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掰＂玉米＂

明月清风

　　我是一个农历属猴的人，俗话说＂猴子搬包谷，搬一个扔一个＂，＂包谷＂是重庆话，指的是玉米，意思不言而喻，做事不能持久，最终一无所有。当然也可以这样看，人生会遇到好多机会，要不断地选择与舍弃，沿途会看到很多美丽的风景，虽无精彩可言，但享受当下对普通的人来说，也是不错的选择。我就是那只猴子！

　　儿时的我们是大自然的孩子，整天与泥土小草为伴。除了上学，就是玩。用差不多大小的五个泥团，找一处平整一些的地面，在上面与小伙伴们抓棋，看谁抓得次数多。所谓抓棋，就是一个泥团抛向空中，在泥团下降的间隙里抓牢地面上的其他泥团，再接住空中的泥团。第一关，是一个一个棋子抓，在抓的过程中不能碰到其他泥团，碰到算输，抓不住泥团也算输。第一关往往很容易，把泥团撒开一点就可以了，而第二关是要两个泥团一抓，有些难度。第三关必须先抓牢三个，再抓一个。第四关最难，撒在地面上的四个泥团一把抓牢，抓不全或接不住是常有的事。这就迫使我们一有空隙就不停地练习，再与小伙伴们玩耍。下课时的课桌面、放学的路上、家旁边的路口等都是我们玩乐的地方。

　　在酷暑里找个阴凉的地方，在寒冬里找个背风的地方，我们与小伙伴们玩得不亦乐乎，不觉得泥土有多脏，反而很亲切，眼光不时在地面上扫视，观察是否有合适的泥团出现，欢声笑语也就飞扬在春草朔风里。后来陆续用毛桃核和其他结实而相对光滑些的东西代替了泥团，当然不能太光滑，太光滑撒下来的棋子会跑远，不易抓牢，娴熟后可以把抛向空中的棋子高度无限地增加。一有空就疯玩的我们随着玩技的日臻成熟而在不知不觉地结束了抓棋。

　　代替的是跳棋，也叫踢瓦片。先找一个有手掌一半大小的瓦片或平整的薄砖片，作为要用脚尖往前踢的棋，再用棋的边沿在地面上画个长方形，均匀分成十个方格，左右两边各五格，第二格往往为空格。图形画好后小伙伴们就可以一个一个地跳了。所谓跳就是一脚站立，一脚悬空，用站立的脚尖踢放在第一格里的瓦片，在踢时要注意自己的脚不能碰画在地面上的线，还要脚和瓦片越过第二格，如不小心碰线或瓦片掉进第二格算输，到第五格拐弯到左边第六格，再依次到第十格，如悬空的脚不碰地，瓦片没碰线，第一关就赢了。接下来第二关，瓦片要扔进第三方格里，脚要从第一格单跳到第三格，小心用脚尖把瓦片移走，再以此类推。

　　跳棋看似简单，其实有些挑战，它的规则具有严密的逻辑思维方式，胜利者时时都处在前功尽弃的危险之中。一要看棋子瓦片扔得准不准，尤其第四格第五格，用力不当，就会扔出方格遭淘汰，二要看身体平衡，跳棋中一直单脚站立，站立的时间随自己玩的时间而定，如中途坚持不住，也就败下阵来。三要看脚尖用力的力道，要恰到好处，既不能把瓦片踢出方格外，又要让自己的脚不要碰到线，也是很有讲究的。如不小心把瓦片踢到方格的边边，也要考验脚用力的灵活度了。有时移动一下瓦片，要来回拨弄十几次也是有的。

踢瓦片给人以启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们要认真走好每一步，有道是人生如棋步步新；走不好前一步，后一步就会很难走。愈是面对成功，愈不能沾沾自喜，命运无定法，全在自己操作，关键时一步可以让人走向辉煌，一步也可以让人走向深渊。

　　抓棋要看手的大小，差不多大的人在一起玩，要一手抓牢五个棋子才行，而跳棋就不一定了，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只要你喜欢，且有足够的耐力和良好的平衡都可以玩。因而玩的同伴们越来越多，惊喜与欢乐也翻倍。

　　小时候最拿手的要数踢毽子了，还得过奖，想想都是一件快乐的事。那时学校里有小学和初中，活动往往一同进行。在我上二年级的那年冬天，学校里举行踢毽子比赛，我因平时踢的还可以，也报名参赛。当然班里报名的人很多，比赛也很简单，很多人同时踢，老师和同学们在旁边数，不受时间限制，想踢多久就多久，只要毽子不着地就行。

　　盼了好久，终于轮到我了，我拿着用枯萎的金针花叶子精心制作的毽子上场了。起初，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学二年级的个子又小身形瘦弱的女孩，随着一个个中途坚持不住而停下后，目光渐渐地移向了我这边，还一圈圈地围拢来，自觉地把我包围在中间。我的脚也渐渐抬不起来，虽找到省力的技巧，左脚站立尽量不要移动，右脚踢的毽子不要太高，但也禁不住长时间运动，一百七十，一百七十一⋯⋯随着全班同学的呐喊，我的好似钻重的脚又有了些力气，但毽子的高度明显低了。我又坚持了一会，随着班主任的加油声，我仿佛又注入一点力气，排山倒海似的数数声一起为我加油打气，我艰难地移动着右脚，又踢几下。嗓子冒烟，浑身的力气定注在右脚尖上，最后实在迈不动了，全校的数数声也就定格在一百九十六，全校第二名，还是和初中的大姐姐大哥哥一起比赛的，那种成功的喜悦与激动无法比拟！

　　从此踢毽子有名了，妈妈也不责备我了。要知道我因喜欢踢毽子，踢坏了妈妈做的布鞋，在那物资匮乏的年代，妈妈是很不高兴的，也曾责备过我，我只有背着妈妈或光着脚丫在外面偷偷地踢。现在好了，还获了奖，从此光明正大的踢。好几个叔叔，只要有空就逗我玩，他们几个一起和我比，看谁踢得多。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生产队的打谷场上，地面平整宽畅，想怎么踢就怎么踢。虽然几个叔叔踢的数目加起来，但有时也踢不过我。他们就奖励我，打谷场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最喜欢晒干后的稻草拢成一条长龙了，在上面打滚，天然的床垫，别提多舒服了。平时大人们不让我们在上面滚动，因为把草压扁后不易再拉拢捆起来，但现在有了叔叔们的支持，捆草的人就不好说什么了，还高兴地看着我在上面从头翻滚到尾，嘻笑声传送到现在！

　　至于跳绳、拍火柴片、滚铁环、用网捕鱼、网虾、抓螃蟹、遛冰、瞒着大人去采藕、游泳、爬树、掏鸟蛋等不胜枚举的趣事还有很多很多，但随着时光的流逝也渐渐消失在童年里。

　　童年里除了玩之外，还有一大收获就是阅读。家中除了几本看不懂的《三国演义》《水浒传》大部头书和几本小人书外，没其他什么书，也买不起。校长家小人书比较多，他家的女儿和我同岁，我每天向她借一本。这些小人书为我打开了另一个世界，也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直到她家的小人书全读完为止，后来也陆续借阅了《少年文艺》等其他杂志。

　　她家吸引我的还有电视机。那时电视机是很稀少的，全村没几台，至少我们相邻的几个组只有校长家有，而校长家离我家有点远，途中还要经过一户养狗的人家。他家的狗很大，而且会咬人，无论走路时脚步有多轻，一经过他家边上的路，那恶狗必然会蹿出来狂吠，追上来作咬人状，我每次都被吓得要死。但再害怕也禁不住小鹿纯子的＂流星赶月＂＂晴空霹雳＂，那时日本的电视剧《排球女将》，甭提有多火了，最后一集去看的人多得竟然把校长家的门槛都踩破了。

　　当然后来我们家也买来了电视机，《血疑》《霍元甲》《上海滩》等电视剧占领了我们全部晚上的时光。

　　有时没书看就听收音机，边做事边听，也可以边写作业边听。每天的新闻是跟着大人们听的，我们最感兴趣的是刘兰芳的说书，《岳飞传》《杨家将》可以说是一天未落下，后来王刚的《夜幕下的哈尔滨》、袁阔成的《水泊梁山》、单田芳的《隋唐演义》等也占据了我们的很多时光。想想有时在外面，为了能听到这些说书，总是快速地干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有时实在没赶上，就询问听过的人，再在第二天复播的时候听。那种痴迷现在都觉得疯狂。

　　上了初中后，认识的同学多了，可借的书也多了。班上有位女生，她爸爸曾当过兵，后在学校食堂干活，她家有古典名著，向她借阅很方便，只要小心呵护别弄脏即可。她很慷慨，每次向她借，她都及时带来，再小心翼翼带回，《红楼梦》《西游记》等就是向她借阅的。当然也向其他同学借阅杂志，每天傍晚时段和一个姓潘也爱看书的女生躲在学校僻静的小河边畅谈自己所看的，老师后来也知道了我们的小秘密，如有事找我们只要派同学到小河边，一找一个准。

　　上初中时，哥哥已到镇文化站工作，文化站有很多图书，我很方便的在那拿了一本又一本，印象最深的是陈端生的韵文小说《再生缘》，感觉特稀奇，虽中途换韵，但还是朗朗上口，特有韵味，更别说小说孟丽君与皇甫少华的曲折感人情节了。

　　也不知从哪天起，看了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就喜欢上了武侠小说，断断续续看了梁羽生、古龙的小说有二十几本。后来不知谁又把琼瑶的小说在班级偷偷传阅，看了也是爱不释手，尤其喜欢里面的古典诗词，运用的恰到好处，背着老师也看了七八本。

　　上了师范后，学校的图书室图书太多了，好多是我在小镇上从来没看过的。我贪婪地吮吸其间，流连忘返，课堂上偷偷地看，常被老师发现喊我站起来回答问题，窘迫的我多次在同学们的帮助下才得已援解尴尬；晚上熄灯后打手电筒躲在被窝里看是每晚必做的事，一本五六百页的书一两天就看完了。这时期看的书很杂，有向班主任借的一套西方哲学史，看了好久，也借阅了很多外国思想家名篇，这些书看起来很累，也会花很长时间才能看完。最感兴趣的是看外国经典名著，美国、法国、英国、德国、俄国、后苏联、日本、印度等知名作家作品，诗歌散文小说，前后不知看了多少本，后来参加社会自学考试，才发现《外国文学史》中提到的中外名篇我差不多看了一半，可见当时我有多疯狂。

　　那时的阅读非常浅薄，只关注情节与社会风情，以及语言是否精彩生动，充满哲理的语言尤喜欢。特喜欢泰戈尔、莎士比亚、拜伦、雪莱、巴尔扎克、歌德的作品，而对充满意识流写法的托尔斯泰不太理解，更不用说日本的俳句了。但无论如何，阅读开阔了我的视野，跟着这些书籍穿越在千年万里之外的国度，领略他们的风光，感受他们的风情，脉搏随着他们的喜怒哀乐而一起跳动，非常地享受。

　　最难为情的一次是向地理周老师借书还书。因参加学校天文兴趣小组，得已用紫金山天文台望远镜观察星空，那空寂浩瀚的天空在老师的讲解下也变得灵动美丽起来，尤其有一天晚上观看了木星的四颗卫星在一条线上的奇观后，对无穷的星空更加向往。于是向老师借阅了老师图书室里的天文书。因图书太陈旧，价格很便宜，即使三倍价格偿还也还是很便宜，一元都不到，而这些书书店里又没有，因而萌发了愚蠢的想法，不想返还，想赔偿，可老师一再催促，知情的一位同学告诉老师书还在我的宿舍里，于是有天上课时，周老师询问后叫我去宿舍拿，我硬着头皮去拿书，回来以为老师走了，还骂了告状同学一声＂浑蛋＂，见老师在最后一排站了起来，脸羞得不知道放哪！

　　走上社会后，重心转移到孩子身上，是名副其实的孩子王。虽教二四年级，复式班，但一到下课，就找幼儿园的小朋友去玩，小朋友们也很喜欢我，围着我在操场上跑来跑去，你追我赶，其乐融融，当然也有我班的学生。后来调离到另外一个学校，引得一个学生到处找我，四方询问我调到哪里了，还说周末要到我家玩，真的非常抱歉！

　　后调离家乡，到了盱眙县，一位一年级的小朋友每天下课必送我到办公室门口，向我这边张望，在我一再请回声中才会不舍地离去，下次又会周而复始，实在是感动。孩子们的心太纯洁了，你给他们画什么色彩，他们就会用更加生动的色彩回报你，让我怎能不精心呵护关爱。

　　这时候除参加自学考试，提升学历外，更多地读的是有关教与学的书。只要书本上涉及到的书，尽量找来先读，再推荐给学生。因课堂上介绍的多了，学生们多数也爱上了阅读，每届学生中总会有些我当年的模样，甚至废寝忘食，好些家长来向我反映，我再一一化解。

　　光阅读现代文，也要吸取传统精华。自己先读，利用寒暑假啃完一本，再利用大课间不出操时，先后向学生讲解《三字经》《弟子规》《赠广贤文》《论语》《孟子》《唐诗宋词》等，不求全懂，只求学生有点印象，以便下次接触时，兴趣浓些。当然每讲解一次，自己印象更深刻，也就越有兴趣，空悠时就再找一些读一读。

　　人们说，生活不只眼前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而我好似有点相反，大半生沉浸在书的海洋里，遨游了很多的国家，欣赏无边的风景，领略了无数的异域风情，慢慢回到岸上。偶尔的一个广告画面，里面人与动物的友好互动，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正好女儿也想养小动物，不谋而合地去买了一只小白兔。红红的眼睛，白白的绒毛，尖尖的耳朵别提多可爱了，每天菜叶，胡萝卜，吃好后从笼子里放出来玩一会。白兔智商不高，但也知道粘人，每天跟着我和女儿跑来跑去，还会围着脚尖打转转。有一次转圈次数多了，竟一头晕倒在橱门上，太有趣了。随着它的听话，我把它带到学校，让孩子们玩耍、观察、写小作文；也把它带到河边的小公园，让它尽情地吃草、奔跑，但每次它都不会走远，总是踮起后脚，歪过头寻找我们在什么地方。搞笑的是有一次小白兔贪吃月饼，吃多了不消化两天拉不出，给它喂了消化药才慢慢好起来。后来因夏天到了，兔的尿味太臭，养了一年半的白兔送到婆婆所在的宾馆一偏僻角落里喂养。想想那一年半的周末，我雷打不动地去到菜场去捡菜皮，回来洗干净晾晒干，放到冰箱里给小白兔备用，那一年半的缘分从此也在人生中定格。后来的小白兔不知到了哪里，婆婆始终守口如瓶，不愿说出去向。原谅我，小白兔，你永远生活在我内心柔软且有点心痛的角落里！

　　养兔的经历积累了养小动物的一些经验，后来我们买来了一只小狗，英卡，大眼睛，长耳朵，没尾巴，四肢头部和下腹毛有点长，全身金色，一看就很喜欢。当时正值世界杯，一名巴西运动员卡卡很喜欢，就把小狗取名卡卡。没想到在养的过程中发现卡卡很聪明，上厕所一学就会，而且在指定的卫生间一角落里。三个月后带它去楼下草丛大小便，从此卡卡便在草丛里方便。即使忍一天，也绝不在家里、楼道、小区路上大小便，真的是太聪明了！

　　卡卡不仅聪明，还特别忠诚，它把所有的热情都奉献给了我们，整整十四年。带它去公园玩耍，它却坐在路边等买东西的先生，一直等到先生回来，它才离开呆的地方，与其他狗友玩耍，那痴痴张望的样子让人心痛，只盼先生快回。带它去学校一次，多年后再去，它对环境还是那么熟悉，竟然能从学校跑回到家里，找另一个成员，然后又是痴痴地等。带它去河边小桥，不小心掉进河里，从此小桥都有些恐惧，走时总是小心翼翼，不敢张望河边。

　　但它对小区浅洼下雨有水的地方特喜欢。有次跑到马路对面的小区里低洼处打滚，浑身泥浆，它特开心，笑得合不拢嘴。而我拉着它，把它拖回来，走在路上都很难为情，清洗它更是一件麻烦的事。感谢保安师傅用小区配用的水管给它冲洗一下泥浆，再拉回去清洗干净。为防它再次去打滚，从此卡卡外出与狗绳相随。

　　有卡卡在身边，大门可以敞开休息，看家护园是它本能。只要有陌生人进楼道，卡卡必通知。它的嗅觉特灵敏，熟悉的邻居回来，它小声地哼哼两声，但陌生人进楼道，它必叫。有天夜里，它狂吠，我们还奇怪，第二天才知小区几幢楼遭窃，而我们这幢因卡安然无事。好奇的是先生的车离家百米开外，它都能感知，早早地必在门口摇头摆尾嘻笑颜开等候。

　　卡卡把一生的爱奉献给了我们，我们也用爱回报它，每天给它少盐的肉吃，一直吃法国皇家A3狗粮。有空逗逗它，带它出去玩耍，定期打疫苗、驱虫、洗澡、清洁耳道，买了很多狗的玩具供它玩，也买了几本养狗的书籍看，生怕不小心喂错了食物。

　　卡卡带给我们安全与欢乐，但它小时候特娇气，动不动就生病。每次带它去打针可麻烦了，卡卡凶相必出，连兽医都有些犯怵，总说卡卡怎么又来了，然后强行打针，卡卡记忆深刻，只要去那个方向，它都抵触。

　　因太爱卡卡，我们上班了，它只能呆呆地在家守候，很孤单。为了缓解它的孤独，后又买来一只猫与它为伴，但因猫把我养了已一年半的金鱼叼出来而把它送给了别人。后有一只泰迪笨笨与它相伴到最后。

　　卡卡陪伴了我们整整十四年，与2022年5月8日离开了我们。它善良忠诚热情永远留给了我们。虽然我那么不舍，但谁又能和时间抗衡呢？只能默默地疗伤，静静地回忆，常常地思念罢了！

　　好在家中还有一只笨笨，又收养了一只流浪狗，只全身黑白相杂，小区里人叫它花花，也就成了它的名字。但因花花的体型大，又掉毛，将就养在车库里，早晚遛遛它，定期洗澡罢了！

　　因为养狗也萌发了对小动物的怜悯之心，相继喂养了小区的流浪猫流浪狗不知多少只，有一只叫它三花的野母猫已长达六七年了，它特聪明，每次生下的小猫都有存活。三花猫不敢摸，但它的小猫尝试去摸摸还是可以的，时间长了，每一窝里都会有可以摸的小猫。它们胆子大了，有的竟然会跟上楼来，每次都不令它们失望，要么猫粮，要么肉片，要么是鱼，都是它们爱吃的。它们总是小心吃，感知楼上楼下有人来，赶快避开跑掉。

　　不可思议的是一只跟上楼来的黄白花纹的母猫，它要生小猫了，待在门口不走，把它放进来，做了一个简易的窝，关在卫生间里，傍晚下班回来，它献上六只老鼠大的小猫，后因母猫产后抑郁，小猫只活下来一只，也就成了我家的猫。逗玩小猫也成了生活的一乐！

　　人有感恩之心，动物也有。现在只要我们出去遛狗，好多的野猫必跟随。它们对我家的狗特友好，从不抓伤它们，有的还跨种类成为了好朋友，每次相遇必打闹一番，也成了双方和我们的期待，更成为了小区里孩子们最喜欢的一景。

　　养狗的同时，我也爱养花种草。严格说来，养花种草更早，但因种种原因，长的不是很多，这十几年来，长得可多了，只要有地方放，我是一处都不想放过。窗台、阳台、客厅、外露台，高峰期长达一百多盆，尤其各种兰草多肉类，养了一盆又一盆，奇怪的是好多人养不活的花草，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一年又一年，实在太多，就送点给别人。

　　最难忘的是昙花的开放。以前没亲眼所见，所以感觉它要开了，格外珍惜，一晚上等候，从七点左右，一直到晚上十二点，见证了昙花开放的全过程，拍了很多照片和视频，邻居和邻居家的小孩也一同欣赏。

　　更别说春兰、建兰、蝴蝶兰、君子兰、石斛、水仙的开放了，每次都激动好多天，它们的香气、独特姿态与气质也久久地留在了我的心底。

　　因长花种草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好，我也就成了不折不扣的花痴。有空就上网浏览，学习各种花草的种植知识，不停地试验，不停地总结，也经常去询问花农，现在常关注种花的网友，相互切磋，交流种植方法。

　　不知哪位弟兄说过，养花的尽头是种菜。我的机会真的来了！我先在花盆里试着种几棵，没想到长得还不错。

　　后因家中水管破裂，我暂住在一个老小区里，小区里的管理相对而言比较松，我学着邻居的样子，在小区的树下挖了一平方米左右的地，上面是种了几颗大蒜和青菜，每次浇点淘米水，没想到长的还真不错。

　　后来又在先生学校的一米菜地里长过一年，终因阳光不足，虫子太多，管理不当，草坪要治理而作罢。

　　前年的五月份，同事邀请我去种菜，真正的长菜，不受制约，可以自由地长菜，我甭提多高兴了。再也不受品种和地面的限制了，想怎么长就怎么长，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周末想去就去，简直太好了！

　　于是结伴去买苗、翻地、种植、浇水，周末去查看，管理，不到两个月，居然收获了。惊喜激动，难以言状，分享同伴，邀请同事、邻居来参观，蔬菜瓜菽分享给大家，成功的喜悦想分享给每一个人。

　　我在周末、寒暑假彻底地成了一个农民，一个充满快乐的农民，一个来到菜地就不愿意回家的人，从早到晚，哪怕菜地只有我一人，我也不觉得寂寞。披星没有，但戴月是常有的事，渴了喝点矿泉水，饿了就吃点自带的干粮。冬天也不觉得寒风冷，夏天也不觉得炎热，哪怕三十七八度的高温，也挡不住我去菜地的热情。家人多次关心，轻轻责备要我少去，只是玩玩而已，不要太较真，可我是乐在其中，不能自拔呀！清新的空气，自由的菜园，充满生机和美好想象的土地，没有喧闹，没有批阅，没有烦琐，一切那么安静与自由，怎不令人驻足流连！

　　劳累了一天，吃的饭香了，冲个澡，觉也睡得沉了，对于长期不从事体力的人来说何尝不是一件乐事，更何况是一个正处在更年期很躁郁的人，这样的一个机遇真的太好了，太感谢同事了！

　　生活就是这么奇妙！当你需要时，上帝安排了一切，我们只要好好珍惜，不要辜负，沿着生活的轨道继续前进！

　　我自己也深深地知道，我是一只摘玉米棒子的猴子。一个兴趣不出现，原兴趣就会持久下去，没想到，一个新的兴趣却悄然而至了。

　　去年春天，我报名参加了区教育工会组织的书法练习。因没基础，在班里是最难的那位，每次都是低头练习，不太敢询问的那种，平时一个字也不写，只是去练时才写几个字，权当消遣玩玩而已。不曾想去年十二月份，国家新冠管理政策放开，我也在第一波时段里感染，且病情严重，高烧、刀片嗓、咳嗽、心悸、腹泻、乏力，卧床上达半个月，以为自己挺不过去时，慢慢站了起来，但不能时间长，不然头重脚轻，只能坐下，又不能长时间看手机，于是拿出毛笔练练字。

　　先练老师提荐的楷书，智永的《千字文》，再练赵孟頫的《临圣教序》。没想到练着练着，兴趣来了。正值放假，我有大把的时间练习。随着病情逐渐好转，我每天一有空就关注抖音里的大家们，他们无私地传授书法运笔的技巧、方法等，观看他们书写的视频，每次多少能学点，再自己练习，虽还没入门，但练习的热情还在，每天坚持写一页，时间允许的话练两页。出门关注广告墙上的字，做梦也能梦到有些字，更不用说有些字在头脑里晃来又飘去。真佩服书法家们怎么能写出这么好的字，多希望自己能沾点皮毛呀！我是不是又痴迷了，但真心希望这样的热情持续的时间再长久点！

　　心中也暗暗给自己一个任务，每练完一本字贴做个美篇纪念，虽拿不出手，不是同时同笔同情绪所写，但毕竟每个字融进了我的心血，以及我的审美，见证了我这段时期的成长，我愿把它们留下来，于是有了这个美篇！

以前的生活很多已没有照片了，就让平时随手写的书法来替代空的吧！个别童年的游戏图片也来自网络。

　　做一只摘玉米的猴子也很好，沿途可以看到很多不同的风景，虽看得不甚仔细，但必定经历过，欣赏过。虽说人生有很多遗憾，但我也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