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痛悼念学友李芳兰逝世

印山野老

<p class="ql-block"> 不是姐弟 胜似姐弟</p><p class="ql-block"> 晓月衔哀,噩耗惊梦。老同学李芳兰年前罹患冠毒,高烧不退,影成白肺,不幸于二月二日晨7点去世,享年73岁。目睹遗容,禁不住喉哽泪流,悲伤难抑。续后,我全程参与了后事的料理,並主持了追悼告别仪式,随同亲属们安放好骨灰盒后,才心情沉重的回到家里,想好好地睡一觉,但几十年的生活片段,却象电影镜头在脑海里时隐时现,久久不能入睡……。</p><p class="ql-block"> 芳兰姐(平时口头称呼)老家与我老家同一个乡,她是平江余坪乡(现改镇)桃树坪村人,与我们稻竹村相隔十余里。上高小时,就同在谈西完小五乙班读书,初中又在谈西农中一个班。那时,我和她是班上个子最矮的,所以班主任老师安排我们坐在教室正中间,单行的最前面,她坐第一位,我坐第二位。做作业时,我们很自然的经常交头接耳、两小无猜。农中三年,1968年毕业后,她进入平江六中上高中,我回家种田,就难得见面了。</p><p class="ql-block"> 1970年11月,长沙铁路分局来平江招工,我有幸被招入铁路。71年听说芳兰姐和万水凤、胡春芳招教参加了工作、正在县城培训,我高兴地写了一封贺信,她们三位女同学也联名给我回了信。此后,各忙各的工作,就很少通信往来了。十几年中仅通过二三次信,在信中互赠照片,她们是几个老师的合影照。</p><p class="ql-block"> 1985年,我进入城陵矶列车检查修理所(简称列检所)管理层。86年某日,我去长岭炼油厂车辆爱车点检查工作时,突然想起了听说芳兰姐已调到了长炼子弟学校工作,爱车点距学校不远,便毅然决定去看看她。步行二三里到学校,校门口有个商店,我想进去问一下。一踏进商店,抬头即看到她在商店里帮忙整理货物,她看到我进来却没有一点反应,我知道她已认不出我了。我喊了一声“李芳兰!”她就楞住了问:“你是谁呀?”我故意不答,站在她的面前说:“你猜呀!”她尷尬了,“我真猜不出!”“我是胡战桃呀!”“哎呀!你怎么长这么高了呀?”她双手拉着我,大笑着说:“真的一点也不认识了,你的变化太大了!走!到我家去!”她对旁边的同事说:“我老同学来了,我早点回去了啊!”</p><p class="ql-block"> 她家离学校不远,住在四楼。进门不久,她丈夫下班回来了。虽是初识,却似老友。他叫彭祥,也是平江人,部队复员安排到长炼的,很忠厚热情的一个梅仙汉子。祥哥会搞饭菜,我们边喝酒边扯谈,三个人有说不完的话,气氛非常融恰。吃完中饭,因工作忙,告辞返回。</p><p class="ql-block"> 此后,我们经常往来串门,2000年,芳兰姐夫妇退休后,搬家至岳阳城内长炼小区,我们互相往来就更方便、更密切了。老同学的圈子也陆续扩大了,岳阳城里有丁皂舟、万皇明,君山区有李群玉和凌质会,都是初中同班同学,性格上也合得来,所以每年都会聚会几次。平江老家的胡春芳、万水凤、朱连章、万六章等也有往来,但因路程稍远,往来少一点。</p><p class="ql-block"> 亲友之间,多往来,才会加深了解、增进感情。老死不相往来,亲情也会淡化的。亲友之间的感情,不能看表面,风平浪静之时是看不出来的。这里我仅舀取生活中的一两朵小小的浪花,似可映照全貌。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2006年,我准备给儿子完婚,在五里牌看中了一套房子,但由于工资低、收入少,我老婆下岗十几年没收入,所以这套房子虽然只要十几万,姊妹们条件都不好,东拼西凑还是不够,后来老同学们知道了,芳兰姐借给我两万,其他几个同学都是五千或六千,帮助我度过了难关。难得的是,她们都是主动支援的,我並未向她们开口借。说明学友们对我是了解和信任的、是关心的。真感谢她们的信任和关心。</p><p class="ql-block"> 亲友之间,互相理解、互相信任是最重要、最宝贵的。但真要达到理解信任也不容易。人与人之间,各有各的想法,有的事情也很难说个谁对谁错。例如:去年我满六十九岁,决定不举办宴会,只邀请几个同学聚聚,小酒馆里弄一桌、打打牌、唱唱歌,玩一天,图个高兴而已。预先就声明了不收礼。结果那天中餐后,有个同学也是出于诚心好意,主动收集了每人五百元礼金。因我有言在先,自然不收。相持不下之时,芳兰姐发话了:“不送算了!免得战桃子得罪其他亲戚,做生日只请同学,不请亲戚,确实是怕产生误会,我们今天只是同学聚会!”她的几句话就帮我解了围,大家才把礼金收回。这件小事也足以说明芳兰姐了解我、信任我。我不是一个心口不一的人。也不是一个很看重钱财的人……。</p><p class="ql-block"> 同芳兰姐最后一次相会,是去年十一月底,回平江小住的万水凤(家在大庆市)和朱连章等人邀我们去平江玩,芳兰姐夫妇、丁皂舟和我去了,在余坪镇上酒店里,两大桌,大多数是同学。中餐是朱连章夫妇请客买单,晚餐是万水凤夫妇请客买单,晚上唱歌。晚饭后,胡春芳夫妇邀请我们明天到平江县城去玩(他们住县城),吕俩香邀我们到竹山她家去玩。芳兰姐说:“去不去要战桃子作决定”。我说:“我们在这里见了面就行了吧!不去麻烦了!”所以当晚我和丁皂舟在朱连章家住宿,芳兰姐夫妇在侄女家住宿,第二天乘平江至岳阳的早班车回岳阳了。由于芳兰姐她们先上车,所以车票也是她们买的。</p><p class="ql-block"> 最后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是今年过年之前、公历12月份某日。我和老伴吃完晚饭后在老火车站散步时,芳兰姐打电话给我,问我阳了没有?我说我全家都感冒了一次,核酸检测是阴性,但反应跟阳了的差不多。我是全身痛,有点咳,上呼吸道难受,没劲,发烧只烧了半天,现在好些了。我问她怎么样?她说:我现在还好,治国他们都阳了,现在都在恢复中。我说:你冒阳当然好,但还是要注意点,出门要戴口罩。她说:我不出去!有时楼下散散步,一直是戴口罩的。</p><p class="ql-block"> 现在回头看,冠疫的传染力太强了,不是注意得了的。它欺弱怕强。这二三个月内,夺去了不少人的生命,大部分都是老年人,或是有基础疾病、身体免疫力差的人。芳兰姐体质弱,患有严重的类风湿顽疾,每到春季就严重、剧痛,手关节和膝盖骨都变形了,苦无特效药控制、更别说治癒了。</p><p class="ql-block"> 人生苦短,白驹过隙。芳兰姐与我们的友好往来,嘎然而止了,怀念之情,言之不尽……。</p><p class="ql-block"> 芳兰姐的丧亊,在云溪龙王山“弘善福园”殡仪馆举行,既请了丧事一条龙服务,也按平江风俗做了道场,由于她们全家人,人缘好,所以来宾多。从平江县赶来的芳兰姐的亲人,就来了三十多个。长炼工厂及子弟学校的同事们也来得多。学校谢书记写的悼词,会前给我看了,写了两页多,概括全面、评价高,写得不错。芳兰姐是个好老师、好党员、好妻子、好母亲。盖棺定论,是时人代表社会,表达对亡者的崇敬缅怀之情,更是为了安慰亲属、教育后人。亡者若有灵,也会得到慰藉的。</p><p class="ql-block"> 永别了!芳兰姐!愿你在天堂没有痛苦。</p><p class="ql-block"> 安息吧!芳兰姐!你永远活在我们心里。</p><p class="ql-block"> 最后,作为一名挂名诗人,还是以一首七绝作为这段回忆悼念文字的结尾吧!</p><p class="ql-block"> 有缘何处不相逢,雨润风滋谊树葱。</p><p class="ql-block"> 岁月无情刀断杪,年轮思线长心中。</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二0二三年二月六日</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注:前排穿兰色衣服即李芳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