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亲爱的……

小鱼

今天是2月14日情人节，而我想说的是一个关于“神兽归笼”的故事……就象是一夜之间西双版纳的天气就热了一样，属于你的漫长的假期也在一夜之间就结束了。忽然间，剩下的全部是淡淡的离愁呢！杨降先生说：“浅浅喜，静静爱，深深懂得，静静释怀……”，这就是最浅的深情，最安静的深刻，最刻骨铭心的明白，然后在某个地方静静守候吧？ 我一定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吧？虽然我不舍你受苦，但一路走来，你好像是诸事不顺的样子呢……读书不是一个努力的学生，得不到老师的喜爱；喜爱上篮球也让人嘲笑没有天赋；我不懂人情世故，于是的诸多磨难。幼儿园让老师撵到楼下，枯等到放学；小学腿受伤校医贴了个创可贴就回家了，晚上血直接“喷”出来挂急诊缝了三针；初中让同桌用可乐罐拉环烧了手，要带一辈子的疤；高中我花了前半生所有的积蓄让你上民办学校却被学校扫地出门还坑去了我一万三千多的学费……好不容易去了职高，喜爱的篮球教练堵上了所有的路……都是绝境是不是啊？当所有的路似乎都成绝境时，还好能磕磕绊绊上了大学，我最亲爱的孩子，其实不论你怎么样，都是我独一无二的儿子…… 放假了，你回来了。对不起，我没有读过大学，在我18岁的年纪我去了部队，我的记忆里，我真的是没有懒惰过，我只知，“令行禁止”、“比学赶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脑袋空空”、“一无所学”，在你的世界里就是“妈妈，我没有钱”，“妈妈，我饿”，“妈妈，给我买”……亲爱的孩子啊，我好焦虑，因为我不够富有。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没有学会象我当年一样就“长大了”？这是一个天天晚睡，日日晚起假期呢……我日日告诉我自己，我快五十岁了，你在学校我至少可以十点睡，而现在？“等一下”“马上”“这一把才开始”我有一种恍惚，当年没有手机和电脑的世界，我是如何度过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大孩子”都在这样过，我想给你足够自由，我不想过度苛责你。可是，我这无法抑制的暴脾气呀……当我手忙脚乱洗菜切菜炒菜；当我端上所有的菜肴，我的爸爸妈妈都抬起来碗筷，你却还在路上；当我希望你可以因为有梦想而更努力……你呢？“给我钱，我没有钱……”，“一小下……”，“在路上了……”，“马上……”我脑壳生痛，骂不出“国粹”也在心里把你踩在地上“磨擦”了好几遍。老父亲老母亲总是在每一次见不到你时不放心地问：“仲翁还不回来？”，我心又跌落下去一些；当你终于“千呼万唤”登场，他们是来自外公外婆的慈爱凝视，“添饭”、“夹菜”、“倒水”，恨不得给你堆出“边际”的碗里再堆一层。我是在心底里翻了一万遍白眼，视你为无物的“藐视”。你从来也是没心没肺的呢……挤着我坐，“磨隔擦痒”，一副“癞皮狗”的谄媚样，我的“傻白甜”，我的小可爱，终于我“丢盔卸甲”，败下阵来，我们和好如初，吃好饭，收拾洗刷完成，又是相亲相爱的母慈子孝模样亲热骑车而归……返家的路上，留下来的是一串又一串笑声……虽然这笑里时不时会冒出你“嬉皮笑脸”的样子……于是，一日复一日，又是一日。借口，各种借口；一小下，各种一小下；马上，各种马上。你的假期有几件事呢？让我数一数。1.必睡的懒觉。这大约不应该叫懒觉，不叫你的话可以睡到下午四点以后吧？2.我饿了。无论是几点，我饿了……3.吃什么。饿了要吃什么呢？当然，不满足的我就是不合格的老妈妈。4.等一下。晚上十一点了，等一下；十一点半了，等一下；十二点了，等一下……第二天，我是熊猫眼，你又是新一轮的继续。健身、打球、跑步……多健康的爱好呀，可是，你可不可以用在正确的时间点上呢？妈，我要……；妈，我准备……；妈，我如此这般……。你的世界是“奶茶”，两杯“奶茶”；“炸鸡”、“汉堡”；“麻辣烫”、“饮料”，各种“饮料”；“耗油芒果”，“凉面”，“凉粉”……当然，重中之重是手机，仿佛它已长在你的身上，成为了你身体器官的一部分。我只是看着你，看着你。我看到的你，真的只是普通人。画了一个饼，是在的睡不醒的梦里。曾经，我的好友告诉我：“不要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我知道，我的孩子，简单的幸福也许你会平凡，但至少你会快乐，对吗？最后，在这一个假期里，我又老了十岁，你给我了一箩筐饼。 “妈妈，不要难过了，没有事。”以前我很难哭泣，而现在，一不小心，我就泪流满面。是在什么时候呢？我的小孩？我依然还记得小时候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可爱，你却真的长大了……从小就没有小过的个头，更是象“雨后春笋”似得拔地而起，我这一米七的老母亲也可以抱在怀里为我拭去泪花了……春节了，我们盼望着小年，小年前，爸爸住院了。我是多么无能的女儿啊，我不能代替爸爸去生病。看到爸爸皮包骨头的臂膀，我一下子泪目了；帮爸爸洗脚，爸爸才有我胳膊粗的腿，我哽咽了……我这个无用的女儿，没有照顾好爸爸妈妈，也没有养育好我自己的孩子。元宵节的那天，我唯一能做的只是给住院的老父亲煮了汤圆，爸爸说：“六个就够了。”，我煮了十个，挺小的汤圆，放了妈妈做的甜白酒，愿这一年，是十全十美的一年。十六的早晨，爸爸问我为什么没有回去吃饭，亲爱的爸爸，看你肩膀疼的样子，在这些日子里，我也是一口也吃不下了…… 我扫码骑“小青桔”去医院，嫂子换我，儿子骑车接我回来，日子就这样匆匆，2月12日收假了，你该返校了。“妈，你要不要送我？”“妈，你送不送我去车站？”我这地主家的傻儿子啊，他终于长大了！以前说的话是“不要送”、“不准送”，这为了证明自己是“大人”，不是“妈宝”的儿，绝计不会让母亲出现在身边五米的人，现在终于知道不舍了呢。大一的新生入学，你留给我绝尘而去的网约车屁股，大一这个学年是你自认为长大了以来第一次需要“相送”吧……打车，车站，送别，或许你想象不到，我从车站走路回了家，整个人象“去世”了一样。我要摆烂。我是“行尸走肉”。儿子啊，天天盼你走，其实，不舍得是我。“妈妈，我舍不得你。”，这是假期在家里过着“蛀虫”一样生活的你，在我厌恶你之极的时候，情真意切的表白……其实，我可以讨厌全世界甚至是我自己，我却没有办法不爱你。 13号，我不愿意想任何东西，没有收你的铺盖；14号，爸爸出院了，给爸妈做完午饭回来，我又倒在你的床上。有我傻儿子的味道啊……等两天再洗吧……等等再等等 “今天是情人节，你没有出去玩吗？”，打电话的是我天真浪漫的妈妈。原来我们家人基因里刻骨铭心的爱来源于我们这个有爱的家庭呢……“明天回来杀鸡，煮鸡吃，我们过节……”妈妈知道我的想念，这就是妈妈，对吗？妈妈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却洞悉了我的内心，守护着我，这个人就是“娘”，这个人就是“妈”，对吗？ 从车站走回来的路上捡到的三颗红豆，我愿意相信，它的寓意是“我爱你”。 看见傻儿的石头会神伤。 傻大儿眼里的妈妈呢…… 这漂亮的手是傻儿子呢…… 是傻儿呀……你那有那么糟糕呢？妈妈努力地考的摩托你是随手过：妈妈“小肚鸡肠”你反而“大肚能容”；你也给我泡药：你天天坚持运动；对妈妈有了贴心的私聊蜜语；懂得拥抱妈妈；我们的家我们共同守护，我可爱的大男孩天天坚守着“洁癖”妈妈的家庭卫生自由……我常常暴跳、刻薄，你也只是和煦微笑。我急躁，你平静；我上窜下跳，你安静平和……我要你多懂事干嘛呢？18岁的天空，尽情挥洒吧……健康、强壮、阳光，是你的样子。“我要悄悄地努力，然后有一天，惊艳所有人……”，你说。他们会眼里闪耀着崇拜的光芒，“哇……”。好的，我相信，终于有一天，你会活成你想要的样子。 神兽归笼了，一切又回到开始的地方，我朝出暮归，无它，我该有自己的世界。你看这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金色叶片，每一个当下都是最好的，包括想念。下一次再见，儿子和妈妈的爱又能走向何方呢？也许有了新的着迷，也许有了小女朋友……好吧，因想念而神伤的时候就让我黯然泪下一小会，明天又扬起希望的帆。 静静爱，我的神兽，你要做你自己，而我也要学会放手……学会爱，好象这是属于妈妈，也是属于你的终极课题呢。去爱吧，就像不曾受过伤一样，跳舞吧，像没有人会欣赏一样，唱歌吧，像没有人会聆听一样，干活吧，像是不需要金钱一样，生活吧，就像今天是末日一样。我最亲爱的，伸出双臂，如果你还渴望被拥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