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度疫

天边的云

<p class="ql-block">从2022年初连续封控一个多月,到11月28日最后一次全民核酸检测。我们就一直在紧紧张张地严防死守,对隔三差五全民核酸检测已习以为常。</p><p class="ql-block">从10月开始更是天天核酸检测,这一件事情几乎成了我们生活的日常。每天晚上都会在社区群里问一声,明天“核酸”吗?早上外出前的必走流程是排队测核酸。</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从2022年3月中开始,每次核酸检测采样后可领到一枚可爱的卡通贴纸,作为进出小区及公共场所的通行证。从秦岭四宝、汉唐英雄、李白杜甫,到馆藏珍宝、文物古迹、秦腔人物、抗疫中的各路英雄等等,等等……。</p> <p class="ql-block">就像集邮一样,舍不得丢弃这些可爱的卡通画,我的手机外壳贴了一层又一层,贴满了,又把他们贴在各种卡的封套上。11月30日后,就再没有搞全民核酸检测,西安的地标建筑钟楼、大雁塔小贴纸就成了“动态清零”的绝唱。</p> <p class="ql-block">就这样,抗疫中保护了一方百姓的“动态清”防疫策略在奥米克戎毒株汹汹袭来时并没有达到感染者社会面清零。每天不知道从哪里就冒出来几个新的“羊”。</p><p class="ql-block">2022年下半年孩子们时不时被通知在家上网课,就连我们那个以老头老太学员为主的老年大学书法班也没几次到校上课。不过,这么严格的筛查和处处检查健康码,处处强制戴口罩使得我们外出时倒也不十分担心被“阳”到了。在外面空旷的地方,大可以摘下口罩,自由地呼吸新鲜空气。</p> <p class="ql-block">10月份以后,全国几乎就没有病毒没光顾地方。随后,国家发布了优化疫情防控的20条,12月7日又发布了“新十条”。</p><p class="ql-block">从11月28日解除了最后一次三天全域静默后,公园再也没有关过门。新十条颁布后公交车、地铁站、超市、早市所有要求扫健康码、行程码的地方纷纷撤掉了所有的检查。公园门口也撤去了入口/出口的路标和测温枪。一切似乎一下子回到了2020年以前的状态。原以为街上、公园里会热闹起来,意外的是,却没有见到平日的热气腾腾,28日公园重新开门以后显得冷冷清清,我还以为这是天气冷的原因。及至公园不再查验健康码,不再测温,天气也很晴好时,公园里依然没有几个人,东门口的小广场上那些风雨无阻打太极拳的老头老太太不见了,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跳交际舞的没人了,每个角落里伴随健身操的音乐不响了。连那一群扛着个长焦镜头盯着一只鸟蹲守半天的“打鸟人”也不露面了。平日里人流不断的运动器材也没人光顾。公园的小路上,上百米能稀稀拉拉的看到几个人,个个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p><p class="ql-block">见此情景,我默默叹道,以前公园的管理人员又是喊又是劝还不听呢,现在怎么就那么自觉呢。唉,人们对未来将要发生什么心中无数而产生的那种恐慌,现在表现的淋漓尽致。</p> <p class="ql-block">人少了,公园成了鸟儿们的世界,黄嘴的乌鸦、灰喜鹊、斑鸠、麻雀,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长得很俊俏的小鸟,抓紧收获树上剩下不多的霜果。其中居然有只非常漂亮的红嘴蓝鹊。它们欢跃着,鸣叫着,时而跃上枝头,时而冲上蓝天,扫荡着所有能吃的果实。</p> <p class="ql-block">2月10日起,接连几天,从石家庄开始,不断传来侄儿侄女、儿女、外孙,朋友、姐妹们感染病毒,辗转病榻的消息,心里一阵紧似一阵。每天三番五次不断询问发烧多少,叮咛要“多喝水,要吃饭,躺平休息”,而能吃啥药怎么治,则一无所知,只能求上苍垂怜。他们则无一例外给我的警告是,“蹲家里,别出门,躲过这一段”。而我从心底里并不认可这种担心,只是加强了个人的防护,不再去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取消了到环城公园、兴庆公园的行程。而心里却总是惦记着环城公园柏树上跳跃的美丽的小鸟,兴庆宫公园那一大片凌寒盛开的腊梅,汉城湖粼粼的波光,柿树上享受着盛宴的蓝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如此二十多天,天天重复着“家——公园”的“两点一线”,有时走个“家——菜市——公园”的“大三角”,活动半径不超过一公里。满脑子想的是,我这般操作病毒能奈我何。</p><p class="ql-block">我想的太简单了,对奥米克戎极强的传染性太低估了。直到有一天,我觉得的嗓子不那么舒服,有感冒的症状,按以往的经验,赶紧找出以前治疗风寒感冒的中药吃。相安无事一两天,我的胃又闹事了,我依然不认为与新冠病毒有关,该干啥干啥。</p><p class="ql-block">就在我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那天晚上,我的脖子酸痛,怎么放着都不合适,一晚上辗转难眠,次日早上,眼睛、脸虚肿,精神不振。我想着这脖子就和我的腰一样,一个动作不对就会疼上几天,这极有可能是落枕了,小事一桩。饭后依然到公园里去散步、看鸟。但脚下的步子迈的艰难、发飘,头也是木木的。回家测一下体温,已经发烧了。于是,躺平、喝水、依然风寒感冒颗粒一包。躺在床上发着烧,身上诸多不适,心里颇感愤愤。只道冬季以来,很少出门;放开以来,不坐公共交通工具;按防疫专家们的指导,外出全副武装,不去密闭空间,离人八丈远。回家又是洗手又是消毒,怎么就避不开这个病毒呢?</p><p class="ql-block">此后又是两个彻夜难眠,大白天卧床休息,不断的喝水,频繁的测体温。我没有随着大流屯药,家里没有退烧、抗病毒的药物。知道医院此时的情景,也没打算去找医生,只能把原有的抗感冒、消炎的中药用上。第三天上午居然退烧了。</p><p class="ql-block">就在此时,女儿快递来了药物和指夹血氧仪,儿子送来了抗病毒药。而我们老杨也不失时机的发烧了,一来就是3天,不用问是病毒袭击了他。</p><p class="ql-block">就这样,我们两人发烧又退烧,前后折腾了近10天。没有抗原试剂盒,核酸检测排队太长,以老朽之躯等候几小时风险更大,于是仅凭自我感觉和周围情况的判断认为,我们“阳过”了。</p><p class="ql-block">“阳过”了的我又经过心慌乏力,低于36℃的低体温,心率最高时一百多,不能思考,无力收拾家务。放心不下,又是网上求医,又是去社区卫生所找医生。遵医嘱加上自己判断,一通各类药物,近十天总算缓了过来。</p><p class="ql-block">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续多日胃肠不适,腹泻。资信发达的现在让我怀疑是不是又“复阳”,染上了新的毒株。于是又凭长期患胃病的经验自作主张吃了一大堆健胃消炎的、治腹泻的、治肠胃感冒的,总算在过年前基本上不再有新的症状。但我们两人“阳康”了没有,敢不敢出去,会不会影响他人?心中无数。好在儿子送来了抗原自测盒,赶紧试一下,都成了一道杠的“小队长”,长长的舒一口气,次日,就装束齐全走了一趟公园。二十多天几乎没走出家门,走起路来似乎有点晕晕乎乎。</p><p class="ql-block">中秋节以后,因为断断续续的防疫封控,我们都没有机会见到孙女了。小外孙也因北京时不时的防疫要求,在家上网课,憋闷坏了,极力要求妈妈和他一起回西安过年。此时,我却十分的纠结,不让回吧,挺想的。而眼前这个疫情到底到了什么地步,长途旅行风险多大,回到西安能不能毫无顾忌的找他的同学和小朋友们玩,心里没有一点数。思虑再三,还是劝他们在北京就地过年,寂寞不寂寞就顾不得了。</p><p class="ql-block">就在灶王爷升天言事的那几天,网上再没看见医院里排队看病、人满为患的消息,疫情的高峰似乎已经过去了。但我心里总是疑惑,不相信这一波山呼海啸般的冲击波就这么过去。小心翼翼的给各位晚辈一一打电话,劝他们不要来拜年,也不要到处走动,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劝妹妹参加过世老人的葬礼时把自己保护好,不要留下聚餐。能想到的避疫都想到了。</p><p class="ql-block">当我们一众老人小心翼翼,疑疑惑惑,紧紧张张看待奥密克戎这一波冲击时,憋闷了三年的年轻人却冲出了家门,放飞了自我。于是,南门城墙灯会、大小雁塔、昆明池上、鼓楼回民街,永兴坊……。那那都是汹涌的人潮,欢乐的笑声。猫在家里的我看得目瞪口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