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新年

过去

<h3>过年系列之 除夕<br> 大年三十才是过年的主角。一大早,爷爷,爸爸,叔叔,伯伯这些家中的男子便忙着去请爷爷娘娘了。这爷爷娘娘是谁,小时竟没有想去查证,只觉得是个应该敬重的神仙。现在百度了一下才知道请“爷爷娘娘”原来是请先祖回家过年。<br>  </h3> <h3><br> 没等天亮,同族兄弟们就早早起床一起来到村外,朝自家祖坟方向跪下磕三个头,烧点纸钱,然后鸣放鞭炮,通知先祖回家过年。<br>  家中已经摆好了供品:堂屋对门的墙上挂着本家族的家谱(小时候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见花花绿绿的一张大布,上面描画着层层楼阁)一张八仙桌摆放在堂屋的正中,上面摆放猪头,鸡鸭鱼等,具体有什么现在已记不得了。但是但是对此神秘而畏惧的感觉至今犹存。<br></h3> <h3><br>家中的妇女便忙着准备吃过午饭后,各家各户就开始忙着包团圆饺子。<br>  在我们老家,年三十儿晚上烙火烧,意在明年日子能翻个个儿。<br></h3> <h3>吃完火烧,我们这些孙字辈的孩子便都抱着明早的新衣到爷爷奶奶家里睡。七八个小孩子挤在一个大炕上说不出的兴奋。但我们得时刻按捺着那颗驿动的心,因为在大年三十晚上是不许随便说话的。</h3> <h3><br> 初一一大早,家中男性长辈开始起来溜饺子(虽然他们平时从不)吃饺子是非常有讲究的。第一碗和第二碗饺子从锅里盛出来后,要先端到院子中间祭天;第三碗和第四碗饺子要端到“家堂”下面的供桌上祭祖,程序严格。不论是祭天还是祭祖,各家各户都要烧很多纸钱,燃放很多烟花爆竹。烧纸钱也是非常有讲究的,一般家中年龄最大的长辈才有资格焚烧纸钱,在烧纸钱过程中,全家人都虔诚地跪在地上默默祈祷先祖神灵保佑全家平安,家丁兴旺,财源滚滚。<br>  </h3> <h3><br>  在祭祖仪式结束了,饺子也上桌了。晚辈们开始轮流给长辈磕头拜年。<br>爷爷和二爷坐在炕桌中间,先由伯伯、爸爸、叔叔辈开始拜起,再是大娘,娘,婶这些媳妇们;他们拜完后就入座了。最后是我们这些孙子孙女辈的。拜年很有讲究,需先到里屋门口,对着要拜的人称呼,等到答应后再说“我给您拜年了”,然后磕头,磕头时不可两腿同时下跪,不可弯腰,男孩子还要作揖,拜年拜的不好的往往引来大家的笑声,是一件很令人窘迫的事情。如果是男孩,那些婶婶大娘会开玩笑的说:“这样子怎么能行,将来娶了媳妇,怎么去丈母娘家拜年?”<br>拜完年开始吃饺子了,爷爷奶奶和孩子们在炕上吃,爸爸叔叔辈的则站在地上吃。据说大年三十的饺子吃得越多越好,大家一边吃饺子一边评论饺子的味道。<br></h3> <h3>吃完了饺子我们这些孩子要等着爷爷给我们分糖(那时家里穷,是给不起压岁钱的)。每个人伸着小手等着,爷爷会先从他的孙子开始分,他们每人5块,我们这些女孩每人4块。看到男孩得意的眼神,我们很是不服气,但在那个年代,也只能背地里发发牢骚,翻翻白眼</h3> <h3>  吃完了饺子,我们开始各人回各家。随大人走出屋门,外面漆黑寒冷,院子里洒满了芝麻杆,棉花柴,寓意着日子步步高,财源滚滚而来。人走在上面唏唏索索的响,更增添着恐怖和神秘的味道。</h3> <h3>回到家里,大人们和家中的男孩忙着去给同族的人拜年。如果家族较大,人数较多,往往等到天亮才能拜弯。我们这些未出阁的女孩则不用外出拜年,有别人到我们家拜年时,女孩子也是不能露面的</h3> <h3><br>  拜完了年,天也大亮了,我们这些女孩子才可以走出家门,找同伴去玩。我们都穿着新衣、新鞋、新帽,见面相互观看,相互评比。与其说是颜值的比赛倒不如说是家中妇人手艺的比拼。娘是个会做衣服的巧手,衣服做的合体,样式新颖,令我们姐妹三个可以在同伴中骄傲的扬着头。<br></h3> <h3><br>大年初二清晨,开始送爷爷娘娘,送走了爷爷娘娘,大年也就结束了。<br>  </h3> <h3><br>  现在的年,天不再那样黑,也就少了神秘和敬畏。程序也不在那么繁杂,也就没有了仪式感。物资越来越丰富,少了对心仪之物的渴望和等待,也就少了得到时的喜悦。在现在天天似过年的日子里,年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但无论岁月如何变迁,过年,都是游子对家的牵挂,是父母对孩子的思念,是故乡对归人的呼唤,是传统在现代社会中的一声呐喊。过年的那种浓浓的亲情,暖暖的味道,会一直在心里,成为永远也解不开的结。</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