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直门大街小学—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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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学

西直门内大街小学，位于大街中段，西边是南草场北口，东侧是教堂。面对着是高井胡同。一进校门是影壁墙，绕过墙后进入小过庭，两边是传达室，校工住宿的小房间。在这儿早上有校工卖早点的，笸箩里有马蹄烧饼，焦圈，小咸菜。过了二道门就到了中院，正对着是一，二年级的教室，往右拐进入西院，是四合院南屋是三年级教室，我上四年的时就到北屋，没有在东，西屋上过课。由北屋旁边过道到后院，里面的北屋是音乐教室，里面有架钢琴，只有上音乐课时才去这个教室。

进入东院就是大操场，面积大约有50米见方，当时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足够我们上体育课用的。解放前受美国影响，学校有垒球项目，球棒子，皮手套，上课时李葵一老师先安排同学用球相互做传接练习，然后男同学分两拨，进行比赛。当时学生年龄结构跟现在决然不同，四年级时我十岁，而年岁最大的都快二十岁了，个子高出我一头多，那会我身高才126厘米，体重24公斤。下课后跑到操场，我们就尽兴踢球，尽情玩耍。大操场北边用砖砌了个简易主席台，记得1950年10月27日任弼时去世，1953年3月5日斯大林去世，学校召开悼念大会，我们排队肃穆站立致哀！学校也在此放过苏联电影“攻克柏林”，“卓娅”，“勇敢的人”等。

还有在1953年志愿军回国代表站在操场的台子上，做朝鲜战场，英勇杀敌事迹的报告，至今仍有印象。

初小和高小

解放前不是义务教育制，入学要考试，要交钱，穷人家的孩子是上不起学的，所以旧社会的文盲，睁眼瞎很多。父亲带我去南草场师范二附小考试，没有笔试，只有口试，由于胆子小，不敢说话，问话答不出来，没有被录取。父亲托人送礼，我才上了西直门大街小学。上到四年级算是初小毕业了，由学校发给修业证书，凭此证书再考高小，也可作为将来就业谋生的学历证明。我又经过考试，才考入本校，高小就读两年，五年级和六年级，毕业后叫高小毕业，发给高小毕业证书，1954年后通通改为六年制小学毕业，取消了初小，高小的学制。可我还保留着初小和高小的修学期满证书，可能我是中国最后一批具有初小，高小毕业生的人。尽管过去了六十九年了，我的初小和高小的证明书，能够见证那段历史，见证我国教育发展的历程，学制的变迁。将来学制还会改革的，教育会与时俱进不断发展！

上面这张照片是我唯一的小学照片，可能是小学毕业时的照片，也是我最小时候的一张照片，衣服上别着西直门大街小学的校徽。

这个通知薄是我1952年上小学四年级时用的，上面记载家庭信息，学习成绩，评语坚定，与家长联系，提醒注意事项等。母亲一直替我保管，直到我参加工作以后，才交给我，偶尔拿出看看，真是无限感叹，把自己带回遥远的童年时代。

铜铃声的童年

打开通知薄的扉页，是课程表，一学期的课程，每星期是上六天学，上下课时都一样，60分钟，60分钟，80分钟三大节课。

那会没有电铃，是由校工用手摇晃着大铜铃，从每个教室跟前摇过，听到铜铃声同学们赶紧回到教室坐好，老师进来后，说上课了，铃声再次响起，老师说下课了。我从教室里出来就直奔操场，立马分成两拨踢球。有个同学张德生，无论踢球，做游戏都是技艺过人，他的父亲是“老虎牌”火柴厂的老闆，当时火柴盒两边都粘着石英砂，火柴头一磨擦，火柴就被点燃了，由于不安全，五十年代就被淘汰了，改为安全火柴了，现在很少见到火柴的身影了。

这就是当年的大铜铃，噹啷噹啷的铃声伴随着我的童年。

不止学校使用大铜铃，那会儿摇大铜铃的还有消防队的救火车，坐在副驾驶座上消防队员摇着大铜铃，让行人，车辆避让，其它消防队员站在驾驶室两侧的踏板上。还有收垃圾的手推车，也是摇着大铜铃召唤各家各户倒垃圾等等。过去有的单位上下班，街道有事通知都摇晃着大铜铃。

那会的课桌和座椅是连在一起的，桌子和椅子之间距离无法调整，课桌是翻盖的，桌面上有两个合页，固定活动的翻盖。每次翻开盖板取书本，翻盖板的声音挺响，尤其是全班同学都在翻盖板时声音更大。由于课桌用了几十年，上边被历届学生用修铅笔的小刀刻划的伤痕累累。

毛主席的题词

儿童们团结起来学习做新中国的新主人

毛泽东

上图是小学四年级的科目，

语文 分四个小项：说话，读书，作文，写字。第一是说话，指的是课堂上下的说话，特别是回答问题，举手发言等，第二是读书主要是老师叫读课本上的课文，要声音洪亮，清楚，有轻重缓急，阴阳顿挫，朗朗上口等，第三作文就不用多说了，第四是写大字，每个学生自带有小墨盒，毛笔，带有金不换的黑墨，米字格的大字本。写毛笔字是重要一课，有时磨墨时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尤其是弄到别的同学身上就麻烦了，你赔我衣服，会在下课后吵架的。大人给缝个小布口袋，装墨盒，毛笔，墨，小碗等，小碗是用来涮毛笔，碗里的水倒在墨盒里研磨。所以，过去对毛笔字是十分重视的，很多人楷书写的有模有样，与小时候打的底子有关系。

教授语文的是班主任老师，她叫巩德纯，刚解放时中苏友好，兴穿有收腰的，中缝不对称的苏式服装，有人说叫列宁服，她带近视眼镜，透着厉害，她的板书写的好，讲课跟讲故事似的，谁一走神立马叫站起来，问刚讲什么来了，答不上来就被罚站了，现在学校里没有被罚站的了。

再说算数，分为两小项；

第一项是答算，应该是加减乘除四则运算，老师讲，学生一是课上回答问题，计成绩，二是课堂作业，课外作业很少，无论下课还是放学了就是玩，没有补习班，没有兴趣爱好班，没有压力，快乐的童年。

第二项是珠算，由于会珠算是谋生的重要手段，学会学好珠算，那就等于有了铁饭碗，所以小学里对写字，珠算是很重视的。都是由老教师教授，张遂良老师年近五十岁，讲得有条有理，给我留下深深的印象。

其它四项是体育，音乐，图画，手工。

体育老师叫李葵一，中等个，人挺精神，也就二十多岁，家住在官园胡同，体育课有垒球，学校有垒球的装备，皮手套，垒球棒，沙袋(放到垒的位置)，是男同学最喜欢的项目，再有就是踢小皮球。

音乐课是去音乐教室上课，里面有小号的钢琴。1952年学校建立中国儿童先锋队，就学唱“我们是新中国的儿童”，学唱解放区的歌等。图画课都要带上颜料盒，毛笔，一周就一次。手工课要带刀，小刀，各种色彩的亮光纸，也有时用普通的彩纸，用笔画出形状再剪，刻等。

考进高小

看我的成绩，我是第35名。初小毕业后，发给了修业证书，保送前30名升入本校的五年级，而我不够条件，必须参加高小入学考试，结果我考了个第五名，才继续在本校上学。以后教育普及，实行小学六年一贯制，不再有初小，高小之分，因此我成为本校历史上最后一届有证书的初小毕业生。

通过上述介绍，过去的语文，算数分的很细，语文四项各有各的要求，而算数里的珠算估计在六十年代末就被取消了，计算器，电脑代替了算盘，科学技术在发展，对学生就有新的要求。

女小学生与老师谈恋爱

说点题外话，我上小学时班里的学生年龄差别很大，有的学生比我大七，八岁，其中有个十七，八岁叫常淑琴的女同学就想与教体育的李葵一老师谈恋爱，一次她给李葵一老师缝补衣服扣子，被学生看到，学生还对她起哄。那会学生年龄差距大，不像现在小学生的年龄都差不多。

正在上写大字的课，课桌上放着墨盒，小同学正在用毛笔写大字。由于那会的学校把写字当成一门课去教学，所以很多小学生的毛笔字，写的有模有样。而现在的小学没有写字的课程，即使长大以后，很多人写的字，也是很不合乎规范，甚至歪七扭八。

期末评语，由班主任老师填写，优点，缺点简单扼要，让我看，更让家长看。那会家长都忙着挣钱，养家糊口，都不太留意，家长就是一句话，跟上就行，别蹲班就行。我上西直门小学六年就没有开过家长会，全凭通知薄进行学校与家长的联络沟通，学生上下学也不用接送，也没有各种补习班，只缴学费，书本费。上初小时有校服，深蓝色，上衣是三个兜，而上了五年级后就没有统一的校服了。

学校通知栏

这是学校与家长联系栏，

本班同学每日三点45分离校回家，最近该生放学后去西直门外护城河里捞鱼，为避免发生事故，特通知贵家长予以注意为要。

这是1952年6月26日写的，让我交给家长，家长阅后盖章，再交还给老师。说明那会儿老师提醒一下即可，尽到了责任。按说放学后老师就不管了，说明巩德纯老师的严格要求，阿护关爱学生之心意。

这页是名籍表

有学生的姓名，性别，籍贯，出生日期。

学生家长

住址，家长姓名，住址，职业，与家长的关系等等

这是我1952年7月12日，由西直门大街小学校长张涛签发的初小的证书，接着西直门小学建立分校，分学的西边是紧挨着教堂，历史上应该是教堂的一部分，应是教堂神职人员生活起居办公的场所。当时的西直门大街位于北京市西四区，1953年8月之前还没有西直门一小，是在其后成立的西直门一小，而二小在桦皮厂南口对着的建筑，小时候都管它叫万字会小学，正名应是西直门二小。

修 业 证 明 书

修业证明书 初58号

学生@@@ 年10岁 系北京市

人，在本校四年级修业期满，

考试及格，特给予证明书以资证明

校长 张涛

公元一九五二年七月十二日

(红印章)北京市西四区西直门大街小学

这份休业证明书是我国旧有教育制度的最后一批，从1953年后我国就取消了初小的学制，统一规定为初中普通义务教育，从入学到初中毕业，无需考试入学，随着国家的经济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社会需求的提升，将来还会有新的举措。

这张证明书也成为了历史，见证我国教育的发展变化，留作后人的宝贵资料，实物。以缅怀那段历史！

当年初小不简单，

能写会算争门面。

若是高小毕了业，

见面要叫小先生。

可见旧社会文盲多，很多家庭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有闲钱供小孩子读书啊！我上小学四年级时，班里的同学年纪相差很大，大的都20岁了，小的才10岁，过去年龄挺大是因为家穷上不了学，直到解放后翻身得解放了，才上学，可年龄已偏大，五十年代初的普遍现象。没有几年时间，小学里年纪的差别就很小了，到现在几乎没有了，上下差不了一岁。当时很多机关工厂职工文化水平低，就挑选一部分表现好的年轻人插班到小学上课学习，印象最深的就是新华印刷厂的方文军，他有十八岁了，个子高，身体壮实。那会小学就有垒球课，他一次本垒打，把球打到学校外的西直门大街上，他也曾打折过垒球棒子。虽然我年纪小，却喜欢一只手戴着皮揣子接球，觉得特神气。由于方文军爱运动，喜爱和我们小孩一起踢球，打垒球，所以我记住了他，毕业后，他就回新华印刷厂了。

再说说作业的事，那会作业真是不多，也没有参考书，辅导教材，课外辅导，下了课就是玩，不玩累了，不玩肚子饿了，是不回家啊，由于老踢球，妈妈给做的布鞋，很快就穿破了，遇到胡同里铺沥青时，用小棍将热乎乎的沥青往鞋面上涂抹，就可以踢球，延长布鞋的使用时间。刚解放时，北京的很多大小胡同全是土路，经常有铺柏油路的。

到了寒，暑假，发假期作业，挺薄的一本册子，里面语文算数题都有，大体上一天作一页，开学时交上去就算完事了。那会我的家长也没有过高要求，只要不蹲班，跟着上就行了。每升一个年级就换一个教室，本校转完了，五，六年级就到分校去上课了，课外活动全是踢球，玩耍，我与小辈聊天时就说，你们物质条件比我好，可是我没有压力，作业少，没有辅导班，玩的时间比你们的多，也快乐的多。看着孙辈连睡觉时间都少，更别提玩的时间了。这样我度过了活泼快乐的童年，1954年从西直门小学毕业了。

由于解放后普及义务教育，上学的孩子多了，学校教室不够用了，就在西直门大街教堂东侧建立分校。

从1952年9月到1954年8月，我在分校上完小学的全部课程，考试及格准予毕业，校长是张涛，毕业时间是1954年7月10日大红印章。

入队的事

1952年西直门小学建立中国儿童先锋队，后来改为中国少年先锋队，队歌是郭沫若写的词，我们是新中国的儿童，我们是新少年的先锋，，，当学校吸收第一批队员时，由于我的学习成绩太一般，又调皮不听话，就没有入上，可十岁的我就有了牛脾气，再不入了，五年级，六年级过去了，小学毕业了，我也没入队。上了初中还是不入，也没有写过申请书，除了上课，下课就疯玩，少年的我就没有戴过红领巾。以后的小学，初中都没有那么严格了，几乎全班都可以入队，此一时彼一时。

无忧无虑上小学，

没有各种辅导班。

更无一本参考书，

自由自在尽是玩。

西直门内大街小学分校

当时的西直门大街小学教室不够用了，到了四年级我初小毕业后。有关单位在1953年，把教堂东侧的二层小楼划拨给了西直门小学，成为了分校，分校只有五，六两个年级，原来的二层小楼和院子是教堂神职人员居住和办公的地方。

图片是1953年成立的西直门内大街小学分校，位于教堂东侧，马路对面就是圣济堂药店。上三个台阶进入校门校门很窄，是两扇小门，进院子迎面就是灰色二层小楼。楼上楼下共有四间大教室。绕过楼就到了操场，操场比西边本校的操场不小，操场西侧有两间平房，我上五年级时就在靠南头的平房里，上六年级时到二楼靠东边的一间，楼面是地板的，黑板挂在西墙上。

五年级时来了个刚从音乐学校毕业的年轻新老师，她教音乐，姓华是四川人，个子不高，嗓子很好。

教算数，珠算的是张遂良老师，那会由于我的个子小，坐在第一排，上珠算课时，他总看我的算盘的数字，是由于我的算盘大，是父亲从余庆恒粮栈要来的，我的珠算学的成绩好，他随口念的数字，往往以我的运算结果为答案，我也挺自豪的。有一次早晨在等待学校开门时，把算盘放在台阶上，校门一开，我给忘了拿，那么好的算盘就丢失了，回家挨了一顿说，又换了个小算盘，张遂良老师就不再看我的算盘了。

教语文的老师，还是四年级的班主任鞏德纯老师，她戴眼镜，微胖，眼睛一瞪，真挺厉害，学生都怕她，她穿着当年流行的苏式列宁服，浅灰色，上衣是有腰带的。我的通知薄上有她的写的评语，给家长的须知。

校长是张涛，个子比较高，人偏瘦，脸上有麻子，他很少露面，几乎见不到他。我的初小，高小毕业证书上都是盖他的图章。

大约在五十年代末，把西直门内大街小学改称为西直门一小，把原来桦皮厂对面的“万字会”小学，改成了西直门二小。在文革后期。西城教育局借口学校要扩建，将一小的大操场建成宿舍大楼，却又把半壁街中段的“垫园”占了，垫园是由那时候的总统徐世昌提的字，字是楷书，镶嵌在门楼上，主人曾是袁世凯的幕僚，垫园给拆了，垫园里有假山，山上有小长城墙，还有一座小白塔，院里是两重院子，在1970年给全给拆了，兴建了半壁街小学，我家也在被拆之列，被迁往东观音寺即后来的“东冠英胡同”，西直门小学也就无形之中消失了。我和大妹，弟都是西直门小学的毕业生。斗转星移几十年过去了，我也成了老叟，乘着还能想起来，随手写上几句，给自己，给后代留下点念想吧！

难忘的半壁街，直到1965年我大学毕业后才离开，去往分配的城市工作。等我1973年探亲回来，旧居已经被半壁街小学的大楼取代。

西直门内大街小学分校的示意图，由于我从小就爱玩，当时课外活动时间就是踢小皮球，直径不到十公分，有个硬嘎达，可以用心气针扎进去打气，学校操场上有两个木棍的球门，分拨比赛，球踢到东边教堂里去，就从东南墙角翻上墙，去捡球。继续踢球直到天快黑了，看不见了菜回家。那会作业很少，一会就做完了，吃完晚饭就困了，玩了一天累了，睡得可真香！

西万庆南纸店（文具店）

每天上下学，必经之处，这，就在南草场北口往东一拐就到西万庆南南纸点，经常去买铅笔，橡皮，磨盒，金不换磨，尺子，纸张，小刀，本，描大字本等文具，连糊窗户纸也去那买。进门就是柜台，常是几个同学一块进去，买的买，不买的跟着进去转转，再出去。

西直门内大街的教堂，教堂西边是西直门小学，教堂东侧原来的教会的办公楼，这是一个二层楼房，都是木地板。1953年给给改成了西直门小学的分校，只有五，六年级。

这是当年西直门小学分校对面的圣济堂药店，是个前店后场的药铺，很多丸，散，膏，汤都是自行制作配置，小时候有个病，父母让我去圣济堂去买药，每个药丸上都烫印着圣济堂三个字。那会缺医少药，圣济堂就成了当时看病治病的主要地方。

我的淘气

这是北京的护城河，在天气好时，放学后就到护城河，高粱桥去戏水钓鱼，老师知道后就在通知薄上写了此事，通知家长，家长盖章后再让老师看。尤其放了暑假就更是常去河边玩耍。那会出了西直门就是庄稼地，我们还抓蛐蛐，饿了就刨白薯，萝卜在河里洗洗就吃，有时见到葵花也挑盘大的摘下来吃。

1949年的开春，我们几个小孩想上西直门城楼上看看，刚走到马道时，站岗的解放军战士，不让我们上去，说有地雷，手榴弹，危险！

我们只好出了西直门去河边玩耍。

又过了一年的暑假，我们又一次到西直门城楼，这次没有人管，顺着马道上了城墙上，我们进到城楼里，里面光线挺暗，楼梯上是厚厚的尘土，我们顺着楼梯到了最上层，看着城里白塔寺和北海的白塔最醒目，看的最清楚。几个城门楼都能看到。再看城外护城河就在脚下，西直门外大街，动物园也能看到，铁道向西南方向延伸，北边就是西直门火车站。除此之外就是大片的农田庄稼地，没有什么可看的。从城门楼上下来，就走向阜成门方向，快到阜成门了，大家没了兴趣就返回了。另外城墙上有小酸枣，有时几个人就攀登城墙，比较陡，要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去摘酸枣，摘完后，大家边走边吃，全然不知有危险。

1951年有马戏团在胡同西口的大空场演出，用布围起来，收费才能进去，我乘着看守人不注意，从围布下钻进去，看的津津有味，人家散场了，我还跟着人家走，天快黑了，我迷路了，正巧一个父亲的朋友，看到我，就问你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我说了情况，他把我送回家了，家里正着急到处找我，见到我后立马就挨训，父亲也留朋友吃饭表示感谢。

我刚刚学会骑车，就把邻居小孩给撞了，人家家长找到家里告状。还有一次几个小孩玩逮老的游戏，用石块把几米外的石块打出圈，我一扔把一个人的头给开瓢了，母亲带着人家小孩到医院里打盘尼西林，我又挨父亲的惩罚。

学校里悄悄把水撒到座椅上，别人一坐裤子就湿了，欺负女同学，尤其让我后悔一辈子的就是欺负有点残疾的同学，那会人小不懂事，真是可恨。

还有北京很多地方没有自来水，都是去水铺买水，水铺也可送上门。水铺通常都有一口水井，有一个大水槽子，储存水。胡同东口有一家水铺，每天早上，天刚亮，一个带外地口音的老汉赶着驴车给需要的各家送水。驴车上有一个水箱，有一对水桶，他打开底部的塞子放水到水桶里，挑着进入院子。我赶紧对着毛驴，发出卷舌的颤音，毛驴立马就大声鸣叫，我赶紧躲起来，由于是大早上，很多人家还没有起床，老汉赶紧制止毛驴的鸣叫，四处寻找淘气的孩子，说打死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他的外地口音，更让我偷偷笑。等他又挑水走了，我才去上学。几乎每天早上都会干着讨人嫌的事，我太调皮捣蛋了。

还有好多淘气的事就不一一再说了！

刚解放时女式服装，又称为列宁装，双排扣，束腰带。我的班主任巩德纯老师就穿这样式的衣装，至今未忘。

小学毕业已经六十九年，可是小学见证了我快乐的童年，也是我淘气调皮的六年，西直门大街小学让我难以忘记。最后向西直门大街小学致敬，向全体教职员工表示深深的谢意！向曾经的同学祝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