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漫书屋系列报道之三,美术系的付惟光

知月明蓝

<p class="ql-block">  我是通过陈学长认识惟光兄的,他是我的老乡,至今还居住在寒冷的齐齐哈尔。心目中他很传奇,首先他交游的广泛,口碑之好让我惊叹,就这么说吧,他认识的同学我不一定认识,但凡我认识的外系的同学,几乎他都知道并熟悉。</p><p class="ql-block"> 他是美术系64级的,毕业后在齐齐哈尔京剧团舞台美术设计,后来改行文物考古四十余年,多有著述。因为我不喜欢问人家的官职,他具体做什么不详。但我知道,作为老乡,他熟谙卜奎的历史,熟悉每一条街道的变迁,对东大营北大桥什么的古迹遗传了如指掌,而且还考古富拉尔基昂昂溪什么的,有很多见树,一个知识型的干部是一座城市的名片,应该是很宝贵的。但这些都不是我惊叹的,我所欣赏的是一个美术系的从事城市历史考察的人,竟有那么好的文才,可以说,写校园往事的作文,没有比他写得更真实更自然更生动的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他的作品我好像收藏在博客里,现在找不到了。他还和同学联合编了一本有关毕业后集体下农场锻炼的纪实文集,印刷排版不敢恭维,其内容珍稀,是可以载入文革史册的,以后慢慢欣赏,此不提。</p> <p class="ql-block">付惟光</p><p class="ql-block">为各位点赞,我是美术出身,不善辞令,但觉沙漫书屋的书香满满,正合我意,愿钻进书屋品读鉴赏。</p> <p class="ql-block">文伯:</p><p class="ql-block"> 岁月在增长,人生在蹉跎中变短。三年疫情,活着已经疲惫。人生就像老师手中的粉笔,最后只剩下了粉笔头,仍不抛弃,讲台上老师的粉笔盒,装满了粉笔头。过去常说别人耄耋之年,今天就是我们。虽说是莫道桑榆晚,红霞尚满天,粉笔头只能是物尽其用了。没有激情,没怎么写东西,写也只是散文和杂文而已。现有旧作,之前很多人是看过的,没留底稿在网上丢失了,有幸找回了两篇沙曼之情怀!</p> <p class="ql-block">编辑水平有限,无法完美无缺地转载,原文请见《沙漫书屋》</p> <p class="ql-block">原文请见《沙漫书屋》</p> <p class="ql-block">《难忘校园芍药花》在网上丟了,找不到了。</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班王岩(女)同学,画于1965.5月18日前后的水彩写生。画了和兴路的两头,只是没画中间的师院。</p> <p class="ql-block">文伯:</p><p class="ql-block">哈师大南校区,原艺术学院已撤销分化出美术学院、音乐学院、传媒学院……,不知怎样称谓了。近闻省艺校搬走了,原校址化归师大南校区了。还有和兴路原艺术系用过的楼,也划归师大南校区了。原哈师院文史楼、操场、家属楼,卖地开发居民区,原校园只剩区区半壁江山,可能是真的太小不够用了!</p> <p class="ql-block">感怀文伯《情深似海文史楼》</p><p class="ql-block"> 乜也</p><p class="ql-block">遥远的梦,</p><p class="ql-block">梦的翅膀,</p><p class="ql-block">常在梦中飞翔。</p><p class="ql-block">何时回到它的身旁?</p><p class="ql-block">消失的岁月,</p><p class="ql-block">不会改变我们的爱</p><p class="ql-block">苦恋你</p><p class="ql-block">曾经的少年</p><p class="ql-block">依依的无尽情肠。</p> <p class="ql-block">拜读付惟光学友对学院主楼的思恋,感慨万千。2018年6月,我们64级毕业50周年,由641班李春(去年不幸去世)等同学成功组织了纪念活动。当时我写了几句感想,献丑如下:</p> <p class="ql-block">拜读了付惟光学友回忆“四食堂”的文章,倍感亲切!如文中所说,“民以食为天”嘛,更何况那时正是我们长身体的时候。都说大食堂的饭菜不好吃,但经历了困难时期的我们,吃师院食堂的饭菜,那真是香喷喷,大改善!最难忘的肉片烧茄子,溜肉段,啥时候想起来都香!自己成家后,怎么也做不出当年的味道。最刻骨铭心的那顿忆苦饭:偌大的食堂漆黑一片,“晿支山歌…”的音乐在耳边回响……苦树叶加糠的“饭”,不知激没激起人们的恨和爱!永远不会忘记,那容纳700人,一日三餐的四食堂!</p> <p class="ql-block">邓立印@陈美兮 考上学之前,正是三年饥荒的時候,我从辽宁老家来到哈尔滨,因户口没落下,没有口糧,挤姐姐家的粮食吃。所以上学中午带饭只带几个土豆。看同桌同学带的高梁米干饭,炒咸菜,偷偷咽口水,心想,那该多好吃哇。所以考上大学,在那热热闹闹的大食堂吃饭,什么都有,感觉特别幸福。我斑伙食长是连坤,向同学征求对伙食加意见。我想了半天说,我觉得大头菜炒粉,很好吃。没意見。</p> <p class="ql-block">陈美兮@邓立印 :师姐好!同感![微笑]1961年初,我们全家随父亲从北京“下放”到安达,美其名曰“支援大庆”。没见到石油不说,粮食定量却被减掉20多斤(京城定量高)[捂脸]3毛钱一斤买干甜菜梗子,煮软剁烂,揑菜团子,看到同学吃纯苞米面的大饼子,黄黄的,真馋!后来学着开荒种玉米,挖野菜…才熬了过来。吃上学院食堂的饭菜能不香吗!现在吃喝不愁了,咱们一定要保重身体,争取健康长寿![抱拳][玫瑰]</p> <p class="ql-block">这是文伯刚刚发的文章,很好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漫漫大学路</p><p class="ql-block"> -一我的大学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的上一代也是有文化的。我大姑姑读的是齐齐哈尔最初办的寿光学校(后来的一完即东四小学),能写信、读书看报,二姑能看报,算起来至今该116岁左右。我父亲小于大姑17岁,念的伪满齐齐哈师道学校(市二中前身现改为二马路小学),伯父长我父亲10岁读了中学。我母亲念的国民优级寿光(东四小学)。东四小学距我家30一50米,打钟如在眼前。几代人在这念书,包括我女儿。</p><p class="ql-block">我爷爷挺重视读书,什么都没有了,给我留下林甸县十字街东南角的十几间门市房供我读书用。我一周岁的时候,爷爷正抱着我突发脑溢血去世。1946年在林甸代管房产的康先生送来最后一笔房租5000大洋。再后来怕成份不好,烧了房照和家谱,我们放心的成了无产阶级。然而因为我父亲一口正宗的东京日语,WG被打成日本特务。1969年春,23军派人来齐齐哈尔外调定我留部队参军,因父亲蹲牛棚,兵没当上。</p><p class="ql-block">书回正传,我1962年高中毕业,班里年龄最小,我19岁同桌23岁。大学不好考,有些人直接找工作上班了。当年八中的我班只剩35人,考上大学4人,哈军工1人,哈工大1人,黑龙江工学院1人,哈体院1人。那时分数不发表,不知分数线,不知自己多少分,只知落榜了,来年再说吧。我家兄妹五人我是老大,比小妹大17岁,家里生活压力大,我也该为家里排忧解难。班主任语文老师黄子儒,对我很好,帮我找了三次工作。税务局工资29元(去的同学,后来两口子女的当了市局局长,男的当了区的局长)。市里唯一的银行工资27元。</p><p class="ql-block">第二机床厂力工月工资48元,我去了干了一天就不去了,体质单薄干不了重体力活,就此罢了。</p><p class="ql-block">后来日记里曾写,自我劳动改造卧薪尝胆,磨励自己去当了侍侯泥瓦匹的小工,一天1、75元。学艺快不久成了大工,每天1.94元工资不少。问题又来了,全家人都上班上学,只我一个闲人,改变了打法。劳动知道,自己不事凭力气吃饭的料,唯有读书高。我宅家复习功课,看护小妹妹,负责做晚饭,一天挺忙。</p><p class="ql-block">1963年又参加高考,头年报的二类想当医生,这回报的三类文史哲,父亲没看好文人容易当右派。这第二次又没考上,心里还是不服,不知差在哪里。回头一看,我习画的哥们都去了哈师院艺术系,62年去了两人,63年去了三人,这条路可走。我重拾画笔,我老师一中姜广宇在市教育局一楼(当时教育局北开门)有个画室,画室归我了,习画备考。当时省内艺术也不好考,道里艺术学院黄了,只有哈师院艺术系这座独木桥。好在艺考等于开卷考试,写生素描、水彩,大家在一起画一目了然,好坏在那摆着,不行我转身弃考,我一看水平太一般了,信心满增,这回考不上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那时艺考是自主招生,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好友姓张,他父亲姐父都是小丰满水电工程师,解放失踪了。姐父1983年找到了在香港另成家了。他姐嫁给了右派去了梅里斯,后来平反姐父王克当了齐报的总编。张同报考被劝退,明确告知我们不收你。另一位是富区向阳小学老师汪太平,考了两次也拒之门外。因姜广宇老师正忙,让我去火车站送招生的两位先生,上火车后那位李老师探出头来告别,大喊:哈尔滨见❗弄得我一头雾水。</p><p class="ql-block">我妈只知道感谢一个人,就是送来录取通知书的邮递员,总是感谢人家是我们家的福星恩人,终于送来了好消息!</p><p class="ql-block">这回是邁进了大学门,但心还是悬着,怕劝退。我班有个男生肇源的,七天后劝退取销学籍(身体检查没过关)。</p><p class="ql-block">WG一开始我就被监控了。我并不相信有黑材料,但是后来看到,还真有。但只有两条一,“傅惟光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忙于联络″,二,傅惟光坐在教室里,无精打睬的翻着毛主席著作″。这也没罪呀,于是我成了造反派!</p><p class="ql-block">说我是地主狗崽子,我家是城里人,不种地呀!后来一想有道理,我入学是拿爷爷留下的紫色团花缎子被,跟大地主穿的团花马挂一样。还臭讲究,行李用日货针织深色台布蒙着。冬天还送来了父亲的呢子大衣,同学都是农村人,你这还不地主。后来我换了花布被,也不那么讲究了。我上大学最高兴的是姥姥,我没从小没有爷爷奶奶,是姥姥带大的。1968年去部队接受改造走之前,我第一次携对像和姥姥话别,看外孙有对像了,满足了老人的心愿。姥姥正在生病,站在炕上倚窗望着我们远去的背影,这就是永别!我们十月初雪去的嫩江,姥姥在严冬十二月去世了,享年78岁。老人去世给我发了电报,也给在吉林建铁路桥的老舅发了电报,我们一无所知,没能回来尽孝,至今也没见过被扣压的电报。</p><p class="ql-block">我从小就是喜欢美术的,姜广宇老师后来说:把你们引上这条道儿,我很內疚。我和姜老师情同父子。我和系里的老师关系很好,全国著名工笔牡丹画家王道中住单身,在四食堂的路上我常去宿舍看他陪他聊天。和主任王秀成情同父子,视勾玉斌老师为兄长,他俩都是齐齐哈尔老乡。</p><p class="ql-block">大学对于人生只有一次,我们被时代抛弃了。在大学懂得了人生,知道了学艺的道理。老师告诫我,大学只是起点,师傅领进门修仙在个人,继续努力永不言弃!大学恢复招生,又来齐齐哈尔。我背着孩子去看老师,让孩子叫爷爷,太高兴了,傅惟光都当爹了!永远的师生情!</p><p class="ql-block">虽然我们成了臭老九,在山沟接受解放军再教育。在中国地图的鸡冠上带民工,原始森林里修国防公路,在五七干校吃小米爬大山。</p><p class="ql-block">入党不批:一.大学生,二.参加革命时间短,三.社会关系有问题。但是我们无怨无悔,大学开启了我们的人生路。时光如过隙白驹,我们耄耋之间笑看红霞尚满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