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新读：放于利而行

余风

里仁篇

第十二

【原文】子曰：“放于利而行，多怨。”

【翻译】孔子说：“为追求私利而行动，就会招致更多的怨恨。”

【试问】不为获得利益，你会行动吗？

【读解】

孔子说的这句话，是总结了历史与现实得出的。我们说过，孔子并没有完全反对人们追求利益，但是反对以不义手段来获取利益，所谓“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那么，这句话的正确理解，应该就是：只为追求利益而行动，会招致更多的怨恨。

从个体行为看，这句话是比较好理解的。疯狂追求私利，且为唯一目标，当然就要损害他人的利益，当然就要招致更多的怨恨。对个人，对诸侯国，都是如此。所以才有“春秋无义战”，才有兵连祸结，才有民不聊生。

到了现代，同样如此。两次世界大战是如此，后来的北约、华约的冷战是如此，直至今天的各个局部战争都是如此。丘吉尔的那句名言，“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可算是赤裸裸的高度准确的概括。

那么，如果是“全人类”呢？从总体上说，人类的进步，当然也包括物质方面和精神方面。物质的高度丰富，是人类进步的一个重要标志。所以，为追求人类整体的物质的不断丰富，自然也是无可厚非的。这一点拥有高度的共识。

但即使如此，即使是为一个整体，乃至整个国家、整个人类，追求物质利益的前提，如果是损害了环境，损害了生态，那么，同样是会招致更多的“怨恨”，只不过，这“怨恨”更加可怕，那就是自然的“怨恨”，招致的更是未来的自然的“抱复”。这一点，在当代，已经反复得到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