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游老陵川(2023.2.3)★

凌智强

2023年2月3日我和家人开车从成都出发，沿途一路高速经3个多小时来到重庆合川清平镇原陵川机械厂旧址，重访我们曾经熟悉的工作、生活场景。我们是2001年整体从重庆合川清平镇搬迁到成都龙泉驿，一晃眼已过去了二十多年了 12点左右我们来到了清平镇，清平镇是当时老陵川周边最近的一个小镇，也就是一条小街几家店铺的规模，小时候时不时的要来清平赶集逛一逛，恢复高考的第一年我们就是到清平学校参加考试的，如今的清平镇规模已是当时规模的几十倍，这是清平镇广场 这是清平镇镇政府 这是清平街道 在清平吃过中饭，就向老陵川进发，你知道当年陵川这个厂名是怎么来的吗？据说是两个地名各取一字而来，工厂是从南京迁来，南京的别名就是金陵，第一个字就取了陵，工厂是迁到四川，第二个字就取了川，工厂的全名是国营陵川机械厂 这是从清平到老陵川必经的清平五一铁路桥 这是工厂搬迁到成都后新建的五一铁路桥 这是老陵川人熟悉的马家沟拱桥 经过不到5分钟的车程我们到达了老陵川的地界，这个大门里面原来是军品一分厂、设备分厂、工具分厂三个单位，现在大门口的厂名是重庆天亮机械铸造有限公司，此时老天爷似乎为了迎接我们的到来，绽放出了冬季少有的和煦阳光，为我们故地重游增添了一分亲切感，给人一种久违的感觉，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天人感应？ 我们首先来到我曾经工作过的汽配分厂冲压车间和焊接车间 过了桥就是当年的冲压车间，目前已作它用 当年我们汽配分厂主要承担冲压、焊接、热处理、锻造四大工种的生产任务，以任务繁重条件艰苦而著称，军民品零件品种繁多，工艺复杂，被称为特种工艺分厂，每到年末各分厂都争先恐后的率先完成任务向厂部报喜，我们汽配分厂虽然任务繁重条件艰苦但从不甘落后，都能团结一心克服困难敢打硬仗完成任务，逐步形成了一种吃苦耐劳、不怕困难、勇于担当的奉献精神，后来人们就称之为汽配精神，逐步在厂里广为流传。 这是冲压车间隔条马路的焊接车间 这是冲压车间的录像 没想到汽配分厂原办公室(分厂领导、管理组、财务组、技术组)的所在地，如今已改造成生产车间 这是如今车间内部的状况 这应该是当年汽配分厂的厕所位置 这是当年汽配分厂锻造车间 这是当年汽配分厂热处理车间 在锻造车间门旁立有一块文保碑，是重庆市合川区人民政府于2022年1月4日立 当时厂家属区根据不同的位置分四个村，华莹村、向阳村、工农村、红卫村，每个村有数量不等的十几栋楼，由于我一直住在华莹村，所以对华莹村比较熟悉，这是华莹村8栋，这条道路途经游泳池、理化室、军品二分厂等，是我去工作单位的必经之路，每天上下班要往返2次，洗澡往返1次，学生时代每天蒸饭打开水平均要往返2次，算下来这条路我已走过3万次以上，你相信吗？ 与华莹村8栋隔路并排的洗澡堂如今已拆建成了类似仓库的楼房 这是与8栋隔路相望的教育科大楼，90年代初在这里给一个大专班授过《理论力学》课 这是老陵川的天然气站 这是工厂搬迁后在游泳池原址上新建的楼房 站在游泳池的原址上遥望华莹18栋，18栋依然清晰可见，而游泳池却没有了踪影，可惜！！！当年一到夏天这里就成了学生和年轻人消暑纳凉最爱来的地方，到了星期天更是热闹非凡，成了彼此交往熟悉的社交场所，工会每年都要组织职工游泳比赛，最初还有一个单独的儿童游泳池，八十年代改为了旱冰场，早几年学生游一次几分钱，成年人游一次1角钱，到了后期略微涨了一点价，记得有一次下班后去游泳，那天是个阴天天气有点凉，，结果一个25m✖️50m偌大的游泳池只有我一人荡漾其中，身心特别放松，那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正是有了这个游泳池陵川子弟没有不会游泳的，2008年在武汉工作时，那年武汉经开区工会组织一次职工游泳比赛，我报名参加了中老年组的200米蛙泳，结果不但得了第一名，还比青年组的第一名快了15秒，这就是陵川子弟的普遍水平 这个位置是原来游泳池的深水区 华莹8栋边的一栋 原理化室大楼 这是原军品二分厂的大门，现在大门外显示的单位名是:重庆山城蚊香制品有限公司 原军品二分厂大门边的建筑 华莹18栋，当年这栋就能看到游泳池全貌 上华莹6栋的台阶 华莹6栋 正在改造中的华莹6栋 这是华莹5栋，记得1965年工厂从南京搬迁到这里时，厂党委书记、厂长、副书记等厂级领导就住在华莹5栋一楼，阴暗潮湿，住房面积与职工完全一样，没有任何特殊待遇，是真正的与职工群众打成一片，正是有这样的领导干部才能实现"三个当年"，即:当年搬迁、当年建成、当年投产。我们住的华莹7栋，是一个5层高的楼房，当年就是用6天时间建成交付使用的，在我们搬迁前在7栋的侧面墙上能看见有一块字碑，上面刻的是当年建筑单位和建楼时间，能清晰看到这栋楼的建设周期是六天时间，要放在高度机械化的当今也是不易做到的，而且还不用担心现在出现的"豆腐渣工程"，这次回来看到墙面已摸了一层水泥，字牌不能再现，当年建厂时这类奇迹是普遍现象，这就是精神的力量，为那个火红的年代点赞 华莹5栋与华莹4栋之间的过道 华莹4栋 华莹5栋端头我们上下班的必经之路现在成了养鸡的地方。看画面中的楼房就是我们住的华莹7栋 这是华莹7栋一楼5号，我们在这里一住就是35年，在这里结婚生子，尽管现在已是一个空壳，但看到它还是那样的亲切温馨当年作为"三线厂"从南京来到这里时，家里没有自来水、没有卫生间，都是公用水池和公共厕所，你能想象在早上用水和如厕高峰时，都是要排队使用的 面对眼前的荒凉场景，你能想象50多年前这里的热闹景象吗？那时这里充满了生活气息。特别是夏天的夜晚，家家户户搬出能纳凉的凉床、躺椅、凳子等，在屋前的空地上邻居们聚在一起消夏纳凉，有打扑克的，有聊天讲故事的，也有跑来跑去的小不点，展现出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对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夜深人静时躺在凉床上仰望星空，那时基本没有污染，空气质量特别好，夏夜的天空繁星点点，北斗星、牛郎织女星、银河系等清晰可见，看着看着就会让人充满遐想。 那时候住房都是公房每个月象征性的交几元钱租金，若厂里盖了新房，都是根据每个家庭的人口及住房面积情况进行打分排队，没有干部工人之别，根据每个家庭的得分情况进行升级调整，那些年有些家庭搬过家，少部分家庭还搬过不至一次 当年工厂从南京搬迁到老陵川的初期，还没有建好任何文化娱乐设施，到了星期天有时父亲就带着我们到周围的农村"遛弯"，那时周围的农民都很友好，记得有一次走到一农户门前，看到一位农妇正在用盆清洗一盆河虾(那时河里田里到处都有鱼虾)，我们好奇的走过去看了看，结果这位农妇就要把这盆虾子送给我们，我们坚持没要，尽管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淳朴总是藏在这些细节里。 华莹7栋即是老陵川的一栋普通楼房也是一栋特殊楼房，它曾经在十年内先后产生过五位厂级领导，8位中层领导，这在老陵川是绝无仅有的 华莹7栋端头成了菜园子 华莹7栋6号位置新修了上下楼的楼梯 华莹7栋端头的棚屋，当年是去公共厕所的必经之路 华莹7栋的后院，除了那课树还是当年的样子，其他都变得面目全非了。 远处的铁路桥是工厂搬迁后修建的 华莹5栋、6栋、7栋、9栋共用的厕所现在变成了菜地 改造中的华莹9栋 华莹6栋、9栋通向18栋的台阶 华莹6栋和9栋 进入80年代后生活条件逐步改善，这是老陵川80年代后修建的第一栋带卫生间的楼房、就是离原火车站最近的华莹15栋 华莹2栋前面的一栋 看见房子上的双喜了吗？听父亲说这里面还有一个趣闻 华莹1栋旁的石梯 华莹1栋 原幼儿园 从南京迁到这里的第一年我也在这里上过幼儿园 原设计所 这栋楼是原合钢留下来的 这是设计所原址，父亲71年由工具车间调到设计所后一直工作到退休，对这里还是非常有感情的 当年设计所门上的刻字现在还依稀可见 这里曾经是工厂的核心单位，也是我们国家的迫击炮第一底图单位，独自研发过多款不同规格的有自己专利的有别于传统的具有更高射击精度的新式迫击炮，为部队源源不断的提供了精良武器 设计所内部还在装修中 设计所对面的原工字楼现在成了简易工房 从设计所望去科技大楼背面新修的一栋楼 一边是原设计所，一边是在灯光球场原址上盖的新房。当年放露天电影时，在设计所二楼办公室里就可以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电影 原食堂旧址。 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食堂的馒头大饼和面包，那时候的面包特别有嚼劲，有一种特殊的面包香味，尽管那时的物资短缺，但可以肯定都是100%的有机食品，当年"五七"连自己酿造的一角钱一斤的酱油带着本色香味，现在再也看不到这种酱油了 原灯光球场位置新建的2座楼 原灯光球场现在不但建了楼房，还成了菜地，那个年代文化娱乐生活比较贫乏，灯光球场的篮球比赛就成了一种重要的娱乐方式，工会经常组织车间之间的职工篮球比赛，周边厂矿之间的职工篮球比赛，到了夜晚只要有比赛，灯光球场就会"华灯齐放"，大人小孩都往这里聚集，好不热闹。1976年9月9日那天下午放学后我们几个同学约了一起到球场打打球，刚到球场还没有热身，就听广播里传来重要通知，说下午4点有重要广播，请注意收听，结果传来了毛主席去世的噩耗，举国悲痛。76年1月和9月在灯光球场分别为周总理和毛主席搭过灵堂，和全国人民同步开过追悼会，各村各栋都敬了花圈，我们华莹7栋的花圈是邻居们在我们家做好送去的。同时灯光球场也是一个可容纳几千人看露天电影的地方，是老陵川人的一个重要娱乐场所，据说扮演周总理的演员八十年代还来过厂里就在这个灯光球场舞台慰问演出过，那段时间我在外地工作。图中的菜地正是我们当年看电影的位置 这是当年灯光球场开会的场景 这是当年在球场活动的场景 原科技大楼 这是从厂部大楼方向看原科技大楼的全貌 这里原来有几栋单身宿舍楼，可以想象一个年轻人聚集的地方一定是有很多故事的地方，现在成了菜地，对面的建筑就是原食堂 原厂部大楼，当时的厂领导和工厂各主要科室都在这里办公，我大学毕业后在外面研究所工作了几年，89年5月14日调回厂时就是在这个大楼里报的到，在汽配分厂时我们设计的图纸都要送到这里嗮图归档，偶尔在这里开个会，98年3月3号组织部在这里找我谈话给我安排新的岗位汽配分厂技术副厂长，再一次拓宽了我的人生道理，现在这栋楼成了中铁十四局集团有限公司的办公楼 厂部大楼对面新建的小楼 俯瞰72家房客 远处的砖瓦结构楼房是原厂俱乐部，前面的开阔地现在已建了简易厂房，当时每年的职代会等类似的大型会议都在这里召开，1996年2月工厂在这里隆重召开了科技大会，全厂表彰了6名先进科技工作者，我就是其中之一，会上我们汽配分厂技术组获得了数项一、二、三等奖，那是我们人生的高光时刻。早年也经常在这里放电影，记得有一年看《卖花姑娘》，由于周边几个厂矿是轮流倒片，轮到我们厂是下半夜，睡到后半夜时父母把我叫醒去看电影，那个年代这类事情经常发生，由于长久失修98年俱乐部的前半部分也就是观众席位置发生了垮塌，现在看到的是俱乐部的后半部分是电影放映机的位置。 原陵川最早的合川商店，记得我们在上小学时，整个陵川只有这个商店算个像样的商店，里面有些"琳琅满目"的商品，算是陵川的"南京路"，我们每次放学回家路过时都要进去逛一逛，但什么东西都买不起，没有钱没有票 这就是商店上面的楼房向阳村二栋 原商店 原粮店，上世纪90年代之前，每个居民的口粮都是定量供应的，每户发一个粮本，上面记有几口人，每个人的粮食定量是多少，凭粮本到粮店购粮，购粮时分细粮和粗粮，所谓细粮就是大米白面，粗粮就是红薯玉米高粱等，细粮和粗粮按一定比例供应 72家房客楼房，也应属于向阳村 向阳村8栋 现在的陵川街景说实话，这个所谓的街道我们在陵川的35年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有几个很不像样的店铺，工厂搬迁到成都后的20几年却发展迅速，用翻天覆地形容也不为过，这也充分证实了我们国家这些年的发展速度。照片中的粉色楼房就是当年老陵川的菜场位置 粮站旁的下坡路 现在的陵川街景 这是原汽车队位置，记得搬迁来川的早几年，因工厂地处山区，厂里与外界又不通公交车，如同一座"孤岛"处于封闭状态，就靠厂里自备的一辆交通车定期往返工厂与重庆之间来满足职工家属进城的需要，70年代以后开通了工厂到北碚的公交车，同时与工厂擦肩而过的襄渝线也建成通车并在工厂附近设了一个清平站，这些都加强了工厂与外界的联系，极大的方便了职工家属对交通的需求。90年代后许多年轻夫妇每年都要带着孩子去重庆玩几天，就住在位于重庆解放碑附近的八一路工厂办事处，享受几天大城市的生活 这是通往红旗煤矿途中的铁路桥，那个年代生活单调不像现在丰富多彩，每到周末就经常散步到周边的一些地方去看看，如:周边的马家沟、红旗煤矿、杨柳坝、大路弯、清平镇等都是陵川人熟悉的地方 原陵川子弟学校大门位置，不见了当年大门的踪影 　　从大门向里望去已是杂草丛生的荒野，看不出一点学校的踪影，后面的半山腰修建了一条高速公路，工厂搬迁后应该是接管学校地盘的老板为了一点小利把五栋教学楼全拆了得了点卖砖的钱。 从小学到高中我都在这里读书，那时是免费教育，每学期只要几元钱的书本费(78年考上大学后每学期也只交十几元的书本费），子弟校的生源单一再加上与社会接触很少，所以是一个比较单纯的环境，那时正处于文革时期，教学理念与现在不同，那时讲的是与"工农兵"三结合，走出去请进来，每年都要参加学农劳动、学工劳动，在劳动中学习一些生产实践知识，请各行各业的技术专家走进课堂讲授一些实用知识，与现在一切为了高考的教学模式有很大差别，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普遍都有实干精神、动手能力强的特点，走向社会后在自己的岗位上也成为了骨干力量，当年为了增强学生体质还要安排野营拉练，每年都要开春季运动会和秋季运动会，当时的口号是"德智体"全面发展，记得高中时我们3位同学和刘老师一起给清平煤矿测量准备开建的一条公路，那时上学没有高考压力，单纯而快乐着 这是从原学校背后的公路上看子弟学校原址，一条弯弯的小河绕校而过，记得在我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学校建好不久，小河的堤坝没有现在坚固，那年夏天小河发大水，堤坝垮塌，学校里一片汪洋，老师把我们从一楼转移到比较安全的二楼，到了放学时间河水还没有退去，为了安全老师坚决不让我们自己趟水回家，这时候高年级的大哥哥们来到我们教室，卷着裤腿把我们一个一个的趟过深水从教室背到校门口的高坡上，这件事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刻下了深刻的烙印，从那时起就埋下了助人为乐的种子，教育不是说教而是榜样 从这个角度还能看到隔河学校厕所的残垣断壁，但从学校通往厕所的过河桥却没了踪影，当年课间休息时这个桥是学校最拥挤的地方，远处河边的歪脖子黄果树也没有了踪影，它留给我们无数儿时的记忆 这是围绕学校的小溪，也是我们当年摸鱼摸虾的地方，如今已是荒草丛生 这是木工房背面我们最熟悉的一条上学小路，看到它让我想起了那个天真烂漫的学生时代 原厂职工医院 这是改造过的原医院楼，那个年代职工家属看病都不要钱，每一个老陵川人几乎都曾经在这里看过病，有很多陵川子弟就是在这里出生的，那时的医生护士是真正的白衣天使，处处体现出救死扶伤的医风医德，不仅医术高明，还有很高的职业道德，那个年代的指导思想是为人民服务而不是为人民币服务，只要病人需要一天24小时随叫随到，当时医院没有现在各类先进的精密检查治疗设备，却挽救治愈了无数危重病人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突发急性肠胃炎，半夜送到医院，后面的事就不清楚了，但第二天早上醒来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趟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腕上还在输液，一名护士正站在病床边观察我的病情，看到此情此景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每个老陵川人都不会忘记这条小路它是老陵川的"胡志明小道" 老陵川全景 经改造的原医院旁的楼房 东山坡楼房 从栋山坡看72家房客 东山坡的石梯，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上走，就能到达当年警卫排的住地 新建高铁要从东山坡经过，我们沿途看到东山坡的许多房子写着"拆"字，不久的将来这些老房子将不复存在，听说这里还要建一个高铁站 这是东山坡通向医院的道路 这是通向东山坡澡堂的石梯，厂里建有2个澡堂，一个在东山坡，一个在华莹8栋的对面，90年代后期，由于缺水，生活中的洗澡成了老陵川人永远也忘不了的一个难忘经历 原东山坡河边的2栋楼，在楼的侧面也写有拆字 这是每一个老陵川人都知道的"2.6"案件的发生地 原厂招待所，小时候只知道我们是陵川厂，寄信是6501信箱，不知道工厂的番号是167，有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正好遇到一位刚下交通车的军人，可能是来厂里出差的，他问我:"小伙子167厂的招待所怎么走？"当时我愣了一下，从未听过这个名字，等我反应过来后给他指的就是这个招待所，我还是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叫我小伙子 这是原总装分厂大门旧址，大门已封住，大门旁的柱子还能辨别，总装分厂是老陵川占地面积最大的一个分厂，记得我们从南京来到老陵川后看的第一部电影就是在总装分厂的一个工房里看的，电影的名字是《大型音乐史诗东方红》，总装分厂是工厂最后出产品的地方，其他分厂把零件加工完成后转运到这里装配，每到年底看工厂是否完成当年任务的标志就是总装分厂是否完成了任务。如今总装分厂已成为玻璃厂，新的大门移到了前方约30米的地方，新建的高速公路以高架桥的方式从原总装分厂大门头顶经过，看到这幅画面听到头顶上隆隆的汽车声有一种隔世的感觉 记得在上高中时有一次学校组织学工劳动(在那个年代每年都会组织这种劳动），就是在总装分厂的一个工房里跟着工人一起干活，好像是和工人师傅一起装配类似W108的脚架，不知什么原因那次安排的是晚上，那天工人师傅干了一个通宵我们也就跟着熬了一夜，那是我第一次熬夜，到了早上4点过人就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到工房外跑一圈回来再干，就这样跑跑干干、干干跑跑，总算坚持了下来，回去后补了2天觉才觉得缓过劲来 这是原总装分厂大门前红卫村的一栋楼房 我们用大约2个多小时重游了老陵川存有记忆的地方，再过一段时间等高铁线修通后，老陵川可能就会变得面目全非了，但愿我们两代人为三线建设的辛勤付出不要轻易被历史淹没，再见了老陵川，你存有我们永远也抹不去的记忆，有我们的童年，有我们的青春，有我们的峥嵘岁月，也有我们的高光时刻，更有我记忆中的难忘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