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停女儿婚礼，战友说，为英雄留后吧（大结局）

图古

046尴尬、暧昧和我的生气。烛光晚餐继续进行。浪漫里多了份尴尬，又添了丝丝暧昧。“王叔，我心里苦啊！”雪儿忧伤道。她嘴里吐气如兰，柔柔地打在我的脸上，痒痒的，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上下爬动。我如坐针毡，心里更涌起一丝异样的躁热。我想，这应该是喝拉菲的缘故。我又往一边挪了挪身子，慌乱道，“小孩家家，哪里有这么多烦恼，睡一觉就好了！”“王叔！”她的声音拖得很长，软软的、酥酥的，仿佛一个忧伤的童话故事。她手拈着一瓣桔子，似乎是要往我嘴里塞。她白嫩的手指，在我的嘴唇有意地轻碰了一下。我全身冷汗直流，急欲站起来，赶紧逃开。可她的一只手，将我的脖子紧紧搂住，让我无法动弹。天啦！这小妮子分明是要让我出丑。我不由闭上眼睛，仿佛侍宰的俘虏，尽任她折磨。等我回过神，竟然发现她含着那片桔子，一点点向我嘴边凑近。她的嘴唇红润、性感，似乎在唱着什么诱人的歌曲。我更加迷糊了，几欲失去自我。不过，很快，一丝清明灌住脑海，我陡然站起身，一把将她撞开。“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厉声呵斥道。她惊呼一声，立足不稳，向后跌倒，桌上的酒水、食品也随之洒落到她身上。“雪儿，有事吗？”我俯下身子，想扶，可自己没有双手，又怎么扶呢？她缓缓爬起来，楚楚动人地看着我，泪流满面，样子还有点狼狈。“快去洗手间洗洗吧！”我避开她伸出的双手，快步走到客厅里坐下。不一会，洗手间响起了水流声。这水似乎是在我心里流淌着，让我越发躁热不安。我端起茶几上一杯冷开水，狠狠地喝干。“王叔，把我的浴巾拿给我！”透过洗手间磨砂玻璃门，我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一个白白的影子在晃动。“浴巾挂在门口拉手上！”我朝里面喊了一声。洗手间的门猛地被拉开。我大惊失色，赶紧闭上眼睛，转身逃也似的冲进卧室，把门反锁。她在门口逡巡良久，嘤嘤哭泣着，喃喃细语着自己的爱情与梦想。我半句话也没有回，心里默数着星星，强迫自己睡觉。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走了。047雪儿，我爱你！有了这次表白后，雪儿一发不可收拾。她并没有因为我的严辞拒绝和批评，而斩断自己心里这错得离谱的爱情。她变得有些神经质和歇斯底里，更加频繁来到我家，眼里与神态都透露出不加掩饰的爱恋。从此，一个恶魔不请自来，粗暴地侵入我的心空。我关住门，它破门而入。我挥动拳头，它用柔情化解我的力量。在日里，在夜里，它无情地折磨着我，折磨得苦不堪言，甚至是奄奄一息。我狠狠地以头撞墙，痛苦地喃喃自语，“莫非是我错了吗？我不该对雪儿那么好吗？”“可是，我是她的父辈，难道不能对她好吗？”“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错，才让我的心变得这么乱，生活变得如此糟糕！”老排长，看到这段内容，你会耻笑我，生我气吗？我知道，一定会的！可您哪里晓得，这恶魔有多大能量，它简直比李泉这个家伙，厉害一千倍、一万倍。无论我怎样的努力，哪怕是自残身体，也无法打败与赶走它。我是孤儿，孑然一身。残障后承蒙您的照顾，才得以继续苟活。我从不知道爱情为何物，更没有体会到它的半点味道。从雪儿身上，我得到了它。虽然不敢拥有，但它却让我人生再无遗憾。如今，我已在天国，可以肆无忌惮地大声呼喊，“雪儿，我爱你！”我拽着穿云箭，望着雪儿所在的方向飞驰。我要尽快赶到下辈子，找到雪儿。那时，我应该四肢健全吧！我要伸出自己强壮的双手，拥雪儿入怀，好好地疼她、爱她。……048为小王报仇。读完小王的遗书，雪儿撕心裂肺地哭喊道，“王叔，我也爱你！”我老泪纵横，心里久久难以平静，既被小王的悲情打动，又燃烧着对凶手的熊熊怒火。“爸，报仇！为王叔报仇！”雪儿突然停止哭声，脸部扭曲着喊道。“可是…”我搂着浑身哆嗦的雪儿，顾虑重重道。“哪怕是让我声名狼藉，也必须将凶手刑之以法！”雪儿咬牙切齿道。“行！爸支持你的意见，为王叔报仇！”我也斩钉截铁地赞同道。跟着，我拨通了一个电话。“李班长，我作为老排长，再给你下一道命令！”“请您吩咐，我坚决完成任务！”李班长大声保证道。“喊几个战友，立即悄悄控制李泉，将他带到小王家！”我命令道。“好！我马上执行！”李班长没有问理由，毫不犹豫地接受任务。我颇感欣慰，自己这老排长余威还在。雪儿面露担心，迟疑道，“这会不会…”“先调查真相，再视情况是否交给警察处理。”我果断道。雪儿所怀孩子是谁的，从小王遗书里并没有找到答案。我希望撬开李泉的嘴，把真相挖出来。049逼问李泉。一个多小时后，李泉被李班长他们押了过来。他一进屋，先声夺人，责怪道，“张叔，你整这么大动静干嘛呢？”随即，他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云淡风轻地说道，“其实，我早就在等着你的问询了！”小王的遗像，被我摆在屋里居中的一张桌子上。香炉里点燃的线香，袅袅飘着缕缕轻烟。我飞腿踢了李泉一脚，怒喝道，“跪下！向小王坦承你的罪状！”李泉老老实实地跪伏在地，嘴里却喊出让我更加怒火攻心的话。“王叔，您在天之灵，可不能冤枉我啊！我不过是想成就您与雪儿的好事！”“你…你不得好死！”雪儿气得说不出话来。我不管不顾地拽着李泉暴打。“怎么回事呢？”李班长拉住我，疑惑道。“这狗东西，小王就是他害死的！”我愤愤不平道。我边说边把小王的遗书递给李班长他们传阅。一看完信，李班长他们心里的怒火，瞬间也被点燃了。“狗东西！打死他！”他们涌上前，一个个狠狠地对李泉拳打脚踢。李泉抱着头，既不躲闪，也不喊疼。“说！把你所犯之事一一交待清楚！”我拿着一把匕首，在李泉手指上比划着。如果他拒不实言，我一定会切掉他的小指。被揍得鼻青眼肿的李泉跪直身，平静道，“多大的事，您不至于这么残暴吧！”我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挥动匕首，作势斩向李泉的手指。“我说！我说！”李泉惊呼道。“我爱雪儿！真的很爱雪儿！可是我是一个变态，爱越深，就越想折磨对方！”他频频以头磕头，悔恨交加道，“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我粗暴地打断他的话，声色俱厉道，“别扯没用的，说重点！”李泉面露羞涩，悄声道，“我的男人功能有问题，一直没治疗好！我就自己钻研药理，配制了那个药。我试了试，还有点效果。”他畏畏缩缩地扫了雪儿一眼，继续说，“我早就看出，雪儿的心思都在王叔身上。”“我在吃醋与恼火的情况下，起了一份捉狭的心思，就在牛奶里加注了迷药。”他停下话，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后来呢？”我森冷地追问道。“我借口有事，先出去了一阵子，想着呆会再过来看戏。不料我还真被事情耽搁了，赶回来时，屋里只剩下王叔一个人。”这狗日的，说到后面，他语气里竟然流露出错过大戏的丝丝懊恼。“你当时没有对雪儿做过什么？”我压根不相信李泉的鬼话，耐着性子呵问道。李泉答非所问道，“屋里一片混乱，肯定发生过激烈的搏斗。”他脸上浮现出垂涏三尺的神色。跟着，他长叹一声，惋惜道，“可惜主角不是我！”我气不打一起出，暴跳如雷道，“后来呢？你后来还做过什么呢？”“后来？”李泉疑惑看着我，“王叔给我做工作，要我娶雪儿。我当时想，王叔肯定是因为自己与雪儿那个了，又不能在一起，才找上我。” 他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说道，“我…我就勉为其难同意了。”这狗东西，这都是什么话呢？我被气得三佛出世，五佛升天，挥动匕首，准备向他手指斩去。050李泉不能人事。突然，房门被推开，老李气喘吁吁，跌跌撞撞冲进来。“老排长！老排长！”他跪到我脚前哭喊道。“小王留下遗书，证据确凿，整个事情就是他所为。”我冷冷道，“你认为我还能饶恕他吗？”老李掏出一张纸递给我，“老排长，你看看，这是他的体检报告！他…”“爸！”李泉怨恨地看着老李，想阻止老李继续住下说。“孩子，这事情终归要让人知道的。”老李的神态和语气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对儿子的疼爱。他咬牙自顾道，“他那东西根本没有得到正常发育，还像小孩子的玩意。他怎么会侵犯雪儿呢？”“是真的吗？”我抑住怒火，震惊问道，“你不会弄个假报告糊弄我吧！”老李老泪纵横，点点头道，“你可以看看他下面，就知道了。”李泉面若死灰，在我面前把裤子拉开给我看了看。情况果然如老李所说，李泉那牙签样的东西，应该根本不能人事。他没有侵犯雪儿，不意味着他没犯下其他罪恶。我逼问道，“你给小王发的那些相片、视频和短信，你不会不承认吧！”老李意外地抢先矢口否认道，“他没有！”我狠狠地瞪了老李一眼，有你这么护犊子的吗？铁证如山的情况下，你还想为儿子洗脱罪行吗？“什么东东呢？”李泉一脸懵逼道，“我给王叔发过这些东西吗？”凭我多年老侦查兵的敏锐眼光和直觉，我似乎发现，李泉的表情无懈可击，并没有说谎。李班长耐着性子，转述了小王遗书里这部分内容。说完，他愤愤不平道，“若没有这些东西威胁，小王会自杀吗？”他将似要吃人的眼光转向老李，泪流满面，继续发泄着。“小王可是为了救我们而残障的英雄啊！没想到他晚年却落到如此境况，背负屈辱悲惨自杀！”“儿子，你赶紧向张叔解释一下，你究竟做过这些事情嘛。”“我没有！”李泉爬起身，脸红耳赤地大声分辩道，“我根本没有！”他走到我面前，大胆地说道，“张叔，你打死我吧！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自己做过这么卑劣的事情！”我抬起的手垂了下来，不由陷入深度的困惑之中，莫非李泉真没做过这事吗？小王的遗书里只是猜测，而我至今也没有掌握任何实证，证明这是李泉所为。那么，凶手又会是谁呢？莫非真有第三个男人在现场吗？“张叔，下迷药的事我承认，要打要罚，或者是交给警察处理，我都没怨言。”李泉继续理直气壮道，“可您说的事，我真没有做。您有疑问，可以随时问询我，我绝对配合！”老李也帮腔道，“老排长，我儿子虽然有缺陷，可他例来说话做事都敢做敢当。”“敢做敢当！”我冷啍一声，怒吼道，“等着吧！我会查出实证，为小王报这血海深仇！”我嫌恶地朝老李挥了挥手，“你们走吧！”“老排长，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为小王报仇，我们义不容辞！”随后，李班长他们也离开了。051四大疑点。这些人一走，我颓败地坐到沙发上。其实，我心里已基本上接受这事情不是李泉所为的事实。然而，让我苦恼的是，真正的凶手没有露出半点蛛丝马迹，我根本无从下手调查。报警处理吗？这个念头再次冒出脑子。我摇摇头，自我否定了这个念头。若警察插手，并仍旧没有查明真相，却因此而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局面。“爸，我发现一根头发！”雪儿突然咋咋呼呼喊道。她一手拿着那件被撕碎的裙子，一手拈着一根发丝认真打量着。发丝是白的，有点自然卷。我猛然想到老李满头白色的卷发。我心里顿时掀起惊涛骇浪，莫非…莫非…我哪里敢往下深想呢？像受魔障一样，我呆立当场。雪儿抓住我的手摇晃着，问道，“爸，难道你有什么发现吗？”我掩饰住内心的震惊，平静道，“这发丝可能是凶手留下的，也可能是无意中沾上去的。”雪儿凝神想了想，模棱两可说道，“这裙子我当时穿了一天多时间，走了不少地方，与不少人有接触，的确可能是沾上别人的头发。”“我先把它收起来，看能不能查出什么。”我的心里越发难以平静。当晚，不少片鳞半爪的疑点，在脑袋里纷呈涌现。第一，老李那句为英雄留后的话，让所有战震耳欲聋，对他刮目相看。细思他的为人，他能这么伟大吗？是什么原因促使他这么做呢？如他所说，他是为了传宗接代。可如果他早知道，孩子是他自己的呢？第二，李泉不能人事，那半夜摸进屋，不开灯，不哼声，两次与雪儿与发生关系的人，又会是谁呢？难道是他配制的迷药发挥作用了吗？第三，凶手若不是李泉，他为什么非要逼死小王呢？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我进而推想，小王的死，谁得利最大，谁的嫌疑也最大。第四个疑点最为突出。当我质问李泉给小王发送相片、视频和短信这事时，最先反应的竟然是老李，而且他的回答是“他没有！”仔细推敲，这三个字透露的信息太多了。老李清楚我说的这件事情，并且还知道不是李泉所为。那么，结论来了，这事情与他关，甚至就是他亲自做的。这四大疑点，无一例外，全都指向老李。我又仔细回想事发后老李的一言一行，越发觉得他举止异常，疑点颇多。我推断的这种结果，让我冷汗直流，焦虑不安，震惊不已。老李快六十岁了，比我都大几岁。据我了解，他的品性有一点点暇疵，可也不至于如此卑劣。他会做下这等天怨人怒的恶事吗？我辗转反侧，左思右想，又对自己的推断，产生了严重怀疑。052真相大白。一切得靠事实说话。我决定对此继续展开深入调查。次日，我采集小王卧室阳台上那个足印样本，以及雪儿裙子上残留的发丝、精斑，偷偷送到专业机构检测。我还托关系调取了小王所在住宅区事发当日的视频数据库。在那个时间段，老李到过小区，不久又鬼鬼祟祟地离开了。李班长受我委托，负责跟踪调查老李。他打电话告诉我老李的近况。战友知道李泉的事后，战友群里对老李骂声不断。老李羞惭难当，主动退群。他突然苍老了不少，背都佝偻起来。平时他常到小王墓前独坐，一坐就是大半天，嘴里喃喃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老李啊老李，你装可怜就能赢得我的同情吗？小王在天之灵，又会轻易饶恕你犯下的罪恶吗？只要证据齐全，就是对你宣判的时候。半个月后，机构检测的结果也出来了。脚印、毛发、精斑都是老李留下的。053老李自杀了。我正要展开报复行动，战友群弹出一个惊人消息，老李自杀了！李泉哭哭啼啼过来报丧，还交给我一封信。我打开一看，纸上只有几个字，是用血写就的。“老排长，我该死！”半年后，李泉出车祸走了。我同样也收到他生前早就准备好的一封信。“对不起！王叔，我是不孝子，我爸是代我受过死的！”