽江，三个人的旅程，快快乐乐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如今回头看，2014的我们真的很年轻。这一次，挑战自我，自驾云贵高原，故地重游云南，久闻云南只有一个景区，它的名字叫云南，八千里路云和月，值得我们一去再去，感恩，魅力云贵和亲爱的艳子。 我们的细软盘缠 点起灯来，行囊收拾了一遍又一遍。 说来好笑，预留四个人的空间，桂琳和兵兵临时抽不开身，结果，她俩的空间被我和艳子的细软盘缠塞得满满当当的，艳子提醒我要带足四季的衣裳，她一向说到做到，羽绒服准备了四件，一路上，因为这四件羽绒我没有少笑话她。旅行的第四天，那些长的短的厚的薄的深的浅的衣裳，也没能抵挡住我们在洱海边买新衣裳的欲望，似乎只有这样，我们的灵魂和身体才能与云南这片土地相融合。 长途驾驶不容易，伤痛膏药是艳子的护腰神器，我也不例外，清凉油备了两三盒，紫花油是我俩的共爱，握方向盘前，两个人仪式感十足，膏药贴稳当，紫花油抹颈椎，太阳穴，偶尔，我连小腿肚子也要照顾好，不起眼的“细软”护送我们周全，它们真的功不可没。 女人的车上总有一个角落，堆满各种各样的零食，坐在副驾驶的人是忠实的投喂者，一口咸接上一口甜的，而后递上一杯焖壶里新泡的普洱，这一路，仿佛什么都不缺了，身体，灵魂，心情，细软和盘缠。 旅行的第一天，我们跨越三省抵达阳朔，出发前，艳子戏言没有剑，带了把刀，水果刀，仗剑走天涯。 “山是我的，路是我的，无敌无敌是多么的寂寞啊”！美丽开朗的艳子放声高呼，云雾之间，喀斯特山峰远望成林，壮丽奇特，着实叫人欢喜。 傍晚时分，阳朔雾蒙蒙，落地第一间民宿，自此，我们开始与各个地方不同的人接触，不同的且又温和善良热情的每一个人。 小沃生了一场小病旅行的第二天，我们从阳朔出发，直奔罗平，晚上九点，我把车停在酒店门口，准备熄火，发现车子在亮黄灯，艳子也听出发动机有异响，心里咯噔一下，🆘，来自高原的求助，夜晚的罗平，寒风凛冽，大街上寥寥无人，两个人裹紧衣服朝街对面走去，可喜，修配厂师傅还在看电视，一问，小蔡师傅说帮我们看看，折身回酒店开车，不久，小蔡检测出不是发动机的问题，是废气阀破了，需要更换，小沃的配件得昆明发货，欣喜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半，不管怎样，小沃的病第二天就能治愈，这是我们旅行中遇到的一个小坎，也是唯一一个，后来两个人细思极恐，不早不晚，争气的小沃在我们安全抵达酒店时亮故障灯，若是故障发生在夜里的云贵高速上，两个女人会哇哇掉眼泪，冥冥之中，感觉我们是被菩萨摸过脑门的人。 罗平白老师是夜罗平，有惊无险，等到罗平天亮，阳光也跟着明晃晃起来，配件未到，小沃只能继续躺在修配厂，我们另外租车，去看罗平花海，二月十三日的金鸡峰丛花海尚未至盛花期，白师傅为了不扫我们兴，直接带我们另辟蹊径，行至大山深处，愈加感觉到云南土地宽广，山上村庄，人烟稀少，乡村路边墓地较为集中，奇怪的是墓地下方有人吃过烧烤的痕迹，殡葬改革的标语也随处可见，好奇一问，白师傅瞬间变身白老师，谁不想入土为安呢，入土之后，活着的人还有一个讲真话的地方，烦恼了苦闷了，夜黑风高的晚上，带上一瓶酒，坐在墓前，在鬼跟前说说这苦逼人生的真话，真话啊只能对鬼说。白老师轻描淡写对我们说，我与艳子相视而笑，高手在民间，白老师不简单啊，这也是我目前为止，听过的精神强度最高的一段话。 那色峰海。站在罗平大补懂村的云盘山上，抬眼远眺，一眼将滇、桂、黔三省相连的万余平方公里的山峰尽收眼底，白老师说运气好的话可以看到山峦在云海中出没，云雾缭绕山头，仿佛仙境一般，你们运气算不好不坏，你看这阳光热烈大风吹过山峰多秀美。 2014年，第一次去大理去双廊看洱海，秋高气爽的季节，云团像洁白的棉花糖一样挂在蓝天上，洱海的水被天空映衬得瓦蓝瓦蓝的，不得了，除了西藏，怎么还有这样好看的地方，我一路开开心心咋咋呼呼，回来后，另一个自己常常吵着闹着要去双廊晒太阳。 从罗平到大理，也远得不像话，两个女人你开累了换我，我开累了换你，不知不觉中，停车抚仙湖，抚仙湖湖水在荡漾，只是我们不惆怅，挥挥手，再次潇洒启程。时隔多年，大理已通高速，坐在疾驰的车里俯瞰山脚下的洱海，春天的洱海上空，雾气迟迟不肯散去，又想起那句最美的风景在天上，祈祷明天天亮后洱海云开雾散。 黄昏入夜之际，发生了一件略微尴尬又好笑的事，洱海周长大约117公里，我们从双廊出发，沿海岸线看房，经过喜洲到海东村，找不到合适的标间，一问只有大床房，两个独立惯了的女人不想躺在一张大床上，继续找。 天色已晚，洱海边的民宿，标间，到达时艳子说很累了要先休息一会，我下楼去找食物，店家是一位温和的年轻人，厨房有汤圆和面条，其他食材也有一些，自己想吃啥就做啥吧。 简简单单下了一碗面条，烫了一把豌豆尖，平生第一次吃到肥美鲜嫩的豌豆尖，不禁感恩阳光对云南的厚爱，赐予这片土地蔬果飘香，花草灿烂。 第一次亲密接触太有意思了，环行大理洱海，红嘴鸥在夕阳下自由飞翔，我们停下车，想和海鸥一起吹吹风。艳子举起小饼干，站在挖色海边，成群的海鸥立刻向她飞过去，衔走小饼干的海鸥继续飞向海面盘旋嬉戏，而她，赶紧地举起第二块饼干，太好玩了，我退休了要来洱海卖小饼干，卖不完的喂海鸥，艳子边喂边说，开心得像个孩童。每年的十一月，海鸥都会从西伯利亚贝加尔湖，穿越俄罗斯和大半个中国来到这里过冬，到来年的三月集体返回，它们的到来让大理的冬天变得浪漫灵动温暖，我们的洱海行，也因它们变得有趣和生动。 一直很想和森林和一棵孤独的树好好合影，又像是这次的出发，跨越几千公里，寻一棵树。 双廊古镇如今热闹非凡，两个人吃吃逛逛，两次溜进同一家云南自有服装分店试衣裳，也有了此次云贵行的第一张合影。你说巧不巧，第二次去的时候到了一堆新款，直击艳子的软肋，我也不例外，一件两件三件。 初见沙溪告别洱海，转道沙溪，从剑川下高速，车子驶过一段尘土滚滚的崎岖山路，通透的天空下，广阔无垠的原野蓦然出现，恰如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前面是沙溪无疑了，艳子说。兜兜转转，允许自己带着对沙溪的未知，走进沙溪。 迫不及待放下行李，走出民宿不到二百米，沙溪的模样一点点走进记忆。沙溪古镇，茶马古道上唯一幸存的古集市，沙色土墙历经风雨，古朴中渗透着岁月的沉静感，青石板路，虽然有些坑坑洼洼，却被岁月磨砺到光滑，漫步其间，脚印似乎能与几千年前马蹄踏过的痕迹相贴合，今夕是何年！ 恍惚间，过往的游客正与我们擦肩而过，调整步伐径直走进古镇市场，艳子点来烤土豆片，包浆豆腐等云南小吃，好奇！土豆竟然是红心的，味道也出奇地好。艳子性格开朗热情，同桌的女子温和优雅，一张小方桌，几个人一见如故地聊了起来，女子来自广东，旅居沙溪有一月余，她告诉我们，出市场往右走，看见寺登街，沿着寺登街清澈见底的溪水往下走，出东寨门，就能尽享玉津桥落日余晖的美好了。 梦里乌托邦 沿古朴的寺登街走出东寨门，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傍晚六点的东寨门广场，天空海阔，阳光倾洒，白云灵动，潺潺溪水于不远处汇成一池明净，杨柳老树掩映其间，水面初平云脚尚低。忽闻歌声，寻声而至，一棵枝干发散充满张力且无限孤独的老树下，流浪歌手坐在石头长墩上弹着吉他唱着民谣，阳光斑驳陆离，打在她身上，温情而落寞，仿佛她唱的不是民谣，是故事。 玉津桥就在眼前，桥上游人两三，几匹马儿乘落日余晖归去，一路留下阵阵铃铛声，桥下黑惠江泛着金光，江边芦苇稀疏，于晚风中摇曳，像是在替人间叙写这水天一色的苍茫。我愣住了，艳子也愣住了，她在阳光下沉默地坐了许久，我朝玉津桥走去，端着相机杵在黑惠江岸一动不动，梦境一般，以寺登街为界，西面的人间烟火裹人身体，东面的世外桃源安放灵魂，初来乍到，实在无法适应这阳春白雪般的情境，2012去过的西藏带给我的是神往是膜拜，沙溪不同，那一刻，我在错愕，撕裂，狂喜里迷失。我是谁，我在哪？我能去哪？ 一向笨拙如我，为了免去面对人群时的无所适从，向来习惯孤独享受孤独，也明白人生始终不应该放弃一些东西，尤其是笑，思考和爱；尤其是落日，音乐和自由。 我梦里的乌托邦！辽阔蓝天上白云飘来荡去，落日余晖里远山如黛，古老的玉津桥上走过的每个人都是一道风景，黑惠江的水在温暖的黄昏里显得格外清澈明朗，江对岸农家炊烟袅袅升起，流浪歌手有故事的嗓音打动人心，还有身边欢喜而不喧哗的旅人，和着下午六点的温暖阳光，红尘滚滚，我想找个地方好好坐下，让前世今生远去，我想在梦里乌托邦，认真地把自己还给自己。 沙溪印象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沙溪的时光，慢得让我们也跟着放慢脚步，取消泸沽湖旅程，只为留在沙溪慢慢晃荡。天色又亮，沙溪已醒来，我们继续在寺登街的青石板路上走走停停。早起看看晨雾缭绕的江面。逛逛逃离城市的年轻人开的手工店。坐在四方街的老树下吃个午饭，看人来人往。又或是抬头看看对面斑驳的老戏台，想像萦绕在老戏台上方各路戏骨的戏腔。阳光明媚的下午，两个人约个小黄车，去对面村子的先锋书店给彼此的孩子寄去母亲的祝福，盖邮戳的信件，是有多少年没寄过了，书店告诉我们邮途很慢，要半个月的样子。没关系，不急，慢点好。寄完信件，再去下一村的半山咖啡喝杯咖啡，凉拌黄瓜，香脆鲜甜，我错了，昨天赶集艳子想买黄瓜，被我武断地阻止，自以为这个时候的黄瓜都是催熟的，我忽略了，云南有足够的日照，我们在云南吃的每一口食物，都散发着阳光的味道。从咖啡馆出来，热爱花草的艳子被咖啡馆门前的鲜活动人的多肉吸引，这云南啊！随意丢几颗种子它都能给你一片灿烂花田，艳子感叹。下了小黄车，刚好赶上玉津桥的晚风徐徐，两个人孩童一般，走下台阶踏上黑惠江滩涂，看鸭子戏水，玩漂流，看它们排队回家，我跟艳子说我不够资格做沙溪温柔而孤独的老树，做只黑惠江的鸭子总可以吧！艳子笑道黑惠江的鸭子你也做不了，鸭子都是成群结队的，最后还被人炖了，老老实实做自己吧！我对着她一个劲傻笑。夜色渐深，去清吧吧！清吧满座，我们挑了个位置，在清吧窗外的布垫上坐下，艳子点来两杯热可可，两个人听完几首声情并茂的情歌后迅速逃离。不妨继续去东寨门听流浪歌手唱民谣，一边听一边仰望满天的星光，没了初来乍到的迷失感，我们开始跟着沙溪通透开来，如果足够年轻，我想留在这里，把一个人的生活映画在此。 可能第一天的迷茫，是为了明朗后来的日子。可能西街的赶集，热闹了荒芜的内心。可能艳子买的沙溪蜜饯，纯粹了味蕾。可能十块三斤的紫色萝卜，滋养了肠胃。可能三块一斤的豌豆尖，已发出留在沙溪的邀请。可能小黄牛米线店的薄荷叶，让我更加迷恋薄荷味。可能白族房子木门上贴着的诗句：清晨煮茶看花，傍晚饮酒赏月，疗愈我心。可能火烤鲜花饼店老板娘告诉我们，沙溪连老鼠都是善良的，田野里食物充足，老鼠不进家门是真的。 我想祝福买兰花的老人，热爱的生活花香自来。结伴同行的白族女子，友谊地久天长。背篓里坐着的孩子，健康快乐成长。一起同游的年轻夫妻，永远双向奔赴。在阳光下卖新鲜蔬菜的老人，福寿绵长。绣花的女子，花开富贵。玉津桥上的旅人，夜空的流星照你前行。东寨门的流浪歌手，唱歌的人不会流泪。白龙潭的清泉，黑惠江的江水，永世石上流。悠闲劳作的白族村民，五谷丰登，瓜果飘香。沙溪阳光，照着的青石板路上行走每一个人。祝福亲爱的艳子，明亮依旧，绚丽依然。 告别沙溪的前一天清晨，艳子想多躺会，我起了个早，迎着朝霞出门，初春的风吹在身上略有凉意，太阳已从远山的那面爬上来，照向蒙着薄纱安静而又神秘的沙溪，一个人的告别，正式而又轻盈，黑惠江，玉津桥，东寨门，寺登街，古戏台，南寨门，石板路沙色土坯房，我用相机再一次记录四处都是慢时光的沙溪。 快到丽江，两个看见路标西藏都会兴奋一阵子的大孩子，拐弯，右转，右转滇藏线，就能回西藏。这辈子，身体还能允许自己回到拉萨吗？ 丽江凡尘里民宿，一家素雅，温暖的客栈，扎西和朱虹的新事业，扎西是2014年带我们去泸沽湖的向导，尔后艳子和兵兵陆陆续续又请他当过几次向导，大家处着处着成了五湖四海一家亲，忙里偷闲，夫妻俩亲自下厨，请我们吃香格里拉的腊肉和青稞酒，好在青稞酒不上头，香格里拉的腊肉胶质满满，咸香宜人，艳子和我啊，像是两个许久没有吃过肉的人，遇肉则欢。扎西德勒！ 丽江古城，娜姆花房，我们这是第二次去探望，高饱和艳而不俗的室内装饰很有娜姆老师的风范，弟弟顿珠热情好客，水果，热茶，摩梭族的糖点，多年不见，他依然打趣自己就是萝卜炖猪。短聚辞别，顿珠和他小孩儿送至门前，娜姆老师的新书跟我们一同离开花房。扎西德勒！ 从丽江到兴义，又是一场持久战，我开始用生猛两个字形容我俩，艳子大笑，那不，以后连续开两三个小时都是短途了，我们自驾在云贵高原上，你感觉到了这趟自驾的酷和飒了吗？小腿一哆嗦，我直接把车转至超车道，太吓人了，数不清的桥梁下全是万丈深渊，不行，得让我闻闻紫花油和清凉油。 2月20日，我们告别云南，天空则出奇的美丽，再次话别洱海辞别苍山，沿途再遇罗平，罗平花盛开，一路金灿一路花香，忍不住放慢车速打开车窗，去闻花香，这是一条充满花香的高速道路，它在云南罗平。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翻过这座山就到贵州界了，眼前突然白雾茫茫，大山也变得若隐若现，艳子和我再次相视一笑，咋啦，贵州不欢迎我们？哪？云雾缭绕是希望我们久留，守得云开见月明。 兴义夜凉，烟雨迷蒙，艳子个高撑伞，两个人觅食归来，酸汤鱼是真好喝，酸汤是店家用小西红柿自己慢慢熬制成的底汤，两个人边走边回味。过来点呀，你都淋湿啦，挽着我的胳膊啊！我在一旁尬笑，还真没有挽胳膊搭背的习惯，好奇怪的自己，咳。 最后一笔，留给兴义万峰林闹春意的花海，云贵归来不看花，朴树说生如夏花，我们早已醉在春光里，不远千里，不顾一切来看它们，若是花草也有情绪，它一定能读懂两个痴女子保持热爱，远赴山海的热情。 顾城我多么希望，有一个门口早晨，阳光照在草上我们站着扶着自己的门扇门很低，但太阳是明亮的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谨以顾城的诗句，结束华丽丽的自驾行，两个女人欣赏了一路，笑了一路，拍了一路，灿烂了一路，就这样，已然足够。 2023年3月5日下午1点15分，艳子发来一段语音，我把它转成文字，留在这儿，划个句号，期待明天会更好，人生海海，我们山水再相逢。我觉得在我们这个年龄，我能陪着你，你能陪着我走这一趟，我也不知道以后我的身体也好，或者是这种说走就走的想法能不能像这次一样毫无顾虑地出发了，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但是这次走完以后回来，一个人回想一下，这是我人生的一次挑战，值得回味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