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梅花钻戒》第35章

崆山烟雨

（此故事纯属虚构） 原创:崆山烟雨 校阅:张云峰安翠荣 诗词原创:刘素军王明军等 　　编辑:小灰灰 《梅花钻戒》第三十五章 玉华得到白冰好布料高兴得合不拢嘴，刘萍说这衣料最好找吴师傅来做。 玉华说:“你帮我做吧，找人做还得花钱呢？“ 白冰说:“还是吴师傅做得好，钱我帮你出。“ 玉华说:“那可不行。每次见到您，总送东西给我们，我都不好意思了。” 白冰说:“看你这孩子说的，咱们是一家人啊，你萍儿姐说了，在这里也经常得到你的帮肋。再说了你们也总是送我东西，这次又顺走两把小椅子和一个洋气富贵凳。” 玉华舍不得花钱，坚持让萍儿给她做。刘萍从杂志上找来几个新花样，玉华一眼就相中《朝阴沟》银环的褂子。 刘萍说:“那好啊，加上一个白色大反领，脏了拆下来洗着更方便。” 第二天，玉兴和刘萍去送白妈妈，玉华也跟去了。她们去找秋菊，回来到泜阳城找吴师傅裁剪衣服。 从西石头庄到泜阳城的公路六三年被大洪水冲坏，正式公路还没有修好，临时公路还是沿泜河边上走。 玉兴载着白妈妈小心谨慎地骑行。 白冰对玉兴说:“我就萍儿一个闺女，平时被我惯坏了。你跟她在一起凡事要多让着她。” 玉兴说:“白妈妈您放心，萍儿有俺娘罩着，她受不了屈。再说了萍儿也挺乖，四邻八家都喜欢她。” 玉兴和刘萍去火车站买车票，玉华陪白冰去秋菊家。亲人相见自然是高兴啊。玉华拿出布料，说这是白姨给她和秋菊买的，秋菊可乐坏了。 白冰对秋菊娘说:“大姐，我啥也没给您买，这有20块钱，您买点儿生活用品。" 秋菊娘说您给秋菊买了衣料，这钱还是给萍儿吧，她下乡够苦的。 白冰说:“给萍儿了，再说了她是上山下乡锻炼的，要艰苦朴素。” 玉华说白姨没给萍儿姐买衣料。 秋菊娘说那不成，要不秋菊别要了，下地料子衣服怎么穿。 正说着，玉兴和刘萍来了。刘萍说我是下乡锻炼的，不穿料子衣服。 秋菊娘听了，给了刘萍一丈布票，让她买棉布。 玉兴催促姑姑赶紧做午饭，饭后送白姨去火车站。 　　妈妈上车以后，刘萍说，谁让你哥载？ 秋菊说我想骑凤凰新车，玉华说我也不想让俺哥载，他骑得猛，我害怕。 刘萍说:“人小鬼大，我让咱哥载。反正先说好，过了山头我载秋菊。” 秋菊对玉华说，她怎么和咱伙一个哥哥了？玉华说我不知道，反正在大娘屋里她让咱哥干这个干那个，咱哥全听她的。 玉兴说，走吧走吧，就你事儿多。 玉华说:“萍儿姐，咱让吴师傅给咱裁剪衣服，回去你给俺做好不好？” 刘萍说就怕做不好，秋菊说没事，让吴师傅给咱讲讲。 刘萍说:“我买几尺方格布，先做我的，然后做你俩的。以后少搬弄是非。” 到了缝纫社，她们给吴师傅说明来意，吴师傅一看图样，感到这两张图样式真好看，真新颖。就跟她们商量，图样他留下，衣服他给她们裁好锁好边，不收钱，结果双方都满意。刘萍向吴师傅请教了做衣服注意事项，就回家了。 两天后，新衣服就做好了。玉华穿上新毛衣，外罩新褂子，走在大街上，全村大姑娘们很是羡慕。有的说玉华快变成北京人了，有的说你真是攀上好亲戚了，还有人直接问玉华，刘萍是不是要做你的嫂子了，玉华说也许是吧。 刘萍对秋菊说:“你的布料跟玉华的一样，玉华的我总觉着做得不怎么好，你的还是让吳师傅做吧，我给你掏钱。“ 秋菊说:“玉华的就挺好，你给我做吧，省下钱给我哥买小物件。" 刘萍说:“这是我妈给你买的，我可没钱给你哥花，他也不稀罕我给他买。" 秋菊说:“不可能吧，我以为萍儿姐看我们亲是我哥的面子，难道我想错了？你说呢玉华。"玉华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刘萍一听脸就红了，喃喃地说:“随你们怎么想。” 秋菊穿着新褂子骑车回家，她慢慢地在东石头庄街上从西头骑行到东头。一路上回头率百分之百，秋菊心里美滋滋的。秋菊穿过三个村子到了泜阳城外，她故意不从小西街进城，而是走北大街，再穿过十字街，直奔缝纫社。 她热情地叫一声“吴师傅”，吴师傅见是秋菊，忙过来招呼“衣服做好啦。” 秋菊说:“是北京姑娘萍儿姐姐做的，请您给提提意见。” 吴师傅笑笑说:“这衣服不好做，做得还行。你平伸胳膊转一圈我看看。” 吴师傅帮秋菊把左胳肘窝收拾了一下。他告诉秋菊，你们没有电熨斗，等会儿我给你重熨一下。秋菊赶忙道谢。 经过玉华和秋菊这么一折腾，东石头庄男女老少都知道了刘萍会做衣服。 找她做衣服的人越来越多，起先是大姑娘小伙子，后来大爷大娘也找她帮忙，日夜加班也做不完。 一队队长说这样不行，刘萍工分怎么办?原先刘萍还能到队里参加劳动，现在是一天工也不能出了。光这样加班也太累，迟早身体会吃不消的。 　　队长把刘萍的事情反映给村革委会主任，主任召开村干部和小队长会议，专门研究解决刘萍做衣服的事儿。 村革委会主任说:“刘萍是我们老领导白政委的独生女儿，本来也可以留在北京，可是她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主动要求到咱们村上山下乡，我们大家都应该支持她爱护她。白政委和宋大娘是亲密战友，所以刘萍吃住都在宋大娘家，刘萍和宋大娘从来没麻烦过村里。可是现在刘萍给大家帮忙做衣服，一天工也没法出了。年底分红先不说，刘萍口粮怎么办？凡事要讲究公平合理，咱不能让人家白干。一定要拿出解决办法！” 经过大家讨论，村革委会最后决定:刘萍口粮随一队，分给玉兴家。做衣服换工分，做什么，多少工分，再争求刘萍和宋大娘意见，然后村革委会张榜公布。刘萍做衣服所挣工分为村里杂工，分六个队登记清楚，交给村会计，再由各队扣除当事人工分。村里五保户做衣服，村里给刘萍开工分。 刘萍和宋姨合计了一下，把上衣和裤子每件减了一个工分。这样刘萍工分没少挣，也方便了乡亲们。 刘萍下乡一个多月了。起初她忙着打毛衣学织布做衣服，后来她一有空闲就往后园自留地跑。从桃杏梨树开花，她就与后园结下了不解之缘。她在这里挖野菜，她认识了王不留、蒲公英、麦扎扎等多种能食用的野菜，她用镰头或小扒锄把野菜挖下来，拿回家交给宋姨。玉兴娘戴上老花镜把能食用的野菜择好去根，洗干净，掺上几把面粉和玉米面蒸熟吃，名字叫“苦累”。砸两头蒜，倒上醋和香油，吃起来津津有味。玉兴娘告诉他们，旧社会蒸苦累都是掺谷糠。 不到谷雨节，玉兴娘和刘萍就去篱笆墙里边种瓜点豆。玉兴娘挖坑刘萍浇水，等水渗去一会儿再放种子盖土。刘萍把有的坑里放了几片树叶。她每天去看看瓜豆出芽了没有，豆子出芽挺快，不几天就基本出齐。瓜类发芽率不高，有的地方老远没苗。玉兴娘说南瓜之类有几棵苗就行了，于是刘萍补种了几棵丝瓜。 自从种上瓜和豆角，刘萍天天往园子里跑。有一天刘萍告诉宋姨瓜豆该浇水了，玉兴娘说不要浇水，不是太旱不浇水，尤其是“五月鲜”豆角，旱点儿不要紧，浇水早了叶子就黄了。他们还在篱笆墙里边种了玉米和高粱。刘萍让玉兴每天挑水浇一段韭菜畦，她最爱吃宋姨烙的鸡蛋韭菜饸子。 有一天，泜阳刘萍来找北京刘萍玩，俩人见面非常高兴。 刘萍说:“萍儿姐，韩平振和李玉林捎信来了，让咱们北京游同学麦收后去山里摘杏摘桃子。” 北京刘萍说:“不去。咱家的麦黄杏已经熟了，串枝红杏小毛桃五月鲜大桃半青半红了都能吃了。等到栗子熟了咱再去找他们。”正说话，玉兴娘回来了。 她见到刘萍只觉得眼前一亮，这一定是萍儿成天念叨的另一个刘萍，她战友的闺女。北京刘萍忙介绍这是玉兴妈妈。刘萍大声叫“大娘好”。 玉兴娘哈哈大笑:“你也叫刘萍对吧，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小刘的闺女。” 刘萍说:“我父亲问您老好呢。” 玉兴娘问你爸爸现在哪里工作，刘萍说她父亲调到市武装部当政委了。她回到老家上山下乡当了农民。 玉兴娘说:“那好啊。离我近了，今后常来玩，大娘给你们做好吃的。”说完吩咐她们拿上两个篮子，到园子里摘桃子摘杏，割点韭菜摘点黄瓜豆角。 玉兴娘说咱做啥饭，萍儿说姨姨您先熬上米，我们姐妹择韭菜，然后烙鸡蛋韭菜盒子，腌肉炒豆角，大蒜拍黄瓜，这样行不行？刘萍说我吃啥都行。 饭很快做好了，玉兴娘说吃饭吧。刘萍说等玉兴哥回来一块吃吧。玉兴娘说你哥去南寨修泜北渠了，在南寨住。 刘萍姐妹几年不见，有说不完的话。晚上豆角肉包子和韭菜鸡蛋饺子，腌肉粉皮木耳割菜汤。 萍儿去喊玉华吃饭，玉华起初不想去。萍儿告诉她，你哥的女同学来了，也叫刘萍，你拿上瓶子去小卖部打一斤醋。 玉华笑笑说:“不用拿瓶子，咱家有醋礶子。”刘萍一听脸就红了，狠狠地给了玉华两拳头。 第二天吃过早饭，刘萍说趁凉快要回家。玉兴娘和萍儿极力挽留不住。玉兴娘让玉华和萍儿去园子里摘些豆角黄瓜桃子串枝红杏和麦黄杏。 玉兴娘在刘萍的车兜里下边放瓜果蔬菜，上边包了一大包饺子包子鸡蛋盒子，刘萍不带。玉兴娘说让你们姐弟尝尝我的手艺。 晚上，玉兴回家来了，见了那么多好吃的狼吐虎咽地吃起来。 刘萍说:“慢慢吃吧，吃完饭我给你说一个俏俏话。” 玉兴说:“有啥事就说吧，何必掖着藏着。” 玉兴娘一听急了，说:“萍儿也学会忽悠人了，啥事也没有，赶紧吃饭吧。” 大家正吃饭，玉华来了。她看到玉兴，大声说:“你的同学来看俺萍儿姐姐，也叫刘萍。” 刘萍说:“小孩子家知道什么。她是来看你哥的，没碰到面倒是真的。” 玉兴听了哈哈大笑:“甭听你萍儿姐瞎说，在北京你姐对我五个同学招待可好了，花的钱你买十年雪花膏也花不完。” 刘萍小声嘟囔一句“还不是看你的面子。” 玉兴娘一听转忧为喜，大声说:“玉华，去我被窝后边拿手电筒，那个芦花鸡又飞到树上了，跟我去赶鸡去。” 　　麦收过去，玉兴娘打了几张褙子铰鞋底，刘萍拿玉兴娘做好的样品，用圆珠笔在褙子上画好，然后用剪刀沿线剪下，玉兴娘说萍儿这么做节省褙子。 玉兴爹妈的鞋底铰好了，刘萍又给玉兴铰了两双。她拿着鞋样去玉兴屋里跟玉兴的鞋比一下，其实有鞋底样了哪里还需要和脚去比，就是找个理由，想和玉兴独处一会儿罢了。 刘萍说：“哥，快点脱下你的鞋，让我比一比，看大小行不行。” 玉兴挑逗地说：“我就是不脱，想比那你来给我脱。说完冲她一声坏笑。 刘萍抡起拳头冲他胸膛锤去，玉兴趁机抓住她的手，她越是往回抽他越是攥的更紧。玉兴慢慢的把她搂进怀里。 唇舌交缠，相濡以沫。两颗躁动紊乱的心，也悄然贴近，心跳的频率也渐渐融在一起。　　过了好久，他才放开了她，然后抬起头来，眼中闪着的光芒，比天上的星星更璀璨。“萍儿，我现在好幸福好开心。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陈玉兴认真地说。 这时的刘萍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的自己脸上满布红云，眼波醉人。“玉兴哥，我也一样高兴。我不会辜负你，今生我们若能结为夫妻，以后我会全心全意待你。”刘萍恳切的说。　　这样温柔醉人的情话，从刘萍的口中说出来，如蜜一样甜，如酒一样醉人。 西院大嫂的两个小子穿鞋特别费，每年需要给他们纳二三十双鞋底。 刘萍做衣服剩了很多小块布尖子。平时这些东西都是白白扔掉，农家妇女垫底子不用它，赚这些东西难扎。刘萍想这些都是新布，肯定耐磨，于是她想给两个孩子垫几双鞋底。 于是她去找大嫂，一来让她看看自己垫的鞋底行不行，二来揽点活儿，先练练手艺，然后给玉兴纳几双高质量的鞋底。 大嫂看了刘萍给玉兴垫得鞋底，直夸她活儿做的好。 大嫂说:“你这鞋底垫得比你姨姨强多了，我就稀罕，你宋姨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做营生活儿啥都不行，玉兴的鞋子都是玉兰做的。玉兴寻媳妇儿千万找一个针线活做得好的。” 大嫂的话，把刘萍说的脸一红一红的。 刘萍说:“大嫂，我那里有的是布尖子，如果你不赚我活道赖，我愿意给二小子垫几双鞋底儿。” 大嫂说:“那好啊，我正愁没东西垫呢，这两个小子穿鞋太费了！” 刘萍说:“我给他垫好以后拿过来，你检查一下，包上底布，我给他纳纳。” 大嫂听了喜笑颜开，她说那好啊，我给你搓麻绳。 刘萍说:“那倒不用。昨天我和玉华去城里，我买了好几斤蔴，质量可好呢。我姨姨说她会纺蔴绳，入伏以后她就纺。” 　　玉兴娘看到刘萍拿了好几双小鞋底回来，她说:“这都是西院二小子的吧？” 刘萍说:“是的。我先给二小子纳几双鞋底儿，练练手，然后给我哥纳鞋底。” 玉兴娘说:“你哥的你别管了，他的鞋都是你姐姐做。” 刘萍说:“我也许做不好，不过还是让我试试吧。再说了我姐挺忙，总不能管我哥一辈子吧。”说着自己脸先红了。 玉兴娘说:“那好吧。不过这些布尖子垫的鞋底很难扎。” 刘萍说，没事儿，我听西院大嫂说现在天气干燥好扎。 玉兴娘说:“是这个道理。伏天天气潮湿，麻绳不易断，纳出的鞋底质量高。” 刘萍说没事儿，想法让麻绳受潮。 于是，刘萍和玉兴娘各垫了两双鞋底，刘萍给大嫂送去。大嫂看了说，你姨姨受你影响，比从前垫得好多了。 大嫂拿出几条麻绳，她告诉刘萍，在南墙根挖一个小土坑，倒一飘水，等水渗了以后把麻绳扔在坑里，麻绳就泛潮了。或者把麻绳沾水缕一下也行。 刘萍说:“不用拿蔴绳，我有的是蔴。你给我起个头，纳几行，我跟你学。肯定没你纳得好，我给他们多纳几双。” 作者简介: 　　作者陈孟周，网名崆山烟雨，河北省邢台市人。临城中学校友，退休教师，文学爱好者，诗词学习者。诗词文章习作多以本地秀丽山水和风土人情为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