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

泉

作者是专写二战和朝战的纪实文学的。 他还著有《米格走廊》等几本书。

　　

一九五零年六月二十五日凌晨四时， 朝鲜全面入侵韩国。 那天是星期天， 在东京的美军高级军官们都在放假。 战争的消息到9:45才传到麦克阿瑟的司令部， 到11:30才传到驻日美军的空军司令部。

当天下午，朝鲜空军的雅克-9战斗机袭击了汉城附近的金浦机场， 击中了美军的C-54运输机。 当晚美国驻韩国大使下令美籍的妇女儿童从汉城撤至仁川。 半夜一点麦克阿瑟命令空军司令出动军机掩护撤退。

六月二十六日， 美国在两艘驱逐舰的掩护下用轮船运送撤离的人们到日本。 第二天派出运输机到金浦机场撤侨。 中午时分一批朝鲜军机企图袭击金浦机场， 被美军击落了五架。

联合国安理会通过了一项决议， 要帮助韩国抵抗朝鲜的侵略。 杜鲁门随即下令麦克阿瑟海空支援韩国。

六月三十日五时杜鲁门下令出动美国的地面部队支援韩国。 三小时后朝鲜占领汉城。 七月二日美国派出了21师的一个团到釜山参战。 七月三日美34师(黑人师)也到达釜山。

韩战爆发后，台湾即表示可以派一个军的军队去韩国参战。 1950年7月30日麦克阿瑟在没有得到总统批准就私自访问台湾。 美国政府因担心苏联卷入战争就没有同意台湾出兵的计划。

　　

八月二日部分美海军陆战队登陆釜山， 他们被部署在釜山北部三十英里的地方。

八月七日朝鲜军队渡江向釜山方向进攻，美海军陆战队参加战斗，美军五艘航空母舰都集中在釜山提供空中支援。 八月十三日在朝鲜军的攻势下，釜山北面的美韩军开始后撤。

麦克阿瑟从七月起就已经在计划在仁川实行登陆作战。 八月八日麦克阿瑟把海军陆战队一个营从地中海调来使陆战一师满员。

八月三十一日朝鲜军向釜山防御圈展开全面进攻， 两个师的朝鲜军渡江向东挺进了几英里。

仁川登陆前海军陆战队一师的师长史密斯(右)和第七舰队的海军上将戴尔在军舰上。

仁川登陆战的形势图。

仁川登陆后进攻汉城的形势图。

　　

九月十日美陆战队1团和7团从日本出发，汇合了从釜山过来的5团和陆战队预备队，还有从地中海赶来的陆战队6营，一起向仁川出发。 九月十三日美，英，加拿大的军舰向月尾岛轰击了1，000多发5英寸的炮弹。 还摧毁了水道里的苏制水雷。

九月十五日凌晨6:30陆战队5团登陆月尾岛，打死200朝鲜军和俘虏了136人。 因为退潮的关系，到了下午5:30才进攻仁川港。1，2，3营，5团，还有韩国的海军陆战队登上了红海滩， 在泥泞的海滩上架起梯子爬上防波堤向港内进攻。 仁川港的守军不久就投降了。 3营登上蓝海滩后向汉城进发。

九月十七日凌晨朝鲜两架军机袭击了港口的美军军舰， 美军死伤三人。 朝鲜军机被击落一架。 美陆战5团攻占了汉城西面的金浦机场， 部分朝鲜军逃往汉城。 澳大利亚的军机首先降落金浦机场。

九月十八日朝鲜军的坦克向汉城外围的美军进攻。 这些坦克都被美军的飞机和坦克摧毁了。 朝鲜军的两架飞机袭击了仁川港的美军军舰， 造成了轻微的损失。十九日美步兵七师参加了战斗。 在汉城的战斗中朝鲜军的抵抗顽强， 在逐屋的争夺战中， 双方都有重大伤亡。 至九月二十五日美军占领汉城。

至此韩国境内的朝鲜军队的补给线被联合国军切断了。 釜山地区的朝军全线崩溃。

仁川登陆是麦克阿瑟最出色的同时又是冒险的战例。 因为此战美军避免了数千军人的牺牲。 他把他在太平洋战争中的所运用的战术发挥到了极致。 假如仁川之战是他在朝鲜战争中的最后一战的话 ~ 本应如此， 那仁川登陆战和他本人将会是更加完美。

有些历史书把越过三八线进攻朝鲜的责任归于麦克阿瑟， 这是不正确的。 在那之前美驻联合国大使奥斯汀， 杜鲁门总统，国务卿艾奇逊都发表过统一朝鲜的讲话。 麦只是执行命令，当然他本人也有同样看法。

　　九月三十日韩国军队越过三八线进攻。 十月七日在得到参联会批准后， 麦克阿瑟指挥联合国军越过三八线向北进攻。

朝鲜是由一道山脉分为东西两半的。 越过三八线后，美第八集团军沿西部向北进发， 第十军沿东部向北进发， 陆战一师于十月二十日在元山登陆后向西进发与第八集团军在平壤以北汇合。

由于麦克阿瑟低估了志愿军可能出兵的规模， 这样的部署致使两支军队相隔了百多公里而不能相互支援。

韩军的首都师和三师占领元山后向北进发。 由于他们的装备太差， 美陆战一师改变计划而随韩军在东线向北进发。

长 Jin湖地区。

航空母舰上的战斗机。

韩一军在咸兴以北俘获的俘虏。

　　

11月1日志愿军124师在咸兴以北三十英里的地方袭击了韩1军26团，韩军后撤。美陆战7团奉命去接替韩26团。

美军从韩26团俘获的一名俘虏口中得知长 Jin湖地区已有志愿军出现。 美军把这一消息报告了在东京的美军总部， 美第八集团军司令沃克曾建议麦克阿瑟第八集团军停止前进，等明年春天再继续前进， 但麦克阿瑟认为志愿军的规模最多只有五万人， 所以他命令东西两路军一直推进到鸭绿江，在圣诞节前结束战争。

陆战一师继续向长 Jin湖进发， 志愿军沿路进行了阻击。 进过几天的战斗至十一月十一日， 志愿军停止了阻击向北撤退，美陆战一师向长 Jin湖前进，志愿军的58，60，76，77师后撤至附近的山里。

　　经过长 Jin湖以南的阻击战后， 志愿军决定增派第九兵团的20，26，27军共150，000人到长津湖。 20军的三个师部署到柳潭里， 27军部署到长 Jin湖以北地区， 26军做为预备队。

陆战一师于11月18日获得了冬季服装。 这包括了鞋帽和手套，帐篷和火炉。 志愿军则没有手套等冬季装备。 他们只有每人背负的粮弹。 他们的通讯能力也非常差因为冬天里电池的效率低，步话机无法使用。 他们团以上的通讯是靠通讯员， 前方部队与指挥部的通讯都需时三天。 他们的伤员只能在战地包扎一下，基本上无法运回国内的医院， 他们许多重伤员都冻死在战场上。 而美军的重伤员则是被空运到日本救治的。 志愿军的粮弹用完了就只能停止进攻， 等待国内用人力再运来补充。

长 Jin湖地区是朝鲜最冷的地带。 在长津湖战役中， 曾有部队测得温度达零下四十度。

　　陆战一师抵达下碣隅里。 11月10日美第十军司令奥尔曼命令陆战一师分兵北进。 史密斯师长命令第七团沿长 Jin湖西面北进， 第五团沿长 Jin湖东面北进。 他对此十分担心因为遇袭的话两路军将不能互相支援。

11月16日史密斯师长命令在下碣隅里修建简易机场。

11月21日美七师第十七团抵达鸭 绿 江边，他们没有遇到抵抗。

11月25日奥尔曼改变计划命令东面的陆战队第五团与第七团在柳潭里汇合， 由步兵七师的一个团接替第五团的位置。 志愿军在山里的部队看到了美军的调动但无法用无线电通知总部。

　　11月27日， 气温降到了零下二十八度。 十点钟， 志愿军89师266，267团开始攻击柳潭里北面的一个营的陆战队。 他们的目标是一举消灭这个营。 同时志愿军的79师攻击了西北面的高地。 在天亮前他们攻下了几个高地。

在长 Jin湖的东面的新兴里志愿军的80师包围了RCT31团。 守军呼叫了夜航机来攻击敌人。 天亮前敌人撤出了战斗因为他们怕飞机的袭击。

志愿军的59师推进到了下碣隅里和古土里之间的地带。

陆战队员队员在柳潭里击退了志愿军三个师进攻后准备撤往四十英里外的下碣隅里。

11月29日陆战五团和七团带上他们受伤的官兵准备往十五英里远的下碣隅里撤退。

　　攻击柳潭里的志愿军的79军在11月27~11月28日两天的战斗里遭到了重大损失也没有攻占柳潭里。 这史宋时轮意识到柳潭里的美军陆战队的数量是原先估计的两倍。 于是他把攻击柳潭里的志愿军调去进攻新兴里和下碣隅里。 同时还派军去截断柳潭里的美军退回下碣隅里的山路。

从柳潭里到下碣隅里之间有段山路，这段山路两边是山丘和高地。 为防止退路被截断美军布置了C连和F连守这个隘口。 11月27日志愿军176团进攻这个隘口没有攻下但迫使了C连撤回了柳潭里。 只剩下F连在守一个山头。 他们与176团战斗了五天直到与撤下来的大部队汇合。

11月27/28日志愿军并没有进攻下碣隅里。 他们没有意识这个重要性。 如果他们攻占了这个据点的话， 那么陆战一师很可能就会被全歼。

11月28日晚麦可阿瑟在东京召开了一个军事会议。 第八集团军司令沃克向他汇报西线进攻失利，他面临的志愿军估计有二十万之众。 于是麦克阿瑟决定东西两路军由进攻转为南撤。

第十军军长奥尔曼参加完麦克阿瑟的军事会议后来到了下碣隅里。 他命令史密斯师长撤出长 Jin湖， 向咸兴港方向撤退。 他准许史密斯销毁所有的重装备以便轻装前进， 但是史密斯拒绝了，他说要带出所有人和重装备。

志愿军的伤员只能在山洞里救治无法转移到后方去。 志愿军的重伤员意味着死亡。 美军的伤员能在帐篷里得到救治， 重伤员可由飞机转移到后方。

志愿军58师在11月29日进攻下碣隅里， 美军从古土里派出了922人增援。 其中的400人突破封锁抵达下碣隅里， 300人被阻击只好退回古土里， 其余的人阵亡或失踪。

11月30日柳潭里的美五团和七团接到命令撤退到下碣隅里， 志愿军59师赶到半路上的两边是小山脉的一条通道上阻击他们。 美军要攻下两边的山头才能掩护部队通过这条通道， 战斗非常激烈。

为了与驻守隘口的F连会合，美陆战七团一营的首位华裔中尉吕超然带领一个连打头阵， 肃清了围困F连的志愿军，打开了通道并救出了F连。 因此他获得了银星勋章并被破格提拔为陆战队少校。 他的事迹被载入了美军的各种战史。

12月1日夜晚一点钟志愿军趁着大雾向狐狸山发动了攻击。 他们的进攻再次被打退。 自此以后志愿军再无兵力和弹药来发动进攻了。

陆战一师医院的医务人员正在准备给一名伤兵输血。

　　

12月1日是长 Jin湖战役的转折点。 工程营在下碣隅里完成修建简易机场的任务。 下碣隅里是陆战一师师部的所在地， 守卫师部是炮营，工程营，辎重营等配属部队。 在此期间他们要随时拿起武器战斗， 敌人退去后他们又在继续修建机场。 机场完成后就可运进粮弹和装备同时运走伤员。

在长 Jin湖东面的美31团被志愿军的80，81师包围。 12月1日他们决定向下碣隅里突围。 突围途中费尔斯团长阵亡， 大部分人阵亡，失踪或被俘。 只有约一千人突出重围到达了下碣隅里。

美31团与志愿军80师和81师战斗了五天， 他们的牺牲换来了长 Jin湖西面的陆战队五团和七团从柳潭里撤到了下碣隅里。 1999年和2001年美国总统和海军部为31团颁发了奖项。 2004年美国在费尔斯团长阵亡的地方找到了他的遗骨。 2013年他被安葬在了阿灵顿国家公墓。

11月30日傍晚长 Jin湖西面的陆战队打破了不丢下战友遗体的传统埋葬了85名阵亡的队员。

12月1日早上八点开始向下碣隅里撤退。他们一队人沿着公路进发， 一路人沿着公路西面的山边进发，他们的目标是与已在山间通道里的守军汇合。 天黑了他们也继续在风雪中前进， 晚上的气温下降到了零下二十几度。 志愿军在山间通道两边的山头上袭击撤退中的美军。 美军首先要占领公路两边的高地。 美军陆战队飞机扫射和投凝固汽油弹的掩护下占领这些高地， 然后大部队才能继续沿着公路向下碣隅里撤退。

驻守在通往下碣隅里的山间通道美军的加强连与志愿军59师的三个营战斗了五天， 志愿军伤亡了1，500人， 那些受伤的志愿军后来都基本冻死了。 美军的伤亡是118人。 他们一直坚守到柳潭里撤下来的两个团的到来。 连长巴博后来被授予荣誉勋章。

这段路程的最后一天志愿军已无法发动进攻。 他们已经缺少粮弹而需要等待补给。

12月4日下午二时陆战队五团和七团全部到达了下碣隅里。 在这四天里他们步行了十四英里， 每天都在战斗。 他们共伤亡了1，500人， 其中500人是冻伤的。

经过柳潭里和这次撤退到下碣隅里的战斗， 志愿军的79师和59师遭到了重创而无法再战斗了， 60师因损失严重而无法进攻古土里。 89师也损失严重。 他们的伤亡是因地面战斗和空袭还有严寒造成的。 他们的粮食弹药还是他们过鸭绿江时随身带来的。 所以每当他们攻占了美军的一个据点他们首先搜寻食物而不是追击逃敌， 这就给了逃敌重新集结的机会。

12月2日宋时轮命令26军去攻占下碣隅里， 可是在当天夜里他们在大风雪里迷路了。 等他们到达下碣隅里美军的五团七团已全部撤到了该地。

中国公布了从11月27日到12月4日志愿军的伤亡是40，000人。 海军陆战队估计志愿军的死亡人数是25，000人， 受伤15，000人。 通常战争里受伤人数是高于死亡人数的， 但是这次战斗志愿军的大部分伤员由于无法得到及时的救治而大部分被严寒天气冻死了。

　　美第十军的司令奥尔曼向史密斯师长建议他们可以丢弃重武器轻装向南撤退， 史密斯师长拒绝了这个建议。 他命令第七团打头阵， 第五团担任后卫向南撤退。

12月2日美空军和海军的飞机空运了900名伤员到后方， 第二天空运了700名伤员。 至12月5日又运出了1，400名伤员。

空军司令建议让空军运出所有的部队， 史密斯师长决定所有的部队带上所有的装备由陆路撤退。

12月7日下午四点陆战七团作为第一梯队从下碣隅里出发了， 行至一英里处志愿军下山来进攻他们。 经过战斗消灭了志愿军约500人，其余的约50人逃逸。 沿路有更多的战斗， 美军的夜航机参加了战斗。 行至天亮， 更多的飞机参加了战斗并投下了1000磅的凝固汽油弹， 志愿军散开了。12月7日上午十点第一梯队到达了古土里。

第二梯队的两个营在离开下碣隅里时遇到了志愿军， 他们已无心与美军交战而是冲进下碣隅里搜寻给养和物资去了。

10，000美军和1，000辆军车在38小时里撤退了11英里到了古土里。 阵亡了103人，失踪7人， 受伤506人。

在空军有效的掩护下陆战队向南撤退。

12月9日在古土里以南一批志愿军向陆战七团投降。

　　

12月6日美军从古土里空运出2，000名伤员， 第二天空运出225名伤员。 12月8日清早美军开始向古土里撤退。 车队沿公路进发，步兵沿公路两旁掩护。

从古土里到咸兴的公路中段有一段山间通道。 通道上有一条桥。 志愿军为防美军撤退已把桥炸断。 12月6日陆战队的工程师在飞机上查看了断桥认为可修复。 于是他们决定从日本运来八个桥梁的组件， 每个组件重4，000磅。

12月7日上午八架C119运输机各装一个组件在现场空投。 八个组件都投下了， 一个组件落到了志愿军的阵地上， 另一个组件在落地时损坏了。 工程人员用了半天把断桥修复了， 陆战队的坦克和车辆得以继续向南撤退。

大批的难民也沿着公路往南撤退， 他们被挡在了古土里的防御圈之外因为担心有志愿军混在百姓里面。 在寒冷的天气里， 陆战队的医生为难民接生两名婴儿。 等全部军人撤出古土里后， 难民在队伍后面跟随。

撤离古土里前陆战队埋葬了117名陆战队员和皇家陆战队员。 史密斯师长出席了一个简短的弥撒仪式。

陆战七团攻占通道两边的高地来掩护公路上的队伍。 在靠近公路那条断桥附近的一个工事里有50名志愿军， 他们已经冻僵了无法作战了， 他们没有抵抗就投降了。

12月9日清早工程车从古土里运来了架桥的部件。 工程师们用了三个多小时就把断桥接上了。 陆战队员们在桥两边阻击志愿军不让他们靠近桥梁。 下午六钟第一辆车通过桥梁， 全部车辆用了一整夜来过桥。

第二天下午最后一批军人撤离古土里。 师长史密斯乘直升机离开。 由于难民跟得太近， 军队向难民鸣枪警告。

12月11日晚上九点， 最后的一批军人到达了咸兴防卫圈。 古土里到咸兴的撤退陆战队阵亡了75人， 失踪16人， 受伤256人。

12月19日在咸兴港等待登船撤往釜山的朝鲜难民。

　　

12月11日陆战七团登船， 12月12日陆战五团登船， 12月13日陆战一团登船。 陆战一师从长 Jin湖带出来的1，400辆军车分别装上了22条船。

从12月1日到12月9日 3，834名军人， 7，009名平民， 1，146辆军车， 10，013吨货物从咸兴被运到了釜山。

从12月11日到12月24日109艘船把 10，500名美军和韩军的军人， 91，000名难民， 17，500辆军车， 350，000吨货物， 从咸兴运到了釜山。 美陆战一师在釜山休整和补充后在1951年1月重新投入了战斗， 打回了三八线。

从10月26日到12月15日 陆战一师的阵亡人数是 718人， 失踪 192人， 受伤 3，508人; 非战斗减员7，313人(主要是冻伤)。

美军官方估计志愿军与陆战一师的地面作战的阵亡人数是 15，000人， 受伤 7，500人(主要是冻伤); 因空袭而阵亡的人数是 10，000人， 受伤 5，000人。

志愿军第九兵团遭重创，到了1951年4月他们才能重新投入战斗。 假如他们在开战的头五个月里能参加对美第八集团军的作战的话， 志愿军就有可能完全赢得朝鲜西线的战役， 而联合国军则有可能会要撤出朝鲜。 陆战一师在长 Jin湖的作战扭转了朝鲜战争开头几个月的局势。

*** 编后 ***

1950年11月28日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上做出了决议， 要避免与中国进行全面战争。 会议也拒绝了麦克阿瑟要使用台湾军队的请求。

1950年12月11日以印度牵头的一些亚洲国家提出了一个停火提案。 中国拒绝了这个建议，因为提案没有提到所有外国军队撤出朝鲜和没有提到第七舰队撤出台湾海峡。

假如毛接受了这个提案， 那么联合国大会将会接纳中国为成员国。 随着美第八集团军在北 朝鲜的溃败， 中国的国际声望将会大大地提高。 然而他们没有抓住这个机会， 后面战局的发展转变了他们的处境。

12月23日第八集团军司令沃克因车祸身亡。 一小时后李奇微将军接到了参联会的命令， 由他接替沃克将军的位子。

李奇微到任后整顿了第八集团军的架构，提高了他们的士气。 同时陆战一师也补充了兵源。

1951年1月3日志愿军占领了汉城。 随着战线的拉长， 他们的补给成了问题。 在二月和三月的一系列战斗里， 战场的形势转变了。 3月14日联合国军收复汉城。 此时李奇微向麦克阿瑟请示发动一个战役， 麦克阿瑟批准了他的计划并规定联合国军只准越过三八线二十英里。

4月11日麦克阿瑟因为要扩大战争和不服从文人政府而被杜鲁门总统解职。 李奇微将军接替了他的职务。

4月17日麦克阿瑟回到了三藩市。 该市为他举行了五十万人的游行来欢迎他。 4月19日他来到了华盛顿。当晚他向国会发表了那篇" In war there can be no substitute for victry" 的演讲。 演讲之后麦克阿瑟来到了纽约， 他在那里受到了更大场面的游行的欢迎。 之后他还到了芝加哥。

1951年5月和6月参议院的军事和外交关系委员会为麦克阿瑟的解职举行了闭门听证会。 听证会上麦克阿瑟首先发言了六个多小时。 他在发言里谴责了杜鲁门总统对他的限制， 他说如果不是总统的限制，朝鲜战争早就胜利结束了。 参联会的几个成员对总统解除麦克阿瑟的职务都没有异议。 参联会主席布莱德雷发言说他注意到中国也没有把战争升级的意思。 他们没有袭击联合国军的机场和港口。 布莱德雷还说: "红色中国不是一个足够强大的国家去控制全世界。 在参联会看来，这个策略(把战争扩大到中国境内)将会使我们在一个错误的地点，在一个错误的时间，与一个错误的敌人进行了一场错误的战争"。

原话是: ”Red China is not a powerful nation seeking to dominate the world. Frankly, in the opinion of the Joint Chiefs of Staff, this strategy would involve us in the wrong war, at the wrong place, at the wrong time and with the wrong enemy。”

(国内媒体在引用布莱德雷这句话时把开头的第一句话删除了， 又把主语 Strategy (策略) 给删除了。 其实布所指的"策略"是指把战争扩大到中国境内。 省略这个主语的话就会误导读者以为主语是朝鲜战争。)

6月25日听证会作了总结， 解除麦克阿瑟的职务是在总统的职权范围之内， 并无不妥之处。 听证会还检讨了杜鲁门总统没有经过国会就决定卷入朝鲜战争。

1951年夏天的民意调查显示杜鲁门总统的满意度跌到了23%， 1952年2月跌到了22%。 这是历届在任总统最低的满意度。

朝鲜战争的停战谈判在1951年7月开始， 随后因中朝方坚持以战前的三八线为停火线和按哪里来哪里去的原则来遣返俘虏的要求使谈判陷入了僵局。 至1953年3月5日斯大林去世， 谈判得以重开。很快中朝方放弃了以三八线为停火线和按哪里来哪里去的原则来遣返俘虏的先决条件，停战协定的障碍扫除了， 世界人民盼望的和平终于到来了。 1953年7月朝鲜战争停战协定签订，朝鲜战争得以结束。 美军在这场战争中阵亡了33，686人， 受伤92，134人。

继任的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在他的回忆录的扉页里说: " In carrying out the instructions of my government, I gained the unenviable distinction of being the first United States Army commander in history to sign an armistice without victory. I sufferd a sense of frustration。........... "

“因为要执行我国政府的指令，我获得了一个并不令人妒忌的第一个在一个没有胜利的停战协定上签字的美国将军的杰出称号。

我感到了挫折。 …….. “

**** 译者按 ****

国内媒体在引用克拉克将军这段话时把第一句话删去了。 又把最后一句话里的"frustration" 翻译成 "痛苦" ， 这完全歪曲了作者的原意。

克拉克将军在他的回忆录里表示他是支持李承晚总统的打到完全胜利为止的主张的。 但是他必须听从美国文人政府的指令。 他的这段话反映了他的不甘心和感到挫折而并非感到 "失败的痛苦" 的心境。

注:

美国立国以来的第一场没有取得胜利的战争是1812~1814年的英美战争。 白宫在此次战争中被烧成了黑宫。 1815年在比利时签订的根特和约规定双方都不用赔款和割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