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洛阳的不解之缘

远山

洛阳是千年帝都牡丹花城，那里有我许多难忘的记忆，有我与那城那山那水的不解之缘。 最早知道洛阳，源于小时候妈妈讲的她与洛阳第一拖拉机厂擦肩而过的经历。洛阳一拖于1955年 10月1日建厂奠基，1959年11月1日建成投产。是我国机械工业的长子，第一个五年计划苏联哈尔科夫拖拉机厂援建的重点建设项目之一。当时一拖落地洛阳，还得到毛主席的亲自批示。当时，哈尔滨、石家庄、郑州、西安、洛阳等城市都希望把中国的第一个拖拉机厂建设在自己的土地上，1954年1月8日，时任国务院副总理李富春向毛主席做了汇报。毛主席幽默地说，洛阳九个朝代的皇帝都住下了，还住不下一个拖拉机厂？建设初期，洛阳一拖迎来了来自各地成千上万的干部、工人，技术人员主要来自东北和江浙地区，学徒工大量来自河南农村。母亲是1958年4月通过洛阳一拖招工考试被录取的。当时，母亲刚育有一女，正在哺乳期，为了这份工作，母亲把孩子托给她的大姐，毅然进厂报到，参加培训，走进车间，成为洛一拖早期的一名工人。在母亲进厂半年多的时间里，父亲(当时在县文教局工作)多次书信劝母亲放弃在厂做工，甚至闹到分手的边缘。无奈之下，母亲在宿舍哭了一天，晚上悄悄离开了一拖。母亲回到家乡后，选择在县城小学做老师，次年我来到了母亲的身边。在我记事后，常听母亲讲起这段往事，能感到母亲在那次命运转折时的复杂心情。每当忆起母亲坎坷的人生和英年早逝，我时常自问，如果母亲当时选择留在一拖，做她喜欢的工作，那她的人生一定会是另一番情景，此事仅用遗憾难尽人生的无常。 母亲没能留在洛阳，我的人生却续写着与洛阳的缘分。一次次去洛阳的经历，见证了我人生的一部分，虽过去多年，但岁月并未冲淡那难忘的记忆。 初到洛阳与我人生的一次转折有关，虽只看到城市一角，但同学深情让我感动一生。那是1982年仲夏的一天，我从灵宝乘火车到洛阳，转公交到位于涧西区的洛阳矿山机械厂家属区，找到我的技校同学小孙，见到了他的爸爸(时任中州汽轮机厂厂长)。当时我所处的困境是，当年春上，父亲为我争取到参加县公安局组织的招警考试，笔试、面试成绩合格被录用，在去中州汽轮机厂办理调动手续时，被车间主任拦下，理由是，“技校培养你三年，在车间才干了一年就要走，这怎么行？”主任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但我又不忍心放弃那次机会。父亲对我说，你们厂是部属工厂，和地方交往少，我没有熟人，只能靠你了。焦急时刻，我找见同学小姜的爸爸(时任中州汽轮机厂党委书记)，姜叔告诉我：只能去找在洛阳出差的孙厂长才能解决。由于报到时间临近，我只能去洛阳，寻找最后的希望。令我感动的是，孙叔得知我的处境，痛快地说：“去做你喜欢的工作，好好干。”从此，我离开了工厂，成为一名人民警察。“山河不足重，重在遇贵人。”真没想到我能遇到孙叔这样的贵人，当时高兴的心情难以言表。事情办好后，我与小孙游览了王城公园，那装饰华美的沉香楼、曲经通幽的园林景观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在去小孙所在的洛矿厂散步时，意外见到了母亲曾经工作过的洛阳第一拖拉机厂，看到了身着列宁装向人民挥手致意的巨幅毛主席塑像。此情此景，我思绪万千，久久不愿离开，心想母亲如果健在，她一定会为我今天的成功祝福，也一定想来这里看看那久违的广场。 再识洛阳从地区公安处组识的业务培训开始。1982年8月，我到县局刑警队报到后，便参加了为期三个月的刑侦专业培训班。培训基地位于伊川县境内马营村的洛阳地区公安干校。那期培训设政保、刑侦两个专业，县局的带队领导是刑警队的李副队长，授课老师多是洛阳地区公安战线的侦查、技术、法医等方面的专家，培训课目全、内容多，鲜活的案例，真实的体验，至今记忆犹存。培训除业务知识学习外，体能训练也列入课程，虽然训练我属新手，但班上那些拳术高手、擒敌行家的强身理念为我以后坚持锻炼，逐步适应公安工作奠定了基础。学习之余，我也融入集体活动，距离干校较近的龙门和关林是学员们常去的地方。龙门石窟是世界造像最多、规模最大的石刻艺术宝库，被世界科教文组织评为“中国石刻艺术的最高峰。”传说龙门山原来是一个整体，禹凿龙门，使之分为东西两半，东山因武则天建香山寺而称香山，香山的琵琶峰上有白居易墓园，园中白亭有幅对联“雨添山气色，风借水精神”出自白居易《闲园独赏》。西山仍称龙门山，那里温泉众多。关林庙为埋葬三国时蜀将关羽的首级之地，关羽字云长，被后世尊称为“武圣”。洛阳关林庙、解州关帝庙、当阳关陵并称三大关帝庙。关林是中国唯有的冢、庙、林三祀合一的古代经典建筑。培训结束，我便开始从事刑侦工作，多次到洛阳地区公安处刑侦处报送材料或参加会议，与刑侦处李主任接触甚多，后又多年并肩工作。 深入了解洛阳缘于在洛阳地区公安干校的三年电大法律专业的学习。当年入警后先做刑警，后又转至治安、户籍、内勤岗位。80年代的社会治安形势复杂多变，公安机关打击犯罪、保护人民的任务也比较繁重。同时政法机关对在职民警的进修学习都很重视，许多基层民警通过考试重新走入校园。1984年我参加了县委组织的电大党政干部专修科考试，虽被录取，但因当时转警手续延批，资格审核未过。次年，我又参加了洛阳地区公安处组织的河南电大法律专业考试并被录取。在洛阳脱产学习的三年间，共完成了22门必修课，6门选修课，平时听课、做题，期未复习、考试，学校都安排的严谨规范，特别是期未考试难度较大，需要记忆的东西很多，后来想那个年龄的我能坚持下来并完成学业实属不易。进校那年女儿刚去幼儿园，靠岳母帮忙照顾。学校离家也有近两百公里，在校期间只能领到基本工资，没了岗位津贴及补助。同学曾在校园挖地种菜，勤工俭学。吃饭时，我和几位有孩子的同学约定，多吃豆腐少吃肉，把肉省给孩子。由于陪伴女儿时间少，母女俩人的生活成了习惯，回家时，女儿总推我出门说，你回你公安局睡吧，早上醒来又问妈妈，被窝咋这么多的脚？节俭的生活、偏僻的校址、宁静的环境，让平凡的校园生活充满了乐趣，也增加了学习的动力。而最为深刻的记忆，是校园不远处营区的军号声，这也让我们的作息异常规律。那届同学多是来自洛阳地区基层公安战线的中青年民警，有的已走上基层领导岗位，班主任由副校长兼任，党支部书记赵科长、班长谭主任，还有负责党建的刘主任都来自地区公安处，后来都走上了市局公安机关领导岗位。进修对我的素质提升很有帮助，同时也认识了许多老师、战友，增进了交流，开阔了眼界，还有机会去了洛阳更多的地方。女儿也有幸在牡丹盛开的季节去了洛阳，王城公园的牡丹、龙门的山水的都给她留下了美好回忆。1988年毕业后，我转岗局办公室，1995年调市委政法委，2007年调回公安局。 暂别洛阳主要是地市行政区划调整，也就是1986年洛阳和三门峡所谓的“分家”，县局划归三门峡市局，自然与洛阳工作上的联系就很少了。可不曾想，十多年后，我的女儿却因缘际会，在洛阳一高复读一年，顺利考入大学，可以说洛一高为她插上了飞翔的翅膀。那是2000年，女儿毕业于灵宝一高，当年高考不很理想，她放弃专科报名决定再次挑战。依照她的高考分数可以在郑州、洛阳和三门峡一些重点高中选择复读，选择的结果洛阳成了首选。虽然我和妻子都倾向去洛一高，但还是非常感恩洛一高教务处张主任，为女儿入校真诚相助。2001年女儿考入河南财经学院(2010年更名河南财经政法大学)，2004年考取沈阳师范大学研究生，毕业后通过考试被光大银行西安分行录用。 我的妻子也与洛阳有缘，她本可以在洛阳一所高校留校，却一念之差选择回家乡工作。虽然此后她对此事不曾看重，但也难掩她对洛阳的留恋。那里有她的同窗好友，有她美好的回忆，也有她对留在洛阳的憧憬。她是1978年考入位于偃师县的豫西农专，该校80年迁至新安县，90年代迁至洛阳市涧西区.，先后更名洛阳农业高等专科学校和河南科技大学。1981年，她在毕业前遇到留校的机会，当时我们已确定了朋友关系，她征求我意见时，我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当时感觉洛阳是那么的遥远。这件事让她纠结了很久，后来她说，没有选择留校的原因主要是考虑不想远离父母、远离家人。毕业后她分配到县农业局，次年到县区划办，期间她常去洛阳出差，对洛阳也很熟悉。1992年她调到县委办，后去乡镇工作，2011年调回住建局。 洛阳第一拖拉机厂 母亲 父亲 洛阳 中州汽轮机厂技校 小孙同学 小姜同学 洛阳 洛阳地区公安干校 白马寺 灵宝 黄帝陵 亚武山 运城 武汉 兰州 华山 洛阳 石家庄 灵宝 三门峡 黄河壶口 上海 三门峡 老家 穆珠峪 灵宝 老家 咸阳 西安 崆峒山 武当山 南五台山 西安 海南 熟悉的地方，还有洛阳市百货大楼对面的伊川汽车站、定鼎路公交站，那里曾是奔波的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